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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失业女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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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我们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同样的,我们也无法救赎一个不打算自救的人。
明知道是错的,张晚情一错再错;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一爱到底。
也许,这才是“女人”两个字真正的定义吧。
许久过去,张晚情换回了自己的衣裤,她没有定下任何婚纱。于江江以为她准备改天再试,也不疑有他。
卸妆的时候,于江江坐在张晚情身边,张晚情把玩着从头上拆下来的鸢尾花,于江江这才看清那不是塑料花,而是一朵真花。此刻因为别了拆拆了别,已经变得有些蔫蔫的。
张晚情将紫色的鸢尾递给于江江,于江江下意识地伸手接过。她捧在手心看了两眼,就听到张晚情平静地一字一句地叙述着:“我小时候一直看言情小说。很多作者喜欢写鸢尾花,其实他们都忽略了,鸢尾花的花语,是‘绝望的爱’。”
……
也许一切都是有征兆的,只是于江江太傻,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张晚情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这座城市给了她太多伤,她终于还是下了决心离开。到头来还是孑然一身,放弃了爱情。除了父母,她没有别的亲人。
算起来于江江应该是她在这座城市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可她什么也没有和于江江说,甚至连一点暗示都没有。于江江对这个结果表示有点不能接受。
张晚情走后,苏允文疯了一样到处找她,上天入地,那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又来了一次。
她的再一次消失,显然让苏允文又回忆起了最初那种割肉一般心痛的感觉。
十年,其实在受苦的从来都不止张晚情一个人。失去挚爱的苏允文也经过了患得患失不断绝望的十年。
人生有太多阴差阳错。张晚情到最后都不知道该怪谁。也许这就是命运吧。因为谁都不能怪,才显得格外痛苦。
张晚情离开第三天,苏允文忍不住找到于江江单位来了。
他正在追问于江江,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张晚情的手机。
那是一条彩信。图片很大,足有7M,苏允文看着下载条一点一点移动,觉得冥冥中,好像是张晚情越走越远一样。
张晚情发来的是那天于江江给她拍的照片,照片里,她穿着漂亮的婚纱,笑得那样美,不含一丝怨恨。她头上别着的鸢尾花在庄严纯洁的白色头纱上装点出点点紫韵,那样夺魂摄魄。苏允文看得痴了。
也许是他早上出门翻错了日历。时间也许一直停在十年前,也许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再等一等,就是他们的婚礼了。
他会起很早很早,坐着婚车去把张晚情接回家,他们会开始新的生活,他们会在这个城市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小家,他们会像最初说好的一样。
那就过一生。
苏允文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手指往下滑了滑,照片下面,跟着几排文字。明明是简单的汉字,苏允文却觉得有些读不懂似的。
张晚情在短信里写着:
其实我穿婚纱的样子挺好看的。可惜你是个没福气的人。
十年前你没能看一眼,如今也算圆满了。
我走了,这辈子我会遇到更好的男人,然后忘记你。
感谢上天给我们俩的缘分,即使这缘分只有半生。
我不会再等你了。
苏允文,再见。
28、
   于江江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脑子里有点乱。
段沉还没有打电话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到了。于江江有点担心;可眼下她真的不敢走。
苏允文此刻握着手机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于江江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一时也有点不知所措。于江江是个心软的人;此时她只关注到苏允文的情绪失控;完全忘记了初时他那些莽撞唐突的举动了。
“苏先生……”于江江有点为难地喊了苏允文一声。他没有应声;将头埋在单边的手臂里。于江江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后背。
轻叹了一口气;于江江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陪着他。
于江江在心里感到惋惜;毕竟两人曾有过那么长的感情。命运总是这样开玩笑,两个相爱的人最后却要阴差阳错。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苏允文安静下来;但他还是不肯说话,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像进入一个谁也不能入侵的结界一样。于江江束手无策。急得满脸通红。
正当她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救星急匆匆地出现在公司里。来人正是苏允文的妻子曹惜弱。
那是于江江第一次见到曹惜若真人,凭着当初在微博里看的照片,于江江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大约是照片里那种情深似海的眼神让于江江印象太过深刻。
其实于江江对曹惜若印象并不好,从张晚情那里断断续续听了一些,也大体知道了三人之间复杂的故事。作为旁观者,她也不能评价什么。
凭良心讲,曹惜若比张晚情长得更惹眼一些,清秀漂亮,身上有点学院气质,看着让人觉得很舒服。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和闺蜜男人结婚的人。她看上去真的太柔弱了些,以张晚情的个子,感觉她一推,曹惜若就倒了。
她进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一看到苏允文,马上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上去抱着苏允文,甚至来龙去脉都不需问。
那画面看着让于江江觉得有些难受。曹惜若半蹲在地上,双手那么紧地搂着苏允文,她贴着苏允文的脸颊,在他耳边喁喁私语,于江江听不真切,只零落地听了些不完整的字句,唯一一句她听清的,只有四个字,“你还有我”。
于江江突然就对曹惜若恨不起来了,这个女人太过卑微,也太过可怜。她比张晚情更清醒,她清醒的是她知道苏允文爱张晚情胜过她。这真是残忍的认知。
明知苏允文是为了什么变成这样,她却能毫不在乎地守护着苏允文,安抚着苏允文。也许,这是这十年里已经发生很多次的事,所以她才能这么习以为常。
于江江无法理解这样的爱。这是太过畸形的爱。摒除了自尊、平等,只是单方面守望。
于江江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应该是很久很久,公司的同事都去吃午饭了。苏允文才逐渐平静。
曹惜若像哄孩子一样对苏允文说:“我们回家,好吗?”
