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拯救-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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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照的合影，你要放在小虎的面前，不要让他忘了我。　
爱你们”　
我知道了，这个世界没有神，却有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有他这样的爱我，没在我的身边又如何，爱的温度还在。生命中多分期待也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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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画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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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吟打电话过来了。
“小雪，你好啊。”我想他们再见面该是有多少的话要说啊。
“张姐，这么早打扰你。赛哥说过去和小虎玩玩，不知道小虎醒了没？”
“今天周末，你们自己安排，小虎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看。赛哥呢？”
“姐。”
“你好好陪小雪啊。小家伙们不急。我真为你们高兴。”还不好意思吗？这两个孩子。想起清萍的赖皮样子，忍不住想笑。
“我想你们了。你们别出门。”他挂了。
不一会儿，他和小雪便来了。
小雪还是那个不喜不怒的样子，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柔情蜜意的模样。赛哥谁的目光也不碰，跟小虎玩得不亦乐乎。
小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微笑地看着他们玩耍。
怎么了？我想问问小雪，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们。赛哥根本不理我。
也许太久没有在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情，两个人需要时间来慢慢靠近。当年他们不过是两个懵懂的孩子，现在有了太多的不同。
雪吟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了少年时我行我素的骄狂模样，眼里藏着一份失落和孤独。想起那天，被他把白色的新裙子上画了两只蝴蝶，她气得哭了，咬着嘴唇，想骂他几句，可惜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泪眼汪汪地提着裙摆，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任性的人。他竟然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脸不红心不跳地望着她。
她一跺脚跑回来家。扑到爸爸的怀里直哭。
“怎么了，我的公主？”她扯过后裙摆给爸爸看。谁知他还哈哈大笑。
“这谁画的？天才呀！让你的裙子更漂亮了。”她仔细地看看，真的是非常的生动，两只蝴蝶似乎在窃窃私语。她破涕为笑了。爸爸是画家，练就了一副好眼神。
“小雪花，告诉老爸，这是谁画的，真还挺有灵性的。是个男孩子对吧？”
“您怎么知道的？好讨厌的男生！我都不想和他说话。”还心疼自己的裙子。
“你们班的吗？介绍他给我做徒弟，怎么样？他是随手画的，很不错，很有感觉。”爸爸还在研究那两只蝴蝶。
“他的线条很拙，神却把握得很好。没学过画画。”
“我才不要让他做你的学生，到处乱画。”她换了衣服，气也消了。赶紧跑回学校上课。当她娇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语文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了。戴着一副老花镜，挂在鼻尖上。低着头，在黑板上板书。“请进吧。”
她换了一套深蓝色的休闲运动服，有些丰满的xiōng部不停地起伏着。走到座位上，这个讨厌的男生望着她笑。
下课了，他走到她的桌子前，瘦高的个子挡住了光。
“新同学，你的漂亮衣服可真多啊。你叫什么名字啊？”他拉出她的作业本，“奚——雪——吟，好诗意的名字啊，你妈妈是诗人吗？”他的语气充满了调侃。同学们都哄笑起来。
“叫我赛——哥，欢迎你。”他穿着一件圆领T恤，显得脖子有些长。
她趴在桌子上，不理他。
“赛哥，什么时候学会欺负女生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人家才来两个小时就被你弄哭两次了。”
“怎么会？”她从下面看到他穿着一双布鞋，旧旧的，洗得干干净净。那双布鞋离开了。上课铃响了。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农村里的学生比城里的学生更尊重老师。
她是个内向胆大的女生，跟父母跑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南到海南，北到西藏和内蒙古大草原。在一个地方从来没有超过一年。她习惯了一个人独处，习惯了自由自在。到婺源来，是爸爸早就梦想的地方。说不出的清幽美丽，让他欣喜若狂，画出了好多作品。妈妈却手支着下巴，下不了笔。
“太美了，我语言描绘不出来。”爸爸就把妈妈着迷的剪影画下来。是他最满意的一幅。
是一节数学课。倒是一位年轻的女老师。扎个马尾辫，白皙的鼻子上点缀着一些雀斑，人看上去很可亲。她上课很活跃，同学们不用坐得中规中矩，大家都讨论得很热烈。雪吟的数学一般，能凑合着听懂。看着大家争论得越来越深奥。
“赛哥，你们数学组的人员确定好了没有？高二了，没有集体学习的氛围，数学很难学得有趣味。”他真叫赛哥？
“有二十个同学。”他懒懒地回答。
老师并不在意他的不热情。
“王老师，我就想，这互帮学习，是应该我们主动找需要帮助的，还是需要帮助的主动呢？”王老师笑笑。
“都可以，只要结果是一样的。”她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
