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倾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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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日初从未见过纪典优这样的一面,这个男人,认识了她二十多年,他从来都是潇洒从容的,不可一世的。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看着眼前这个纪典优,她好像不认识他了,脱胎换骨般的长大了,突然之间的沉稳让她觉得陌生:“可是,她嫁给你也是为了报复。”
“我知道啊,”纪典优了然的一笑,看淡世事的从容:“让她报复吧,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想弥补她,我想和她这样过下去。她想怎么报复我都奉陪,总有一天她会和我一样共认,报复的游戏没有意思。”
“那,千帆……”
纪典优打断她的话:“千帆已经死了,就不要再拿她说事了。这样她的灵魂也无法得到安息,放不下的那个人是程潇,所以我也跟着不知所措。如果我是千帆,我会勇敢的告诉程潇病情,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和他一起面对。可是,我不是千帆,所以,即使时光从头再来一次,叶千帆要我带她离开,我还是会照做。毕竟,人跟人的选择不一样,只是,我会在千帆死后,早早的告诉程潇这一切,不会拖到现在这种地步。”
她一口仰尽了蓝色妖姬,那么耀眼绚丽的蓝,让她的眼睛都觉得刺痛,冰凉的液体从她的喉咙里穿过,直到胃部,放下杯子的那一刻,她的醉意也有些上来了,看着纪典优:“你知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梦想着做你的新娘。我做梦都梦到我嫁给了你,四纪,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么残忍的对我?”
39、谁哭了7 。。。
眼前的这个沈日初,是悲哀绝望的,是纪典优从未见过的。一直以来,她都是上进的,优雅的,美丽从容的,得体而又高贵的,这样的一幕让他的心也有些痛,好像自己的亲妹妹被男朋友甩了,他想撕了那个男人的痛,痛到愤怒,痛到无处发泄。
她醉意凄迷的眼神看着他,那么的深情,那么的温柔眷恋,一点一点的凑上前去:“你不知道,能够默契的与你相伴左右,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期待着30岁的那天,能够披上白纱,成为你的新嫁娘,却不想,你在这一天,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郎……四纪,我们明明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相随,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不够勤劳的追赶,还是你终究行走得太快?”
纪典优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听着她的告白,看着她的醉意阑珊,胃部的酒好似都化成了苦涩的胆汁,昏昏沉沉的想吐,却看到沈日初凑上前来,捧起他的后脑勺,瞬间两人唇齿相依。
她的吻也很生涩,像他经历过的感觉,可是她的爱意却火热浓烈,急急的覆盖着他,席卷了他。纪典优更是用力的搂紧了她的腰身,与她紧紧的相抱。李倾城偷偷的站在楼梯旁的暗影处,看着小客厅里的沙发上,纠缠不清的两个人更激烈的缠绵着,手越捏越紧,目不转睛的瞳孔里层层烈焰,最终还是转身上了楼,卧室的门被她摔上的时候,一阵山响。
沈日初自己脱□上的西装外套,里面的吊带衫裹在身上,姣好的身形显露出来。扑上前,压在纪典优的身上,刚刚吻了他一下,纪典优扑朔迷离的视线里看着晃来晃去的李倾城,淡淡的,发自内心肺腑的一笑伸出了双手捧着沈日初的脸,脸上的表情那么的天真烂漫,那么的美好甜蜜:“是你吗,倾城?”
沈日初的醉意瞬间清醒,从他的身上滚落了下去,看着半侧在沙发上叫着倾城的纪典优,眼睛里面一半火焰,一半冰霜。她不记得那一天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是知道,自己身上有些什么东西被御了下去,连带着体内的某些东西也连根拔起了。
“早。”
李倾城正在客厅里吃早餐并没有理他,仿若纪典优是个透明人一样,无视他的存在。纪典优在她对面坐下来:“睡的好吗?”
仍旧没有得到回答,有些无聊,李倾城吃得很慢,好不容易解决掉早餐后就上楼去休息了。纪典优愣在那里,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一步步离开,保姆上前来:“四少,太太昨天又是一晚上没睡。”
“为什么?”纪典优问。
“不知道,太太从搬到别墅后,晚上就失眠,精神的不得了,有时候是看电视,有时候听音乐,有时候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反正睡不着。怀孕了也不敢乱用药,叫了郑医师过来检查,说是情绪问题。”
纪典优点头,若有所思。
他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颠覆了她的整个人生。家庭也发生了巨变,是如此的让她无法承受,何况,还有这个孩子……
想到这里,他走了上去,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睡下,小小的婴儿脸只有巴掌大,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像一把小小的刷子。她睡得那以的安祥又沉稳,升起的朝阳在窗帘的后面隐隐约约透着光,身上的薄被盖着她纤瘦的身子,床宽大得更突显出她的瘦弱。
纪典优觉得嘴里泛过一阵酸味,一种饿到极至后,胃里泛出来的酸味。他慢慢的蹲下去,在她的床前,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发:“倾城,对不起……”
白天有补睡眠,李倾城在中午醒来的时候吃了午饭后又有了困意,遵照医生的吩咐,下午再困也不能再睡了,一定得留到晚上,把生物钟正过来。无奈到了晚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吩咐了佣人们都去休息,纪典优也回来了,两个人相对无言,他去了楼上冲凉,她继续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运动。
纪典优冲好凉的时候出来,看到客厅里已经没有了人,推开了卧室的门,她已经躺下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一室的黑暗里面,可以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气。他站了一会后敲敲了掩上了门回到了对面的另一间卧室。
李倾城没有睡着,只是在黑夜里静静的沉思。程潇出了国,他们之间的联系也慢慢的淡了。曾经像电影一样的人生好像与她已经隔了一个世纪般,变成了时间里的灰烬。
这样安然的生活里,有太阳,有花,有花,没有眼泪,没有伤害。这个半山的别墅就像是一个城堡,而她是这个城堡里的女主人,这里应有尽有,给她铸造了一个铜墙铁壁,只静静的等待着生产。
不得不说时间是多么的伟大,曾经咬牙切齿的想要报仇,就这样淡了下来。可是,自己的家人呢?如果不是因为光盘的泄露,会有今天的这一切吗?也许爸爸还在,也许她还在跳舞,也许……更多的也许……
她起身,到了化妆桌上,拿出来一串珍珠项链。一百颗的珍珠项链,在灯光下更显莹白圆润,她打量了一下卧室,还是走了出去。在楼下的客厅里,在最后一层台阶上,用力一扯,啪啦的声音,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滑落下去,跳起来,不知滚向了何方。
她找来一个玻璃杯,开始寻找。失眠让她无所适从,只能给自己找点事情打发些时间,不然的话,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会跳跃到哪里。
每个角落,地毯下,家具后,她蹲着、趴着、跪着,这样那样的姿势慢慢的寻找。一颗,两颗,三颗,玻璃杯里的珍珠一颗颗的堆积了起来,在灯下散着炽烈的光。
纪典优就站在楼上的走廊上,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在家具后面慢慢的寻找,客厅里的灯并没有全开,出奇的安静,耳畔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让他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到底承载着多少的伤痛以及无法去坦然面对的灵魂?
