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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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梨纱被他这霸气的一句话给感动到了,频频点头,点得眼镜直往下滑。还没等她扶正,他就用力拽着她出了办公室。他走得极快,而她两条小短腿在后头扑腾也跟不上,还被那手劲的蛮力给吓到。
“瑞希,慢点、轻点!”樊梨纱忍不住皱眉,然而握住她手腕的男人却没有丝毫放松放慢的迹象。
他貌似生气了??
走廊窗户的光影一个个飞鸿般掠过他清俊的脸,而那脸上基本没有表情,淡淡的让她感觉面前的这根好像竹子在走。这种模样她是见过的,就在他们相亲那天他看见自己抽烟的时候。原本她已经抽烟抽少了,但她这样一紧张,烟瘾又起了。
“瑞希……”她咂咂嘴,“我想抽烟……”
听到她这句,田瑞希还真停了下来,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明明那眼神是那么的平静无波,樊梨纱却感觉自己每根寒毛都突然站了起来随风摇摆,而她自己却被冷得不能动弹。然而,他那诡异的一眼看完之后,居然还朝她走近了两步,吓得樊梨纱往后退了四步。
“你退什么?”镜片后的黑眸紧紧锁住她。
他的眼神风平浪静,但她的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
樊梨纱咽了一下口水,你娘咧,你那么恐怖我不退才怪,简直就是暴风雨的前奏黎明前的黑暗嘛。
“纱纱,过来。”
樊梨纱听到他这么一句,脸上更是惊恐万分,不停地摇头。
田瑞希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迈开长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她跟前,抱住她的腰把她整个扛在了肩上。
“啊啊——!!!!”樊梨纱被彻底惊吓到了,血液往脑袋冲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再加上他已经疾步走了起来,晃来晃去,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晃荡的破布袋。
而田瑞希真的太高了,她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但下楼梯的时候分明就听到了有抽气声,她只好把脸埋在他的腰间让自己不要那么丢人。她好庆幸自己长得不高,如果是Candice那种高度被他扛在肩上,那脑袋估计要埋到他屁股上了……
“嘿,Terrance。”突然有人跟田瑞希打招呼,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樊梨纱认出了那轻快的声音是隔壁班的一个基友,难不成他是看上了她老公才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上前打招呼么?她不停安慰自己要淡定,估计那小伙迷恋田瑞希的美色会自动忽略她的。
“咦,这不是Vanessa吗?”他的声音明显升调了,然后径自笑起来:“她老是穿些奇怪的衣服,感觉就像把自己设计坏了的作品往身上套。”
笑毛啊笑,我看你才是把自己给设计坏了!!
樊梨纱刚想愤慨发言,田瑞希就淡定地开口了:“她有点头痛发晕,我正要送她去医院。”
说完这句,他又开始疾步行走,樊梨纱眼前那倒立的场景又开始摇晃起来,她这会儿还真觉得有点头痛发晕了。
田老师,你确定头痛发晕的学生需要这样摆弄么?
丢脸丢到太平洋,谁来拯救她?
就这样一路招摇过市地到了停车场,田瑞希把她塞进副驾座位的时候,她已经脸蛋通红,眼冒金星了。她该庆幸这不是在中国,不然如此诡异的场面绝对会成为八卦头条。
“还想抽烟吗?”他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问。
樊梨纱虚弱地看看他,摇摇头。
她整个视线里就只有田瑞希专注开车的侧脸,那镜片闪着让她微眩的光,而他的背后都是各种颜色叠在一起,模糊一片。
她一摸脸上,眼镜果然是掉了。
见她沉默不说话,田瑞希转过头来看她,却只瞧见她微扁着嘴,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娇憨的模样让他忍不住踩了刹车。
樊梨纱又是吓了一跳,转瞬他的吻便缱绻而来,逗弄着她口中的小舌,像蛇一样灵活地在她嘴里各个角落游走。这种刺激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冲,原本就滚烫的脑袋现下更是升温发热,她觉得自己头顶都快要冒烟了,田瑞希却更加加深这个吻,甚至扣住她的腰让她贴近自己。
樊梨纱一下子透不过气来,眼睛一酸便闭眼晕了过去。
樊梨纱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病房,眼睛鼓溜溜地转了一会儿,听见了外头音乐的谈话声。
“您的太太只是脑血管的压力过高出现晕眩的情况,她是不是做了什么运动,或者倒立过久?”
沉默了一下,才听见了田瑞希那悦耳的声线:“……我们只是接吻。”
“哦,那下次小心点了。”医生的声音带着某种暧昧,“那您好好照顾她,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谢谢医生。”
樊梨纱听完这段对话就头顶冒黑线了,又觉得血液往脸上冲。这个田瑞希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证居然跟医生说她是接吻所以导致脑充血,那不纯洁的医生误会成什么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可是想到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她就顾不上自己的怒气和害羞了。
难道真的是她那句话让他这么生气么?
这样想着的时候,房门就被打开了,樊梨纱还来不及闭上眼装睡,田瑞希就走到了她面前。
“醒了?”他弯腰,伸出白玉般的手摸摸她的脸,表情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僵硬,却还是淡淡的没有一点笑意:“要不睡会再走?”
睡你妹么,这是医院又不是我家。
但樊梨纱没有勇气说出口来,而是握住他的手,睁大眼睛看着他:“你还在生气么?”
田瑞希在她床边坐下:“我生气你怕吗?”
她诚实的点点头,像极了听话的小学生:“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最多我收回那句话,保证以后不再YY你跟凌池。”
听她这么一说,田瑞希抿着嘴笑了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我说真的。”她看见他那不知喜怒的笑,焦急地补充,还在脑袋边竖起三根指头:“我发誓!”
