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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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忙人!怎么着?见你还要拿号排队啊!”
Michael的脸上那“搞砸了”的表情和陆易诗脸上的意气风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卓皱着眉,挥了挥手,示意Michael先出去。
三寸的小高跟踩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陆易诗往沙发上一坐,撅着两瓣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拿起茶几上的罐装咖啡。
“你不会就喝这个吧?口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廉价了?”
萧卓自从她进来,扑克脸就没换下来,就连说话的口气都那么公事公办。“有什么事儿?说吧!”
“来找你吃饭不行吗?中国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陆易诗精巧的五官都要皱到一块儿去了。“哦!对了!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萧卓头疼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走吧!吃饭去!我请客!”陆易诗完全是小女人的姿态,走过去就要勾萧卓的臂弯。
萧卓往旁边退了一步,躲开了,“今晚我有事,改天吧!”
陆易诗完全没有听出话里的拒绝成分,脸上的笑容依然灿烂,“你有饭局?带我一起去吧!”
“我以为我们已经讲明白了。”
一句话,陆易诗的脸“唰——”的一下惨白。
拉到眼角下垂的眼线尽显无辜,“你不要这个样子……”
话越说到最后,陆易诗的声音就越来越低,确切的说,是被萧卓脸上的表情吓的。
想要去抓他衣角的手看看的放开,眼睛里很快升起了一层薄雾,微微的咬着自己的下唇,陆易诗带着哽咽的声音艰难的说:“你看,我都回来找你了。”
——你看,我都回来找你了……
萧卓失笑,她回来找自己了,听起来,自己到底是要有多可悲啊!
宋书旸提着包包站在公司大楼的门口,每一个同事看到她,都会问:“等人啊?”
她都不知道自己回答了多少遍了,脸上的笑容已经挤不出来了。
阴郁的天气,把自己的心情也给带坏。看着阴沉沉的天,她叹了一口气,抬起左手看了一眼手腕处,她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手机拨过去,不在服务区,压抑在心中的抑郁就要快爆发了。
当绵绵的小雨向大雨的趋势发展的时候,宋书旸拿出手机,编了条短信发了过去。她站的地方刚好是风口,早就被吹的有点儿流鼻水了。
没有伞,她有些后悔,单身了那么久,怎么就没养成照顾自己的好习惯?程又青都还知道随身带一次性的雨衣呢!她怎么就不长记性!
包包举至头顶,咬了咬牙,还是冲进了雨幕里。
没走两步,鞋里就已经湿透了,脚一凉就凉透了整颗心。
沿着马路边走,眼睛时刻注意着过来的车,好多辆计程车嗖嗖的从她面前过,只不过全是满客,让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屋漏偏逢连夜雨,丁字路口,终于拦下一辆空车,自己却被不知从哪里来的人一撞,偏离了车门,等她要发飙的时候,撞她的那个人早就钻进车里,扬长而去了,溅了她一身脏水不说,还留给她一堆对身体有害的尾气。
萧卓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无意间撇到墙上挂着的时钟,整张脸都青了。
拨了电话,就朝走廊的一头走去,步子迈得十分的大。
电话被接通的同一秒,四个字就急切的跳出了口,“你在哪儿?”
宋书旸手里拿着纸擦着一直往下'流的鼻水,抽了抽鼻子,声音瓮瓮的,“在家。”
听到她是在家,萧卓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你呢?在哪儿?”宋书旸摸了摸自己的人中,那一块儿超级疼。
停顿,不知所措。
她静静的等着他的答案,却还是失望了。
与“我在公司”同时出现在宋书旸耳里的是一道女声:“先生,这里不能打电话……”
没有再等他说话,宋书旸就先挂断了电话。
Chapter24
雨刮器左右来回摆动,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能见度非常的低。
遇红灯的十字路口,萧卓的手指有些不安的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演变成瓢泼大雨了,奶黄色的灯光,给人的是安全感。用小火慢慢熬煮的小米粥开始飘出香味儿,一道闪电划破了苍穹,紧接着闷闷的雷声传来。
宋书旸真的太佩服自己了,内心纠结到如此的程度,就连鼻水都不停的想要过“桥”,她竟然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在雷声响起来的时候手指突破层层阻碍最后放到肚脐眼儿上。这都是田晓琴从小给她灌输的。老人家都说,第一次打春雷的时候,用手摸肚脐眼儿,那么这一年都不会肚子疼……
“叮咚——叮咚——”
打开门的时候,宋书旸一点儿也不惊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清粥小菜,咸淡适宜。
宋书旸小口的喝着粥,那酸酸甜甜的泡菜纵使再可口,也没有让她胃口大开。感冒连同带走的还有她的味觉。
所以说,有的时候,吃饭的意义仅仅说是填饱肚子,仅此而已。
“今天的事我可以解释。”
也许是之前两人之间的氛围过于安静,萧卓才一开口,宋书旸就被呛住。
食物进入气管,本来就是一件难过的事,更何况还是滚烫的粥。
一瞬间,大量的血液涌至头部,还有那烫过之后微疼的舌头;宋书旸捂着嘴猛咳。
萧卓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拿着手边的水递给她,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慢点儿,先喝点儿水。”
慌乱中,宋书旸好死不死的又碰到人中,咧着嘴“嘶——”的叫了起来。
萧卓固定住她的脸,凑到灯底下。
“怎么弄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心的严肃。
本来就因被呛鼻水就有点要流出来的趋势,宋书旸打掉他的手,抽过纸巾捂住鼻子,必可避免的疼痛感再次席卷。
萧卓的手放到她的脑门儿上摸了一下,手穿过她的膝弯,把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放我下来。”脚上的拖鞋无力的掉到了地上,就像此时宋书旸的状态一样。
紧绷着的下颌是最好的消音器,见他那严肃的表情,宋书旸只能认命的勾住他的脖子,不让自己摔下来。
萧卓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来到床边,把她放下。这个女人真的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给她盖好了被子,转身准备去找药箱,衣角就被她那从被子里伸出的白皙的手抓住。
宋书旸的头实在是晕得厉害,要说的话原本是咄咄逼人的语气,结果一出口,就带着那么点儿可怜的意味。“你不是要解释吗?”