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打发着时间,却让他站在那里,像是看着一场电影。电影里的女孩子叫李倾城,她为了救自己的哥哥,被伤害,被打击,被摧毁,被放弃……直到今天这一步,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失眠着,承受着,在黑夜里释透着眼角挣扎的眼泪。
他的眼眶里面涌上来一层温热,这个成年来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品尝过眼泪味道的人,这一刻,却尝到了眼角挣扎而落的泪水,那么的咸,那么的咸。纪典优摸了一把脸,看到自己的手指上还有眼泪的痕迹,他知道,它已经融化掉了他脸上的面具,呈现出来一个没有包装的自己。
过去那个不可一切,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终究远去了,消失不见了。这么多年来他的游戏人间,翻滚红尘里,只是因为没有遇见一个可以让他真正想要回归的人。现在,他觉得自己是那么迫切的想要一份幸福,一份平静安宁的厮守。
她明明就在他们的房子里,就在他的视线里,可是纪典优却觉得,好似她像一阵缥缈的风,随时会离去。他害怕这种离开的感觉,让他觉得胆战心惊,失去的感觉太过可怕,而失去她……他不敢再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不撒花?太不给力了!没花不想更啊!
40、谁哭了8 。。。
李倾城一直在客厅里找到了一百颗珍珠后才看到天边的白露已经渐渐的泛起。掩盖着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那深不见底又浓浓的惊恐与安静,都随着日出东方的升起而散去了。她直起身子,扭了扭僵硬的腰,甩甩僵硬的胳膊,听到声响,知道女佣们都已经开始工作了才一步步的回到了卧室。
躺在床上的时候自然是马上就入眠了,不多时,迷迷糊糊中有人叫醒了她:“倾城…起来了,吃了早餐我们出去走走…”
是纪典优的声音,可是她太困了,眼皮沉沉的睁不开,他的手伸进了薄被把她拽起来,逼着她清醒。一边给她套衣服,一边说:“该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倾城觉得这样的纪典优,温柔的让她觉得害怕。瞪着困意朦胧的大眼睛看着他,脑子都不是很清晰就被他一下子拉了起来,去了楼下。
其实她才睡了两个小时,早餐很丰盛,却让她没有什么胃口。纪典优看着她随时都快要睡过去的样子,帮着她一起解决早餐后拉起她就往外走:“去哪?”
“出去走走。”
她不大愿意:“我想睡觉。”
考虑到她的身孕,怕影响到孩子的关系,纪典优有些愕然。但是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一幕,这个孕妇整晚整晚的睡不着,他不容拒绝的要帮她改掉生物钟:“晚上睡,白天得运动运动。”于是,拉着不情不愿的她往外走。
怕她在车子上都睡着,纪典优故意没开车子,两个人就在半山区的小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散着步。李倾城的精神比刚刚好了些,只是两个人都不说话,一前一后的行走。
纪典优跟在她的身后,半山区并没有多少人烟,一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偶尔有名车驶过。绿色植物散发出淡淡的清味让他想到了在舞台上一身绿色装扮的她,与林沫沫搭挡,在自己的舞蹈世界里陶醉。
“倾城?”
她转过脸来看了他一眼,继续慢慢的走。
“沫沫和默非回国了,她说想过来见见你。”
“真的?”太久没见林沫沫,出事之后她们就分开了,而且都没有再回学校,这一分开就是几个月,这个她唯一的朋友,令她十分的想念。
纪典优点头:“她也怀孕了,因为跳舞的关系,大量的排练让身体不大好,所以一直在国外养胎。”
她轻轻的点头,为这个消息而兴奋不己,她一直都是幸福的,现在,她的人生将展现出另一番风景,还有身边那个陪着她看风景的人常默非,他们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幸福。
“还想不想跳舞?”他开口问她,却让她的整个身子都立在了那里,仿佛极立的隐忍着什么,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是如此的僵硬。他上前与她并列一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