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是空之心之玫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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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她总要问程清录这一天想吃什么菜，然后开心的往菜市场去采购，张罗了一顿又一顿程清录喜爱的菜。
蓝如梦常深情的看着程清录，哪怕是用餐的时候，这种深情她也不会放过，她是如此的投入这段感情，不由自主的投入进去。
有一次，还在饭桌上，蓝如梦放下碗筷，走到程清录的身边，蹲下，把脸埋在还在用餐的程清录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身。
程清录看着她问：“如梦，我真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这样对我痴情吗？”
蓝如梦抬起幸福的脸，程清录看到她的眼眸温柔极了。看着这双温柔的眼睛，程清录忽然感到莫名的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心脏上，让他倍感沉重。
几秒钟后，蓝如梦回答：“没有！”
程清录一手捧着碗，另一手拿着筷子，脸对着她，说：“我觉得我有！”
蓝如梦忍不住笑出了声，脸贴着程清录的胸膛，双手再次紧紧的绕着他的腰身。
程清录任由她抱着，脸色渐渐的凝重了起来。
过了许久，蓝如梦才松开手，坐回原来的位置。
她举着筷子，充满期待的说：“程清录，你说我们的婚礼是中式呢还是西式的好？你喜欢什么样的？”
程清录的脸越发的凝重，蓝如梦并没有留意到他脸上的变化，依然沉浸于对未来规划的幸福中。
程清录默默的放下碗筷，帅气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说：“如梦，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我不希望你了解我这个人。”
蓝如梦笑着说：“傻瓜，怎么说起这种话来了？”
“你爱我吗？”
蓝如梦看着他，坚定的点点头：“是的，程清录，我爱你。”
程清录：“如梦，我不是个好人。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我不配你的爱。”
蓝如梦听了他这番话，以为程清录是在担心什么，顾虑什么，便说：“程清录，我不是个吃不了苦头的弱女子，什么样的苦我都能承受，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
程清录摇摇头：“不，如梦，我的爱已经永远留在十六岁那一年了。小时候，我们住在老家。十六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女生，她也一样很喜欢我。可是她的家人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后来她跟我一起逃课，我们到处疯狂的玩耍，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有一天，在游乐的场所，她被她的家人带回去了，我也遭受了一次教训，不得不回学校上课。只是教室里已经没有她的身影，原来她生病了。过了许多天，她妈妈忽然出现在我家门前，带着微笑，以前她的家人见到我就是凶巴巴的模样，但那一次却对我出奇的好。她妈妈告诉我他们一家人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当时我非常开心的跟着她走，只是我们去的竟是医院。我没想到，那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躺在床上，面色很苍白很苍白，白得像一样纸，没有任何血色，而且她比以往瘦了很多，简直可以用皮包骨头来形容。我不知道她当时患的是什么病。她妈妈允许我们拥抱。我抱着她的时候，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我竟然不知道，她当时已经处于濒死状态。后来她死了，我的心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我觉得我也活不下去了。我跳入水库中，那时我还不会游泳。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睁眼就看到了我奶奶哭得心都碎了的模样。我不知道当时六十多岁的奶奶是怎么把我从水库中拉回来的，她全身的衣服还淌着水。我永远都忘不了奶奶撕心裂肺般的痛苦。爸妈常年不在身边，我从小由奶奶一手带大。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为奶奶好好的活着，不能伤她一丁一点的心，我要好好的听她的话，只要她老人家高兴……”
程清录越说越哽咽。
蓝如梦伸过手去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说：“程清录，你放心，以后我也会好好的照顾奶奶的。你别伤心，好吗？程清录，你用情真是至专，她去世了这么多年，你对她仍是念念不忘。如果她在天之灵，她亦希望你过得幸福。以后的日子，我们一起努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程清录：“如梦，谢谢你。奶奶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我能尽快成家，让她抱上重孙子，可是……”
蓝如梦温柔的笑道：“程清录，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
程清录：“我告诉奶奶我有女朋友了，可是她和我姑姑都不相信。奶奶现在江门市姑姑的家里。”
“傻瓜，下次我们找个时间去江门看望他们，让他们放心。”
程清录摇头：“我有一个亲戚刚去世，我不能带你回去。红白事相冲，不吉利，而且我不想你受委屈。”
蓝如梦：“这些我倒不在乎。只是你别让奶奶太担心了。”
“如梦，我奶奶和姑姑都不相信我有了女朋友，她们以为我是在忽悠她们。所以她们安排了一个女孩子要我去相亲。我姑姑说了，要我去深圳市，如果我不去，她就带那个女孩子到广州找我。我想，老人的一番好意，不管怎么样我总得去见个面，给她们一个交待。所以我打算过两天休息了就去深圳。”
蓝如梦没有多想，她说：“这样啊，要不到时候我陪你去吧？”
程清录急忙摇头，说：“不用，我不想你跑来跑去太辛苦。”
第三天傍晚，用过晚饭后。
蓝如梦依依不舍的看着程清录，说：“程清录，明天早上我送你去车站坐车好不好？”
