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爱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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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腾屹周深吸了一口气，眼睛直盯盯地看着远方，陷进了无边的痛苦回忆中：“我和子峻、珊珊是同班同学，小青则是我们的学妹。我和子峻曾经是非常要好的哥们儿，我们睡上下铺，经常一起抽烟，一起喝酒，一起逃课……
有一次子峻告诉我说他喜欢上我们的一位学妹，想对她表白，但苦于没有机会，希望我和珊珊帮助他。我给他出了一招，让他约上那个学妹，还有我和珊珊，四人一同郊游，然后借机向那位学妹表白。可惜那次的郊游没能让小青喜欢上子峻，反倒是让她对我产生了好感，可惜我那时已经有了珊珊。
此后的日子里，我一直看见小青腻在子峻的身边，我初以为他们就此建立了恋爱关系，直到后来才知道，小青是为了经常见到我，才会和子峻走在一起的。她向我表白心意，却被我婉转地拒绝了，因为我那时的心里只有珊珊，她说没关系，只要能够天天见到我，便是她最开心的事情，呵呵，她真是个傻丫头……”说到这儿，滕屹周苦笑起来。
“我们就一直持续着这种关系，我对她疼爱有佳，但仅仅只限于兄长般的疼爱。子峻慢慢察觉出小青的心思，开始对我心存芥蒂，但始终没有爆发出来。后来珊珊为了移民，中途退学，还狠下心来与我分手，那段时间我意志消沉，过着近乎自虐的生活，是子峻和小青一路陪着我，给了我安慰和鼓励，我十分感激他们。
有一天我和子峻都喝多了，子峻酒醉说了很多珊珊的坏话，还说我玩弄小青的感情，我当时气急，想都没想，抄起酒瓶就向他的头顶砸去，那是我们第一次决裂，事后他限制小青与我见面，小青不肯，于是两人天天吵架，而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后来临近小青20岁的生日，我答应过要送一份大礼给她，她在生日那晚走来找我，我正在画室作画，画面上是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还有一间法国农舍，她看了十分喜欢，我告诉她这幅画将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不过还差一点就可以完成作品了，只可惜当时的颜料就快用完，小青说没关系，她出去帮我买，一定要看着我将这幅画画完，然后亲手送给她，我应允，可是哪曾想到这一去，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屹周的喉咙开始哽咽，嘴角也有些抽搐，“自那以后，子峻和我彻底地决裂，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意针对我，甚至抢走了本应属于我在众艺的工作机会。后来我决定自主创业，筹建了日盛，并将送给小青的那幅油画挂在了公司最显眼的位置。”
“原来那幅薰衣草田的油画是你送给小青的生日礼物。”
“没错。”
“那你办公室的那幅呢？是为了纪念她而画的吗？”
“不是，那幅画是我心中的一个梦想，我希望有一天能和我心爱的人并肩坐在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间，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而那个人我也已经找到。”腾屹周握紧我的双手，慢慢举过他的胸口，“斐然，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我的心猛然间抽紧，惶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连你也将我当成是小青的替身吗？”
“你说什么？”屹周的手有些颤抖。
“难道不是吗？子峻和你，因为永远失去了小青，所以才将她一直挂在心上，你根本就不爱我，我只是小青的一个替身罢了。”
“如果爱呢？如果我是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爱上你了呢？”
屹周的话让我浑身一颤，眼睛里酸涩模糊一片，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翻搅，用极其冰冷残酷的语言回答他：“那么，我们就到此为止！”
“为什么？是因为子峻吗？”
“没错，我不能再伤害子峻，因为我，他现在还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而我却不能替他分担任何的痛苦，纵然他爱的不是我，我也要坚持陪他走完最艰难的过程。”
“那我们呢？”
“我们？”我苦笑，笑容是如此的惨白和凄楚，“我们从此不会再见！”
我就这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腾屹周，纵然心里有着千般的无奈，万般的不舍，但是为了子峻，为了对子峻的那份歉疚，我已经决定，不会再和腾屹周有任何的交集了。
第二十二章 怅惘
更新时间2010222 22：31：51 字数：4070
回到急救室外，手术仍在进行当中，我看见子峻妈妈几乎瘫软在长凳上，我不敢走近，只好远远地躲在角落里等待着，思杰发现了我，她偷偷地走了过来，对我说：“你还在啊？”
“嗯。”我点头，“我要等子峻出来，我要看见他平安无事。”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思杰摇摇头，说：“你和James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其实感情这东西往往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分任何的场合与时间，也没有什么先到先得的道理，更加没有谁对谁错之分，只是你和表哥相处了四年，他待你如何你还不清楚吗？”
“是，我清楚，我太清楚了，所以我要陪着他，等他醒来，等他康复，只要他平安无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他。”
沈思杰深深长叹一口气，说道：“现在姨妈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你千万不要让她发现你的存在，或者你先回家休息，等表哥出来了，我马上打电话通知你。”
“不，我要留在这里等着他。”我倔强的说。
沈思杰拗不过我，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好吧，你就在这儿呆着，我过去了。”
