永不重复的童话-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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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对于这些浪漫情调总是会有浓厚的好感,似是与生俱来,而有浪漫心思的男生,也好似特别受欢迎,特别容易俘获芳心。
但那,只是似乎……
程冰自顾自的吃完最后一口饭,擦了擦嘴,顺手递给布布一张纸巾,说:“反正还有两年半,我们都还有选择和……后悔的余地。”
她让孙康等她三年,同时也是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一个看清真心的期限。
“真搞不懂你们!”布布白了程冰一眼,又转口说,“表哥和表嫂过几天就回来了,他们会在Y市办宝宝的满月酒宴,那个,我还听说林深哥也会来,你……”
程冰笑了笑:“来就来呗,干嘛欲言又止的?这可不像你一贯的风格!”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分明有期待,不是无所谓,是非常浓烈的期待!
布布想到林深看程冰的眼神和程冰对林深讲电话的语气,总觉得他们之间不对劲儿,而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太上来。她盯着程冰仔细打量,程冰在她严肃的目光下,坦荡自若,没有丝毫闪烁,倒让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在郑布布的疑惑和程冰的等待中,初冬悄然而至。
Y市的冬季,灰暗而湿冷,没有北国冰城的浪漫和童话。
万千期待中,吴敬的儿子终于降生,安年也终于如释重负。他们宝宝的满月酒办得很热闹,郑布布和程冰一家悉数到场,宴会上,祝福同喜,宾主皆欢。
初为人父的吴敬,红光满面、笑容灿烂,吴家二老亦是喜不自胜,留下幸福的眼泪。程冰自小在吴家人的关爱下长大,看着他们喜事临门,心底也泛起阵阵暖意。
“恭喜你啦,敬哥!”
吴敬摸摸程冰的头发,笑嘻嘻地说:“谢谢冰妹!”他是那么高兴,以至于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让程冰由衷地为他开心。
人潮涌动,吵闹中的喜悦,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而欢笑过后,程冰总觉得分外落寞。
所有的脸孔都被她搜寻的目光反复扫过,没有期待的结果。
心中某个地方有些疼,似一把文火灼烧,隐隐的,缓缓的,却很清楚的疼。
失落,还是……
“请问,”忽然,她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我能坐在这里吗?”一抬头,带着一抹温和笑容的俊美脸庞,如冬日暖阳般奇迹的出现。
林深,终于还是来了!
他走过内心的那道坎,勇于接受现实了吗?
“林深哥。”布布先打招呼,程冰掩去方才怔愣的神色,平静地说:“当然。”
林深挨着程冰坐下,和桌上的人一一打过招呼。梁秋再次感谢林深在冰城对程冰的照顾,他只淡淡一笑,并不以为意。
吴敬在别的桌子上敬酒,看到林深,点头示意一下,又继续宴会的程序。
林深帮程冰倒满果汁,又夹了些里脊肉和烤鸭放在她的餐盘,礼貌地笑笑,而程冰却盯着眼前的东西,一动不动。
不是没有和林深挨得很近过,也不是没被他细心地照料过,而现在,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她突然觉得很难为情。
为了掩饰尴尬,她把果汁推到布布面前,然后小声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去下卫生间。”
布布看出她的不自然,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林深和他桌前空空的餐盘,说:“没事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不用,我就出去一下。”说完,程冰逃也似的跑开,林深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勾了勾嘴角。
站在走廊的窗边,吹着冷风,程冰只觉得心情舒缓,浑然不知时间的飞逝。
不见时想见,见到时想逃,自己到底怎么了?
不容她深思细想,身后便飘来林深的问询:“怎么了?疯丫头是不是不愿意看到我?”
程冰握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暗自打气后,回头一笑:“没有!怎么会呢?”
林深“哦”了一声,眼角眉梢,笑意深浓。
“我以为你不会来……”
“刚开始确实不想来,我已经把礼金交给吴敬了,但后来搁不住他和安年的盛情,只得应承下来。其实,换个角度想想,早晚要克服自己的心魔,而我也想看看你……你们Y市,听说Y市很繁华,能不能带我观光观光?”
程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没问题!”
林深在前,程冰随后,回到宴席。
吴敬略略皱眉,布布心中的疑惑,似渐渐尘埃落定。
“还是林深哥有办法,他说能让你回来就能。”布布低声说,“我总觉得你需要一个人管制,而林深哥就是你的克星。”
程冰掐着布布的腰,脸上有些羞红,薄责道:“你瞎说什么呢?”她拿起桌上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小口,饭菜却是一点没吃。
“刚林深哥给我说,你欠他钱,所以才会看到他就跑。”
“噗!”程冰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拿眼瞪了林深一眼,而林深还像刚来时那般温文尔雅、气定神闲地坐着,只是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边,显露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化解她的为难和尴尬,而他自己的苦闷和疼痛呢?有没有人帮他排遣?
宴会仍在进行,贺词和祝酒,公式化上演。
梁秋一边和赵超说话,一边照顾着几个孩子。她并未发觉程冰的不自在,只是一心扑在两个小女儿和赵超的儿子身上。郑布布也在和自家的亲戚聊天,脸上笑容不歇。
程冰还是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她偷偷拉了拉林深的衣服,冲他微微一笑,然后用嘴朝外努努。
林深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她是什么意思,但看她欲言又止,似是有话想和自己说,随即点了点头。
“敬哥,我有点事能不能先走?”程冰对正在跟别人说话的吴敬表示歉意,吴敬和梁秋同时开口:“有什么不等吃完再走?”
