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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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礼貌’我会帮你带到,不劳欧阳总监大驾。”孔岫嘴上说着话,脑子飞转,迅速联系前因后果一下猜到昨儿老哥犹如丧家之犬样儿该不会跟这厮有关吧?如果是真的,貌似她难辞其咎了。
欧阳羯耐着性子应对孔岫的胡搅蛮缠,忽而瞧她神色一凝,正色的问他:“那笔投资你怎么跟我嫂子说的?”
欧阳羯答得坦然:“一切按照正常的公司程序运作。”
孔岫一听就知道他刻意避重就轻,“你告诉她,投资是你拉来的对吧?”
欧阳羯似笑非笑,“投资由你托我接手,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拉来的也没错啊。”
孔岫终于真相了,同时也悔得肠子都青了,明知道他对窦寇有“野心”,而光想着试炼他却没把他邪恶本性考虑进去,平白让他夺了老哥的功!我说孔大当家啊,您老低调的当什么无名英雄嘛,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来欧阳总监也有这么不光明磊落的一面。”孔岫出语嘲弄。
欧阳羯面不改色,“孔岫你别冤枉人,对窦寇隐瞒资金来源完全是按照投资方的要求,其他各项事务走的流程,无论上哪儿说道都没有每一条是贪赃枉法的。”
嚯,真够大义凛然!孔岫怒火攻心却奈何不得,可恨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当初早应想到能把“羯艺”经营得有声有色,他的能力必然不差,也必然不是善类。
孔岫尖刻道:“所以,你就顺理成章做了我嫂子的‘救世主’,然后再顺理成章的泡她了?”
直到这儿欧阳羯的表情才略微一变,收掉和善露出严厉,“我没你说的卑鄙,耍些手段令喜欢的人对自己产生好感本身无可厚非,你会说你哥投入资金的动机不单纯么?而且即使没有他的投资我也有办法找来别的,保证窦寇的本子能搬上舞台。”
欧阳羯停了停,盯着已哑口无言的孔岫,用她刚才的语气说:“所以,我的‘顺理成章’正正当当,不接受任何指责。”
……
相比楼下的唇枪舌剑,楼上的状况显然轻松多了,沐沐一瞧见开门进屋的老妈,吓得嗷唔一叫,指着随后出现的秦空推卸责任:“空空小姨让我玩的,空空小姨让我玩的!”
秦空眼角一跳,养了个白眼儿狼啊……
窦寇拉长脸,“妈妈说过的吧,谁让玩都不行!”
沐沐摆出“被逼无奈”状,“她非让我玩,我就玩了。”
窦寇瞬间喷火,厉声喝道:“孔言沐,明知故犯又犯了不认错,你还变本加厉了!”
惨,踩中老妈雷区,不死也得褪半层皮!沐沐见情况大大不妙,上绝招!
“呜哇哇……”
沐沐嚎得那个动情的泪花哟,立马混合鼻涕口水淌满脸蛋,山河悲恸,天地哀戚,当娘的迅即心软了,气消了,扑过去抱着他哄。秦空掩嘴偷笑,沐沐小朋友太油菜了,眼泪跟自来水似的,高,实在是高!
“麻麻,沐沐不是故意的……呜呜……麻麻不要骂沐沐嘛……呜呜呜呜……”沐沐得了便宜不忘化解最后仇恨,打铁趁热揪着老妈无比可怜的哭喊。
“好好好,不骂不骂,妈妈不骂沐沐了,乖,咱不哭了,小脸哭成花猫不好看咯。”窦寇来回亲吻沐沐,简直疼进心坎儿里。
一听自己不好看了,沐沐锥心刺骨,哭得愈发大声,小鼻尖吹出个个鼻涕泡泡,秦空再也顶不住,捧着肚子笑趴下,沐沐气得挥拳乱打,奶妈秦居然敢笑话他,“麻麻,呜呜呜呜……”
窦寇一个头两个大,扭脸瞪秦空,“没看见沐沐哭得喘不上气了?你给添什么乱?去去去,一边去!”
秦空嘴都合不拢,捧着脸赶忙钻进厨房,留下笑声串串,不知其解的窦寇以为她中邪了,人家哭她高兴个什么劲儿?
