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遇时星光灿烂-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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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翔还没回来?”随后走下楼的良雪雯向着江莲芷问了一句,江莲芷出于本能地应道,“林伯母,是我来早了。等他一下没有关系。”其实,她来得一点也不早,甚至早就过了两人约定的时间。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在看到中年美妇那精致得连自己这样花样年华的少女都不禁微微嫉妒的五官上,淡淡的、妩媚不足但端庄有余的微笑,她就没办法不顺口而出这样一句台词。虽然怎么也不可能把良女士的微笑跟歉意联系到一起,但是看上去就是会有“不好意思啊,儿子迟到了害你久等”这样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就无地自容起来,觉得如果再来埋怨那人的迟到就是对这位贵妇人的不敬一样。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江莲芷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是最简单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却能让别人立即生出亲近而不亲昵、敬佩而不敬畏的感情出来。即便是像她这样对社交能力无比自信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要想练到林伯母这样波澜不惊而又洞悉一切的从容实在是件很难办到的事情。林家的人果然个个都是强人,能拥有今天的地位绝不是单凭幸运或者努力什么的就能达到的。
“筑诚那边的事情头绪还比较复杂,我已经让天翔把相关的资料都拿回来先给你熟悉一下。你们两个都还是新人,工作起来要相互扶持。”良雪雯走下楼梯,从吴妈手里接过手套和帽子,边朝向江莲芷说道,“不过你一个人住在D市,要照顾好自己,可不要哭鼻子才好。”
明明自诩为一个坚强而独立的姑娘,听到良女士这样一说,仿佛也不由得在疼爱下娇贵了几分,心里说不出的舒畅,仿佛今后再怎么辛苦也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不会的,林伯母。”
“你林伯伯和我都要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天翔,实在无聊就上楼找点书来看。”
“林伯伯、林伯母再见!”目送二人离去,江莲芷才算松了口气。面对向来威严的林伯伯、还有让人忍不住要亲近却又不敢太亲近的林伯母两个人,她总是会不期然的紧张。也许是想刻意讨好的缘故吧,所以人才会更加患得患失,江莲芷只能这样跟自己解释。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情,其实有时候江莲芷也会问自己对林天翔的爱恋会不会也掺杂了一些对他家庭的好感。有一句话不是说,“选妻看岳母,找夫看家翁”么,多少还是有些道理。记得第一次见到林天翔和他母亲,江莲芷也才有只十岁的样子,可是记忆却深刻。
那时候林伯伯的事业并没有现在这样大,瑞林集团的名声也才仅限于本市的范围内。刚刚被接回来的美貌女子和清秀的男孩,虽然衣着朴素得紧,言谈举止却一点也没被盖了风头。回到家后,自己的父母还在讨论着林家的这三口人。因为对那个看起来酷酷的俊男孩的好奇,那时只有十岁的江莲芷也不禁着耳多听了几句。
“想不到林南风是这样一个人,良雪雯也是这样一个人。”那是她母亲的声音。
“别以为只有你们**才见得大场面,孤儿院出来的照样是有人中龙凤的。”爸爸的话有些调侃的味道。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的**,还说我……”
想着这些,漫无目地地翻着书架上面的书,忽然一张照片飘了出来。已经微微泛黄、年代似乎颇为久远的照片,拿在手里,不禁多看了几眼。江莲芷非常奇怪怎么会有照片夹在这毫不起眼的书里面,然而几秒钟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她不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却没办法抑制住这一想法的蔓延。照片上的人,似曾相识,怎么……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是江莲芷。”
“您好,江小姐,好久没联系了。您最近还好吧!”
“你再帮我查一个人,不过这次可能难度很大……”
“江小姐您放心,只要他在地球上出现过,我们世强侦探社就一定能帮您查到!”
正文 第四十六章
堆满了玩具的小店前,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女孩缠着妈妈要喜羊羊玩偶。小女孩长得可爱,嗲嗲的声音像糯米年糕一样稚嫩,路过的行人都不禁微笑着多看了几眼。年轻的妈妈低头哄了几句类似于“家里已经很多喜羊羊”之类的话,小年糕不依不饶,开始是扭着衣服撒娇、最后发展成抱住大腿不肯走路……站在有些陌生的繁华街道望着这温情的一幕,孟苡蝶忽然间有一种隔世的感觉,自己的小时候真的过去太久了呢。
很小的时候,她的头发就被蓄得很长;妈妈总是编一些漂亮而又新颖的辫子出来,而且乐此不疲;可是宁女士虽然辫子编得好、对衣着打扮也在行,却并不擅长照顾小朋友。想想有些不可思议,孟苡蝶六岁以前洗澡几乎都是爸爸在帮她洗。坐在宽大的浴盆里只顾着玩飘浮玩具的小朋友,养成了只要爸爸帮忙擦沐浴露的习惯,偶尔由妈妈来帮忙竟然都觉得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尤其在生病的时候,小朋友对父亲的依赖就愈加强烈。神经特别脆弱外加泪腺格外发达的宁雅蓓,每次护士才刚拿出针头孟苡蝶都还没想到要哭的时候,她就先撑不住了。所以又形成了这样的习惯,无论是大大小小什么病痛,几乎孟苡蝶都是窝在父亲的怀里战胜的病魔。习惯成了自然,从此女儿最黏的人竟然不是母亲而是父亲。
有一句话说得好,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上辈子没爱够,这辈子要继续爱她。孟苡蝶一直也是这样想,在她的所有青春幻想里,自己将来的爱人也是像爸爸那样俊雅、温柔、文质彬彬而又充满男性魅力的人,直到林天翔毫不讲理地把她的粉色梦想彻底打破。
沉浸在温情中的女孩子,恍然间一抹被压抑了很久的忧虑再一次浮上了心头。带着一些懦弱、一些胆怯、一直在逃避的问题,始终还是像根刺一样横在她的心里。无数次强迫自己“不要多想”、一直犹豫着、彷徨着的女孩子,并没有非要把一切事情都掌控于心的倔强性格;可她毕竟也才只有十九岁,单纯着享受了一路的呵护的十九年的岁月,承载不来太多的困惑……
矛盾而郁结的女孩子想了很久,终于鼓起一些勇气,严肃地停了下来对身边兴致勃勃地啃着热狗的圆脸女孩倾吐,“童谣,你说我有没有可能……”
“快看!”童谣恍然不觉同伴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一辆停在路边的别克车用力碰了孟苡蝶胳膊一下,“大刘的车哎。”说着眼睛滴溜溜瞬间转了好几圈,“你有带瑞士军刀什么的在身上没有?”孟苡蝶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勇气就这样被打压了下去,只好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瑞士军刀长什么样我只在杂志上看过,你又要干嘛呀?”。
“戳破他的轮胎!”童谣恶狠狠咬牙切齿,完全不考虑这一想法的可行性,“那家伙现在每天打电话骚扰我,快被他烦死了。”
没有工具?不成问题,小爷有的是办法恶心你!
