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业女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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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沉意味深长地看了钱乐怡一眼,他嘴角的笑容突然冷下来:“我不可能要她的钱。几年前不会要,现在更不会。”
“你们母子之间有什么争斗,不要扯到公司,公司不是你一个人的。”
钱乐怡毫不留情地提到段沉避而不谈的字眼,段沉眉头皱了皱,面无表情却又很坚决地对她说:“项目可以继续做,我退出。”
钱乐怡终于被段沉惹怒,她瞪着段沉。脸上有种复杂的表情,放在她那张妆容精致眉眼妩媚的脸上看上去很不协调。
她用非常严肃、也非常痛心的口吻一字一顿地对段沉说:“如果你这样做事业,那我从美国回来,到底什么意义?”
段沉讨厌她脸上露出和段曼云类似的表情,他讨厌被人说教。站在原地,他很不在乎地瞅了钱乐怡一眼,冷冷地说:“我就是这样的人,你可以回美国去,你可以回Slow down去。”
“……”钱乐怡失望至极地看着段沉。半晌,她果断地把手上的笔扔在段沉脸上。拿了包转身就走。
段沉被砸了一下,一手捂着脸,本能地冲口问出:“你去哪?”
“段总,今天下午,我请假!”钱乐怡毫不示弱,挑衅地看着段沉。
“我说批了吗?”
钱乐怡很无所谓地摆了摆头:“你知道你的个人印鉴在哪吗?不知道的话就不要问这些蠢话了。”
说着,非常潇洒地走了。
看着她婀娜离开的背影,往事纷至沓来。两人相识十年,发生口角的次数屈指可数。段沉突然低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为我才来的北都?”
钱乐怡是因为段沉的项目放弃了Slow down的中层管理工作,回了北都。但他话里的意思显然并不止是这样,不用说明,想必钱乐怡是明白的。
钱乐怡脚步顿了顿,只一瞬间的迟疑,继而又快步离开了。快到段沉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段沉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和非得和人对着干的狗脾气。
而那端,进了电梯的钱乐怡,很生硬地转了个身,背对着电梯里的摄像头,面对着冰冷的电梯铁壁,努力把将要流出来的眼泪给逼了回去……
*******
周灿来北都也是来出差的,还有公务要做。单位给她安排了酒店。她把房给退了,住在于江江家里。两人都很忙,也只有晚上才能碰到面,其余时间都默契地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这几天一切都挺正常的。段沉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接于江江和周灿吃饭,每天五花八门的,完全是一副在周灿面前图表现的样子。让周灿把他夸上天了。
周灿老以于江江老姨自居,一副要替她好好审查段沉的样子,结果每天除了一块吃吃喝喝,一点正事都没提。被段沉给哄得服服帖帖的,直夸于江江眼光好,弄得于江江莫名其妙的。
这天晚上,忙了一天工作的三人又聚在一起吃饭。段沉开车七弯八转把两人带到一家很地道的重庆火锅店。大夏天的吃火锅有点作孽,店里气氛活络,即使开着空调,腾腾的热气还是蒸得人大汗淋漓。
席间段沉和周灿聊得挺欢畅,大家都是年轻人,话题多,很容易就聊到一块去。段沉每次都调侃于江江,把于江江气得七窍生烟他就很高兴。往常于江江都不客气地拧段沉的胳膊,打打闹闹的,倒像是打情骂俏。
而这天,段沉几次损到她头上,她都没发现。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
段沉夹了一块Q弹的虾滑到她碗里,她没想什么就吃了下去。段沉见她神游,又加了一颗小红椒到她碗里,她也照单全收,直接送到嘴里。
这下可把于江江辣得烧了心,连灌几杯冰水都没能缓得过来,呛得眼泪汪汪的。
于江江瞪了段沉一眼,“我去风口站站,太热了,辣得烧心了。”说完,走到角落的空调出风口去了。
凉凉的空调风吹得于江江混沌的脑子顿时清明了一些。透过贴在墙上作为装饰的棱角镜,于江江看到段沉也正在远远看着她。
于江江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
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段沉这个消息。她矛盾着,也害怕着。
上一次他闹出那样的事来,这一次,他会不会就这么过去呢?
回想今天快下班的时候发生的一切,于江江觉得这一切都发生得有点梦幻,她根本吃不准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下午也没什么事,于江江一直在和组里年长的已婚同事聊天,从做婚庆这些年的奇葩经历,讲到家长里短出轨小三那些三姑六婶的话题。起先于江江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越听越觉得无趣,拿了纸尿遁去了。
上完厕所出来,于江江厚着脸皮去大堂接待那边拿了两颗提供给客户的免费糖果,随口和她们聊了几句。于江江正准备回办公桌,就发现大堂沙发上,坐着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许久不见的唐易轩先生,也就是乔恩恩的前未婚夫。
于江江在装没看见和上去打招呼之间犹豫了几秒,唐易轩已经开口叫住了于江江。
“于小姐。”他十分轻快地走了过来,“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于江江皮笑肉不笑,扯着尴尬的表情看着唐易轩,努力找话题让对话不至于冷下去:“您今天来我们公司,是又要结婚了吗?”
这张该死的嘴,为什么要说“又”?于江江在心里猛搧了自己几巴掌。
唐易轩倒没怎么在意她用错的字眼,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很坦然地说:“对啊。”他笑了笑:“昨天我又求婚了,恩恩愿意嫁给我了。”
“恩恩?”于江江挑了挑眉,将“还是”两个字吞了下去:“乔恩恩小姐?”
