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爱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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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我看见爸爸把我放在肩上，扛着我去娱乐园坐旋转木马，还买好大的一块棉花糖给我。我顽皮地用手撕上面的糖，一块块地黏在衣服上，淘气地“呵呵”笑着。爸爸看见了，就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一下，虽然一脸的严肃可却是格外的轻，我就更故意地弄个没完。后来图像突然变得暗淡模糊起来，我的小手在爸爸的大手里滑落，四周彻底漆黑的时候我泣不成声地哭喊着“爸爸”，他却没有回答。
灯光再次亮起来，我好像是站在一条狭长的巷子里。白昼明亮的阳光晃得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我在那屡彩色的阳光中看见一个清新的大男孩。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和爸爸很像，朝着我招手。我一步步地走向他，这才看清他是韩沐。他将我拉进怀里，宠溺地拍着我的背，在我的额上轻轻一吻。我感受到自己脸上瞬间绽出的笑容。
我就这样直到笑醒过来，已经是午夜，宁静的灯光模模糊糊地映在窗帘上。我抬手够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屏上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我竟然穿着针织小衫就睡着了。翻了个身，换个更舒适的姿势躺下，看着对面沙发里睡得香醇的韩沐。只要我留在这里住，他就睡在那张有些旧的布艺沙发里，只是窄窄的一小条，连被子都放不下。
我借着窗帘缝隙里的月光看他，修长的身材，浓浓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颤抖。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无限爱怜的男生，很久之前我就开始喜欢他，现在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我清楚自己的心，我爱他，很爱很爱。
从床上起来，很轻地踱到沙发旁，在他身边蹲下来，看他好看的脸颊，棱角分明。月光透进一小束打在他结实的小腹上，看着他，我迷离地俯□亲上他的唇。他的唇软软的，唇间流出的气息喷在我唇上，热热的。突然间想起有一次在学院里看见他和李未希接吻时的场景，虽然现在看来那个吻可能只是李未希的一厢情愿，但心里还是莫名地发着醋意。隐藏在灵魂之下的那个小魔女被唤醒，压在他唇上的唇更用力地开始辗转斯磨。
他终于被我的力度弄醒，睁开眼看着我，眼神里写满不解。他把我拉起来问：“你怎么了？”
呆呆地看了他一秒钟，也许是比一秒更短的时间。我再次扑到他身上，亲他，用我的牙齿和舌头，发狠用力地同他纠缠。他起初推我，双臂架在我肩上不让我压下去，我就更加用力地往下靠，他手上的力度也开始慢慢加大。我的嘴唇开始下滑，舌尖滑过他喉结的时候听见他轻“哼”一声，手臂的力量也轻了起来，最后只是象征性地空架在那里，我也一下子倒在他的身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茉莉花味，是我上个礼拜在超市帮他挑选的沐浴露的味道。洗完澡后，身上干爽舒适起来。我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他开始回应我的吻，而且很快便反客为主。我觉得自己像是一艘被风吹破的纸船，在欲望的洋流里渐渐沉沦。我将手插进他亚麻色的短发里，有淡淡的洗发水味，紧贴着他的身体贴得更紧。他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开始忘情地吻我，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回应他，唇齿间是激烈地纠缠。
当我的手伸进他触感极好的棉质睡衣，抚摸他结实细滑的胸膛时，他突然停了下来。我脸颊绯红地喘着粗气，用一种近乎乞求的眼神看他。他撑起双臂，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身下的我。他的目光温柔得好似一湾甘泉，熠熠生辉。他扶着我一起坐起来，帮我整理脑后的头发和胸前有些皱了地衣服。他一丝不苟地看着我说：“我们不能这样。”
我看着他，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
他又用手指帮我顺了顺额前的刘海，像哄孩子一样的语重心长：“我爱你，我也想要你，但是我们不能这么做，我得对你负责，我一定要在新婚之夜时再拥有美好的你。”
我迷迷糊糊地听着他的话，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卑鄙和不自爱。像是打了一场仗般，我精疲力竭地看着他，说不上自己这是怎么了，都快要哭了。
他笑着拉起我的手，无比温柔地把我领回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又吻了吻我额头。我看着他转过身去的背影，翻身一把环住他的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别走，在我旁边，我害怕。”
僵硬一下，他转过身在我身边躺了下来。我把被子分给他一半，蜷缩着身子在他怀里蹭了个舒适的位置，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他一只手被我压在身下紧紧地搂住我，另一只手轻轻地在我背上拍着，轻绵柔长。我渐渐安心地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我自己，他在枕头上给我留了张便利贴。上面写道：我今天早上有课，早饭给你做好了，你用微波炉热下。
