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嵘岁月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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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雨说：“对，你要是再胡闹，牛丽姐就会过来。”
王有财突然笑了，说：“行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也许兔子不在你身上，也许跑到山上了，我再找找。”说着就往山上走。
夏小雨刚刚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担心起来。她看到王有财鬼鬼祟祟朝牛丽她们洗澡的地方走去，知道这个家伙要假借寻找兔子的由头偷窥牛丽她们洗澡。想想牛丽对自己的好，夏小雨豁上去了，也急匆匆的往那个方向跑。眼看王有财接近了目标，夏小雨张口大喊：“牛丽姐，有男人过去了！”
牛丽和肖寒忽然听夏小雨大喊有男人过去了，心中大惊。两人扑腾腾就往岸边跑，动作利落，转眼间就把内衣穿好了。等牛丽把那件粉红色的外衣扯下来并且穿在身上后，夏小雨已经出现在面前。
牛丽问道：“小雨，怎么了？谁过来了？”
夏小雨往南一指，只见几十步开外有一个身影匆匆地往下逃。牛丽问道：“那是谁？”
小雨说：“那是王有财。”
牛丽一竖眉毛说：“这个臭流氓！”转身对小雨说：“谢谢你小雨，你先回去吧，我们去追他。”说完后朝着那背影大喊：“王有财，站住！”
王有财头也不敢回，逃的更快了。牛丽拉着肖寒的手，两人边喊边追，但是王有财象兔子一样三蹿两蹿就钻进树丛里，很快不见了踪影……
第十一章 方凌偷桃（上）
1、牛丽和肖寒没有追到王有财，直接就回去了。
刚刚进屋，王伟光拿着几块布料过来了。王伟光说结婚之前要给肖寒做几身新衣服，让牛丽带着肖寒去大队裁缝铺量体裁衣。两人到了裁缝铺，花了不少功夫。
等她们回到知青屋，已经接近黄昏时分了，天气凉爽了许多，牛丽约肖寒一起到小河边洗衣服。正好肖寒刚刚换下的几件内衣需要洗，两个人的脏衣服收拾了整整一脸盆。牛丽端着脸盆刚刚要和肖寒往外走，方凌收工回来了。
方凌把锄头一扔，说：“你们俩要去哪里？我也去。”
牛丽笑着说：“我们要去洗衣服，都是些女孩子的衣服，你去干什么？”
方凌说：“你们在河里洗，我帮你们到河边晾晒，义务劳动。”
牛丽说：“今天就不需要你献殷勤了，你看看有什么要洗的，一起都找出来。”
方凌进屋捣鼓了一会儿，拿着一包衣服出来了。牛丽把他的衣服一起放到脸盆里，说：“我们走了啊，你不要跟着。”
方凌笑笑没有做声，牛丽就和肖寒一起往外走。傍晚的天气凉爽了，街道上荫凉处或者是大树下，人们三五成群聚到一起乘凉拉呱。牛丽领着肖寒在人们面前走过，吸引了众多的目光。有人说：“这姑娘是新来的知青吧？城里的姑娘长的就是水灵。”也有人知道内情，就说：“这是王伟光的媳妇。”于是人们就“咂咂”地发出一连串感慨，说：“伟光这小子真有艳福，这么娇生的姑娘搂在怀里，给个皇帝都不换。”
肖寒在人们艳羡的目光注视下有些害羞，一直不敢抬头。好不容易出了村庄，肖寒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那么多人看我们，我都快紧张死了！”
“紧张什么呀？”牛丽说，“这些村民一辈子就守着这一方土地，孤陋寡闻见识少。初次见了你这样的美貌女子，能不多看几眼？那是羡慕呀，你应该自豪才对。”
肖寒突然问道：“刚才方凌说要跟咱们来，你怎么不让？”
牛丽笑着说：“那哥们赖皮着呢，一贯会死打乱缠。要是我没估计错的话，他一定远远地在咱们身后跟着。”
肖寒说：“不会吧。”就转过头去看，果然见方凌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见到肖寒回头，慌忙往路边的树丛里躲。
牛丽喊道：“不用躲了，都看见你了！出来吧。”
方凌从树丛里跳了出来，紧跑几步赶上牛丽和肖寒，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笑容。牛丽说：“我就知道你会跟来的，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什么？”方凌问道。
