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血-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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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天水放下正在吃着地干粮。朝李成栋地方向走去。此时李成栋也好象有事找江天水。两人恰好在平台边上碰头。不等江天水开口。李成栋已经先道:“江统领。这些俘虏不能再留了。不如全部斩杀如何?”
“全部斩杀?”李成栋所说正是江天水刚才所想,只是心中还是一阵不忍,江天水在参加羽林卫之前已有举人的身份,算是读书人,心思比李成栋复杂得多,他倒不是完全心软,只是考虑做这个屠夫有无必要:“侯爷,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不如用这些俘虏向满人交换。”
“向满人交换。”李成栋对这个提议大感兴趣:“好,就向满人交换,看看多尔衮对于自己地族人是否会见死不救?”
至于换什么,两人不用提也知道,眼下明军缺什么,自然就换什么。计议已定,李成栋很快叫了一名弓箭手,将书信绑到箭头,射向清军阵内。
“报,皇父摄政王,这里有一封明狗射出来的书信。”清军很快将信拾起,上面写着多尔衮亲启地字,下面的人不敢擅拆,交到多尔衮手中。
“信?”多尔衮惑了一下,不知这个时候明军会写什么信给自己,莫非……他脸色一喜,随即又摇头,现在明军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又如何会投降,他急忙将信拆开,看完之后,脸色一变,恨不得将信马上揉碎,刹时间,他知道自己陷入一个难题当中。
“皇父摄政王,不知明狗信中说些什么?”罗洛宏等人对于这个时候明军送信来也是非常好奇,本来想等多尔'看完就会交给自己,没想到多尔'看完之后把信捏在手中,脸色数变,这下罗洛宏等人更是好奇。
多尔衮有心将这封信当成秘密,想一想等下说不定明军就会射来第二封,第三封,哪怕明军不再发信,当真当着面处决正黄旗数千俘虏,此事终要暴露,多尔'最终还是将信交到罗洛宏手中:“你自己看吧。”
罗洛宏接过书信一看,也是呆若木鸡,作声不得,勒尔锦连忙从罗洛宏手中抢过书信,接着是遏必隆、英俄尔……仿佛受到传染一样,所有看过明军书信的满人将领都作声不得。
这封信的内容很简单,就是用俘虏换水,每一名俘虏向清军换取等量的清水,若是平时,简直是白送,这样的换法根本不需要考虑,可是偏偏此时明军被自己近十万大军围困,眼看数天之后就会陷入缺水之境,这一换,大军的围困之策就算破产了,照这个换法,七千多人,换的水恐怕至少可以供明军用上十天半月了。
“皇父摄政王,求求你救一下正黄旗的老幼吧。”正黄旗仅剩的一名梅勒章京巴牙跪了下来,在地上连连磕头。
“巴牙,不是本王不愿救,可是一旦救了正黄旗的老幼,不能将明军哪怕一路歼灭,其余七旗又怎么办?”多尔衮的语气一片沉重。
“这……”巴牙被说得一愣,正黄旗与七旗相比,谁轻谁重,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区分,可是难道就此让正黄旗绝嗣,巴牙的头还是咚咚的磕起来,翻来覆去的念道:“皇父摄政王,救一救正黄旗吧,皇父……”
多尔衮脸色一片僵硬,他脸转向罗洛宏和勒尔锦等人:“诸位,你们怎么看,救还是不救?”