粗心大意的刘大志车子开出没还没有两条街就被交警拦了下来。
“您好!”标准的敬礼,“请出示您的驾驶证和行驶证。”
遵纪守法的青年教师一脸茫然地接受了检查之后,收到的却是一张两百元的罚款单。依照交警同志的指示一看,自己车尾的车牌正被一张彩色卡纸盖了个正着,上面还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我就不给你看!”可怜的刘老师一面大义凛然掏出两百块,一面再次纠结着被气晕!
干了坏事的女孩子,神采飞扬顿时觉得天空都蔚蓝了许多;反观她的同伴却畏畏缩缩神情紧张,一路都在担心会有极富正义感的群众跳出来揭发她们两个。怀着截然相反的心情在街上闲逛的两个妙龄少女,不期然地被一位形象怪异的中年男人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我是盛唐娱乐公司的市场专员,不知你是否有意向娱乐圈发展呢?”身材不高、微胖、普通的五官、满脸的胡须。自身条件本已有些惨不忍睹的中年男人,偏偏还戴了一顶骇世惊俗的礼帽,整条街的美女都没他回头率高。
两个女孩子都有些愣神,吓得一齐退后两步。还是童谣先一步反应了过来,“不需要,谢谢。”说着,拉起孟苡蝶就走。
“不好意思,我问的是那位小姐,”中年男子并不死心,“这是我的名片,不如你考虑一下?可以随时打电话给我。”
“哎……我也不需要,谢谢您。”孟苡蝶心情更加紧张,嘴上说着脚下却丝毫不敢停顿。
“等一下,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骗子。看,这是我们公司的网址,你回去可以上网查一下的。”说着又将手里的名片递了过来。
“不用,真的不用。”
“收一下名片并不要紧吧,你回去考虑一下。”中年男子锲而不舍的精神真是跟狗仔队有的一拼,吓得两个女孩子恨不得拔腿就跑。虽然是光天化日没错、虽然街上也是有很多人没错,可是碰见这么一个稀奇古怪、来历不明而又死缠乱打的人还是让两个女孩子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先生,”苦于被个性大叔拦住去路的两个女孩子,正在焦虑的瞬间,一抹沉稳的男声从身后传了过来。一只裹着淡蓝色衬衫袖子的、干净漂亮而又强健有力的手,拿走了中年男子手上的名片。对峙中的三个人都不由得惊讶地抬起了头,“名片我们收下,回去会考虑。如果没有其它事那么再见了!”顾辰淡淡地说着,朝孟、童二人露出了爽朗、令人安心的微笑。
他,还是三年前的模样,剑眉凤目、丰神俊朗、目光深邃而睿智,只是在时光的雕刻下,这张符合绝大多数女性审美观点的、充满男性魅力的俊脸显得更加成熟与沉稳了。或许是它乡遇故知、再者也许因为是英雄现身于美人磨难之时,两个女孩子甫一见到这个原本称不上熟悉的老朋友还是高兴得险些惊呼出声。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顾辰都不可能被赋予嚣张跋扈、锐气逼人之类的评价,也就是说,他与林天翔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但这个英朗俊雅的青年,也是同样散发着能让所有人都安心的气场。挺拔的身材、沉稳有度的气质、洞悉的眼神;没来由得,两个女孩子全都放下了忐忑的心思,每个人心里想得都是同一件事:有他在,就安全了!
人潮汹涌的异乡街道上,再次不期然的相遇终于让他能够近距离地仔细端详她。她也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丝毫没有改变,似含苞待放的百合、更似空谷中的幽兰。甚至连同脸上的纯真表情都依旧维持着三年前的青涩,没有多加一分、也没有减少一分。
那个在公共汽车上,硬扯着他的书袋要拿走的女孩;那个背着书包、满面飞红着盯着他手里的卫生护垫的女孩……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顾辰并不是一个会把目光过多投放在异性身上的人,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和社会实践的锻炼中,有一些经常出现在他周遭的女孩子,他甚至连脸都记不清。不知道为什么,却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高中生记得尤其深刻。
一些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事情,在这一秒钟破土而出。想着每次拒绝别人的时候,常说已经有喜欢的人的自己,原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心底莫名其妙浮现出的,竟然就是她的脸!向来从容的男人几乎被这一认知吓了一跳,面色虽然依旧平静如水,心跳却渐渐加快了……
只是这一向睿智、善于将别人的心思揣摩得清晰透明的男人并不清楚,原来命运竟然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