过了好一会儿,沐沐渐渐趋于平静,但因为费太大力,收势不住一直在打嗝,窦寇抱着他,一边拍抚后背一边在在屋里转悠,这时孔岫进来,沐沐不知怎么搞的,止住的眼泪又哗啦下来了,抽抽嗒嗒的让嗝一呛,身子猛的哆嗦,差点背过气儿去。
孔岫没好气的说:“嘿?小倒霉蛋,你姑奶奶我又没死,你抽过去干嘛呢?”
拿了盒冰激凌打算奖励最佳男演员的秦空再度被戳中笑点,单手扶墙狂笑,沐沐则继续痛哭,剩下窦寇和孔岫面面相觑,这俩大小神经病打哪儿来的?!
晚上孔岫留宿,本来揣了一肚子话想跟窦寇讲,可头前才与欧阳羯交过锋,思路大乱,尚未调整出新的战略战术。孔家人不打没把握的仗,谨遵这条原则的孔岫自然不便多言,唯恐说多错多。
隔天大早,上班的上学的俨然如冲锋陷阵般在屋里可劲儿蹦跶。送了沐沐上娃娃车,窦寇回来拿包,她也要赶去上班,孔岫说:“我开车载你。”
“哎呦,那麻烦祖宗你快着点,不然路上堵啊。”
多年没工作的孔岫没啥时间观念,让窦寇撵着梳洗干净,只来得及抓起桌上一个馒头,便紧赶慢赶的下了楼。
孔岫嘴里叼着馒头倒车上路,等开平顺了拿下馒头说:“至于像赶着投胎一样的么?时间有富裕。”
窦寇看看表,“大家都一个钟点出门上班,全往一条路上挤,到时候你就知道富不富裕了。”
“哦……”孔岫泱泱的掌着方向盘,一觉睡醒心里仍惦记着那一码事儿。
所幸她们出来的及时,路上没遇见拥堵,窦寇顺利来到“羯艺”楼下,刚要下车,孔岫喊住她,她回头问:“干嘛?”
孔岫舔舔唇,“嫂子,你不去问问谁投资你的么?”
窦寇一愣,“怎么了?”
“没怎么,我觉着吧,忽然进来一大笔资金,你就不好奇投资方是谁?”
琢磨一宿没睡安稳,孔岫不得不冒着出卖老哥的险放手一搏,虽然违悖老哥做善事不求回报的宗旨,但也不能让欧阳羯单落着好却一点麻烦不带吧?挑拨窦寇去打听投资方,看看欧阳羯如何继续“顺理成章”。
“对哦,我这几天忙着忙着都忘了问总监了,按说‘大财主’都不好对付,千万别是什么难缠的人物,嚷嚷改剧本或者他的什么皇亲国戚非要演个角色。”
“嗯,赶紧找机会问清楚吧,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孔岫顺水推舟,一脸诚恳。
“好嘞,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孔岫笑中暗藏一丝忐忑和期待,向窦寇挥手,“拜拜。”
36叁陆回
窦寇进组时欧阳羯人还没到,这两天为选导演他没少发愁,估计这会儿不知上哪儿忙活去了。其实请不到合适的导演原因很简单,排窦寇的戏有一定难度,若请知名导演,人家不愿屈就;若请不知名的导演又怕没把握拿下,卡在中间两头不到岸。
一个戏没有导演等于一艘船没有舵手,什么工作也开展不了,窦寇蓦然觉得自己特像去西天取经的唐三藏,难关一个个接连考验她,想得道成仙必须历尽九九八一难。
正无边无际胡乱瞎想,欧阳羯姗姗来迟,他身后照旧一票尾随者,好些人是另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身为三部戏的总制作人每天皆有无数事项需他定夺,只见他效率奇高的翻阅着不断递到手上的文件,条理分明的下着指示。
比起自己刚才浪费时间的神游,窦寇汗颜,难怪师兄那么崇拜他,人家能力摆在那儿呢,不服不行。
处理完例行公事,人群渐渐散去,欧阳羯终于得空喝了口水,拿出一直夹在腋下的文件夹,坐下来对窦寇说:“关于你那部戏的导演,我今天突然想到一个人,问问你的意见。”
“谁?”窦寇一激灵,人顿时有点兴奋。
欧阳羯温润的笑笑,“你师兄钟文导演。”
“他!?”