牛丽说：“今晚上带着我和肖寒到石坑里逮青蛙怎么样？我们逮了就在山上烧了吃，来个岁寒三友夏夜野炊。”
方凌说：“太好了，我太愿意了！”
三人到了小河边，河边上密密匝匝长满了芦苇，河堤上桃树成林。正是晚桃成熟的季节，枝杈间的桃子青里透红，令人贪馋欲滴。方凌见一株桃树上果实累累，缀得枝子都往下弯曲着，说：“我去摘桃子给你们吃。”
肖寒知道厉害，就说：“你千万别摘，这个村里的治安都是天兵天将。”
牛丽也说：“万万不可，要是被四只老虎揪到大队部去，丢不起这个人。”
方凌听肖寒和牛丽这样说，也有些心怯。他四处打量了一番，见河边除了他们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于是胆量又大了起来。他咳了一声给自己壮壮胆子，便迈着四方步往那棵桃树前走去。当他的手刚刚伸向桃子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响起炸雷一般洪亮的声音：“住手，不许偷集体的桃子！”
2、方凌被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跳，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只见十几步远的一棵桃树扑簌簌摇动了几下，一个人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个人就是四虎中的二虎。二虎一把捉住了方凌的手说：“你偷桃子，被我逮了个现行，走，到大队部去接受处理！”
方凌想把手挣出来，却发现像被铁钳箍住了一样。他愤怒地喝道：“你干什么？放开我！”
二虎说：“你们跟我到大队部去，我就放开你。”
方凌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到大队部去？”
二虎说：“因为你们偷集体的桃子。”扭头看了肖寒一眼，说，“特别是你，属于累犯。”
肖寒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二虎的目光。
方凌说：“你凭什么说我们偷集体的桃子？”
牛丽也说：“是呀，你凭什么说我们偷集体的桃子？”
二虎说“他的手已经伸过去了，我看到的。”
方凌说：“不错，我的手的确是伸过去了，但是那不能证明我偷桃子。”
二虎说：“那你想干什么？”
方凌说：“桃子上有一条虫子，我出于对集体财产的热爱，准备去捉这条虫子，难道不行吗？”
二虎问道：“你有那么好的思想觉悟？”
方凌说：“我是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伟大号召来到农村的，你还敢怀疑我的觉悟？你怀疑我的觉悟就是怀疑我们知识青年的觉悟，怀疑知识青年的觉悟就是怀疑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伟大号召，怀疑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就是怀疑毛主席，怀疑毛主席就是反对毛主席，反对毛主席就是反革命！你这个反革命！”
方凌连珠炮般的谬论把二虎唬得一楞一楞的。他明明知道方凌在强词夺理乱扣帽子，但就是不知道怎么反驳。本来他还紧紧地捉住方凌的手腕，现在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问道：“照你这么说，是我错了？”
方凌说：“你以为是谁错了？难道不是你错了吗？有句俗语说：捉奸捉双，拿贼拿赃。你说我偷桃子，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
二虎窘迫得脸红脖子粗的，心中想真是他妈的晦气，骚皮子没捉到，还赚了一腚骚。但他还是有点不死心，他看看方凌，再看看牛丽，最后眼光落到肖寒身上，问道：“这是谁？我见过她两次了，都是在偷盗现场。”
牛丽说：“你见她这么漂亮，不会怀疑她是国民党特务吧？用不用搜搜我们藏没藏电台发报机？告诉你，这是王伟光王支书的爱人。怎么，用不用拉着我们到大队部去证实一下呀？”
