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之微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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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关于他嗜赌这一新线索,专案组对他在“君豪海景俱乐部”的投入有了新的认识。
飞七的死让高杰一直心神不宁,让他想不通的是他死之前说的话,究竟是谁想要害他?
“你精神不大好。”
正思索着,邱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拉了椅子坐在他对面。他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邱秦笑笑,没再说话。
近一个月,事情琐碎地一件重一件,都忙着工作上的事,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说不到淡化的分上,但缓和很多。有句话怎么说?不是朋友,还可以做战友。徐亚飞和许帅同样,说工作什么都自然。
“你那边怎么样了?”
邱秦往椅背上一靠,长吁一口气,“就那样吧,等领导指示,一下令咱们就查范氏集团。”
“你认为有必要?”
“你觉得呢?”
高杰说这话就有点后悔了,做刑事侦察的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看似没有价值的线索。
刘熙德生前曾和范氏集团的董事长范泽凯有过些往来,可能还从范氏得过好处。刘死后警方派人去做了笔录,当时并没有什么反常,自然而然的也就忽略了这一面。最近根据线人情报,透露了范氏某高层和案件的联系。
高杰记得刘妻对范家的描述,说范泽凯是个难得的大好人。那时他就想,好人?好人?他把这两个字反复地在头脑里过滤。前两天他还在报亭看见了那个伟大企业家的照片,被放大的一张和蔼可亲的脸,让他突然有了当年看父亲时的那种厌恶,于是移开眼睛,把那个报亭远远地丢在身后。
这时申雪进来了,她交给高杰一份化验报告,说完就要走。高杰接过那几张纸说谢谢,申雪稍微停了一下,背对着他,“不用谢!”。
高杰有点奇怪,想了半天没想懂她的态度。
“你又怎么把她给得罪了?”
申雪走后,邱秦揶揄。高杰莫名其妙,“没有吧。”
“她一直很喜欢你。”
“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可是她喜欢你呵。”
“要是你直接跟她说明了你的态度我想情况就不同了。她还没跟你说话吗?”
自从食堂事件以后申雪一直在生邱秦的气。邱秦点头,然后两个人就笑。
“还是个孩子呢。”
晚上,哥们几个又有聚到了酒吧。高杰推开酒吧的门进去时,一眼就看见许帅几个坐在那儿,没想到申雪也在。
这家叫“火柴棒”的酒吧他常来,可以说是他们的据点,单身汉们没地方去就一起打发时间,没多久老板混熟了,那个靠角落的位置也就成了高杰的专座。
他冲吧台后的伙计招手,后者会意点头。
少强递给他一支烟,高杰接过去。看旁坐的申雪,有点奇怪。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能来。”申雪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今天有女士在,哥们几个就别顾着喝酒,聊聊天,增进增进同事感情。”
少强说着就招来服务员,给唯一的女同志要了杯果汁。
“谁喝果汁呵,我要啤酒。”
少强愣了一下,申雪的情绪似乎不大正常,他望了望高杰,高杰倒没什么反应。许帅觉得有点不对就插话,“就是嘛,进酒吧就得喝酒是不是,又不是小女孩,喝什么果汁。先拿四瓶百威,谢谢!”
卫生间外,水池里水哗哗留着。高杰想着申雪对他的态度,有些搞不懂她究竟为什么事跟自己怄气,还说要喝酒。
他正想着,不经意间察觉到有人站在他背后,几乎没有来得及从镜子里看对方的脸,便本能地抓住向他伸来的双手顺势把手膀子扣在身后,另一只手卡住了对方的脖子。
被制服的偷袭者失声叫起来,这一连贯的动作不留一点余地地把马歌着实弄得狼狈不堪。高杰在认出她的那一刻才意识到一切已经晚了,收手也来不及,马歌一个踉跄撞进他怀里。
她疼得不行,捂住手腕半天说不出句话。拉开袖子一看,红了一大片,活脱脱一个手掌印。高杰说谁叫你偷偷摸摸的。把她拉到水池边用冷水冲,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也就是跟他开个玩笑,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毒,动了真格。
高杰试着问:“晚上要不要送你?”
