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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殇情哑妃-第40章

小说: 殇情哑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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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穿上。”喜极的凝风一时忘记钟离玦正袒露的胸肩,这才急忙解下自己的外衫,披到钟离玦的肩上。

“一茉,当初你离开漠白城,我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承想,还能再见到你。”凝风面向一茉的神色由喜悦的笑颜转为恭敬的严肃,而后抱拳,单膝跪下,“你救了公子,这份情,凝风永生不会忘,六士的余下五人亦同凝风一样,请,受凝风一拜。”

当凝风看到完好无损的钟离玦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便知晓,不善医理的钟离玦,绝不可能再这诡异的毒林里存活下来,那,理由便一个。

“别,别这样,风公子,我受不起……”一茉慌乱地阻止了凝风的动作,“我并没有做什么……”

她救他,不是为了别人的任何理由,所以,她受不起凝风这样的大礼,更何况,她若受了这一礼,便证明他的命为她所救,他,会接受这样的事实吗?

“若你还看得起凝风,便受下凝风的这一拜。”凝风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目光坚决。

正值一茉左右为难之际,钟离玦淡淡开口了,“若你不受他的礼,他会一直在这跪下去。”

这话,等同于他承认了他的命是她救的,是她这只被他不屑的一介女子所救,一茉错愕地看向钟离玦,却发现他的眼神是望向叶隙后的艳阳。

愣愣撒开手,一茉受下了凝风重如千斤的一拜,心里感觉,五味杂陈。

“凝风,你怎会在此地出现。”将眼神由紧锁日光转移到凝风身上,钟离玦开口。

然而钟离玦的话,让凝风的身体如遭雷击般,狠狠一震,神色镀满灰暗。
66。大军破境城沁血
愈来愈多的士兵倒下,城门,守不住了。

五日的死守,终敌不过白澜的大军压境。

外西门被攻破了,漠白城失守了,白澜士兵像疯了一样冲进城里。

齐良的援兵,始终没有到。

漠白城的百姓开始四处逃散,昔日繁华的漠白城已不复在。

内外西门的城墙上,绣“璋”旗帜被拔起,蹂躏在那些肮脏的脚下。

蒙家军旗取代了城墙上的绣“璋”旗帜,在血腥的风中猎猎飞扬。

白澜的太子,就站在城墙上,看逃窜的百姓,蜂拥的士兵,冷漠嗜血的眼神,两个惨绝人寰的字冷冷从他嘴里吐出——屠城。

屠城。

本就觊觎漠白城富饶的白澜士兵,在得到命令后,开始了肆无忌惮的疯狂掠夺。

手无寸铁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倒在淌血的刀口下,没有人能逃离,老弱妇孺也无法幸免,他们,杀红了眼。

喊杀声,哭喊声,以及百姓临死前的哀号,混着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整个漠白城。

一时间,尸体叠加,大地染血,空气血红。

那是同胞,那是国人,那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凝风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百姓惨死在狂杀成疯的白澜士兵手下,任是他遍体鳞伤也无法阻止白澜的势如破竹与惨绝人寰。

凝风道出的字字如刻在身体里,道得缓慢,充满悲伤与仇恨,待得说完,面色早已发白,整个人如风雨中的枯叶,飘摇不定,摇摇欲坠。

钟离玦的面色冷至极致,隐隐发白,琥珀色的眸子变得深沉暗黑,有如万丈深渊。

而一茉,早已捂着肚子蹲身呕吐起来。

“当时若不是听烟与拢寒将同样杀红了眼的我拉走,怕是我也不能再活着见到公子了。”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愈加摇晃,凝风一手扶住身旁的树干,眼底,是为那些无辜百姓蓄满的满满悲伤,“当时听说公子和一茉逃进了这林子里,我们谁也不相信公子会输给这片林子,所以,我们便在这守着,只要公子一日不出现,我们便会在这守上一日,直到公子出现为止。”

“公子,我们还是等到了公子。”

