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是拯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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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胳膊和腿又麻又痛。看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我赶忙揉了揉发麻的腿，抓了抓头发。发誓要换一张睡起来舒服点的沙发。肚子饿的咕咕叫起来。茶水间的橱柜里还有方便面。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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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捉弄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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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忙碌，没有谁注意我的睡眼惺忪。吃着方便面，才想起，曾经理的电话竟然打了几个小时了！不会没联系上吧？顾不得面烫嘴，大口吃起来。
曾总的办公室里没有人。显示器的反面贴着一张便签：小张，我去看望薛莲。勿扰。
我扰你干什么呢？不禁想笑。看来她们的心真的不因为时空而有任何改变。
深呼吸一次吧。
前言，由二十年前的那个老作家来写？不知是否健在？应该早已过气了，不妥，好好想想。后记由曾柔来写。薛莲会写出什么呢？无法想象。书里必须有她们的老照片，有她们的鸿雁传书，和阅读的批注。多美的一段佳话！我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雪吟坐在我的办公台前。手里拿着小虎的照片，发着呆。
“雪吟，你被我儿子迷住了哦。”我心情好极了。
“张姐，这个小女孩是谁啊，长得很像你，你看，笑起来一样的弯弯眼。”雪吟没什么表情。
“哦，是我大姐的女儿。好多人都说是我闺女呢。”梅子和我在照片里真的像极了。
“抱着梅子的是你爱人吗？”
“不是啊，是我弟弟。”想起赛哥，莫名地会心痛。这个傻孩子！
“您不是没有弟弟吗？”
“雪吟，你这么了解我？是我认的弟弟。”
“他叫什么名字？”她打破砂锅问到底。很少看她关注这些事情。今天是怎么了，突然这么关注一张照片？
“叫何赛哥。”雪吟的脸立即变得煞白，手也发抖了。整个人似乎僵硬了。
“你怎么了？雪吟！”我拉着她的手，冰凉冰凉。
“是他，真的是他！”雪吟的眼里涌出了泪。扑到我的怀里。
我突然明白了。雪吟，就是赛哥口里的小雪。我紧紧地抱着她。
“哭吧，小雪，都过去了。”我示意他们都走开。小王还不走，我瞪了他一眼。
“小雪，我们出去走走。”小雪止住了压抑的哭声。那么脆弱，那么可怜。卸下了所有坚硬的外壳。
找了个无人的咖啡厅，捡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张姐，赛哥，他好吗？他现在哪里？”雪吟的泪又涌了出来。
“小雪，你就是他的小雪。他总会说起你。”雪吟趴在桌上又哭起来。
“小雪，赛哥他现在成熟多了，是个很出色的厨师。”
“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小雪满脸泪痕。
“他几个月前回老家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我知道。是江西婺源。最美的山村。我们一家到那里住了两年多还舍不得走。”小雪陷入往事回忆。
“张姐，我要去找他，我必须找到他。我一直在找他！”小雪的脸因为激动而通红。
“小雪，赛哥是个好孩子，为了你们的事他一直很痛苦很自疚，无法自拔。你们为爱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两个稚嫩的肩膀，甚至两个家庭都无法承受这样的沉重。我们冷静一下，不要冲动好吗？”两个多好的孩子，怎么能受这样的煎熬！我怜惜地望着她期待的眸子。