“新来了一位女同学啊。叫雪吟。人如其名啊。下课后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好吗？我们聊聊。”大家又笑起来。
　
　
王老师的办公室还兼着卧室的功能。中间放了一个折叠的屏风一分为二。　
“请进，我这里只欢迎女生哦。”她穿着一件白衬衣和一条牛仔裤，很朴实。　
“王老师，您刚毕业吧？”　
“嗯咯，老师看起来好穷吧。你爸爸说你们一家到处流浪啊。没有在一个地方呆过两年的。”她有些羡慕。　
“是啊，我读了好多学校呢。还是会为离别伤心。”雪吟好喜欢这个率直的老师。　
“学习还可以是吧？”　
“数学马马虎虎，我爸爸不怎么搭理我的难题。他总是说，没关系，数学太难的不一定要会。”雪吟拿自己的爸爸没办法。在暂居的地方，好多时候是没有学校的，靠父母来教。理科是承包给爸爸的。　
“那我们来把高一的内容梳理一下，看有哪些内容你没有掌握的。我再帮你请一位好老师帮你。”　
“有您就挺好的，我有不懂的就来找您好吧？”　
她笑起来，“老师要有考研的任务，另外给你请个厉害的。”　
“你们班的赛哥数学很厉害。就坐在你的后面。肯定没问题。”她把不过关的内容在她的教本上做了五角星的记号。　
“王老师，我不要他。”想起他的那捉弄人的眼神，雪吟抗议。　
“他挺爱帮助人。只是有些——个性吧。那行，我们再说吧。”她拍拍雪吟的肩膀。“上课去吧。”　
雪吟不相信那个男生会是个肯耐心帮助别人的人。　
雪吟这个暑假从湖南岳阳搬到婺源，根本没有拿过书本。还好，已经分进文科班。那个赛哥数学这么好干嘛进文科班呢？　
早上起来迟了，爸爸塞了个鸡蛋给她，还热乎乎的。进教室，大家都在做习题读英语。她偷偷把鸡蛋拿出来，在椅子上敲了敲，破了，一点点地剥起来，好好一个鸡蛋，被抠得不成样子了。突然鸡蛋被一只手抢走了。　
“你连鸡蛋都不会剥吗？”他把头伸过来小声说。“我来帮你。”雪吟看着他把鸡蛋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遍，再轻轻地碾一圈。撕开那层膜，下面就部分就光溜溜的了。他留下一点壳放在掌心托着。　
“给你，下次会了吗？”雪吟犹豫了一下，很快拿了过来，放进嘴里。惨了，蛋黄噎得整个胃都痛了。　
“你真傻，给你，快点喝。”他递给她一壶盖水。　
雪吟偷看他一眼，眼里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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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皇帝和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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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我喜欢吃蒸鸡蛋羹。”把壶盖还给他，端端正正地坐好读英语。
放学了。他站在她桌子旁。她不敢站起来。坐在那里不动。翻着那本语文书。
同学们都走完了。
“你还不回家吗？”
“你堵在这里，我怎么出去呢？”他退后几步。
“王老师说要我帮你补补数学。”
“我不想补。我爸爸说数学可以不用那么好。”他不相信。
“我第一次听说大人不要孩子的功课好的。数学不行想考什么大学都难啊。不会吧？”
雪吟涨红了脸，她最急别人不信她。
“不是每个爸爸妈妈都一定要自己的孩子非上大学不可。不信由你。”她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知道他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她慢悠悠地走着，停下来看蚂蚁在草叶上排队，捉一只七星瓢虫放在手掌上爬着。在树林里磨蹭时间是她从小练就的本领。爸爸画画，妈妈写作，她玩自己的，各得其乐。
终于，他憋不住了。跨开长腿走过来。
“奚雪吟，你怎么还不回家呢？磨蹭什么啊？你都多大了，还玩瓢虫？”他皱着眉毛，大声说。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她自顾自往前走，不理他。“小七我们回家了。不知谁在磨蹭不回自己的家。”
她不知道他是否还跟在后面，得意地跑回了家。气他才好玩。
雪吟不觉脸上露出了笑意。现在的赛哥已经不是那个喜欢上谁就眼里只有她的情窦初开的男孩了。他学会了隐藏。
她哼着小曲儿，开心得不得了，他也有无语的时候啊。哈哈。爸爸在煤炉前忙得不亦乐乎，妈妈坐在旁边看热闹。
“小雪花，大雨就转晴了吗？”爸爸笑呵呵的。
“大溪，谁有这样的魔力？”妈妈歪着头看着她。
“你们啊，就是敏感。高兴还需要理由！我哪天不高兴！”她扔下书包，抱住妈妈，亲了一口。
“偏心啊，爸爸也要甜吻。”
“不亲你，谁叫你不听话，让我的数学直不起腰来，还要接受救济。哼！做作业去了。”她甩甩辫子躲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去了。整面墙是一幅山水画，远山，近湖，有人在水里嬉戏，有点像是主人的笑脸。房间太小，爸爸听她的话，买墙漆画的。这样就开阔多了。
她不信，努力还学不好。妈妈承包的科目她都是很优秀的，没有谁有她的作文写得丰富多彩，没有几个人有她的英语说得流利。就是数学花的时间太少了。爸爸总是耍赖：“小雪花，爸爸这辈子没用过数学这门功课。现在钱都不用数了，直接转账。到超市有收银员，有单据，错不了。不用花精力在这没用的事情上。”妈妈也听之任之，不多过问。确实她自己也不怎么热心去学，哪有大自然那么吸引人呢。
第二天回到学校，他坐着不动，雪吟心里窃窃得意。
“喂。”耳边嗡嗡地响。回头一看，他用试卷卷了个细长的喇叭，喇叭口就在耳边。她忍不住笑起来。
“你都多大了，还玩这个！”她推开他的喇叭。
“奚雪吟，我可以叫你——小雪？”又是那个喇叭在耳边小声说话。“同意就不说话。”
“好，你同意了。小雪。”他收起来喇叭。
下课他递给她一个作业本，有数学例题和习题的详细解法，重点的地方用荧光笔做了标记。他做得真好，比老师还写得简洁有条理。还布置了一道习题。答案用一张纸贴着。纸上画着一个小猪在摇着卷曲的小尾巴。憨态可掬。
她做出了这道题。把小猪撕掉，里面就是答案，和一个大拇指。
“小猪，你能得到那个大拇指吗？”他扯扯我T恤上的帽子。
“你是竹竿。”她说完自己都笑了。
“嗯，你说得真对，小猪都要竹竿来赶着走路呢。”
“不理你。你是坏人。”
回家的路上，他又跟在她身后。她停住脚步，突然转过身来。
“竹竿，你家在这个方向吗？”
“没有，我喜欢走这条路，绕了一个圈。”他没有停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