说到此,凝风再次定定看着面前的钟离玦,这才让他惨白的面上再次露出笑容。

“如今形势是何?”宽大的袖管下,钟离玦的双手已经紧紧摞成拳,尖利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白澜攻陷漠白城后,士气大振,一连攻下漠白城周边的几座小城池。”凝风望向钟离玦的眼神里,有许多钟离玦读不懂的失望与哀伤,“公子,您不在的这一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以至于险些颠覆了齐良的百年基业。”

齐良国,齐阳十五年,与漠白城被攻陷为同一日,钟离城的皇城内,宫闱变乱。

大皇子钟离玹勾结外国白澜,借齐良派兵之机,欲弑父夺位。

宫闱变乱之际,派往漠白城的皇家骁勇军队还正奔驰在钟离城与漠白城之间,一时间,无法抵达漠白城救援,也无法返回钟离城护驾。

齐良,处在了腹背受创的境界。

漠白城失守,当所有人都认为齐良要拥上一位叛国弑父的新帝王时,销声匿迹许久的左大臣带领数千人的精锐军卫,杀破了钟离玹派出包围皇城的层层守卫,最后以余下的数百人血淋淋地冲到朝堂大殿,将钟离玹与一众反叛官员生擒,成功救驾。

齐良帝王钟离墨阳看着自己那被擒仍笑得狂傲的大儿子,威严地坐在金灿夺目的龙椅上,年纪四十几许的丝发,瞬间斑白了半数。

钟离玹,收押天牢,终生监禁,其母莲妃,打入冷宫,于宫闱变乱后的半年,心疯成病,被赐白绫一条,绞缢于善于见风使舵的太监大总管手里。

其余参与宫变的一干叛逆官员,于皇城乾坤门前处斩,被斩落的可怖头颅不下百个。

钟离墨阳病了,齐良的帝王病了,齐良朝政的处决权转到了四皇子钟离琭与五皇子钟离琰二人的手中,而自宫变后,朝堂人员大减,齐良国政岌岌可危。

而这期间,白澜军队开始疯狂进攻,齐良西边的城池已有不少落到了白澜的掌控中。

钟离墨阳的这一病,不省人事竟达十月之久,因有左大臣的日日守护,其生命无忧地度过了这是个月,只是,待得钟离墨阳再醒来时,齐良百年的基业,已是摇摇欲坠。

重新回到朝堂上,物似人非。

漠白城与白澜的一战,兵力严重受创,宫变一事更是动荡了齐良的国政,想要重拾被白澜抢占的城池,并非易事。

自钟离墨阳病愈之日起,龙羽殿夜夜灯火通明,那是钟离墨阳在与一批有志之士在商讨对敌事宜。

听得凝风一一道尽,钟离玦望着苍穹的双眼早已蹙得细长,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为何当初听烟未探到一丝一毫?”再转眼,钟离玦的寒如深渊的双眼里盛满凌厉,对着凝风有种逼人的气势,语调轻缓,却满是利意。

“实是大皇子布事太过缜密,听烟并未曾探到丝毫。”被钟离玦逼人的寒意慑住,凝风低首恭敬回答。

“凝风,为何不提及瑞皇兄?”虽为齐良此时严重受创的国政担忧,也为漠白城的血腥屠城感到蚀骨的仇恨,但是,钟离玦却认真地听得凝风的话里,没有一丝提及钟离瑞,那个应该早就离开漠白城回到钟离城的钟离瑞,那个自己与其相约要一醉方休的瑞皇兄。

“……”听到钟离玦问及钟离瑞,面色本就不佳的凝风,伸出手,抓住钟离玦不甚坚实的双臂,眼里,透着灰败的黯然。

钟离玦被凝风的行为弄得有一瞬的怔忡,凝风跟在他身边将近十年,虽情如弟兄,可却也尊他为主子,从不会与他有如此有违尊谨的举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年里,还发生了什么比眼睁睁地看着屠城更让凝风承受不住的事?一股不安的感觉伴着凝风手上的狠劲在钟离玦的心底滋生。

“公子,你为什么要问呢……为什么要问呢……”凝风紧抓钟离玦双臂的双手在颤抖,双肩也在不住地颤抖,原本阳光的面容,狠狠埋下。
67。悲哀恨意袭君来
“二殿下,殒了。”凝风抬头,眼神对准钟离玦,眼眶肿红,紧掐钟离玦双臂的双手猛然用力,而后像断线的人偶,颓然撒下。