程冰皱了皱鼻子,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就是,和同学约好了,我不能爽约。”
“你和谁约了,我怎么不知道啊?”布布不挑时间的插上这么一句,程冰无奈地想打她,但众人在前,不好发作,只得继续撒谎:“那个,就一个学姐,她找我有急事,我真的得走了……”
林深听着她糟糕透顶的谎话,憋着笑,一直到后来他赶到云水去和程冰会合,仍然忍俊不禁。
“我不得不说,你撒谎的技术真的很差!”
程冰慵懒地靠着云水边的街灯,象牙色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蒙上一层薄薄的柔晕,更显温和细腻,她目光清澈,望着云水悠悠出神。
良久,终于开口:“不想你为难,所以编谎话的工作就由我来做呗!”她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略带一丝调皮,彷如浩渺水面上的轻烟,渐拂渐远。
林深凝视着程冰,眼眸中流露出的宠溺,在不自觉中,溢满心间。
“你的谎话又比我好到哪儿去呢?”程冰站直身子,拍了拍林深,“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林深淡淡一笑:“拿来骗小孩子的把戏,你也当真?”他的头发闪着光,与黑亮深邃的眼眸交相辉映,此时的林深,就像是一坛陈年老窖,令人迷醉。
“我才不是小孩子,所以我不相信,不当真!”程冰说,“走吧,我带你去我最喜欢的地方。”
“先别急,刚才酒宴上你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林深不慌不忙地按住拔腿而前的程冰,“而我,也想喝点酒。”
“喝酒?”程冰眉心微蹙,她从来不喝酒的,而林深,莫非是想借酒浇愁?
两人来到云水的一家餐厅,侍者把他们引到靠窗的位置,林深和程冰挨坐在四方桌的两边,正对着玻璃窗。
“这个角度,很好。”林深点燃一根烟,烟圈环绕,暗暗寂寥。
白天,从这里能欣赏到一望无际的云水景观,而此时,夜色沉沉,无声寂静,只有窗边的法桐隐约可见。
程冰指了指窗户:“我们倒映在这里。”
夜色中的窗户像一个明亮的镜子,映照出他们两个,还有旁边的客人,在白色镂空雕花灯的摇晃中,整个餐厅的空间似是扩大了一倍。
侍者上完酒菜,说了句“两位慢用”就退了下去,程冰看了看林深,巧笑道:“咱们两个还真怪,宴席不吃,偏偏来这再花钱吃一顿。”
林深姿态优雅地端坐在那里,凝望着迷离的夜色,侧脸上写着不为外事所动的自信和沉着。
“会不会喝酒?”林深注满两个酒杯,没有商量的意思,似是做了决定后的告知,“陪我喝一杯。”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程冰竟不能拒绝,她端起酒杯,尝试着抿了一小口。
“今天是静年和孩子的忌日。”
“啊?”程冰吃惊地捂住嘴,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林深,“那……你,还好吧?”
安年孩子满月,静年孩子忌日,红白两字之差,却叫人怎么坦然接受,又如何能好?
林深没有说话,猛灌一杯,热辣的酒精直冲胸腔,好像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发泄,获得那隐约的酣畅快感。
“我陪你喝。”程冰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学着林深,一口闷掉,呛得两眼泪花。
辣是辣点,但真的很爽,怪不得人人都知道醉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却还是喜欢喝醉。
如果醉了能够忘记此时的不愉,那么一醉方休又有何妨?
“希望今天过后,你能不再伤心。”程冰举杯,莞尔一笑,“因为,我不喜欢。”
林深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在冰城的时候,你说你是我的他,也就是说,在我没有嫁掉之前,你是我的,而我不许你这么自苦。还有,你说是我给了你希望,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希望全部都给你!”
林深颔首苦笑,眼中却氤氲了一层水雾。这果然是很程冰的风格,用他的话,堵他的嘴。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意味着什么?”
“那你记不记得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你年纪还小,而我已经苍老,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果我说我就是爱上苍老的你,就是没有办法忘记你,你待如何?又能把我怎么样?如果我说我愿意做温静年的影子,愿意陪你消解苦楚,你能不能为了她而陪着我好好生活,不再难过?”
林深愣愣的看着程冰,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事实上,她不仅说了,还非常肯定,而他若不答应,后果难以设想,但他若是答应了,毁灭的可能是两个人的人生。
一场豪赌,敢不敢下注?
“傻丫头!”林深超前探身,轻轻刮了一下程冰的鼻尖,“喝酒喝晕了,就只会说胡话!”
程冰暗自叹了口气:顾左右而言他,林深始终技高一筹。
林深又灌了杯酒,说:“你的好意我心领啦!”
程冰竖起大拇指,嘿嘿笑:“果然是林深,我这点小把戏还是被你拆穿了。”
曾几何时,她学会了演戏?
“不是说要带我去你最喜欢的地方吗?现在就走吧!”
也好,死结一时解不开,就不要强求。
来日方长!
程冰拉着林深,一口气爬到远山山顶。
远山海拔并不高,但在平原区却已算高地,云水绕远山流长,绵延衔远。
山,沉稳;水,轻柔。
刚柔相济,一派旖旎。
若是得闲,程冰便会来此爬山,一方面锻炼身体,一方面任由思绪飘飞。
人说,父爱如山,她觉得远山的挺拔能给她想要的踏实。
从远山俯瞰整个Y市,万家灯火如天上点点星光,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一个灯就是一个家,每个家都有每个家的故事,那些光明下的欢乐喜悲,于此时隐藏,只余安稳和踏实,留给看景的人,无限遐想。
山风阵阵,树枝摇晃,携带冬夜的寒凉。
夜凉梦未央……
“怎么样?我们Y市美不美?”
程冰伸开双臂,拥抱着整个城市。她如瀑布般又黑又长的头发飘散在空中,撑开的双臂就像一对翅膀,有种展翅飞翔的轻盈。
林深不知是被这曼妙又亲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