苏允文眼神有点呆呆的,顷刻后点点头,那么无助地看着曹惜若。
于江江觉得这画面看得好难受。她不懂这样拥挤的爱情。也不喜造成这样局面现在却一脸无辜的苏允文。
曹惜若突然站起来,因为蹲太久,脚一软差点摔倒,苏允文下意识地扶住了她。
她咧着嘴一笑,安慰苏允文:“我没事。”
曹惜若笑着和于江江打招呼:“于小姐真是麻烦你了。感谢你这么久为允文做的一切。今天我们先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于江江木然点点头。送他们出去。
刚送到公司门口。于江江还没推门出去,就看到了正在推门进来的段沉。
许久没见的段沉。足有近一个星期。
他披着暖煦的阳光,全身上下像被镀了一层金色,闪闪发光,像个优雅的骑士。他一抬头,一眼就看见了于江江。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相望。
段沉抿着唇,笑得有点意味深长。
“于江江,”他一开口,竟有几分怨妇的味道:“我活着回来了,你却没有去接我。”
于江江感觉此刻有点尴尬,她对段沉使了使眼色,段沉很快意会,这才注意到她身边不远处的曹惜若和苏允文。
他对曹惜若点了个头笑了笑,“学姐,好久不见。”
曹惜若很是坦然地对段沉微笑:“好久不见。”她无心多留,微微颔首,用很平常的语气说:“我先走了。改日再叙。”
段沉点点头。不再关注那两人,只是径直走到于江江身边去。
于江江看着他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心里如打翻了的五味杂瓶,什么样的情绪都有。也许张晚情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可她带着尊严离开了,她在苏允文心里留下了美好而深刻的影子,保存了他们过往爱情最美好的记忆。而曹惜若,大约只是成全了自己的偏执吧。
这样的关系,于江江无法判断这是爱亦或是依赖和习惯,她只能看出,曹惜若的甘之如饴。
眼看着他们要越走越远,表现的非常淡定事不关己的段沉突然开口,对着曹惜若的背影很是认真地说:“学姐,这样幸福吗?”
曹惜若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她堪堪回头,对着于江江和段沉回眸百媚地一笑,她慢慢地说:“在他身边总比离得远远的要好。我不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等他爱我。”
“……”
于江江不知道能说什么。爱情的形式有千万种,人们在爱里的样子也各有不同。不管是张晚情,还是曹惜若,亦或是苏允文,他们都只是被命运愚弄的可怜人。没有真正的幸福,幸福的同时,都伴随着别人的不幸。
爱是什么,爱是终其一生都找不到答案却又被广大文人墨客所描写的感情。
终生无解,却也不可或缺。
“哎。”她和段沉同时叹息了出来。
这一声让于江江终于明确地感受到了段沉在身边的踏实感。她皱了皱眉头。还不等她说话,就听段沉说:“虽然猜到你不会理我,可冷不丁全部成真,心里还是挺难过的。”段沉用有些受伤的表情看着她说:“你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于江江原本还打算解释,结果段沉最后一个委屈小性子的表情彻底把她逗乐了。她故作冷酷状,说:“你又不是没长脚,干嘛不自己回?给我装什么受伤。”
“我确实挺受伤的,你居然一点都没有想我。”
于江江嗤鼻:“说得你有多想我似的。不告而别的时候怎么不说会想我?”
段沉轻轻一笑,漫不经心却一字一字的说:“我每天都在想你,去哪都一样想。”
没想到段沉会说出这样不要脸的话。于江江的脸因为这句话唰地红了一片,她心里有点挫败,觉得自己的段位和段沉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欲盖弥彰地用粗鲁的语气说:“可我真的不想你。快走吧,别妨碍我工作了。”
段沉也不恼,站在原地不动,像一堵墙一样堵在于江江眼前,不让于江江走。他笑嘻嘻地说:“为了庆祝我回到你身边,晚上去喝一杯吧?”
于江江白眼,“戒酒了。”
“那去吃烧烤?我知道一家挺不错的。”
“你以为我还会因为吃的和你一起出去吗?做梦吧!”
段沉完全无视于江江,手摸着下巴做思考状,过了几秒说:“那大盘鸡?最近新开了一家,味道真不错,土豆酥酥的很进味,底子还有切面。”
于江江脑子里瞬间进入真空状态,她咽了口口水说:“我六点半才下班。”
……
坐在段沉车上,于江江扯着安全带,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怎么那么轻易又和段沉打成一片了?他那样不告而别,期间一个电话没有,给她带来的那些失落感怎么瞬间就像被火烧干了一样,全部挥发不见了。
此刻段沉正在专注地开车,侧脸轮廓像一幅画一样,充满了绘画上的美感。他表情认真而谨慎,双眼直视前方,一改平时的戏谑模样。于江江看着他,在心里暗暗嘀咕:这男人是为我抢婚纱的那一个吗?怎么觉得越看越帅了?
当然,她是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的,她可不想让段沉太过得瑟。
“你这段时间去干嘛了?”于江江还是压抑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问道。
“替人类去探索月球了。”
于江江无语白他一眼:“去美国探索月球吗?”
“估计是美国把信号站建到月球上去了,在那全球通只能显示一家的号码,那就是美国。”
“你就胡扯吧你。”
“知道我胡扯你还喜欢听。”
于江江切了一声,不再和段沉贫嘴。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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