程清录捏了一下她的鼻梁，说：“傻瓜，我明天去后天就回来，挤公车太累人，你好好歇着？嗯？”
说罢，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第二天的下午三时左右，程清录才出门，他没带一件行李。
他在白云小区附近的公交站车牌处等了一会，上了76A路车，直至到总站。
农讲所站附近，他走进了一家服装店，一个化着淡装、衣着漂亮、踩着高跟鞋的女孩子迎了出来。
程清录微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问道：“关铃钰在吗？”
他迷人的笑容，让女孩子有一刹那间仿佛停止了呼吸心跳。
女孩子慌乱的答着：“她，她回湖南老家几天。”
程清录仍然微笑道：“好的，谢谢你。”
“您慢走。”女孩子把她送到了门口，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
程清录招呼上了一辆蓝色的士。他去了火车站，坐上了开往湖南的火车。
程清录坐电梯上了其中一栋楼的六楼，按响602室的门铃。
门慢慢的开了，关莹莹正咬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眨着明亮的大眼睛。
看到是程清录，她愣了几秒钟，随后马上关了门。
程清录微笑着还来不及开口说话。
关莹莹飞奔进卧室。
关铃钰躺在床上翻杂志，她的脸上有些疲惫，精神稍差。看到关莹莹这模样，带着重重的鼻音问道：“冒失鬼，什么事这么慌张。”
关莹莹的手里还捧着红苹果，喘着气说：“姐，姐，程清录来了，在门外，我没让他进来。”
关铃钰听到“程清录”两个字，将杂志丢过一边，急忙穿了拖鞋冲出卧室。
关妈妈拦住了她，说：“铃钰，不许你再见这个人！”
关铃钰：“妈……”
关妈妈一脸的怒气：“他害你还不够吗？你还见他做什么？”
关铃钰带着哭腔说道：“妈，您就让我见他一面好吗？就一面。”
关妈妈斩钉截铁的说：“不行！如果你今天一定要见这个人，就当妈妈没有你这个女儿！莹莹，扶你姐进去，重感冒了别让她到处跑。”
关莹莹只好上前扶住姐姐，说：“姐，妈说得对，别再见他了。你见他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离开你之后你好不容易才好起来，他现在又出现想怎么样？”
关铃钰不答话，眼泪在眼里打转。
程清录在门外等了许久，他忍不住又按了一次门铃。
他微笑着等待着。
出来开门的不是并莹莹，也不是关铃钰，而是关妈妈。
关妈妈用仇恨的眼光盯着他，脸上被愤怒覆盖着，她的语气冷得让人直打颤。
“以后不许你再来找我的女儿！她也不会再见你！你走！不许再站在我家门口！你也不用再跪这里，你跪一天、两天，十年，都是一个样！我们一家永远都不会欢迎你！”她说着已把门关上。
程清录原先期待的眼神此时换成了失望。
他不得不离去。
他遇见了吴志辉，这个儒雅的男子关上自家小车的车门，他锐利的目光直射在程清录的脸上，眼神中似乎藏着一股杀气。
他冷冷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程清录答道：“这不关你的事吧？”
吴志辉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明白了什么，说：“请你以后别再打扰铃钰！”随后就往关家所在的楼房住走去。
程清录唯有叹气。只好回了广州。
他没有目的的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珠江边。
天色已暗下去，四周渐渐的亮起了灯光，这些灯光映在珠江混浊的水中，随着波浪荡漾，整个江面泛着亮光。
珠江边上的人越来越多，散步的、乘凉的，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人，有学生，还有许多的恋人。
看着从自己身边相拥而过的恋人，程清录的眼里仿佛看到了自己与关铃钰的过去。有过多少个凉风习习的夜晚，他们也如眼前的甜蜜恋人一般紧紧相拥着在珠江边慢慢的走着，偶尔有卖花的孩子走过，他总会给她买上一支玫瑰花，看着她脸上的幸福而幸福。三年的感情啊，如今，昔日的恋人已刻意变成了陌生人。他知道他的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她，他时常给她电话，她每次接电话他总能听到从话筒里传来她压抑着的哭泣声，他知道，她爱他，而他呢，也许还是爱她的吧。分手后，这是第一次回来找她，可是……
他在珠江附近找到一家餐馆，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是蓝如梦。
他犹豫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才接电话。
蓝如梦：“程清录，现在已经七点多钟，你快回到广州了吗？什么时候到车站，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程清录：“我很快就到了，不用来接我。”
“程清录，你相亲的那个女孩子怎么样？”电话的那边沉默了一会，蓝如梦才开口问道。
“什么事回来再说好吗？我两个小时候定能回到白云小区。”
“那好吧。路上小心。我想你。”

程清录疲惫的回到了南方小区。
却发现蓝如梦已在自己家门口等候着。
一见到程清录，蓝如梦脸上绽放着开心快乐的光彩，她的一双手已伸过来环抱住了他的腰，柔声问道：“累不累？”
程清录点点头，掏出钥匙开了门。
程清录的客厅里乱七八糟的，沙发上、桌面上尽是杂志、报纸、可乐瓶、
衣服等等物品。
蓝如梦微笑着立即动手收拾，不一会儿，房间已是整洁的一片。
程清录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
收拾好房间后，蓝如梦便坐到他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温柔的问道：“程清录，怎么啦？”
程清录睁开眼睛，紧紧搂着她，心事重重的样子。
程清录：“如梦，你是个好女孩，可是你的幸福不在我这里。”
蓝如梦看着他，说：“程清录，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告诉我好吗？”
程清录欲言又止，但还是摇了摇头。
“你今天相亲的女孩子怎么样呢？漂亮吗？多大了？”
程清录伸出双手又搂住了她，说：“如梦，我的家庭很复杂，亲人们为我做的选择我没办法去决定，我只能听他们的。不瞒你说，今天这个女孩子的确很不错，我想奶奶和姑姑都很喜欢她，她们说了，只要她同意，她们就会很快的安排我同她的婚事。如梦，我的爱早随十六岁时的那个她死去了，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爱……如梦，你还好吗？”
蓝如梦挣脱掉他的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