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直至成殇-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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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色马上变了。
主管哈哈大笑,然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看你这样子,别人还以为我欠你钱呢。
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上了火车之后,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说:我在买东西呢,干嘛?
我说:我工作差不多快完了,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她那边似乎很吵,所以用很大的声音说:恩,你什么时候回来?要我去接你吗?
我说:不用,我又不是不认识路,你等着就行了。
然后她说:恩,我知道了,那你回来了再告诉我,我先买东西了啊。
我隐约听到电话里有个男人跟她说着什么,她似乎显得很不耐烦的样子,我想问她怎么回事,她却已经挂了电话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刚好是凌晨,这边的雪似乎已经下过好几场了,走出车站的时候,面对漫天的雪花,我觉得异常疲惫。这个呆了几年的地方似乎让我有了一些陌生感。茫然的站在车站门口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个人朝我走了过来,灰色的大衣和兜帽把她的身体包的严严实实,我突然感到莫名的紧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朝我笑了笑,说:想不到我会来吧。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接过我肩上的背包,说:就带了这么点东西啊,亏我还等了一夜准备帮你提行李的呢。
我的心突然一阵悸动,她转身的时候,我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用力的抱住了她。
冬季特有的压抑感环绕着我们,周围的旅人来来回回,谁都没有对我们多看一眼,我们仿佛呆在人群做成的屏障里,白色的雪花缓缓飘落在我们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她动了动肩膀,似乎想挣脱,我更加用力的抱住了她,然后她低下了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想告诉她我在那边有多么想念她,想告诉她我每天的生活都是靠她的电话才能支撑过来,想告诉她我几乎每天都要被那无尽的思念逼得发疯。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她轻轻伸出手掌贴在我胸前,然后说:我明白,我都明白。我紧紧的抱住她,我知道她可以感受到我内心的激动。我们已经不需要多余的交流,她已经了解我了。
那些单纯又轻快的白色笼罩着我和她的世界,她闭上眼睛,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她的脸尽管因为寒冷而有些发白,但嘴唇却温暖而柔软,我几乎忍不住颤抖起来。她拉起我的手,轻轻的说:我们回去吧。
在那个冬天,这是我听到的最令人温暖的一句话。
路上,我向她解释我的部门主管特意放了我一马,所以我才能这么早回来。她脸突然红了。然后她问道:你怎么跟你主管说的?
我说:他问我是不是要赶着见我对象,我说是,然后他就放我走了。
她脸又红了,喃喃的说:怎么都这么没正经的。
我装作没听到,继续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瞪了我一眼,说:你以为你们主管为什么对你那么好?
我苦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说不定他看上我了。
她假装叹了口气,说道:诶,我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
我马上堆起一脸笑容:我现在就很正经了,说起来,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这么优待。
她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说:废话,他是我哥哥。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不是以为自己是傻瓜,我根本就是个傻瓜。
她挽住我的胳膊,然后问我:唉,男人就没有一个不自作多情的吗?
我只好苦笑着说:下次打死我也不敢相信别人会看上我了。
回到那个令人怀念的小公寓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躺在沙发上,然后满足的叹了口气:好几个月没睡沙发了,真是不习惯啊。
她一边整理我带回来的东西一边说:你昨晚没睡吧?要不要先休息下?
我说:你不也没睡吗?
她摇了摇头说:我不困,你睡吧,我等会还有事。
我问道:你们这几天还要上班?
她敲了下我的头:你呀,亏你还问的出来。你什么都没带回来,看看你包里,除了这几本书,还有这一套衣服,连牙具毛巾都没有,我要去帮你买东西呀。
然后她又摸了摸我的头说:乖,听话,好好休息会,等我把东西买了就叫你起床吃饭。
临出门的时候她又说:别睡在沙发上啊,这几天睡沙发会冷死的。
她出门之后,我惬意的躺在床上,心里想着有个女人照顾真是太幸福了。
完结
过年的那段时间,我跟她都没怎么出门,成天趴在床上用她的小笔记本看电影。那些日子她像个孩子一样,任性调皮,古灵精怪,偶尔却又表现的温柔体贴,让我一点脾气都没有。
我们在屋子里囤积了很多食物,这直接导致我们都失去了出门的理由,我一度埋怨她不应该买这么多吃的回来,她却一副心安理得的表情说:让你懒点你还不乐意了?
总之我们在屋里度过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假期,一直到除夕前两天,我突然问她:年夜饭准备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随便对付着过去吧?她故作纯情状:我觉得没关系啊,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了。我苦笑着说:别逗我了大姐,你是真没想过还是跟我装傻呢?她于是叹了口气说:为什么男人总是不愿意相信实话呢?我耸了耸肩,说:其实我倒是不介意,只不过过年不吃年夜饭,想想挺不习惯的。
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抱着我的胳膊说:我真的觉得有你陪着我就好了,不管有没有那些形式,我们能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我故意叹了口气: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年三十那天,我跟她把屋里好好打扫了一番,我从沙发下面扫出来很多垃圾,硬币啊,包装袋啊,袜子啊什么的,甚至包括烧坏了的那块显卡。我于是把她训斥了一顿:怎么我走了之后你就没打扫过?你看这脏的跟什么似的。
她一脸无辜的看着我:我只是想它们保留原来的样子嘛,这样我就可以想起你在这里的时候曾经干了些什么啊。
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神哪,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该说你笨。
她狡黠的笑了:肯定是聪明嘛,看我想的这么周到,哪里笨了?