“我想他，很想很想他，想到我无法呼吸。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不再是无知的少年。我们不会再那么无知愚蠢。我一定要去找他！”
“你们的父母会接受吗？”他们的父母该是多么害怕被揭开这个致命的伤疤啊。
“时间会改变一切，我会让他们慢慢接受。”小雪比我想象的更成熟坚定。
“小雪，你真勇敢！赛哥没有爱错人！我祝福你们！但你不要这么急的就走好吗，好好想想。”他们能再续前缘该是多么的好！
小雪不说话，一口一口地喝着咖啡。
“张姐，我把校园小说集做出样稿，你放我三天假，我一定要找到他！”她真的不再是个冲动的小女孩了。多么刻骨的思念，小小的身体却能承受。
她起身，用纸巾擦擦眼泪，笑了笑。
“张姐，我知道你的心，也不知道赛哥是否同样想着我。不管怎样，我一定要见他一面。我现在就去把后记再好好斟酌，等下就可以交给您。前言我已经决定请偶像级八零后作家郭晓明来作。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说完走了。
我喝着一大杯没放糖的咖啡。小雪多么地勇敢！我对待爱情哪里有她的这种义无反顾。手机响起来了。
“木子诶，你忙昏头了不？小虎后天过生日呢，抓周啊，那不是小事呢，怎么也要热闹热闹啊。我昨天准备跟你说的，又忘了，记性真是狗吃了。”真的忘了小虎要长尾巴了。
“下班回来我们好好商量吧，还来得及。”
“好咯，早点回家咯。”刘姐啪的挂了电话。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她来操心，真是忙坏了。
我的小虎一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可惜，爸爸却不能参加你的第一个生日。想起清萍，心里难以平静下来。我进不能进，退不可退，只能等在原地。我比小雪更可怜！
买了单，走出咖啡厅，马路边的情侣因为寒冷紧紧地搂在一起前行。男人紧紧握住戴着手套的女友的手，不知笑呵呵地在说些什么。如此简单的幸福会惹得我眼红。
办公室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王悄无声息地潜到我的跟前。低声说：“张姐，雪吟怎么了？同学四年我没见她这么伤心失态过。求您，告诉我。”
“小王，雪吟会在适合的时候告诉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来说。说些什么。”我能说什么？小王闷闷不乐地走了。
直到下班，曾总都没有给我电话。也好，今天就没什么事了，和小虎可以好好玩玩了。小雪没有要走的意思，在全神贯注地写着。
才一天的时间，我们小虎就走得好多了，看得出他的得意和高兴。走得越来越远，越来越稳。
　
　
“小虎，快到妈妈这里来。”我拍拍手，他便手舞足蹈地走过来了，几次差点跌倒，都稳住了，又继续往前走，我伸出手，他便啊啊地伸手抓我的手。我抱着他亲了又亲，他咯咯地笑个不停。　
“叫——妈妈！小虎，叫——爸爸！”小虎妈妈妈妈地叫起来。被地上的一个红皮球吸引住，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抓皮球。跌在地上，干脆爬过去追皮球，皮球终于被抓在手里，又丢出去，继续爬过去追。玩得可开心了。　
“木子，这周岁是大生呢，那要好好地抓抓周的。”刘姐在厨房里炒菜，大声嚷嚷。　
我连忙走过去，陪着笑脸。　
“是的，那不能不做的，大办！一诺说的没错，你就是偏心，重男轻女，没看到你给我们的生日大办？”说完我就跑出来跟小虎一起爬着追皮球了。　
“你们的那些什么生日，都悄悄地过呗。我们小虎可不一样啊，乖啊，你们比得上？”刘姐炒的菜就是香得让人嘴馋。端上桌的菜，我偷偷地拈了几块吃了，还在小虎的嘴里塞了一块香干。正好一诺推门进来，问：“木子姐，好吃不？”　
“嘘嘘，别让刘姐听见，会打我的手。”果然一不小心被打了一下手背。　
“两个不带好头啊，让我的小虎学你们的馋样子。洗手去！”我和一诺吐吐舌头，乖乖地去洗手了。　
小虎妈妈妈妈地向刘姐走去。　
“喔唷，我的小乖乖，叫奶奶。”小虎呢呢呢呢地叫起来。刘姐脸上像花开了一样。　
“小虎会叫奶奶了呢，看着，马上就会说话了。奶奶就有说话的伴儿了咯。”小虎被安排在一张新买的婴儿饭桌上，一个塑料碗和一把勺子，还给他围了一个兜兜，让他自己去吃。那叫一个高兴啊，满桌子满脸的饭，还不停地跟我们啊啊啊。　
