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从门缝里看我-第1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何必柔软的唇畔触碰到我擦伤的脸颊时,我的心中仿佛有温泉流过,在细腻无声中润泽着干枯的情感,让甜美在亲昵中泛滥。
这个时候,两个拥抱住彼此的人,就仿佛已经拥有了幸福的世界。
然而,当何然的唇畔落在我的唇角时,我却若受惊的兔子般跳开,有些慌乱地问他是否吃饭了。
何然扭开头,默不作声地去给我端饭。
我则努力告诉自己,有些太大惊小怪了。独自去卫生间,将泥猴似的衣服换下。吃过何然准备好的热粥后,躺在床上,拿大被子将自己盖好,这才笑道:“我先睡一会儿。”
何然爬上床,眼里浸满心疼地望着我,伸手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喃喃地说:“何必,你那么好,谁舍得欺负你呢?”
我安抚道:“真得没有人欺负我。是我不小心和一辆车撞到一起,然后被送到医院,醒来后才晓得过了一天。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除了脸上浮肿一些,什么事儿也没有。”
何然的眼眶渐渐湿润,像小兔子般望着我,轻柔而靡丽。他抬手掀开被子,向我依偎过来:“何必,抱,我有些冷。”
不晓得为什么,我的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将他抱入怀中。怕他洞悉我腹部的伤口,所以身子向后闪躲,可他仍旧贴了上来,用小小而温热的体温,执着而紧密地贴着彼此。突然抬起头,很肯定地说:“何必,你受伤了!”
我知道自己瞒不过,于是咽了口口水,陪着傻笑。
何然皱眉,虽然很不符合他这个年纪,但那表情却无法让人笑场。他说:“何必,让我看看。”
我坚决摇头:“不成。伤口不大,就在腹部,你别跟着操心了。都说噩运过后,就会有金灿灿的明天。这几天我点儿不高,没准儿下一秒我就成千万富翁了呢。”说这话不是没有根据,冰棺材给得名片还在我的包包里呢。
何然咬着下唇,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肚子看。
我装作看不见,将被子一收,就想睡觉。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呢?就好比你觉得自己的手长得好看,所以总会尽量保养,让别人更加夸奖你的手。如果手上有疤,那么任谁都想遮挡一下,不是带条宽手链,就是纹上点儿图腾掩饰一下。所以,我不想别人看我肚子。虽然我觉得自己肚子跟发面馒头似的也挺可爱,不过显然不想任何人露出厌恶的嘴脸。尤其是何然,我不允许他对我一点儿的厌恶。
浑浑噩噩间我的意思变得模糊,好像是睡着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的功夫,却突然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难受,嗓子更是干涸得严重。轻轻挣开一眼,没看见何然,却觉得自己的腹部有异样的感觉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觉,湿润而轻柔的吸吮。
低头一看,但见何然已经将我的睡裤拉到了腹部以下,并打开了伤口的包裹。
他趴在我的腹部旁边,眼神专注而轻柔。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抚摸上我的伤口边缘,并不时地低下头,用小巧的柔软亲吻着伤口。
那样子,看在我的眼中,变成了永恒难忘的一幕。
这个时候,我竟觉得,他看得不是我的伤口,而是他自己的伤口。痛着,却只能自己心疼。
隐约间,又想起第一次见何然时,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心中有怒火翻滚,赫然攥紧了拳头,腹部的肌肉随之一收,却引起了何然的注意。
我忙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却寻思着,何然还真执着,不让他看吧,他非得看看才放心。幸好我的伤口是在腹部上,而不是在胸口或者大腿根,不然今天一准儿得让我红成龙虾。
何然发觉我的异样,小手在我白嫩嫩的肚皮上轻触一下,然后就是长时间的静止。我觉得胃部有个东西压了上来,虽然不重,却感觉到是个球体。偷偷睁开眼睛,看见何然已经将头枕在了我的胃上,独留给我一头软软的发丝和一小截细致的颈项。
不多时,何然浅浅的呼吸声传出,看样子他是睡着了。
我想提起睡裤,觉得这么暴露着也不是回事儿,谁晓得等会儿我蹬腿时,会露出什么私密的位置。不过,想然昨晚何然一定没有睡好,怕自己一有动作,就会怕惊扰了他的好梦。最后只得将腹部慢慢放松,忍着伤口的丝丝痛楚,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隐约间,似乎听见何然说:“何必,我会对你好的。”
第十二章 如此暧昧谁与共(二)
醒来后,什么头疼脑热啊全部消失了,除了身体仍旧酸楚,其它都很好。
我灌下一大碗的凉白开,对何然吹嘘道:“看看我这身营养供给,多强壮啊!”