“但凭皇父摄政王圣裁。
”罗洛宏和勒尔锦等人异口同声的道。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他们自然不愿白白为多尔衮分摊责任。
多尔'暗骂手下滑头,救正黄旗的七千多俘虏就等于放过眼前明军的二万人,为了七千老弱,放过对方两万精锐,多尔衮又如何愿意,只得冷着脸对巴牙的请求不理。
“衍禧郡王、顺承郡王,请你们救救正黄旗的老幼吧,为了大清,我正黄旗死伤殆尽,如今仅剩这点血脉,还望大家念在正黄旗以往的功劳上,不要让我正黄旗绝嗣。”见打不动多尔',巴牙又转向罗洛宏和勒尔锦两人请求。
想想皇太极在世时,正黄旗兵强马壮,单单精锐兵力就多达二万多人,其余各旗两旗相加都不如一旗,文臣武将更是多如繁星:豪格、图赖、谭泰、何洛会、索尼、鳌拜……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如今这些人都已不在,眼下正黄旗更是连最后一点血脉也难保,想起这些,罗洛宏和勒尔锦等人内心也不由有点唏唏。
正黄旗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绝对是多尔衮打压的缘故,想到这,罗洛宏和勒尔锦又硬起心肠,对巴牙的请求置之不理。
“怎么清军还没有反应?”将书信投出去之后,江天水和李成栋两人就一直等清军过来接触,没想到信却如石沉大海,眼看天就要黑了,江天水顿时有一点沉不住气。
李成栋也皱起了眉头,没反应就等于最糟糕的反应,说明清军连谈判的意思都没有:“要不再射几封信?”
江天水突然笑了笑:“不,不用写信了,选出五十名最老的满人,让他们亲自向多尔衮传递。”
李成栋上上下下打量了江天水一下,感叹道:“难怪有人说读书人满肚子坏水,今日本侯可是领教了。”
第三卷大明再起第八十三章多尔衮的困境
论是宣扬忠孝的汉人还是刚从奴隶社会走过来的满人般来说地位都会较高,这五十名老人对明军来说无关紧要,可是一旦回到清军阵内,他们就会有巨大的影响力,而老人对于后代血脉看得最重,即使多尔'是大清的皇父摄政王,面对这些正黄旗的老人,恐怕也要头痛万分。 首发
“你,你,你出来。”得到命令的一队羽林卫开始在俘虏中挑选年老的满人,俘虏阵内一阵惊慌,还以为明军终于要开始下杀手,平心而论,如果换作是他们,恐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夹带着数千俘虏。
该来的总要来,这三天,除了只有一碗水外,他们的食物也只有一点,勉强不会饿死,不要说他们本来就是老的老,小的小,就是壮汉,经过三天的挨饿也会没有力气,反抗肯定无用,五十名满人老者很快挑了出来,被带到江天水和李成栋两人身边。
“你们不必害怕,今天带你们过来,就是要放你们回去,让你们向多尔'传一句话,只要他愿意以清水相换,这七千俘虏本侯都可以放回,限期明日答复,如果明日太阳升起之前,多尔衮还没有答复或者不同意,那就别怪本侯心狠手辣,开始处决俘虏,如果多尔衮一直不答应,那么所有俘虏将全部处死,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侯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一步,你们现在可以请了。”说完,李成栋挥了挥手,两辆大车移开,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
带过来的五十名满人面面相觑,就这么容易地放了自己?他们只觉得一阵虚幻,只是从这名明军主帅的话中来看又不象欺骗自己,何况自己这些人都在明军的掌控之中,欺骗自己毫无用处,两名满人老者互相搀扶,试着走进通道,明军果然毫不拦阻。
见此情景,其余满人老者也连忙跟着,不一会儿,五十人都走了出去,明军马上移动大车,将通道重新堵住,蚂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这些满人老者本来又渴又饥,看到自己真出来之后,生怕明军改变主意,脚步竟然一下子变得快捷起来,很快进入清军营中。
看到自己族人突然从明军阵内出来,清军有点莫名其妙,搞不懂明军怎么会突然有此好心,许多人连忙围了上来,纷纷向这五十名满人老者询问。
“水,水。
”这些满人老者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第一时间索要起水来,在咕咕的喝下一大碗之后,这些满人老者才将明军的要求说了出来。
明军愿意释放七千多正黄旗老幼的消息很快传开,在皇太极时,正黄旗没有少受过其余各旗的忌妒,只是眼下正黄旗落到如此地步,其余各旗之人多少都动了一点侧隐之心,希望正黄旗的老幼能够当真得救,不过,他们的心理也矛盾无比,要换正黄旗老幼出来,意味着就给明军提供清水,三十里外就是一条大河,清水对满人来说只是跑路之事,可是对明军却珍贵之极,提供清水给明军,岂不是助敌为虐?
