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错爱一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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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她平时眼力劲儿并不好,可这次她却一眼就看到酒吧旁边一颗香樟树下的筱棉棉,她正靠在一辆黑色车上,跟一个男人说话。男人背朝着这边,看不到脸,只是看背影很像一个人。
绿灯亮起,知更推着车子跟着人流走过斑马线。
走的近了,她才看清楚筱棉棉那边的状况。她并不是在跟那个男人心平气和地说话,他们是在争吵,吵得不可开交。
突然,男人将张牙舞爪的筱棉棉一把拉进了怀里,筱棉棉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便不再动弹。男人抱着她,一只手在她头上温柔地抚摸,像安慰一只受惊的兔子。
那个背影,他分明是……一声响雷在耳边轰然炸开,知更手一松,自行车摔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
不远处的筱棉棉抬起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来。视线相撞的刹那,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霍地将抱住自己的人推开。
“知更!”她尖叫着追出去,可对面的女孩儿已经骑上车,很快就驶出了老远。
第42章 第 42 章
知更失魂落魄地将车子骑到小区楼下,一路上几乎没有停半刻。她气喘吁吁地跳下车,哆嗦了半天也没将车子锁上,那把平时用的相当顺溜的U形锁就像专门跟她作对似的。最后一次努力之后,知更霍地就将那破锁扔到了地上。
她就势尊在车库的角落里,头埋进膝盖里。有些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下。
眼前光线突然黯淡下去,知更抬起头,看到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大半光线的人。逆着光看不太清楚,她也不想看清楚,站起来就要走。
“知更。”筱棉棉拉住她。
知更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狠狠甩开了筱棉棉。
筱棉棉哪里肯罢休,她又快速冲到知更面前,伸出胳膊挡住她,“知更,你听我说。”
知更突然笑了一声,满脸是笑却目光犀利,“筱棉棉,你想说什么?你打算把你们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讲给我听么?”
筱棉棉愣了半秒,就在她怔愣的时候,知更已经绕过了她。
“知更,你听我解释啊。”筱棉棉在她身后喊。
知更停住脚步,声音冷冷的,“你没必要跟我解释什么,韩戍他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
“你撒谎,你说你们没有关系,却还那么生气。”
“我没有。”知更冷冷的声音在车库里回响。
秦凤勤正在收拾碗筷,听到门咔嚓一声。她从厨房扭头,一看是知更,立刻放下手头的活儿。
知更拖着两条腿直接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
秦凤勤紧赶慢赶还是被知更关在了门外,她叹口气,敲女儿的门,“臭丫头,你吃饭了没?”
屋子里没有人应答,秦凤勤快又重重敲了两下,“跟你说,刚才韩先生来电话了啊,你一会儿给他回一个过去……听到了没?”
还是没有人应答,她摇摇头气呼呼地又去厨房收拾去了。
屋子里,知更仰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她觉得她和筱棉棉之间的友谊就要在今晚结束了。
整整三年,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结束。以前她觉得她和筱棉棉之间的友情会一直延续到很久以后,她们会陪伴彼此,见证彼此生命中的重要时刻,看着对方结婚生子,再让彼此的小孩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这些幻想到今晚看来是要全部破灭了。
想想真是件伤心事,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脸,有泪水从眼角滑落。
知更并没有给韩戍回电话。她只想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再听到他的声音。
冲动的时候,她也很想问问他当初那么拼了命地追自己,为什么到最后却跟自己的闺蜜在一起。这种感觉很糟糕,有一种遭到背叛的羞辱感。背叛自己的是亲密无间的朋友和发誓说喜欢自己的男人。
只是,若真的见了面,最不堪的人怕还是自己。所以,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知更可以不接任何人的电话,不见任何人,有个人还是要见的。洪先生派了人来接知更去芷阑院,说是新种的名贵蔷薇开花了,请她去赏花。
烈日炎炎,知更穿了件浅黄色连衣裙,站在一片红色的花墙外。她的旁边是一套紫檀木桌椅,一身白色唐装的洪先生,正端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
“听说你高考考得不错。”洪先生拿茶盖拨弄了两下,茶盅里浅黄色的茶水漾出一圈波纹。
知更转身看了看他,“算是如愿了吧。”
“那就好。”
一阵风吹过来,满墙花枝摇曳。知更只顾着去欣赏面前的蔷薇,没有注意洪先生已经起身走到自己身后。
“有心事?”
身旁突然传来的声音将知更吓了一跳,她迅速转身,低下头,“没有啊,最大的心事都了了,还能有什么心事呢。”
“哈哈……”洪先生笑起来,抬起手,“你喜欢这些花儿?”
知更点头,“是啊,洪先生,觉得这些花特别高贵。”
“高贵?”