何然黑着眼圈,红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沙哑道:“都昏迷两天了!”
我一听,分外觉得自己不太会病,如果当初在医院多躺上两天,让冰棺材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该过好。如今倒好,竟在自己家里玩起了娇滴滴的柔弱。
感慨中,看见手背上还扎着点滴,想然是何然找大夫来为我看得病。想到自己昏迷了两天,不知道何然是怎么过的,只觉得他似乎又瘦了些。心中疼惜,支撑起身子,亲昵地亲了亲他的小脸蛋,低声道:“谢谢你。”
何然小脸一红,扭开头,嘟囔道:“臭烘烘的。”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儿,也没分辨出到底哪里臭,于是又躺下了,寻思着等会儿得去洗洗澡。
打了两天吊瓶,花费了三百二十块钱,我心疼得直打哆嗦,恨死了冰棺材的不拔毛行为!代表祖国和人民一起严重地鄙视他!
何然很懂事,从来不问我找工作的情况,不引起我任何的不良反应,这点儿让我分外开心,也变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因为生病,所以在家休息了一个星期,直到银子见底儿,我才挪动着显然见瘦的身板,打算干些什么,小小地发家致富一下。
既然山不就我,不如我另辟丝路吧。
思前想后,我觉得不如自己干些小买卖。试想哪个发家致富的人,不是从一点一滴积累的?对着镜子照了照,我觉得自己消肿的脸蛋还真是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若这张脸不富得流油,那还真对不起我这身迷人的肥膘。
既然别人没有眼光雇用我,那我只好自己给自己当老板喽。
打定主意后,我决定先考察一下市场。将手机充电开机,发现了五十二个未接电话!乖乖,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如此重要来着。
笑嘻嘻地望向何然,就知道我没白疼这小子。
我问他:“何然啊,我没在家的那晚,你给我打电话花了多钱啊?”
何然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你一直没接,所以没花钱。后再来打,你那边可能就没电关机了。”
我喜滋滋一笑:“那话吧老板不得气抽风了?”
何然抡起小胳膊,在洗碗池子里忙乎着,头也不回地说:“估计那家老板以后多不愿意我去打电话了。”
我开心地笑着,伸了伸懒腰,决定出去考察一下市场。
走在高温天气中,觉得自己都被烤得滋滋冒油。
沿着繁华的街道走着,不多时,这汗就稀里哗啦流下,觉得两腿之间更是因为肉的相互摩擦,而变得步履艰难。
我寻思着,就当做桑拿了吧。别人享受服务需要花钱消费,我享受着天然沐浴绝对自然环保,赚了。
走着走着,也没想到自己要干些什么,却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想到这段时间的辛苦遭遇,以及最近明显见瘦的好兆头,我决定奖励自己一碗牛肉面吃。但一想到何然不在身边,自己出来吃独食,实在有些难以下咽。犹犹豫豫中,脚步却是寻着面馆而去。
突然,我听见电话声响起,吓了我自己一跳。忙将电话掏出,凑到耳边。
电话那边响起有些嚣张的声音:“喂,死了没?”
