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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恋恋好上司-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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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葛格,妈咪和爸比呢?为什麽他们那麽晚了还不回来?」四岁半的小振轩抱著他的顽皮豹布偶,一边揉著怔忪欲睡的眼睛,一边问著大他二十岁的堂哥。
「他们去吃浪漫的烛光晚餐了,所以就留下我们两个看家啦!好了,已经快要九点了,你再不乖乖上床睡觉,你妈咪一生气,明天就换哥哥没饭吃了。」严梓棋半推半抱地让小堂弟躺进被窝,替他盖上棉被。
「烛光晚餐是什麽?有比妈咪煮的东西好吃吗?」
「这个嘛……我和你爸比大概都不觉得。」
「那他们为什麽还要出去吃晚饭,不在家里陪我?」
「轩轩,这你就不知道了,今天是他们的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啊。」
「结婚……纪念?那是什麽东东啊?可以吃吗?」
「呵呵呵,那不是拿来吃的东西,等你长大以後就知道了。对了,轩轩想不想知道你爸比、妈咪为什麽会结婚?」
小振轩眨了眨童稚的眼睛,认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他:「不想。」
「啊?为什麽?」严梓棋很错愕,难得他有耐性想讲「床边故事」,却被这个小鬼头无情地拒绝了。
「爸比、妈咪早就说过了,他们说是因为工作的关系认识的。」小振轩状似无趣地打了一个大呵欠。
「嘿嘿,事情才没有那麽简单哩!轩轩想不想听葛格的版本?」
「喔,好……」这时,小振轩的眼睛其实已经快要闭上了。尽管他愈来愈想睡,可是妈咪告诉过他,大人说话的时候要专心地听,所以他还是很配合地点点头。
於是,严梓棋便兴致勃勃地「开讲」起来:「想想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就是你出生的两、三年前,那时候葛格是个很难搞的自闭儿,然後你爸比就找到你妈咪来教我……」