不同于各旗矛盾地心思。剩下地最后二千多正黄旗官兵却激动万分。他们一度以为正黄旗地老幼都要灭绝。没想到又看到了希望。这二千多名正黄旗地官兵不顾天黑。拥着被放出来地五十名老人。一齐向多尔'地大帐方向走来。
巴牙依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请求多尔衮将正黄旗俘虏换回。多尔'一直紧咬牙关不肯答应。只是一名戈什哈向他汇报明军放了五十名老人回来时。多尔衮心中不由格登一声。涌起一股不妙地感觉。
正当此时。多尔'耳中传来一阵噪杂地声音。不由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戈什哈匆匆出去。不一会儿就返回:“回皇父摄政王。是正黄旗地官兵簇拥着明军放出来老人过来了。”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想硬逼本王答应不成?”多尔衮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地来意。心中大怒。看到跪在地上地巴牙。怒火更添了几分。一脚将巴牙踹倒:“滚。本王不想见到你。”
巴牙被多尔衮一脚踢得倒在地上。不过。马上爬了起来。咚咚地磕着头道:“皇父摄政王。正黄旗只剩下这点血脉。求皇父摄政王开恩。”
苏克舒哈看了看地上一身泥土的巴牙,又看了看盛怒的多尔衮,眼睛转了几下,向刚才回来汇报地戈什哈挥手道:“去,拦住那些人,就说皇父摄政王没空。”
“是。”戈什哈应了一声,看了看多尔衮一眼,见多尔衮没有表示才匆匆下去。
随着这名戈什哈下去,正黄旗的
那五十名被放出来地老人在离多尔衮大帐百步左右被,上百名戈什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其中一人喝道:“站住,你们不能往前走。”
“闪开,我们要见皇父摄政王,有重要事情禀报。”数名老者上前道。
“皇父摄政王正在军议,没有时间见你们。”
“军议?什么军议比得上七千多满人生死重要,我们一定要见皇父摄政王。”
不管戈什哈如何解释,正黄旗官兵和那些老人都不肯罢休,那些旗兵对多尔衮地戈什哈多少还有顾虑,那五十名老者对多尔衮的戈什哈却毫无顾忌,不停地用身体冲撞,企图把戈什哈挡住的道路撞开,对于这些刚刚回来的老人,戈什哈却不便打骂,只得用身体死死挡在前方,好在这些老者身体虚弱,无法将戈什哈挡住的道路冲开。
争吵声一字不拿的传入多尔衮耳中,加上营帐内还有一个巴牙象念咒一样不停的念叨,多尔衮只觉得头大如斗,恨不得捂住耳朵。
熊熊的火把将草原照得一片光亮,从山上往下看,原本漆黑一团的草原上多出了两个火圈,火圈一大一小,大圈将小圈紧紧包围,若是有经验的牧民马上就可以判断出这必是一支队伍被人包围,心中不免为中间被包围的那支队伍施舍上几分同情。
只是绝没有人会想到,此时该同情的人应当是外围那个大包围圈的主帅,被包围的李成栋,江天水两人将五十名满人老者放走后,心情就大松,将岗哨安排完毕,又吩咐人轮流继续挖水井之外,李成栋与江天水两人还有余情对酌了一壶小酒才入营睡觉。
辟辟啪啪燃着的火把变的昏暗起来,火把前头的油脂已经燃尽,只剩下一片乌黑,远处天空中一抹亮色闪过,这抹亮色眨眼变成了鱼肚白,光线将云层划破,漫漫长夜终于过去。
各种噪杂的声音响了起来,多尔衮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射进来的光线,从床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