萧卓把她抓着自己的手放回被子里,倾身吻了吻她的额角,声音配套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严肃,“药箱在哪儿?你发烧了,先吃药,等雨小一点儿我们就去医院。”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根敏感的神经被刺激到了,满心都是委屈的宋书旸鼻子一酸,眼眶马上就红了。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处于爱情漩涡里的女人都是疯子?她都二十八了啊!不是那种满脸眼泪和鼻涕还要声嘶力竭的叫“欧巴”的无知少女了呀!
看到她哭,萧卓心里一紧,万般不舍,他也不过是脸比平常臭了点儿,怎么就把她给惹哭了?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抹掉她脸上的泪,声音也柔了下来,“乖!药箱在哪儿?”
退烧药温水服用之后,宋书旸觉得全身发冷,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被子里,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萧卓手上拿着冰块包进来的时候,宋书旸整个人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猫一样,蜷着身子缩成一团。让人看着就心疼。
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萧卓感觉到她全身在打抖,动作停顿了一下,双唇微抿,“旸旸,我们去医院。”
宋书旸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在给自己穿衣服,可是大脑就像罢工了一样,不容她有任何反应。
39°8的高烧。
值班的护士进来换药的时候,不免埋怨了几句,“你也不照顾好你老婆,要是再晚点儿送来,就不是发烧那么简单了。”
萧卓看着脸上尽是不自然红晕的宋书旸静静的就像一个抽出生命力的瓷娃娃一样躺在那里,心中大恸。
宋书旸醒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脑袋晕晕的,一睁眼,最先感觉到的是有一种冰凉的液体往她的手里淌。
干涸起皮的唇瓣动了动,发出了一声比乌鸦叫还难听的声音,咽喉部的那种灼烧感,小舌严重影响着她吞咽唾液。
萧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意识到床上的人动之后,就像那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样,一个激灵坐直了。
“你醒了?要喝水吗?还是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宋书旸脑袋晕归晕,可是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的担心,她都看在眼里,突然间就想不通了,他拥着那个女人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说,正常人的心,只能空有一个位置,而他,可以有好几个?
“萧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萧卓怔住,看着她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带着一些绝望,宋书旸觉得自己憋不住了,紧闭着双眼,声音颤抖,“我都……我都知道了……你和那个女……”
唇被封住,萧卓受不了她那样压抑的语气,细细的描摹着她的唇线,直至她干干的唇瓣被润泽。
“等你病好了,我们再说,好吗?”
顶着兔子般的大红眼,宋书旸被他抱在怀里,没有说话,只是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两行清泪,热滚滚的流进他的衣领里。
确切的说宋书旸是被饿醒了,昨天晚上就只喝了那么少的可怜的一碗粥,又是去医院又是输液什么的,要是搁平时,她早就饥肠辘辘了。
双脚在地上乱糊撸了一阵,并没有触碰到拖鞋,加之从外间阳台上传来低低的讲电话声提醒了她,昨天从医院回来,她是直接被抱到床上的,拖鞋什么的自然不会和平时一样出现在床边。
天气乍暖还寒,木质的地板仍旧冰凉。宋书旸蜷着脚趾,试图想要适应那个温度。
“注意他的动作,只要他一抛售,就立刻不计后果的跟进……”
听到萧卓正在交代公事,宋书旸熄灭了那簇想要叫她帮自己拿拖鞋的小火苗。牙齿紧紧一咬,强迫着自己去忍受。
客厅里传来了响动,萧卓侧身从门缝望去,那个穿着棉质睡衣的小女人竟然连鞋都不穿就一路小跑的跑出来,眉间迅速拧巴起来。也不管电话那边的助理一头雾水的“喂”了个半天,他就径直的把电话给挂了。
宋书旸跑到鞋柜旁,并没有看到自己那双橘色的拖鞋,有些愣神的思考着自己把它给甩哪儿了。
大步走过来的萧卓,不由分说的把她拦腰抱起,放到了餐桌旁的椅子上。
因为发烧以及体力透支严重的宋书旸这才反应过来,她的鞋昨天脱在了饭厅里。
萧卓半蹲在地上,将她的脚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脸上的表情非常之不好。自己也就离她不到十米的距离,她就不会张口喊自己给她拿鞋吗?
怕痒的宋书旸条件反射般的想要收回自己的脚,却被他紧攥。
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脚背,那样的小心翼翼,如奉珍宝。看得让人痴迷。
他是在给自己捂脚,后知后觉的宋书旸终于反应过来了,反应过来的那一刹那,整张脸都红透了,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开始发烧了。
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大振,破坏了这一幅唯美的画面。宋书旸自然而然的偏头看向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机。萧卓的电话一般都是同一个铃声,但是,这个铃声和他的其他来电铃声都不一样,宋书旸刚开始还被吓了一条,直至瞥见屏幕上显示的“小诗”,那颗因之前惊吓而剧烈跳动的心又恢复了正常的频率。如此亲昵的称呼,和自己在他通讯录里的“宋书旸”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