“嗯,我仔细研究过他的资料,他也是龙教授的关门弟子之一,能力经验自然毋庸置疑,何况和你合作多年,相信你们之间的默契无人企及,我觉得他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
窦寇翻看他推来的文件,上面巨细靡遗逐条罗列着钟文的资料,欧阳羯做事果然审慎详尽,嘴上说得好像是心血来潮,实则调查得清楚明白,绝不马虎。
“你当真要请他?”能跟师兄搭档她自然求之不得,而钟文获得偶像钦点,且不说对他事业有多大提升,光是精神上的鼓励只怕他已经乐得找不着北。
“基本上定了吧,但还得看他的档期有没有冲突。”欧阳羯手指点点桌面,“我查到下午他有剧场演出,不如我们一起看看去。”
窦寇当即明白他是要做最后考察,于是欣然同意,“好啊。”
“别打电话给他,我们……悄悄的。”欧阳羯神秘兮兮的伸手凌空抓了一把,嘴角弯出个坏笑。
窦寇呵呵笑,这家伙有时候也挺孩子气,神来一笔的幽默,借此娱乐大家。
以欧阳羯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张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明星脸,想要低调还真要费些周折,好在对于如何变装容易掩人耳目他早已熟门熟路,换上衬衫牛仔裤球鞋,再压瘪头发戴副黑框眼镜,一个随处可见的普普通通大男生立马新鲜出炉。
窦寇看着他想了半晌,最后不太确定的低喃:“你这个样子……”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欧阳羯扶扶镜框。
窦寇“嗯”了声,“有点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欧阳羯不着痕迹的神色一紧,“在哪里见过?”
窦寇摸摸下巴,“说不上来,总之有个很模糊的印象,大概把你和谁弄混了吧。”
欧阳羯略感失望,拿了车钥匙转身往外走,“别想了,走吧,咱们快迟到了。”
“哦。”他看起来怎么不太高兴?窦寇跟着他身后,默默的亦步亦趋。
来到钟文公演的小剧场,窦寇被周围的一景一物勾起满腹感慨,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几乎都奉献在了这儿,以前无时不刻想从这儿冲出去,如今再回首却发现曾经以为“埋没”自己的地方竟是块沃土,没有它的滋养,就没有她的茁壮成长。
“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复杂?”欧阳羯又摸出顶棒球帽扣上,他的防备意识极高。
窦寇点头表示同意,“的确复杂,既心酸又觉得莫名的温暖。”
欧阳羯笑着鼓励道:“等你衣锦还乡那天,你还会觉得自豪和骄傲的。”
“承你吉言,希望如此。”窦寇说得可不是漂亮的场面话,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告别最初的浮躁,变得务实许多,她完全出自真心。
欧阳羯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催促:“进场吧,买票大叔盯着你看好几眼了。”
窦寇一听赶紧压低脑袋溜进门,开玩笑,买票大叔认识她,万一因此害这次的“微服出行”露陷,她可兜不住。
今天是周二,全天半票,所以观众较往常多,但不到三百个座位的剧场仍显得空旷,稀稀拉拉的几撮人头,窦寇叹口气,“野生”小剧团就这种状况,没钱包装没钱宣传,自生自灭。
不多时公演开始,窦寇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前方小小舞台,那豆腐块大的地方,她熟悉得连哪儿有条裂痕都知道,却从来没有以一名观众的身份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演绎的芸芸众生。
欧阳羯一直暗地观察窦寇,见她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颇感到玩味儿,她时不常流出的神态真的很纯真也很有趣。他摘下帽子,手托着腮开始专心致志的看她,似乎她比台上的演出有意思多了。
这出戏算是小剧团压箱底的保留剧目,先不论硬件设施和演员水平如何,单就剧本来评判故事不错,普罗大众都喜闻乐见的题材,相当契合小剧场演出。剧团没实力排演别的新戏,为了维持生计和基本开销所以不得不反复重演,其中无奈只有知情人才能体会。
公演结束,在欧阳羯的示意下窦寇拨通了钟文的手机,叫他出来见面,钟文因几个吵着想走人不干的老演员正心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