我没听出来是谁,却觉得这人忒不礼貌,于是不客气地回道:“这不还挺着呢嘛,寻思着等你下葬后,好送点儿纸钱。”
电话那边微顿,很诡异地一笑,说:“肥猪,你很好啊。”
我一抖,这才通过自己的二手廉价手机猜测出来,原来电话那边是银毛!我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却扭来扯去不晓得要说些什么。半晌,才吭哧道:“那个……你有事儿?”
银毛哼了哼,大爷似的说:“你现在在哪里呢?”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天弘商厦,对他说:“我现在在九沟湾广场呢。”相见不如不见,这句话我深有体味啊,所以,决计要躲远点儿。
银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回道:“那好,你在九沟湾广场等我,我一个小时后到,如果到后看不见你,我就去你家找你。到时候……嘿嘿……”
我刚止住的汗瞬间若尼古拉瀑布般倾泻而下,有些磕巴道:“你……你不知道我家地址吧?”
银毛打了声流氓口哨,说:“你的电话号码我都能找到,更何况你家地址,用不用我说说你家几口成员啊?”
我当即被吓得有些腿软,嘴角颤了又颤却发不出声音,不晓得怎么就惹上了这位阎王。
银毛突然喝道:“说,你在什么地方?”
我受过军训的种子立刻破土而出,大声回道:“天弘商厦对面!”
电话那边咔吧一声挂了电话,我这边突然进入飘雪冬季。
恍然回过神儿时,本想大步跑开,却胆颤儿迈不动脚步,真怕银毛真找我家去,然后……然后也没什么,不就是个租来得房子吗?大不了,我搬家换电话总行了吧?就不信了,这世界这么小,非得总和他发生彗星撞击?
寻思好后,我抬腿就跑,却捣动了两下腿后,发现自己没动地方。心中微凉,顺着脖领子的后坐力回过头,赫然看见一身怪异的服装,以及那张鬼画符似的脸!
我立刻狗腿似的挤笑道:“怎么无声无息地站人后面,大白天不行这么吓人玩儿哈。”
银毛歪个脑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眼神儿,真亮!
我瞧路人都在偷窥我们两个“异类”,忙挣了挣他的钳制,小声说:“放手啊,勒脖子无法呼吸了。”
银毛不松手,而是沉沉地问:“你这是想跑哪里去啊?”
我灵机一动,说:“我能跑哪里去啊?这都多少年不曾有帅哥约我了,今天突然被约,万分的心潮澎湃,怎么可能跑开,那是打死也不走啊!我刚才不过是怕你热,想先去对面商场里买两个甜筒给你吃。”
银毛将抓着我脖领子的手松开,改为双手环胸,然后懒洋洋地往后墙上一靠,对我吩咐道:“去吧。”
我心里不停地咒骂着他,人却认命似的跑去商厦,在冰柜店里消费了两块钱,买了两只刚打出来的冰激凌。
回到银毛身边,将其中一只递给他:“喏。”
银毛挣开微闭着的眼,问:“什么口味的?”
我说:“巧克力的。”
他皱眉:“我不喜欢巧克力味道。”然后扫向我的冰激凌,问,“什么味儿?”
我回道:“香芋。”
他伸出手,拿走我的冰激凌,说:“我吃这个。”
我哑然,攥着巧克力味儿的冰激凌,想了半天,才说道:“我以为你喜欢巧克力味的。”
他说:“你也没问我,怎么知道我喜欢?”
我瞧了瞧手中的巧克力口味,觉得也没啥不喜欢的,反正不挑食,所以干脆也成全了自己肚子,爽快了暴晒的神经,很开心地吃了下去。
银毛咬了口冰激凌,就又皱了眉头:“什么东西,一股子膻味儿。”随手就要撇出去。
我忙将他咬了一口的冰激凌夺下:“别扔,你不爱吃就给我吧。”
他撇了撇嘴儿,嘲弄道:“你还真不挑食。”
明知道他是指我没有品味,我仍旧陪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