我伸了个懒腰走下床，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我光着脚去厨房，看见餐桌上用大盘子盖着的两道菜，打开看看是西红柿炒鸡蛋和冬瓜汤。中式早餐才是我最中意的口味，我总觉得面包和牛奶吃几口就吃不下去，可明明根本就还没饱。
韩沐的手艺好，我吃得津津有味。吃完饭后洗好碗筷，用专用的毛巾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地放进橱柜里。一直都没搞懂，韩沐为什么把这些普通的盘子都当做宝贝一样地爱惜着，整得我每次吃饭的时候都忐忑地用两只手捧碗，生怕拿不住掉在地上给摔坏了。
收拾好后，我穿戴整齐，锁好门回学校。
叶婧站在挂满雪的松树下，冲我招手。她手上戴着冯旭阳给她买的卡通版手套，手背上挂了只老大的维尼熊，几乎盖满她整只手。从远处看着梳着一头波浪卷发，身穿彩色貂皮，白色漆皮长筒靴的叶婧，手上戴着副小学生钟情的手套，我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我走进后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下。
我揶揄道：“这手套是你家冯旭阳在幼儿园给你偷得吧。”
“那也比你那个手指头不分掰儿的好。”
“我这暖和，你不懂。”我说着抬起手在她眼前晃晃。
她伸出手照着我的手打了下来，还好我躲得快，不然就凭她那表情，出手也轻不了。争强好胜的叶婧当然不会罢手，她蹲□抓起一团雪，冲我坏笑。我当然知道她要做什么，拔腿就跑，叶婧在后面边追边喊：“沈默琪，你现在要是承认错误还来得及。”
“你想得美。”我嘴里高呼着，脚下跑得比谁都快。
那个大雪球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背上，我尖声大叫起来，前方楼壁上回应着我的声音。
看着我痛苦的表情，叶婧心满意足地露出小白牙。她亲昵地将胳膊环上我肩膀，得意地笑着。我不甘示弱地也将手臂搭在她肩上，然后我们就这样极其不自然地搂着去上课。
最近这些日子特别忙，总是有写不完的论文。就这样那个戴着老花镜的女教授还不肯放过我们，还非要我们分组搞什么辩论赛。题目更是极品得很：简体字和繁体字哪个更好。
我在图书馆把自己埋在书里整整两天，还是不明白这个早在五四运动时期就被讨论得沸沸扬扬的话题，在九十年后的今天还有什么好辩论的。还是叶婧比我深明大义，她几乎是一语道破天机：“教授她应该是从一九一九年穿越过来的。”我不得不佩服地冲她竖起了大拇指。
我趴在胡适文集上面睡得流出口水的时候，手机震个不停。我连眼睛都没睁开就迷迷糊糊地接下，说：“喂？”
韩沐的声音，温柔明媚：“你在哪儿呢？”
“图书馆。”我直起身子压低声音。
“逛街去啊？”
我擦了擦嘴角还留在外面的口水，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又让他重复一遍。
“我今天下午没有课，带你逛街，你去不？”
“去。”我兴奋地一口答应，生怕他等下反悔。
韩沐要逛街了，就跟美国总统在街上耍猴差不多。他宁愿对着具四肢不健全的尸体发呆以此来耗尽整个下午，也不愿意陪我逛半个小时的街买双鞋。曾经为了能让他陪我去挑条牛仔裤，我磨了他整整一上午。我学着古代温文尔雅的女子，惦着碎花步，俯身请他陪我去买条裤子。他只是淡淡地对我摇头。
我又加重戏码，含情脉脉，泪眼汪汪地凝视着他，以柔克刚。这招我可是跟《京华烟云》里的姚木兰学的，叶婧说得好：“这个女人可不得了，以柔克刚这招连三十六计都没有。”
可谁想到这位帅得都快掉渣的童鞋竟然这么不解风情。他看着我，神色平淡地摇摇头。对手不配合，即使是再好的演员也只能停工作罢。那个摆平小三让老公回心转意的姚木兰厉害是吧，那是因为她没碰见韩沐！
最后只得出此下策，威胁。我恐吓他说，要是不陪我上街我就再也不理他了。他这回倒是有点反应，拽着我的手把我拉进怀里。我坐在他腿上，等着他答应。他不紧不慢地玩着我的手，悠悠地说：“你要是不理我，我就把你睡觉咬牙打呼噜的事说出去。”
他话音还没落，我腾地站起来，就这样再次被他轻而易举地击败，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呀。可又能怎么办，这些糗事要是被揭露出去，我还活不活了！多说无益，索性拿着包还是自己去吧。我以上种种计划都彻底失败，求他陪着逛街，我看这辈子是都没什么指望喽！
我拉着他的手，还是有些怀疑地问他：“今天怎么想要逛街呀？”
他故意摆出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是不爱去我就回宿舍睡觉去。”说着还转身，真的往回走了。
“别！去！现在就去。”我赶忙拉住他，往车站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终于写到船戏啦！
、城府
这座城市里好像从来不缺有钱的闲人，还是工作日的礼拜二，街上居然到处都是人。我右手拿着草莓糖葫芦，左手挽着韩沐，看着那群打我身边走过投来羡慕、嫉妒、恨目光的女孩子们心情无端的大好。我咬下一颗硕大的草莓，然后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韩沐：“我们买什么呀？”
“给我妈买衣服，圣诞节的时候我要邮给她。”
韩沐说得极其自然，我喜欢他这个样子。平和自然地同我讲话，好像我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他开始习惯我的存在，把我看成是生活中的一部分。我开心地拉起他的手，往一家专卖中年妇女服饰的服装店走去。冯旭阳妈妈过生日的时候，叶婧就是去这家店给他妈妈挑的衣服，我跟她一起来的，当时她还被帅哥店员忽悠办了张全年的贵宾卡。
我从没见过这么细心的韩沐，一件件地挑选着衣服的式样和花色，尺寸大小样样问得详细。我站在身旁盯着他看，心想着能够做他的家人可真幸福，可以被他这样细心地呵护着，不知道我会不会也有这种福气。
选好型号后，韩沐提着包装袋领着我出来。这会太阳照得挺浓，冬日里能有这样的阳光着实是幸福一件。
“累了吧？”韩沐轻捏下我的脸，“我带你吃饭去吧。”
“我要吃好吃的肉。”我嘟着嘴巴说。
“好。”
“我还要吃鱼。”我又加道。
“好。”
“我还要你给我剔骨头，挑鱼刺。”我变本加厉。
“？？？？？？”韩沐无语。
我摇着他胳膊：“你到底答不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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