二虎知道再呆在这里会受到更大的奚落，灰溜溜地走了。但是他心里不服气，心想你们明明就是准备偷桃子，还铁齿铜牙地辩驳，今天算我倒霉，没捉到证据。什么时候再犯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治你！
牛丽他们从河边刚刚回来，王伟光就来了。牛丽说：“王支书还是不放心呀？是不是来看看小爱人在我这里受没受到委屈？”
王伟光笑着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晚上想请你和方凌一同到我家里吃饭。”
方凌高兴地说：“好啊，支书请客，我们有口福了。”
王伟光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菜，就是吃顿家常饭。”
方凌说：“家常饭也好啊，不过王支书你光说请我和牛丽吃饭，还有一个人怎么办？你要是不请她，那她今晚上没有地方吃饭呀。”
“谁？”王伟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
“还能谁？”方凌说，“肖寒呀。”
王伟光笑了：“多谢你的提醒，你要是不说，我还差一点忘了呢。”
肖寒红着脸娇嗔的瞪了王伟光一眼。
第十一章 方凌偷桃（下）
3、王伟光今晚上算是在自己家里摆宴席了，因为还请了副支书曲岩和保管员马宾。
宴席桌摆在王伟光家的院子里，一只汽灯照的满院子雪亮。王伟光、肖寒、曲岩、马宾、牛丽、方凌六个人围着方桌坐好后，王伟光就把肖寒介绍了一下，同时也向肖寒介绍了曲岩和马宾。
曲岩表面上笑得象个弥勒佛，其实心里骂个不停：妈的什么好事都被你王伟光占去了！汗毛还没褪尽就当了支部书记，这么漂亮的城市姑娘也被你弄到手了！你是权也有了，色也有了，现在就缺“财”了。你小子除非不贪污，要是让我捉住把柄，我非把你弄下去不可。
王伟光哪知道曲岩的恶毒心肠，见曲岩笑容可掬，他也很高兴，不时地给曲岩递烟添茶。
王妈弄了六个菜：凉拌猪头肉、清炖活鲤鱼、炒四季豆、油炒花生米、虾米白菜心和鸡蛋西红柿汤。这样的菜拿到现在几乎一个也上不得台面，但在当时已经算非常不错了。
王伟光先给马宾和曲岩添上白酒，自己也添了一杯，然后又给肖寒、牛丽和方凌每人添了一杯水果酒。他手举酒杯站了起来，“吱”的喝了一口白酒，然后挑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口里，开始了他独特的祝酒词：“吃个豆豆，喝口小酒，我先干为敬了。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让大家认识一下我的未婚妻肖寒，还有就是感谢曲岩副支书对我这个新支书的支持，感谢我的干哥哥马宾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帮助。”
曲岩笑着说：“你年轻，有魄力，有你这样的搭档，我工作起来也有劲。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曲岩向毛主席保证，一定会全力配合你干好工作！”心里却想，我配合你个**毛，有机会一定要把你弄下去。
王伟光继续说：“明天我要和肖寒去办结婚登记手续了，再过些天我们就举办婚礼，到时候大家一定要多帮忙！”
众人齐说“一定的，一定的。”同时也纷纷说些祝福的话。
曲岩也站了起来，笑眯眯地先喝了一口酒，再挑了一粒花生米搁到嘴里，说：“吃个豆豆，喝口小酒，喜事临门，越喝越有。大家干杯！”
于是杯斛交错，这个农家小院里洋溢着一片友好的气氛。
曲岩继续说：“这些年来，我们桃花谷大队在毛主席战略思想的指引下，在中共中央英明决策的鼓舞下，认真贯彻省委、县委和公社党委的指示精神，桃花谷全体党员干部和贫下中农以及下乡知青共同努力，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同志们，新旧社会两重天呀。不说别的，就说说眼下吧，我们吃的、喝的，在旧社会那是地主老财才可以享用的。但是现在我们这些泥腿子也可以享用了。桃花谷取得这么大的成绩，靠什么？靠的是毛主席党中央、以及省委、县委、公社党委的英明领导，还要靠王伟光同志的率领。常言说的好，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王伟光同志……”
王伟光打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