“凝风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钟离玦原本稳稳站定的双脚,在听到到凝风悲凉的话语时,蓦地虚软,一直冷淡的心绪再也维持不住,内心的塌陷远比方才得知漠白城里血腥喷溅的屠杀还要猛烈。

瑞皇兄,死了!?那个时经多年,自己才刚刚愿意敞开心扉与之交心的瑞皇兄,死了!?钟离玦木讷地转头,对上凝风肿红的双眼。

“公子,二殿下殒了,殒了……那十几支箭就狠狠地穿进了他的身体,斩断的右臂,刺贯身体的锋刀……二殿下没有离开漠白城,他一直守着城门,却还是殒了,殒了啊……”不忍看钟离玦眼里的伤,凝风将头别过一旁,微微昂头,让朦胧的双眼不氤氲,哽咽艰难地道完字字句句。

腥红晕染全身,雪白的衣衫被鲜血染得腥红刺目,利箭贯身而过,持枪的右臂仍不断在敌军中厮杀,不断有箭矢飞射而来,羸弱的身体成了箭靶,却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保护身后逃散的百姓,持枪的右臂被破城而入的白澜大将军一刀砍下,血雾喷薄,污了那一张惨白的惊天之颜,染血的大刀穿透扎入血肉的箭羽,刺穿那具摇摇欲坠的断臂躯体,那个在钟离皇城里生活了整整二十年的病弱皇子,为了齐良,为了百姓,完完全全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二皇子,钟离瑞,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如一株奄奄一息的名贵花种,白色的花蕾在深深皇墙里成长了二十年,本以为其短短的二十二年的生命中,那朵雪白花蕾不会再绽放,却不知,本是颓败的生命下,埋藏了世人所不知的坚忍与对国家,对百姓的忠烈,那般的情怀如花籽,被初夏的微风,带到了离钟离皇城千里之外的战场,在那只有血腥的战役中,生根,发芽,在刀戟碰撞中结蕾,在利剑飞矢中绽放出足以耀破齐良的朱赤血花。

在病魔的缠绕中度过短短的一生,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开出印刻在所有百姓心中的破血花朵。

凝风一回想起钟离瑞如箭靶的身体在刀枪箭雨中搏杀的情形,浑身的血液便好似凝滞不流,想起钟离瑞那被斩断的右臂,喷溅的血液,血色的衣衫,贯刺身体的锋刀,更觉窒息。

殒了,那个曾经拿着糕点让予自己吃的病弱男孩,那个在深深皇宫里,肯真心对自己笑的皇兄,殒了,殒了……

琥珀色的双眼失了焦距,稀疏落下的刺目阳光落不进眼底,迷迷茫茫。

钟离玦踉跄着步子后退,脊背抵着粗糙的树干才止住了摇晃不稳的脚步,抵着树干的脊背悄然滑落,整个人颓然坐到了地上。

看着钟离玦悲凉的眼神,凝风更觉苦楚,紧抿的嘴唇继而开启:“公子,悲伤远远不止如此……”

是啊,悲伤远远不止如此……凝风的眼神仍然锁在叶隙中漏下的苍穹,“拂月疯了,在看到二殿下闭眼的那一刻,拂月就……疯了……”

拂月与钟离瑞共同有过的曾经,凝风不是不知晓,只是他不知晓,六年的间隔,那般的情,不是消退,而是埋藏心底,愈来愈深。

若不是他们将拂月强行拉走,只怕她也会葬身在那些染血的刀枪箭雨中。

当时的拂月是那般疯狂,拼了命也要去到钟离瑞的身边,即使刀剑疯狂割裂她的肌肤,飞箭无情地射投她的肩胛。

血污的双颊,泪如雨下,撕心裂肺的绝望嘶喊,至今仍回响在凝风的耳里,那般凄惨,那般悲凉,而今仍有如历历在目。

而,他们拦阻了拂月的疯狂,她始终也没能去到挚爱的人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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