然而问过以后又觉得多余。马歌并非察觉到他的小心,回答得倒挺干脆。
“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也不好拒绝是不是?”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少强问怎么去了那么久,他说遇见个熟人,聊了会儿。
“那不是马歌吗?”
许帅一边说,一边朝不远处招手。
申雪跟着望过去,见有两个人也在看着这边。正在朝许帅微笑的那个应该就是马歌了,她没见过她,但她听说了她和高杰之间的关系,这也正是她感到不舒服的原因所在。此次见到本人,果然名不虚传,心里的那个妒忌劲儿一下就上来了。
和马歌面对面坐着的是她的朋友兼同事Sara。瓜子脸,单凤眼,褐色卷发,言谈举止之间透露出些小资做派,是这个城市时尚女人的典型代表,独立、实惠、追求时效。
“干嘛不过去?”她问她。
“我过去干什么?”
Sara摇摇头,一副很无趣的表情,“口是心非。”
她抓着还在火辣辣地作痛的手腕,Sara瞟她一眼说她是个傻女人。
她瞥过头,那边一桌有了动静。高杰旁边那个女孩儿冲出了酒吧,高杰也跟着跑出去。透过玻璃窗,她们看见她不回头地走了,高杰则在街边站了好一会才进来。
“这女人真没意思,我是男人都不会喜欢她。”
Sare咂着嘴,满脸不屑。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少强和许帅都走了,高杰还坐在那里。Sare也催马歌走。
“你先走吧,我再坐会儿。”
不用猜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吧,反正有人送你,我在这是也多余。”
从酒吧里出来,夜晚的风吹得人格舒服,树影投射在砖石路上,轻轻摇曳着。
他问她是坐公车还是搭地铁,她说地铁。其实地铁站离这儿还要远点,选择地铁并非是为了帮助她喝得胀鼓鼓的肚子加速消化,而是为了多和这个人呆上一会儿。
交通灯闪了两下,上面的小人变成了红色。
马歌背对着马路,两脚尖踩在水泥地边缘,上下垫着玩。
“干嘛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高杰眼睛茫然地望着远处,他把目光收回来,停留在马歌身上,回答地很敷衍。
“我有吗?”
马歌笃定地点头。
“是因为刚才那个女孩子吗?”
关于爱情,似乎是一个很久都没被谈及的话题了。
几年前有那么一个女人闯入了他的生活。她是那么地热情,充满活力,对,她是那样一个人,以至于他认识到,原来生活还可以那样潇洒无虑。那一两年他的确比自己想象地更为幸福。他以为那就是爱,以为那就是可以用尽平生去厮守的人。可实际上,每个置身恋爱的人都有如此伟大的想法。一年过去,他才发现如果她不是一开始就站在有着华丽灯光的舞台上,她若不是那样光鲜夺目,他是否能够注意到她?更或者那种吸引就是人类最原始的情感,激情过去什么也不剩。
他还记得她走的那个夜里,他们疯狂地□,在失去温度的泪水中被她绝望地吻着,最后被告知她次日即将出嫁。他冷静地出奇,大概他所期望的结局正是这样,更也许她的出现只是为了抚平那个时期失去父亲的痛苦。
而眼前的人,出现在他死而复生之后,像个天使,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一辆摩托车轰鸣着马达不遗余力右转弯而来,眼看就要撞上路边的人。马歌头脑短暂迟钝,在失措的瞬间被拉离飞速而过的电光,她甚至感受到了与风摩擦出的热量。
“不要命啦!”
质问的语气把她着实吓了一跳。这一刻,高杰的脸在眼前失去了焦距,一张皮肤略显粗糙、稀稀落落胡茬的脸居然给了她接吻的心跳,和着时有时无的烟草味,让人觉得头晕。
那双看着她的眼睛,带着让人无法读懂伤感,抑或失落?