总之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屋里收拾干净,一切妥当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她不知从哪弄出来一块蛋糕,还有瓶白兰地。我诧异的望着她,她故作神秘的一笑:有没有试过过年吃蛋糕的?
我使劲摇了摇头。她于是接着说:上次我过生日,你给我买的蛋糕挺好吃的,于是我前几天又买了一块,虽然今天不是很新鲜了,不过味道应该没变,怎么样,咱们开始吧?
我木讷的点了点头,她说:别摆出这么扫兴的表情嘛,来,高兴一点,笑一个。
我听到这句话之后,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我说,咱们是不是把角色搞反了?
就这样,我度过了生平最难忘的一个除夕。在那个暖融融的小卧室里,她一边看着电脑里直播的春晚一边不停往我嘴里塞蛋糕,我好几次跟她说我吃够了不要了,她每次都冲我笑笑,然后说多吃点没关系。
晚上天气变冷了,于是我们窝在被子里,她把笔记本搁在我腿上,然后靠在我肩膀上看,我一边看一边对春晚嗤之以鼻,她像个孩子一样吃吃的笑,有时候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一会,接着又靠在我肩上。
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我说:今年总算要过去了。她突然问我:往年的这个时候你都在做什么?我想了想说:好像就是陪家里人看春晚吧。她说:那今年过个不一样的除夕吧?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转过头看着她。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说话。我说:你怎么了?她没有回答我。于是我靠过去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了?
她突然把嘴唇凑上来,我再一次体会到那个温热的触感。她紧闭着双眼,睫毛在微微的颤动,脸颊泛着红晕,显得格外迷人。我把手放到她背后,轻轻的抱住她。电脑里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氛围里显得异常喧嚣,然后,窗外有人放起了烟花,远处还有人在欢呼。
新的一年已经到来了。我兴奋的想道。
突然,她在我嘴上咬了一下,虽然没有用力,不过还是让我疼得把脑袋缩了回来。她笑盈盈的看着我,没等我开口就说:怎么样,这样的除夕够难忘吧?我气恼的说:那也用不着咬我吧。她瞪大双眼,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说:这样才能让你印象深刻嘛,我怕你以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把我忘了。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忘了你呢?她一边摸着我的右脸,一边一本正经的说:会的,你一定会忘了我的。说完就趴在我怀里。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变得很陌生,即使跟她相处了这么久,我依然一点都不了解她。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悲哀,悲哀于我们的关系,也悲哀于我一直徘徊在她的心外。
年后的日子一直平淡无奇,我们依然心安理得的享受着那些简单的小快乐,很知足的活在我们两人的天地里。
她问我什么时候去上班,我说估计正月初十就要走了,她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很高兴的抱着我说:那我们把剩下的日子好好玩过去吧!
那几天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外面逛街,她给我买了很多衣服,每次都挑选的很仔细,我一直说不用买这么多我穿不完的。她总是说难得过年就浪费一次吧。我隐约觉得她有点反常,但是具体为什么又说不上来。
初四那天我们看了新年的第一场电影,一个备受期待的贺岁片。从电影开场她就一直肆无忌惮的开怀大笑,就算只是一个小配角讲了个句很低俗的对白都会让她笑得脱力,坐在我们前面的一对学生情侣数次回过头来看我们,她就旁若无人的攥着我的手说太搞笑了太搞笑了。我面色尴尬的在电影院坐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等到散场,她还意犹未尽的说:下次我们再来吧。我心里想道:如果下次放恐怖片就来吧。
结果第二天我们再次出现在了电影院,那天放的是部标准的好莱坞电影,虽然肯定播放的是剪辑版,不过还是有很多香艳裸露的镜头,每到这种时候,她就会伸手遮住我的眼睛说:哎呀,这个你不能看,看了有害身心健康的。旁边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一直向我投来羡慕的眼神。我就这样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痛并快乐着的时光,最大的收获就是看了一部一点有害内容都没有的超级剪辑版的电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眼看我出发的时间就要到了。初八的那天,她一大清早就开始帮我整理行李,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这个要带那个也有用,然后装了两个大行李箱。我试图劝说她我在那边用不着这些东西,她却完全不顾我的阻拦,极端唯心主义的认为这些东西我必然用得上。我说:这些东西我一辈子都用不完哪。她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真能用一辈子?
我被这句毫无幽默感的话给梗住了,一时间答不上来。她突然语带凄凉的说:现在不多帮你整理点东西,以后说不定就没机会了。
我马上警觉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莞尔一笑:没什么,开玩笑的啦,看你紧张的。
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但是看着她的笑容,我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之前为了能跟她多呆几天,我订的是初十早上六点的机票,这意味着我一下飞机就要马上赶到公司。奇怪的是,我担心的并不是上班会迟到,而是担心她要去送我。我一向不喜欢有人送行,特别是自己在意的人。她坚持要送我去机场,我好说歹说都没用。
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