知更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艳阳当空,风却一阵阵刮起来,开始只是轻柔的小风,到后来竟然吹得满园枝叶翻飞,看来今天并不适合赏花这种室外活动。洪先生让人把茶具和桌椅都搬到室内,知更跟他一起进去,却看到屋里早已坐着一个人。
韩戍来找洪先生是商量“生意”上的事,他到得早了,被告之洪先生还在院子里喝茶。于是他就到了这里。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在这间屋子里,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出去,正好能看到满墙的蔷薇花下,一身浅黄色连衣裙的知更,风吹过来,吹起她连绵的裙角和柔软的长发。
他知道她是断然不会再见自己,可他还是想上去跟她说点什么。如果不是洪先生在,他早就已经出去了。
看到韩戍,知更愣了愣,然后不动声色地跟在洪先生后面。
韩戍刚准备站起来,就被洪先生示意坐下,“怎么不在前面等我。”
洪先生说的前面就是他平常办公的地方,这里属于后院,基本上洪先生并不会在这里谈帮会里的事。按照规矩,手下的人有公事来找,也不应该找到这里来。
韩戍是冲着知更来的,可他肯定不会将这个理由告诉洪先生,他当然没忘记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了,他还没给他一个答案。他张了张嘴,实在找不到其他接口,只能说:“来找先生您下棋。”
“哈哈……”洪先生笑了两声,“你可从来没主动找我下过棋。”
韩戍尴尬地笑笑,没再说话。
知更觉得这会儿自己也该走了,于是站起来,“洪先生,你们聊吧,我要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我还想留你下来看我们下棋,一会儿让韩戍送你回去呢。”洪先生抬眼看看她又看看韩戍。
“洪先生……”知更欲言又止
“好,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我让其他人送你回去吧。”
知更转身走了出去。
韩戍一直低着头,专心地摆弄棋盘上的棋子,似乎对那姑娘的离开丝毫都不在意。
洪先生看着他,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拿起第一颗棋子,“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韩戍抬头看了看他,然后低头也挪动了自己的第一颗棋子,“是的,洪先生。”
“希望你不会后悔。”
很快就到了开学时间,T大的校园在沉寂了一个夏天之后又热闹起来。知更在九月的这个下午独自迈进了这所C市最高学府的大门。
她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同学们对这个爽朗热情的女孩儿表现出极高的认同,知更在这里生活得游刃有余。她通过层层选拔进入T大校学生会,同时申请加入了好几个社团。军训刚刚结束,她就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的。
很快就有男同学追求她,那是个相当优秀的男孩儿,比知更大两届,校篮球队队长,是无数女孩儿心目中的男神。可知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给的理由是自己实在太忙,没时间也没心思谈恋爱。
忙碌的生活让她感觉很充实,除了学习和参加社团活动,她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就在她似乎已经忘记筱棉棉和韩戍的事情,甚至想去起他们的模样的时候。筱棉棉又出现在她面前。
图书馆门前的香樟树高大挺拔,浓密绿荫遮天蔽日。筱棉棉穿了件枣红色衬衣,站在层层浓荫下。强烈的阳光当空照下来,知更眯着眼睛从图书馆走出来,恍然间仿佛回到三年前。
那个夏天,高中狭窄的小路上,浓密树荫下,筱棉棉穿着枣红色校服拦住她的去路。知更突然觉得阳光太过刺眼,眉头紧紧拧起来,走到筱棉棉跟前。
筱棉棉眨了眨眼,有些不自在,突然笑了笑,“你们学校很大……也很漂亮。”
知更看着她,“你是专程来逛我们学校的吗?”
“不……不是”筱棉棉慌忙摆手,“我……来找你。”
知更突然就觉得心里闷的很,筱棉棉如今跟自己说话的样子,简直比陌生人还陌生。她宁可她们今天再打一架,也好过这样遮遮掩掩的交谈。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马上还有课。”知更冷冷地说。
筱棉棉的眼里突然亮了一下,她快走两步到知更面前,“我……跟韩戍说清楚了,我们分手了。你喜欢他,你们本应该是一对的。”
筱棉棉的语速很快,似乎生怕被人抢了话去。但知更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的眉头随着筱棉棉的话越拧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满腔的愤怒,将筱棉棉一把推开。
“筱棉棉,你说什么胡话呢,首先我不喜欢那个什么姓韩的,其次,我们也不是什么一对。”说罢就撞开筱棉棉往前走。
筱棉棉哪里肯让她走,急忙拉住她,几乎带着哭腔,“知更,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原谅我行吗?我们还……”
“你没错。”知更霍地就打断她,“错的是我。”
筱棉棉终于哭出来,“知更……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你不接我电话……不见我,就是要惩罚我。”
知更紧抿了嘴唇,“我是在惩罚我自己。”
“知更……”筱棉棉擦了一把眼泪,“韩戍他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你不要说了行不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想向我炫耀?”知更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她一步一步将筱棉棉逼到角落里,定定看着她,“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现在很有挫败感。”
“知更……”筱棉棉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远处,一辆黑色陆虎稳稳停住,知更的身子突然僵住,眼睛不自觉地朝那边扫过去。她当然认得这是谁的车。
韩戍匆匆忙忙从车上下来,眼里满是恐惧和惊喜交集,冲到他们跟前,一把拉开气势明显处于上风的知更,将瑟缩的筱棉棉拉入怀里。
“棉棉,不要再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去。”
筱棉棉这下哭的更凶,韩戍将她往怀里楼得更紧了些,一只手在她头上轻轻抚摸,温柔至极,“以后再也不要说那些胡话了,我知道我有多着急吗,我找你找了一个上午,生怕你有什么闪失。”
知更目光闪烁,可很快她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勾起一边的嘴角轻蔑地笑了一声。
韩戍当然听到了,他紧紧抱着筱棉棉,布满血丝的眼睛盯住知更,“这么久没见,没想到你一点都没有收敛。”
知更的脸瞬间失去血色,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恶毒的话吗?原来一直以来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嚣张跋扈让人憎恶的角色,也难怪他最终选择筱棉棉,那女孩儿最起码不会像自己这般不知收敛。
知更惨白的脸上却满满漾起笑容,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他笑,那笑容妖艳入骨步步向他逼近,“韩戍,你说的没错,可你当初不就是喜欢我这性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