饭碗里没有饭了。刘姐把他从围椅中抱出来，把脸上手上的饭捡干净，脱了兜兜。我和一诺面面相觑，这饭吃得够乱的，要多少工夫收拾啊！　
“看我们家小虎多能干，这饭吃进肚子里的还是多点嘛。真棒！自己会吃饭了。”　
“刘姐，这就自己吃太早了吧，吃的是高兴，可收拾起来费劲啊。”　
“不要你们收拾就行了。自己动手，咱更聪明是吧，小虎。奶奶乐意。”估计这又是哪本育儿书上看到的，而且是证实过的实用方法，要不然，刘姐是不会拿小虎做试验的。　
我赶紧把婴儿桌上的饭粒擦干净，把地上饭粒扫起来。带个小孩可真不容易啊，多少细细碎碎的事情啊。难得回来这么早，一诺抢着洗碗去了，我就把拖布收进来擦地板。家里铺着实木地板，保养起来很多工序。长沙这个发展中的城市，灰尘多得不得了，一天不擦个三两回，地上就灰扑扑的。整个屋子擦一遍，就累得我腰酸背痛了。亏得刘姐身体好。周末真的要让她好好休息休息了。带孩子买菜做饭搞卫生，迟早要累趴下。不由得心生惭愧。明天早点起来去把菜买回来。　
“妈妈，晚上你就歇着，有什么事你就吩咐我们做。小虎现在会走路了，跟着跑得累，拖地板搞卫生就我们晚上回来做，主要把孩子看好。”　
“一诺说得对呢，现在房子住的大了，事情也多了，小虎现在也难招呼了。搞卫生洗衣服的事就我们来做。别累倒下了，那就转不动了。”　
“你们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其他的事你们不要操心。以前我又带小孩，还种十几亩田呐！还不是一个人。哪个帮我。”　
我和一诺异口同声地说：“那是年轻时候好不好！”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死丫头，就说我老了是吧？”　
我和一诺同声说：“不老，年轻得很。”　
“也要得，你们帮我搞卫生，我就有时间看看电视了。”刘姐终于有时间坐在电视机前看她喜欢的韩剧了。我和一诺都回自己的房间了。一诺天天都有班加，听她说，她还给一个小公司做兼职，只能在晚上做。要我不要跟刘姐说。　
回房间洗了个澡，下午睡了几个小时，现在毫无睡意。后天小虎过生日，就到楼下的米罗咖啡订个包厢吧，一家人一起也不过八个人，这次少了赛哥和清荷。记得还要订个生日蛋糕。新衣服还有好几套，都是姨妈们送的。那个清荷真的是恨透了我，回了湖北，再也不接我的电话。又想起小雪。爱神来得太早或者太迟都是不幸的事情。它又怎么会来得不早不迟刚刚好呢？真是爱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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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相思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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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萍此时在做什么呢？绘诗恢复得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傻瓜杨光。我发了条信息。
“绘诗好些了吗？”
“好多了，可以坐起来吃粥了，医生要求下地走路。绘诗不敢，怕痛。”
“真是好消息！手术后的病人下床活动对恢复有决定性的作用。你要耐心地多鼓励她。”
“绘诗瘦得太厉害，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我搀扶着她，不费一点力气。”
“病魔折磨得她够呛的。我们比她幸运多了。拥有健康的身体真要感恩。”
“小虎还乖吗？好想他。”
“会走路了，有些不稳。会吃饭了，地上一半，肚子里一半。”
“我这个爸爸真的是羞愧。”
“清萍，没关系，做好最重要的事。”
“好多天没睡踏实了，今天特护帮我守夜，我在酒店里休息。医院里再干净，总有一股药味让人窒息。”
“那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想你，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