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空之心之玫瑰-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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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录滴下泪来:“奶奶,录儿对不起您,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哥,奶奶拜托你了。对不起。”
程清朋一脸的怒气,他看着在身旁吓坏了的老人,强压住了怒火。
“爸妈,哥哥,对不起。”
程清录又转身对目光黯然的程小雅说:“小雅,对不起。”
他跟着警察走了。
这时,整个会场只听到程清朋旁慌乱的叫声:“奶奶,你醒醒,别吓我……”
蓝如梦静静的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紧闭的眼眸上,她戴着氧气面罩,输液袋里的液体正一滴滴往下流。
四周苍白的一片。
整个病室安静得仿佛能听到液体的滴入声。
杨浩成双手握着蓝如梦的一只手,他眼里流着泪,双眼红肿,头发有些乱,胡子长满了下巴与下半张脸。他一动不动的坐着,看着蓝如梦,眼里满是悲痛。
白晓贞红着眼睛,她在杨浩成的身边慢慢的蹲下去,转轻的说:“浩成,你回去休息休息吧,你已经几天没合眼了。如梦已经脱离了危险,这里我照看。”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杨浩成摇了摇头,不言不语。
孙亮一脸的心疼:“浩成哥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
良久的沉默之后,众人悄悄退出了房间,人人眼睛都红红的。
白晓贞轻轻的关上了门。
“你们是……”白晓贞一脸的疑惑。
“我是如梦的朋友。”关铃钰与林素铃异口同声道。
林素铃淡然的看了一眼关铃钰。
关铃钰看着林素铃,点点头。
关铃钰:“如梦发生这样的事,我们感到难过。”
白晓贞:“但愿她能尽快好起来。”
江哲文叹着气,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黄若敏的肩膀,黄若敏只是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孙亮慢慢的走着。她的心情异常沉重:“我从来没见过浩成哥哥这副模样,他这个样子好可怕,可怕得让人没法靠近。他对蓝如梦这样的真诚、痴情、执着,十多年来没有变过。我一个局外人,纠缠着他们有什么意义呢?哥哥说得对,我是在自讨没趣。蓝如梦,过去那样对你,实在对不起,你尽快醒来吧,别再让浩成哥哥难过。”
众人离去之后,一个身影出现在病房的门口,他久久的站立着,身边有着白大褂的女工作人员走过,礼貌的问他:“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王志铭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里面,蓝如梦的病情怎么样了?”
“她头部受伤,现在还没清醒。”
“谢谢您。”
、第 28 章
时间在白天黑夜无休止的轮回中,不知不觉的迎来了秋末,草地上的绿草已换成了黄绿色。广州的深秋,它没有落叶纷飞,树叶依然是那样的绿,路边的三角玫依然在灿烂的开放着。
杨浩成站在窗口边,默默的看着远方。夕阳西下,余辉把天的一边染成了淡黄、灰白的颜色。
杨浩成的心里苦痛不堪,他回忆起了他们过去的许许多多的事,回忆起了他们的小时候。
那一年,他十二岁,白晓贞十一岁,而蓝如梦十岁。
那一年,他们是广州市某个中学的初一学生。
那一天,晨读过后,班主任微笑的走进了教室,她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普通长相,戴着黑边框架的大眼镜,黑粗的辫子用黑色的橡皮筋绑在脑后,身着白花连衣裙。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漂亮的女生,她齐耳的黑亮短发,眼睛很大很亮,可是却有一种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忧郁,白嫩的皮肤,紧闭着双唇,衣着很旧,但干干净净,一双白色的旧凉鞋。她的胸前抱着几本教科书。
几十双眼睛盯着她看,教室里静悄悄的。
班主任微笑着同大家介绍:“同学们,我们班今天新增一个成员,蓝如梦,大家以后互相学习、互相关爱。来,如梦,跟同学们说几句话?大家欢迎。”接着,她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哗哗的响起。
蓝如梦迎着几十双眼睛。
掌声停止。
她没有一丝紧张一丝怯意,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得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她扫了一眼整个教室,然后脸对着班主任,淡淡的说:“老师,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他们已经知道我的名字,这就足够了。”
班主任柔声说:“那好,如梦,你的座位在那。”她指着中间一组第四排的位置,那里已坐着一个女生。
蓝如梦:“谢谢老师。”
几十双眼睛追随着她,看着她缓缓的走向中间那一组第四排的位置。她对新桌打了一声招呼:“你好,请多多关照。”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像极了一个大人。
同学们大部已收回了追随她的眼光,同周围的同学交谈着什么。
蓝如梦把书放在抽屉里,摆好,规规矩矩的坐下。
同桌冲着她天真的笑着,这是一个漂亮的女生,漂亮的程度与蓝如梦不相上下,只是,这个同桌的脸上满是童真,眼眸清澈,她扎着及肩的马尾辫,待蓝如梦坐好后,她眨着长睫毛的漂亮眼睛,甜甜的说:“蓝如梦,我叫白晓贞,我今年十一岁。”接着,她递过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她的名字。
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两下蓝如梦的肩膀,她往后看了一眼,拍她的是一个可爱的男生,他的下巴托在木桌上,说:“蓝如梦,我叫杨浩成,我今年十二岁。”
蓝如梦“哦”了一声,回过头来,再没理他。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杨浩成这个小男孩就被蓝如梦迷住了,只要见到她,心里就会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很舒服的从没有过的感觉,他喜欢看着她静静的样子,课间十分钟也很少再到教室外疯狂。这宝贵的课间十分钟,蓝如梦总是在座位上写写画画,争分夺秒的学习,而杨浩成总是找借口同她说话,蓝如梦则淡淡的回应着。
有一日,趁蓝如梦不在,白晓贞悄悄的问杨浩成:“你是不是喜欢如梦?”
