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花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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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丝毫没有愧疚的说：“谁让你整天魂不守舍的。”
韦喆倒也不矫情，直接回答：“那怎么了，我就魂不守舍了。”
“不会是因为上官吧？”莫言窃窃地笑说。
韦喆一听这名字就像听到瘟疫一样，赶紧说：“你可别和我提他了，让我再多活两年吧。对了，中午有你的快递，你没在，我就替你签收了。”
莫言接过快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有一个U盘，由于这是公司的电脑，莫言多有不便，也就没有打开来看。

二十二

莫言这几天一直盘算着要给周老师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才合适，太名贵的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一般的又拿不出手，不仅如此，还要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莫言每天都在苦恼，韦喆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你家不是有一位大神吗？用得着把你急成这样吗？”
“他又不去……”莫言想起上周日那天晚上，自己问完沈航和不和自己一起去之后，沈航只顾着自己发呆，根本就没理自己那个话茬。其实想想也是，那天去的同学都是一个系的，也就是说基本都在干房地产这行，这个圈子其实并不太大，沈航去了，肯定免不了人情上的往来，多有不便。更何况，莫言当初被焦克楠甩下独自出国的事情尽人皆知，此时如果带着沈航去，难免会落人口舌，说她带着沈航来别有用心。其实也不怪莫言会多想，实在是当初的风言风语传得让人听了很难堪。
中午吃饭的时候，莫言还是愁眉不展，沈航给莫言夹了些菜，说：“我听说你们周老师最近一直痴迷于书法？”
“恩？”莫言看向沈航，然后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一下子有了光彩，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沈航哥哥你真是太贴心了！”之后也不管自己吃菜时留在嘴上的油，“吧”的亲了沈航一口，沈航有些失笑的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脸。
莫言有些不乐意地说：“怎么了？嫌弃啦？”
“不是，摸匀。”
莫言一下子被逗笑了，说：“那我在那边也来一下吧，省得不对称。”边说还边作势真要亲过去，沈航惊恐的躲到一边，莫言更美了，说：“沈美人，怎么不好意思啦？”沈航被莫言弄得有些狼狈，脸也有些微红，莫言根本不管沈航脸上的无奈，哈哈大笑。
下班的时候，沈航说还有事情，就说不陪莫言吃饭了。莫言想到明天就是周老师的生日，所以拉着韦喆去买毛笔，但是韦喆也比莫言强不到哪去，哪懂得什么文房四宝的。两个人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买哪一个好，最后决定先去吃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莫言接到沈航的电话，询问她挑得怎么样了，莫言有气无力地说：“类型太多了，我真是无从下手。”
沈航“恩”了一下，接着说：“韦喆跟你在一起吗？”
莫言看了一下韦喆说：“恩，正和一个鸡腿做斗争呢。”
“你可以问问她啊？”
“她？我俩水平差不多，不是，她还不如我呢，人家正给我们介绍毛笔呢，你知道韦喆突然说句什么吗？嘿！这不错，能做化妆刷！你都不知道当时人家脸都绿了。”
沈航轻笑了一下接着问：“那你呢，你当时怎么想的？”
莫言倒也大方，就直接说：“我早就觉得这个当化妆刷不错了，只不过我不会像韦韦那样不过脑子的说出来！”
沈航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接着说：“这个吧，你要是想买到好的，还真得问韦喆了。”
“为什么？”
“因为上官是行家。”
沈航收起电话，对上官说，你怎么谢谢我？上官笑称沈航真是个标准的商人，自己不仅要向沈航和莫言这俩人奉上一个上好的端砚和一只狼毫，而且还要多谢人家给自己一个可以奉献的机会。
这边韦喆发觉莫言自接完沈航电话之后就变得神经兮兮，一会儿给自己夹菜，一会儿又给自己倒水。韦喆忍不住说：“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要不然这样下去我会胃疼。”
莫言大手一挥，说：“说什么呢，我这是觉得最近对你的关心不够，我是那种有事献殷勤的人吗？”
韦喆刚刚有些感动，但是还没消化完呢，莫言接着说：“不过也不是大事，就是你能不能给上官打个电话，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韦喆咬牙切齿的说道：“我靠！我胃疼！”
最后韦喆还是经不住莫言的软磨硬泡，给上官去了一个电话，上官显然像是事先知道了一样，应允说马上过来接她们。
一行人来到上官的公寓，上官为他们沏上上好的龙井，莫言一看上官公寓的装潢风格，咋咋称奇，说一看就是舞文弄墨的。韦喆自知上当受骗之后痛斥上官的居心叵测还有莫言的助纣为虐。莫言大呼不公平，说这个主意是沈航出的，但是韦喆却说沈航那是一不小心泄露了消息，然后被你们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莫言和上官互看了一眼，之后同时看向沈航，沈航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而且还笑得相当纯良。莫言接着瞥了上官一眼，意思是你看看你交了个什么样的朋友，上官也不服的回应道，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公。
几个人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消遣，沈航本就是个没有什么爱好的人，上官似乎喜欢的东西完全是莫言和韦喆不曾涉及的领域，以免露怯就也不敢多问。转悠了一会儿上官的书房，莫言和韦喆更是满脑子疑惑，走过去打断沈航和上官的谈话，说：“你俩这聊天都不用英文了，开始纯日文，还说得那么快，到时候商量着把莫言我俩卖了，我俩没准还得美滋滋的给你俩数钱呢，不行啊，有我俩在的时候，必须用中文！”
莫言赶紧接上说：“得了吧，就上官，还中文？说个汉语就不错了！”
“汉语和中文有区别吗？”
莫言鄙视了韦喆一眼接着说：“当然了，汉语就指汉族语言，中文还包括阅读和书写呢！”
韦喆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矫情劲儿的！”
但是莫言说完之后，突然想到问：“上官，你连个汉语都说不好，怎么对我们具有悠久历史的文房四宝这么有研究啊！？”
“是啊！你连个汉字都不会写，你收集那些干什么啊？”
莫言和韦喆的话锋转得太快，上官还停留在思考“中文”和“汉语”的区别上，这时沈航幽幽地说：“你们怎么料定上官不会写汉字？”
这回换莫言和韦喆一脸惊恐的看着上官，沈航接着说：“只不过他不认识那些字而已。”
上官大概明白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对着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那两个人点点头。
“哈哈哈哈……”韦喆突然笑了起来说：“我说莫言怎么能找到沈航这样一个大神级的人呢？”
莫言转头怒视韦喆，反讥道：“是啊，上官真是个怪人，难怪眼光也这么异于常人。”
“我看还是沈航的品味比较与众不同吧？”
“那也比不上上官啊，真是……恩……独树一帜。”
韦喆和莫言这边唇枪舌剑，上官和沈航早就已经见怪不怪的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只是话刚一说出口，就听到那边同时传来一声怒喝：“说汉语！”
走得时候莫言和韦喆又恢复到友好邦交的状态，而且韦喆还对莫言说今晚要去她那里住，回到莫言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沈航嘱咐一声之后就离开了。莫言给韦喆准备好洗漱用品之后就催促她赶紧去洗澡，韦喆洗好出来后还笑说果然没有男士洗面奶什么的，莫言根本没有理会韦喆就自顾自的去洗漱了。
韦喆打开电脑开始上网偷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还不见莫言出来，韦喆走到卫生间外面敲敲门，只听见里面花洒的声音，韦喆有些着急，接着拍门，这时莫言才“唔”了一声，韦喆呼了口气说：“你这澡洗得可真够费劲的啊？”然后就径自回到床上，莫言任由花洒合同自己的眼泪一起流下来，深呼一口气，然后穿好睡衣出去。
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竟没有说一句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最后还是莫言打破安静说：“你和上官怎么样了？我看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
韦喆轻笑了一下，没有应答，不知怎的，莫言此时听到韦喆的笑声竟有些刺耳，带着一丝自嘲。
过了一会儿韦喆说：“莫言，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羡慕你。”
“恩？”莫言有些疑惑的看向韦喆。
“你聪明，漂亮，而且很善良，让人想对你不好都不行，想嫉妒都不行，只能是羡慕。”
莫言面色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她知道韦喆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太对劲，而自己又自顾不暇，也就没有顾得上去询问韦喆到底发生了什么。何况莫言觉得，倘若韦喆想说自己就会说的，有些事情，即使再亲密的朋友，也是没办法分担的。
韦喆接着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能遇到沈航，真的。”
“你也听得懂日语，对吗？”莫言突然问了韦喆这样一句话。
韦喆起身惊讶的看着莫言，莫言也坐了起来，“所以你才会赶紧出去打断上官他们俩的谈话，对吧？”
“莫言……”
莫言搂过韦喆的胳膊说：“韦韦，你看，我也没有多幸运……”
“你应该相信他，真的。”
莫言没有说话，她当然要选择相信沈航，因为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倘若再也经受不起任何谎言与背叛，与其追问究竟，还不如让自己活在一个自己构造的真实世界当中。有的时候我们选择相信，也是件逼不得已的事情。