“嗯。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所以还是来了你们公司。”
于江江有些不解,也有些困惑。她不想告诉唐易轩,不过几天前,乔恩恩还在机场对段沉缠绵缱绻,一副一生都不会忘情的样子。
从个人条件来说,唐易轩真的非常优秀。居然就这么死心眼掉在一棵树上,真不知道该说他痴情还是傻。乔恩恩那样,不是摆明了根本不喜欢他吗?
于江江想了许久,也措辞了许久,最后小心翼翼地问他:“这次是真的决定了吗?”
唐易轩温柔地看了一眼手中戴着的婚戒,笑笑说:“我早就决定了。只希望恩恩不会反悔吧。”
他这话说得真够卑微的,于江江有点于心不忍:“为什么?她已经走远了,不是吗?”
于江江低头看着他的手,他的右手一直在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仿佛对这段姻缘患得患失,可他的表情,却又那么甘之如饴。
他微笑着抬头,表情一点不带攻击性,三十几岁的男人,身上那种成熟的气质,是不需要说女人也能感受得出来的。和唐易轩说话让人觉得舒服,正因为这份舒服,她才更加不解,这么优秀的男人,为什么一再坚持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于小姐,你爱过人吗?”他表情轻松,很寻常地说:“爱一个人,什么都可以原谅,什么都可以包容,什么都可以接纳。”
“我爱恩恩,所以也能接受恩恩爱过别人。”他笑了笑,“恩恩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孩子,不让她下地走路,她永远不知道,走那么远的路,到底有多么累;不让她摔倒,她永远不知道,没有人扶着,摔倒有多么疼。”
……
51、
于江江不懂唐易轩这份深爱;在她眼里;受了伤就该学会回头才对。
说到底,她在爱里并不如她自己想象得那般无私。
唐易轩说:“我认识恩恩十几年;从她还是个小女孩;一直到今天,我已经等待得够久。既然别人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就由我来给。她会长大的;有一天她会知道,我到底有多爱她。”
“……”唐易轩第一次和于江江说这么多话,这样剖白内心;说得于江江都有点想哭。于江江也许不能懂唐易轩这十几年的等待,两人隔着近十岁的距离;于江江可以想象唐易轩一直在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于江江不知道回答什么;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由衷地祝福唐易轩,希望这样温柔包容的一个男人可以真正得到幸福,也希望乔恩恩能回头看看,她到底有多么幸福,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爱。
做这份工作之前,于江江以为,结婚应该是一件特别幸福特别值得高兴的事。两个人相约携手一生,把自己的全部,乃至生命都托付给另一个人,这样慎重的约定,只是想一想都觉得甜到心里去。
做这份工作之后,于江江明白,并不是每一段婚姻都是因为爱。很多人都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与并不相爱甚至并不熟悉的人结婚,磕磕绊绊平平淡淡就过完了一生。
如周灿所说,学生时代家长和老师不准谈恋爱,工作后警惕于没有物质和保证依托的山盟海誓。不肯再轻易地交付自己的心。人越大就越失去浪漫的细胞。最后年纪到了,家人朋友催促劝诫,相亲个各方面差不多的,看着还算顺眼就浑噩进入婚姻,让那些琐事取代爱情里的激情。
地球上六七十亿人口,却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找到真爱,这样的认知让内心充满憧憬和期待的于江江感到沮丧,可她无力改变什么。
吃完火锅,段沉和于江江站在店门口等去上厕所的周灿。
夏夜燠热的风吹拂过来,比火锅店里更热。于江江心不在焉地站在那,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
段沉双手插兜,伫立在于江江身旁。见于江江不说话,主动凑了过来。
“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段沉一脸了然地看着于江江。
于江江为难地欲言又止。她想了一会儿,有些事情大概瞒也瞒不住,倒不如早些告诉他:“乔恩恩要结婚了,还是和唐易轩。今天唐易轩到我们公司来了,我同事接的。”
段沉挑了挑眉,一副无所谓的表情:“So?”
“So你妹啊!”于江江白他一眼:“别给我装无所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想法。”
段沉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问道:“我有什么想法?”他双手环在胸前,一副挺好戏的样子:“你倒是和我说说,我有什么想法?”
“上次她结婚,你闹得人仰马翻的,这次你不准备去抢新娘了?”
段沉笑了笑:“我怎么觉得醋味这么重?”
“去你的。”于江江推开越凑越近的段沉:“谁吃醋?”
“噢,真不吃醋啊?”段沉假装伤心的样子,幽怨地说:“我还以为你多少会吃点我的醋。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于江江咧着嘴笑了起来,她抬头看着段沉,眯着眼睛半开玩笑得问他:“如果是我结婚,你会去破坏婚礼吗?”
“不会。”段沉果决地回答。
于江江心底沉了沉,她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段沉坏坏地咧嘴一笑,突然摸着于江江的头发,很志得意满地说:“如果你结婚,新郎肯定是我,谁破坏自己婚礼的?”
于江江内心微微有点热,心跳失控地砰砰砰乱跳了一番。虽然知道他只是随口戏言,还是觉得挺受用的。
见段沉一直盯着她,她推了段沉一把,“大夏天靠那么近干嘛,不热啊?”
“你过来抱抱我你就知道热不热了?”
“……”于江江淡定踩他一脚:“再耍流氓我就叫警察了。”
段沉抬着脚呲牙咧嘴,又好气又好笑:“这姑娘,除了我谁敢要你。”
当晚,于江江和周灿头挨着头夜聊。两人谈起了许多读书时候的事,感慨光阴老去,时不再来。于江江抱着周灿的手臂,很认真地说:“我想了想,如果那谁要是再和我说想和我在一起,我就答应他。”
周灿明知道于江江说谁,却还故意使坏:“谁啊?”
于江江轻拧了周灿一把:“你说谁?就那谁,姓段的那个。”
周灿忍着笑,用很是愉悦的表情说:“我没什么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