他放开环住她腰的手,挪开了眼睛。
当灯由红变绿,马歌的大脑仍旧嗡嗡作响,只察觉到自己历来冰凉的手被强势温柔的力量握了起来,脚下的斑马路在眼前延伸,像极了一座桥,被他从此岸牵往彼岸,从今以后再也不想回去,也再也不会回去。
快过元旦了,高杰打算回家看看。他不知道该买些什么,看见到处都在打折,也就大包小包地往家搬,当然也不是真的搬个超市回家,只是和他平时的单身生活相比,这些东西实在算丰富了。
他穿着一件棕色的羽绒服,里面随便套了件衬衫,头发根据老爷子的指示刚剪不久又如雨后春笋似的长起来耸在头顶。风一吹,不禁觉得需要一顶帽子。
站在路边等车,恍惚之中看见街对面有个人正注视着他。有那么一会儿大脑很空白,虽然隔得远,但也能被那眼神灼伤。
一场噩梦在突然间闪过眼前,他突觉失衡,耳朵里贯穿着强烈的轰鸣。
——他果然还是回来了。
、罪证
北座国际机场。
玻璃门退向两侧,三名外国人走出大厅。一人被庞白称作哈罗德。J。科斯特先生,另两人紧跟其后。轿车已备好,向着本市有名的五星饭店——康门斯酒店驶去。
听完当天营业报告和次日的日程安排,时间已经不早了。
康门斯是南部有名的饭店连锁企业,也是高家门下的主要经营项目,由于它独到的服务和适中的价格,以及拥有良好的企业形象,酒店客源一直以来都比较稳定,商务客人占了较大一部分。时至年底,是旅游淡季,但酒店客房出售率还是较高。蓝宇历来看好这块市场,所以对于康门斯的情况也格外关注。
这时候大厅里的人不算少,正值几班境外到达的航班。他对这些情况了如指掌,除了业务需要而外,还有个人经历的原因,时不时往国外跑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习惯。
前台的几个人客人引起了他的注意。除去庞白,其余面孔很生,看穿着打扮,应该是登记入住的美国商务客人。
高磊径直走出了酒店,等车的时候不免再次回头打量,却无意撞见庞白的目光,庞白从他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后见高磊和助理上了车,将视线从车尾收回来,眼里闪过异样的光线。
许帅窝在白色面包车里,耳朵上塞着MP3,里面放着周杰伦的歌。
他举着望远镜,觉得眼皮都快要耷下来了,连续打了四个呵欠。夏棋欣从外面钻进来,端了两杯热咖啡,冷得直哈气。
许帅接过大号杯子,扯下耳塞。
“谢谢。”
才下午六点左右,天已有点黑了,连续监视目标个把月,可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周子峰作息时间已经被他们摸得一清二楚,早上九点从这幢别墅出来,晚上若无应酬一般七点半至八点回家,今天他到的稍早一点。
夏棋欣又递上一块面包,许帅接过去,翻面看了两眼。
“天天都是这种没有营养的东西,没意思。”
她已经习惯了这种偶尔的抱怨情绪,可抱怨有用吗。
“我最讨厌这种有奶油的粘乎乎的面包!”
“你有喜欢的东西吗?”
夏棋欣白他一眼。
“怎么没有?”
他吞下嘴里的东西,喝下一大口咖啡,“我现在就特想吃鸡腿。”
“那你自己去买!”
“我不去,那么冷。”
“真烦人。”
“你怎么说话的?”
许帅看着她半天,觉得没趣也就不再开腔了。
时间过了半小时,别墅门打开了,从里面徐徐驶出两辆车。许帅顿时来了精神,放下手里的食物,仔细辨认车里坐着的人。他隐约认出前一辆坐着周子峰,而后面一辆他简直看不清。
他把望远镜甩给旁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