恋久弥新 11

恋久弥新


第一章

时值正午,炙烈的太阳肆无忌惮地当头晒下,晒得人头昏眼花。
叶语莲踏出办公大楼的刹那,立刻因为刺目的光线而感到些微晕眩。但她只是闭了闭眼睛,让双眼逐渐适应明亮的日光,因为她双手抱著一箱再也用不到的个人办公用品,根本腾不出手来遮挡。
是的,在半小时之前,她被解雇了。
整个行政部门有三十多人,就她一人被扫地出门。
其实叶语莲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她在这间贸易公司担任行政助理不过短短一年,论资历、论年纪,她都是最嫩的那个,偏偏她又没背景、没靠山,彻彻底底的软柿子,也难怪老板在经济不景气的寒冬中决定裁减人力时,将她列为淘汰名单的头号人选。
到人事部门领了一笔不算太丰厚的遣散费之後,她有些落寞地抱著纸箱子走在街道上,愈走愈觉得悲从中来。
呵,真没想到向来勤勤恳恳做事的她也会有这麽一天……
当她来到公司附近的一座公园,在长椅上坐下来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母亲打来的。
「小莲,你这个周末要不要回家?」隔著几个县市的距离,妈妈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是那麽温暖。
「那姐也会回去吗?如果她在,我还是别回去的好。」
从小到大,叶语莲和大自己三岁的姐姐叶语芊几乎无事不吵,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让她不禁怀疑她们上辈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再加上如今她失业了,回家之後更无法面对在事业上呼风唤雨的姐姐,简直尴尬到伤脑筋的地步。
「哎!你们到底是亲姐妹,而且你们都那麽大了,就不能彼此各让一步吗?每次看见你们吵,我心里就难受。」
「所以我才尽量避免和姐同时待在家里,省得你看了心烦嘛。」她苦笑著说。
她被炒鱿鱼已经够倒楣的了,如果这种事再让姐姐知道,肯定又是一顿令人气呕的奚落,她才不干这种自讨一鼻子灰的蠢事。
「你唷……真不晓得该怎麽说你们才好!」妈妈再一次叹息。
「妈,你是不是在跟叶语莲讲话?把电话给我,我刚好有事要找她。」
叶语莲听见叶语芊不满的嗓音从电话那端响起,大感不妙。
「妈!你怎麽没跟我说姐也在家?」
当她丢出这个问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听见了一阵由远而近的高跟鞋踩叩地板的声音,紧接著便是手机被迫「转移」所产生的杂音。
唉!看样子,她是躲不过接下来的一阵炮轰了。
她在考虑要不要乾脆结束通话比较省事,但她心里有数,以姊姊那种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鸭霸个性,恐怕她一断讯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灾难。
「叶语莲,我有话问你。」叶语芊从不跟妹妹客气,开门见山就是这麽一句。
「那就快问,我很忙。」想当然尔,叶语莲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忙?你是在说哪门子笑话!我怎麽听你公司的同事说你已经『离职』了,啊?」叶语芊冷冷地嗤笑一声。若是她俩面对面谈,她早就赏她一记爆栗子了!
「我听你在乱讲!」叶语莲顾忌著妈妈得知实情後可能会血压飙高,因此抵死不承认,「你的事业不是做很大吗?居然有閒工夫跑来窥探我的隐私!」
「你放心,妈已经被我请进房间里休息去了,所以你也少跟我来装聋作哑这一套!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讲清楚、说明白。」
「这种没根据的小道消息,你是从哪儿听来的?」叶语莲顿时倍感心虚,猛冒冷汗。
「你是在问我怎麽抓到你的小辫子吗?」叶语芊愈来愈火大了。做错了事还抵死不认帐,真有她的!「我今天约了你『前』公司的业务部经理谈保单的生意,结果却不小心听到他的女秘书说某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女人被开除了。你说,世界上会有这麽巧合的事吗?我不信。」
「叶语芊!我是你妹耶,你对我一定要这样尖酸刻薄吗!」
「正因为你是我妹,所以我才特别觉得恨铁不成钢!为什麽其他人的位置都坐得牢牢稳稳的,就你一个人被当作牺牲打?」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以为我想落到这步田地吗?」她根本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从小到大,叶语莲最讨厌姐姐的就是这一点,她总是用「为什麽别人做得到而你做不到?」的不合理标准来质疑自己。
偏偏姐姐就是各方面都优秀过人,绝对有资格说这些嚣张得让人想开扁的话,所以姐妹俩往往被别人拿来比较,而她理所当然地就成为黯淡无光的陪衬;毫不夸张地说,她一直活在姐姐的阴影下,因此格外痛苦。
「叶语莲,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任性吗!一年换一份工作,这种虚耗人生的幼稚行为,你还打算持续多久?妈的年纪也大了,你不让她享清福就算了,难道还要她为你担心下去?」
每回,叶语芊只要这麽一说,就让叶语莲心底的无力感呈等比级数爆增。