只求田老师他大发慈悲别再把她当布袋往肩上扛了。
田瑞希见她那认真模样,笑意深了,还咧嘴露出了那整齐的白牙。他伸手握住了她的那三根指头,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好,纱纱说什么都好。”
看到他那温柔如水的笑脸,樊梨纱心里登时凌乱了。我的妈呀,她不仅见不得他难过,还见不得他生气啊。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让樊梨纱更凌乱的事接踵而来。
当田瑞希送她到家楼下的时候,Candice已经叉着腰在那里等候多时。晚风吹起她的长发飘散如同伸展的爪,夜色把她原本就高大的身材渲染得更加彪悍,月光刚好露出来照亮了她狰狞的脸,樊梨纱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Candice,活生生的一个女妖,还是千年老妖那种。
她能不能不要下车?囧。
她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可是她后悔了。因为下了车的话她还可以逃,没下车的话就只能看着她步步逼近做困兽之斗。
“Vanessa!”Candice敲敲玻璃示意摇下车窗,她的五官本就生得极美艳,这样生气起来气势更加凌厉,看得樊梨纱连心肝都在颤。
她弱弱地按下车窗的按钮:“……Candice大姐你家大姨妈来了么?”
“你他娘的大姨妈才来了!”Candice双手压在窗框,把头探进车内,跟樊梨纱眼睛瞪眼睛:“你他妈的怎么跟他搞上的?”
她那涂成艳红色的指甲尖尖地指向一边的田瑞希,后者则不动声色地看着樊梨纱。
“这个……老师送学生回家而已啦……呵呵……”她干笑,用眼神示意田瑞希出声解释。
“别打眼色,不然我打到你眼睛脱眶。”Candice恶狠狠地剜了一眼樊梨纱。
她看着她那双铜铃大眼剜得幅度如此之大,几乎能够想象自己眼睛脱眶的情景,连忙捂住眼,低头作小媳妇状。
呜呜,她好怕啊。
“Candice,有事好好说。”田瑞希终于开口,好看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而且,我们出去说,你千万别再往前。”
“老娘往前怎么了?老娘就是要往……”
前字还没说完,Candice就不吭声了。其实田瑞希的警告是正确的,因为Candice的胸部太丰满,往前的话就会卡在窗框上。
就像现在一样……
樊梨纱叹了口气,她早就跟Candice说过不要去挑战别人的警告,她老是不听,不仅栽在了凌池手里,现在还栽在了窗框上。
让田瑞希先下车背过身去,樊梨纱顶着Candice那些“别弄肿我的奶”的恶心话,几乎手脚并用地帮她左挤右推,才把那硕大丰满的胸部从窗框里解放出去。
身为平胸一族的樊梨纱瞄了眼还在揉着痛处的Candice,突然无比自豪地挺起了胸脯。
平胸怎么了?飞机场怎么了?起码不会把胸部卡在窗框里!
Candice狠狠地看着兀自得瑟的樊梨纱,一手就往她的胸前拍去:“都没有还挺个屁啊。”
樊梨纱痛呼一声:“妈的,没有你还拍,拍扁了怎么办?”
Candice扇扇手:“你该感谢我帮你把它拍肿,起码还有一点凹凸。”
“不劳你费心。”田瑞希冷着脸把樊梨纱护在怀里,“我会帮纱纱凹凸的。”
Candice见他这样的举动立马黑了脸:“叫纱纱?你们什么关系?”
樊梨纱扯了扯田瑞希的袖子,压低声音:“不是先不说吗?”
“你觉得还可能瞒她吗?”见她沉默,田瑞希才又看向Candice:“我是她老公,我们已经领结婚证了。”
'正文 帕特七'
又是一阵晚风吹过,吹得Candice各种凌乱。
她那修得极漂亮的眉毛微微一抖:“领证了?”
樊梨纱几不可闻地“恩”了一声,然后把脑袋埋在田瑞希怀里不敢看Candice那张风云莫测的脸。
“他就是那个让你隔天就逃回来的相亲对象?那晚拿了我钥匙在被你睡了一晚的男人?”
“他没有被我睡了……”樊梨纱脸色无限囧,虚弱地争辩。
“怪不得有人跟我说看见他把你扛肩上。”Candice抱起双臂,又操起一口难以分辨的中文:“你个死没良心的居然不告诉我,还瞒着我说你喜欢的只有田止凡,你丫的早就移情别恋了吧。”
“我没有!”樊梨纱脸色一变,马上张口反驳。
这句话一出口,全世界又再次寂静了。
樊梨纱这下真的把整颗脑袋给低到胸前去了,既不敢看眼前的Candice,也不敢看身后的田瑞希,只想在地上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没有移情别恋但是又跟别人结了婚?她这个“没有”确实喊得有点假,可是谁又知道她心底的挣扎?如果跟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而自己妈妈还要逼着自己相亲,同时又有一个这样优秀的男人跟你说他愿意包容她和她心里的人,她不该嫁吗?
她现在最不该的,是伤害了那个跟她说“我愿意”的男人。
“时间不早了,你们快上去吧,明天还要上课。”田瑞希的声音依然悦耳动听,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怒或是醋意,只是淡淡的,淡得樊梨纱的心剧烈地抖了一下。
“瑞希……”
“乖,上去吧。”他微微一笑,然后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夜色太浓稠,让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那个笑在晚灯的点缀下有点朦胧。
Candice看了他一眼,然后拉着樊梨纱往楼上带,她们还来不及回头,田瑞希的车子就呼啸而去。
“Candice,你说他是不是生气了?”
被提问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他只是赶时间。”
那晚田瑞希赶时间地走了,然后走了整整一个月。原本活跃的服饰销售如今变成了最冷场的课,顶着地中海头的代课老师完全激不起同学们的兴致,樊梨纱几乎每节课都趴在课桌上画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