二十三

周五的时候，霍末阳在莫言下班之前就约她准备一同前去，莫言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霍末阳了，自上次同学会之后，末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论莫言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联系不到她，急得直掉眼泪，最后还是沈航想了办法，霍末阳才接了莫言的电话，不过霍末阳只说了一句，不要担心，她只是想自己好好静静之后就把电话挂了。莫言了解霍末阳的脾气，知道她平安无事也就不再多加追问。
所以这次莫言一见霍末阳就直接扑上去，霍末阳见挣扎不开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同性恋呢，你再这样，沈航可就吃醋了。”
“吃吧吃吧吃吧，我不怕，你说你这一下子就消失了，是不是一点都不想我？”莫言站好看着霍末阳更加消瘦的面颊。
“是，你过得很好，我就不用多挂念。”
莫言知道霍末阳对她是很关心的，只不过她不会像她们那样表达，但是莫言能够感觉到霍末阳今天的情绪不错。
周老师的寿宴摆在B市的一个五星级的饭店当中，莫言开始还不明白一向低调的周老为什么这次会同意如此的铺张，但是等她们进去之后才恍然大悟，心里不禁替周老师感到难过。原以为那些同门张罗着大办周老师寿宴是为了聊表感恩之心，却原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大好的交流平台，毕竟房地产这行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也许人家的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困扰你几十亿资金大项目的难题。
来的人太多，所有人都在相互寒暄，彼此交换着名片，莫言也收到几张，看看上面的名字，竟想不起自己曾有过这些同门，不过也出于礼貌的将自己的名片奉上，但是霍末阳从开始进门到现在，从没有交出一张名片，不管来人是真的想要一叙往日同窗之情，还是对末阳抱有其他想法，她都一律拒绝。
莫言有些无奈的说：“其实我想周老师也并不会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只不过可能觉得这对于自己的学生来说也是件好事，所以才会同意的吧。末阳？周老师见到你一定很高兴，你记不记得当初周老师见到你的时候就说你是个能成事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