我就这样独自靠在墙角，勉强支撑着身体，巨大的情绪波动加上昨晚红酒洗过的肠胃，让我的胃病再一次的无情发作，剧烈的疼痛让我的双脚陡然间发软，斗大的汗珠直滴下来。我强忍着疼痛，贴着墙壁慢慢下蹲，最后蜷缩成团。我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所有发生的事情都不是我自找的，而是它们主动地找上门来，我只是一次又一次地被迫承受而已。看着手术室外持续闪亮的红灯，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默祈祷着：“子峻，你要挺住，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知不觉，天已经漆黑，那扇白色大门上的红灯终于熄灭了，手术室的大门“砰”的一声被用力推开，一张滚动的病床推了出来，子峻妈妈赶紧扑上前去，失声痛哭道：“子峻，我是妈妈，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吧，子峻……”她话没说完便晕厥过去。“姨妈……”“姐……”，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沈思杰和那位妇人赶紧将子峻妈妈扶起来，接着又赶来了两名护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子峻妈妈抬走。我恍恍惚惚、颤颤悠悠地走到病床前，床上正躺着一个缠满纱布、插满橡皮管的人，我辨不清他的样貌，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他就如同一个被掏空的躯壳般，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已经忘记该要如何哭泣，只是站着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看着子峻被医生渐渐推远，我的脑袋如铅一般的沉重，身体已经无法支撑陡然加剧的重量，终于脚下一软，失去了知觉。
睡梦中，我看见了子峻，他那孤寂抽泣的身影一直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我多么想上前安抚他，但奈何脚有千斤重，怎么迈也迈不开。接着我看见一辆汽车闪着大灯疾驰而来，子峻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闪避之意，我被困在原地拼命地呼喊，想让子峻赶紧躲避即将到来的危险，但子峻好像听不见我的呼喊一样，他用装满哀愁的眼睛看了我一眼，接着便被那辆汽车撞飞了身体，我吓得呆若木鸡，眼泪像崩了堤的洪水，一泄而出。这时，是谁在为我拭去满脸的泪水，是谁在紧握我的双手，给我坚强的鼓励？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四周是洁白的墙壁，房间里很安静，还飘溢着淡淡的花清香，我独自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身边没有一个人。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下床，想要看看子峻，可是直到我脚尖触地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几乎消耗殆尽，我虚弱得连正常的站立都无法做到。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沈思杰拎着一个保温壶出现在我面前，见我下地，她赶紧跑上前来搀扶我，“别下来！你现在身子虚弱得很，医生让你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她说。
“我想去看看子峻……他，他怎么样了？”我突然发现自己虚弱得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他现在在深切治疗室隔离观察，你去了也见不到他，还是安心养好自己的身体，等完全康复了再去见他也不迟啊。”思杰将我彻底安抚在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接着拧开保温壶的壶盖，从里面倒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汤来，“这是参芪乳鸽汤，补气健脾，强身开胃，你看看你现在体弱神疲，面黄唇白的，喝点这个汤，补补气血吧。”说完，便将汤递了过来。
“思杰……”我感激地看着她，眼中含泪，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赶紧趁热喝了吧。”
我接过汤碗，一口一口地喝着，这汤的味道很鲜很滑，口感非常好，一碗下肚，我又忍不住喝了两碗，“思杰，谢谢你，特地为我煲了这么好喝的汤。”我说。
“你不应该谢我。”思杰很顺口地回答。
“嗯？”
“唔……我的意思是说，这汤是我妈妈为姨妈煲的，我只是借花献佛拿了一壶给你而已。”
“原来是这样啊。即便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和你妈妈。”
“你可真是婆妈啊。好了，喝完汤赶紧休息了，我还要去照顾姨妈呢。”
“子峻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忧伤过度，精神不佳，再加上两天没有进食，身体很是虚弱。”思杰帮我摇下病床，将被子掖在我的腋下，继续说：“你别想太多了，先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她便轻轻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这是间单人病房，入夜后房间内显得极其安静，窗外的月色有些清冷，但很明亮，树枝在秋风中摇曳起舞，斑驳的树影借着月光的触角延伸进房间里，显得清清淡淡，戚戚无声，我感到一种无可救药的怅惘，在这个又黑暗又孤寂的空间里，在这个秋风瑟瑟树叶飘零的冷夜里，我突然很想被一双臂膀拥抱，希望他能给我一丝温暖的慰藉，可是在我极度渴望被人拥抱的时候却没有人来拥抱我，我只能选择独自掉泪。渐渐的，泪水模糊了双眼，也模糊了意识……这时，又是谁在为我拭去满脸的泪水，又是谁在紧握我冰冷的双手，给我温暖的抚慰？
第二天，第三天……沈思杰都有来看望我，带给我花样不同但极富营养的汤水。经过了几天的调养，我的脸色渐渐开始红润起来，身体也恢复了不少的力气。第四天，我终于能够下地。我独自走到深切治疗室，隔着厚厚的玻璃窗，看着躺在床上的子峻，他仍然缠着一层层厚厚的纱布，鼻子插着氧气管，手上插着针管，旁边的心电监测仪上，绿色的波纹正在有规律的跳动起伏着，这是唯一可以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子峻，你一定要坚强，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
又过了两天，我完全康复出院了。一回到家中，我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间里，我翻箱倒柜，将从前与子峻在一起的合影、信件全部翻了出来，还有他送给我的礼物，大大小小，林林种种的礼物。抽屉里有一整盒的信件，那都是我与子峻的点滴记录，我随便抽出了一封打开阅读：
“然：
见信好。
来到X市公干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