“……”
“别不承认,班上有谁还看不出来?你表现出来的都已经把你出卖了。不过我看得出来,班里的、别班的、其他年级的也有喜欢如梦的,如梦都收过好多情书。”
杨浩成:“什么?这么多人喜欢她?”
白晓贞:“是的。你喜欢她什么?”
杨浩成:“我也不知道,反正第一眼见到她以后,我就时刻想着见她。你说,我这算不算早恋?”
白晓贞:“暗恋!”
杨浩成:“那你不许告诉如梦我喜欢他。”
白晓贞:“行,有什么好处?”
杨浩成:“请你吃个苹果。”
白晓贞:“这么小气?行,我答应你!”
杨浩成:“有点怀疑。我们拉钩。”
白晓贞:“你真啰嗦。”
想起那时候,杨浩成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的个头很矮,比蓝如梦的矮了半个脑袋瓜子,而白晓贞则比他高出了差不多一个脑袋,他们三人在一起时,他就像她们的小弟,尽管他的年岁比她们都大。
更令人尴尬的事还在的后头。
学校通往外面公路的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水泥路,在这一条水泥路上,常有高年级的男生合伙欺负低年级的学生,长得瘦小的男生被欺负的机率更是大,杨浩成便是这一类孩子的一个。他常常被高大个的高年级男生勒索着掏出身上的零钱或者是饭票,还威胁他,如果老师知道的话,就把他揍扁。杨浩成因此一个人憋着。
有一日,他们三人放学后因值日清扫教室卫生,所以比其他学生晚走。他们走在水泥路的时候,有两个像流氓一样的着校服的初三男生向他们走来,其中一个凶巴巴的来到杨浩成面前,用力推了他一把,瘦小的杨浩成便摔倒在地。他们恐吓他掏钱,杨浩成果然乖乖的把手伸进裤兜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元钱钞票,虽是五元钱,但在那时候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说,是很大的金额,能买很多零食。杨浩成的紧张害怕,想必是以前被欺负多了,怕了。白晓贞吓得抓紧了蓝如梦的手。
杨浩成颤抖着手把钱送上,眼看钱就要到高年级男生的手里,蓝如梦一掌打在杨浩成拿着钱的手上,说:“你疯了?人家要你掏钱你就掏钱,是不是要你掏命你也会把命掏出来给他们?”
杨浩成和白晓贞愣住了。
杨浩成紧张的说:“他们,他们……”
蓝如梦:“他们怎么了?”
两个流氓学生没想到有人反抗,坏坏的笑着:“小妹妹你想干什么?”
蓝如梦面不改色,说:“你们就不怕我告诉老师?就不怕你们的爸妈知道?”
其中一个说道:“你敢?”显然他们对自己的行为很有恐惧心理。
“我为什么不敢?如果不敢的话,现在我就不会站在你们面前跟你们说话!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一试。你们是不是有要打我的冲动?没关系!我被打多了,难道你们要把我往死里打?你们今天打我的话,明天老师看到我的伤一定会问我,而我肯定会把你们的丑行告诉老师,告诉校长!我跟你们说,我不怕!我看你们的样子以为你们是好学生,没想到是坏学生!”
蓝如梦很镇静的说了一堆话。
两个做贼心虚的男生没想到碰上了一个教训了自己的小女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应。
蓝如梦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以前经常勒索我们低年级的学生,如果以后你们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我就答应你们绝对不告诉老师校长!”
两个男生愣在原地眨着眼睛,不知如何作答。
蓝如梦:“这样吧,我作主,浩成,你把五块钱奉献出来,去买点好吃的,大家握手言和,以前的一笔勾销。”
他们沉默了一会。
其中一个男生说:“行!”
白晓贞悄悄的说:“如梦,你真行!”
“他们这叫欺软怕硬!”
果然那以后,他们两个再也没有欺负瘦小的男生,都是本质良好的学生,只是跟别的男生学坏了而已。其中一个后来成了白晓贞的男友,在白晓贞初二的时候。当然,别的流氓一样的男生还是有,学校后来发现了这样的劣像,便彻查教训了他们,此后的很长时间,再没有这样的现象发生过。
初中三年,杨浩成,白晓贞,蓝如梦,他们三人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在这三年里,杨浩成和白晓贞偶尔发现,蓝如梦的手上有伤痕,像是鞭子鞭打留下的伤痕,他们向她问起原因,她总是不答,她总是一个人坚强的去面对一切。直到初中毕业后,他们才知道,蓝如梦是孤儿,身上的伤是养母留给的,她时常被养母虐待。但与养母相比,养父却是个非常仁慈的人。养母生下儿子之后,她便有意要将蓝如梦遗弃。养父拗不过养母,欲将蓝如梦送回孤儿院,无奈蓝如梦是个倔强的性子,终不肯再回去。养父明白她在孤儿院所受的苦,不得已背着养母悄悄给她留下了很大的一笔钱——他是个非常有钱的人,然后一家三口移居美国,从此再无音讯,蓝如梦的恩从此无法再报。她从小吃够了苦头,但是她的内心却非常的善良,富有同情心,甚至动物、植物,她对它们,都有让人无法理解的怜悯之心。尽管如此,她的脸上却一直有着淡淡的忧伤,不喜笑,不管与谁一起,她的表情看起来都一样的淡漠,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但是只有杨浩成与白晓贞,才能够真正了解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假期里,他们三人常一起结伴出游。
初三毕业那一年,是他们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一年。
那一年,毕业考结束后,他们结伴爬山,离开了市区。那天,太阳很猛烈,他们爬到山顶的时候,都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休息的时候,白晓贞无意间看到了山坡上有一朵开得很漂亮的粉红色的花,他们叫不出它的名字。这朵花儿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