「这一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可你又不是我,怎会知道我的处境有多艰难?」
她也想好好地长久从事一份工作啊!但她待过的那三家公司,不是恶性倒闭、约聘到期不续聘,就是被迫裁员,完全是不可抗力之因素,怎能全怪到她头上?要怪真的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
可是她也知道,这种苍白的辩解在姐姐听来,跟无能、懦弱没有太大的区别。
果然,叶语芊立刻说道:「你还在替自己找藉口!爸死了之後,妈那麽辛苦抚养我们长大,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你还忍心要她一天到晚为你的事情操烦!」
「你少用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气模样教训我!我已经很努力了!」
「但问题是,你的努力在哪里?我没看见!你扪心自问,从以前到现在,你做了哪些值得妈骄傲的事?扳扳你自己的手指头数一数,如果有超过一只手掌的话,算我输你!」
「对,你说得对极了!妈有你这个能干厉害的大女儿就够了,我根本就是一个多馀的存在!」叶语莲冲著电话嚷完之後,忿忿不平地关上手机盖。彷佛藉由这样一个动作,就可以把所有不愉快的事情通通抛诸脑後。
随即,满腹委屈憋得她想痛哭出声。
没错,她确实胸无大志、平庸无比,永远比不过处处优秀的姐姐。但她生来就不是出类拔萃的那块料啊!
她只想安安分份地过日子,即使是默默当个无名小卒也无所谓,反正平安是福嘛。难道抱持这种想法也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吗?
然而,连亲人都对她没信心,又有谁会支持她?这种不被理解的孤独才是最难熬的……
叶语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沮丧情绪里,在公园里发了一下午的呆。
她无助地仰望蔚蓝如洗的天空,「上帝啊,如果祢真的普爱世人,现在就是我需要你的时候,请派一个万能的天使到我身边来帮帮我……」
当叶语莲近乎自暴自弃地说完之後,自己也觉得好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事到临头才拼命祷告应该没什麽用。
就在她准备重新拿起箱子返回租处时,一只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拉不拉多犬却跑到她面前,对著她无辜地吐著舌头。
「去、去、去!你找错主人了。」她出声赶狗。
狗脖子上还挂著项圈,八成是公园里某个人带来散步的宠物犬吧。这是叶语莲脑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
她一边挥手驱赶,一边朝公园中央的草地看去,却诧异地发现偌大的公园里竟然空空荡荡的,放眼望去只有她一人而已。
「你该不会是遭人弃养的流浪犬吧?」如果是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汪汪!」狗狗睁著水汪汪的眼睛,彷佛是在回应她的疑虑似的叫了两声。
「快走开,离我远一点!」她作势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想吓走它,「我都自身难保了,没有多馀的爱心可以分给一条狗,你去找别人。」
尽管叶语莲装出她最凶恶的表情和气势,但那只拉不拉多好像已经认定她了,不论她走得再快,它都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後。
「喂!你别再跟著我了行不行!」叶语莲真的快要发疯了,突然在人行道上紧急煞车,对著它大吼。莫非她已经悲惨到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地步了吗?
然而,狗狗哪里听得懂人话?它依旧对她摇摇尾巴,又「汪」了一声。
「很抱歉,我不可能收留你,不、可、能!」
如果它还有点灵性的话,就应该去找口袋里有閒钱的大爷才对。
做善事是衣食无虞的有钱人的专利,以她目前这种突然失去收入来源的状况,能独自撑上几个月就很了不起了,还养狗呢!
「喏!这块吃到一半的面包赏你,吃完就别再跟著我了。」叶语莲想起箱子里有中午没吃完的午餐,索性将那半块波萝面包丢到地上,想藉此打发一只纠缠不休的狗。
对,就是这样!不管它长得再可爱、它的眼神再楚楚可怜,她都爱莫能助。




恋久弥新 12

「小拉!小拉!小――拉――」一大清早,严家大宅便传出一声声愈来愈没耐性、音调愈提愈高的急切呼喊。
而这阵叫喊声出自一个面色略显苍白的少年之口。
他在自家宽敞的宅院里东寻西找了好一阵子,喊了老半天,但他那只名叫「小拉」的拉不拉多犬却依然不见狗影。
不过,少年的叫唤声倒是成功地唤醒了屋子里另一个浅眠中的男人。
「梓棋,你一大早就在大吼大叫,是怎麽回事?」严文勋简单梳洗过後,从二楼主卧房走下楼来,一到客厅就看见侄子严梓棋满脸焦虑地来回踱步。
睡眠被迫中断,使严文勋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惫。但,即使如此,也丝毫掩盖不了他那俊逸清朗的面容。
他向来睡得很浅,只要家中有稍微大一点的动静,便很容易醒过来。更何况是侄子只差没有敲锣打鼓的迭声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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