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痒化报告-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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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如花啊。”
“俞伯温。”话落,一只手递到简默眼前,温文尔雅。
好不容易突围到了钟磬的办公室,简默轻舒一口气,坐在沙发上,接过钟磬泡好的牛奶,开始打量起环境。室内摆设并不复杂,书桌及沙发是重头戏,除了窗前的几株巴西木,主打冷色系,稳重而冷静,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有什么想法?”去小休息室取来毯子的钟磬见简默盯着书架发呆,问她。
简默看着书架上那寥寥几本书,忍不住吐槽:“汗牛充栋我不指望,但你的书架这么寒碜,不怕被人嫌弃?”
钟磬将毯子覆在简默的腿上,只反问:“谁看书?”
“你。”
“我看什么?”
“书。”
刚答完,明白其意的简默就彻底默了。人活着,有几个人乐意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她自问还没到这种境界。目光在书架上扫视而过,她“咦”了一声,“上次你说的那本《不如开心》怎么没在?”
“嗯,不在。”替她吹凉牛奶,钟磬仅回了三个字。
意识到话有蹊跷的简默把视线由书架挪至他的侧脸,再度恍然大悟——书的确没有,人却有两个。
他要她敞开心,试着坦露心迹,但初学者又岂止是她,他们都得学着交心。阿妈说的话不错,夫妻俩之间的沟通是必不可少的,这几年,他们一个把感情放在心底,沉默寡言,一个把感情揣在怀里,患得患失……没有错过,大概多亏了情深二字。
可见婚姻这门课,他们都修得不合格,重修是必须的。还好,重修不是退学,顶多再交点学费,有惊无险。
简默正要置声,桌上的内线电话不期然响起,是助理提醒他别忘记十点的会议。她转了转眼珠子,发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对了,那个秘书呢?”
“辞职了。”
“哦……”简默夸张地拖长音。
钟磬怎会不了解她的意思,噙笑睨她一眼,“群众演员走过场而已。”
“……”你狠!
“书架上有建筑图册,想看的话就去取。累的话进休息室,冷就开暖气。我很快回来。”
“收到!”
钟磬走后,简默不想干坐着,果断起身去书架找书看,发现书架上书虽不多,但涉猎广泛,除了建筑、管理、心理类的,还有几本古籍和全世界最畅销的……《圣经》。
简默一乐,正要拿,却被敲门声打断。一个脑袋随之钻了进来,“嫂子?嘿嘿。”紧跟着,另一道气质内敛的身影闪现,向她颔首道,“大嫂。”
简默点点头,对刚认识的这两人颇有好感。她举起瓷杯,礼貌地问:“要喝什么?”
“嫂子果然是嫂子,第一次来,正宫娘娘的架势端的是高大上啊。”郑耳啧啧有声,又立即摆手,“哪敢让您劳累啊,您老赶紧坐下,咱兄弟伺候您,您只要伺候好老大就成。”
简默坐回原来的单人沙发,点头,“不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想喝,自便。”
郑耳差点因这话滑下沙发,大惊失色地睇向简默,眼前这位是美女啊,还是大大的白美女一枚啊,怎么黑化的程度也像不止一点两点?朝俞伯温挤眼,却发现那厮正对着嫂子笑得姿色无限,他只得接话,“呵呵呵,嫂子真幽默。不过,嫂子你回来就好,回来我们才有好日子过。”
“怎么?”
“不就是你们两口子吵架,老大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效率就非人的高,面不改色地就能把我们从头鄙视到脚。”郑耳哀哀而叹,说到伤心处,俨然已经把简默当成亲人,“就说吧,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地上尘啊。嫂子你一走,老大那颗黑心的PM2。5瞬间爆表啊。我们这帮兄弟,苦啊!”
简默隐在玻璃杯后的张了张,没能说出话来,眼前这位是不是太自来熟了?她更想提醒郑耳,他身边的俞伯温正在录音,眼见当事人正在兴头上,只能闭上嘴,继续听。
“嫂子,你别看平日里老大一副谦谦如玉的模样,做的事可是要多损有多损。”
对于这点,简默附和道,“关于这话,我赞同。”
郑耳闻声泪奔,“嫂子,你是俺的知音啊知音。”话落,又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西装,拍着大腿一副壮士扼腕的表情,“话说嫂子你知道我身上这套手工西装怎么来的吗?想当年啊,我还是个纯良的少年,被无良老大拐骗到公司,第一年他推出福利计划,说是圣诞节,每人都能选一份礼物,礼物的价格自定。我那叫一个单蠢,大笔一挥,三万的手工西装。结果,第二年他说礼物的价格和对公司的贡献要成正比。总之,那一年,不堪回首啊……那也就罢了,知道他最后对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
“他说,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你试了才知道不行!特么的惨无人道!”
简默没忍住,轻微地“噗”了一声,郑耳见她神情有异,以为是有共鸣,继续控诉:“嫂子,我问你个事啊,公司有两个奇葩部,创意部和技术部,它们对应no zuo no die组和to zuo to die组,那能领导这么伟大的两个部门的你老公是什么组?”
简默略一思索,试探地问:“zuo die组?”
“嫂子V5!那我和‘小三’在公司被称左右护法,你知道我们是啥组不?”
“呃,go die组?”
郑耳眼神一亮,对简默的崇拜顿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正欲开口,被俞伯温制止,“小二,够了!整个公司的IQ已经被你拉到警戒线了。再说,想当年,那你也得有当年可想啊。你说,你有吗?”
“我怎么没有!MD,再说你这个娘娘腔也得有智商给我拉啊!你就说你之前拿咱妈的淘宝店去泡妞,败北之后天天更年期,还硬说和青春期撞衫,这不是典型的神经病人思维广是什么!”
俞伯温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色唇徐启,“我那明显是策略,智商余额不足请充值。”
“策略?既然是策略,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只守不攻?留着那个妞穿裙子跌你怀里的照片天天YY,龌龊!”
“呃,打断一下,你们说的那个妞是不是姓卫,卫青的卫?”
郑耳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咋呼,“哇,大嫂,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未卜先知的能力,简默自然没有。不过是之前看到过卫遥的个性签名——买了一条裙长大于腿长的裙子,这是2011年最悲伤的故事,没有之一;再联系淘宝事件,灵感就来对了地方。
想及此,简默不免对俞伯温多看了几眼。俞伯温接收到,对郑耳说:“小二,我有话跟大嫂说,你先走。”
“我……”话未完,听到一个开头,“不就是你们两口子吵架……”
郑耳神色大变,怒瞪俞伯温,这娘娘腔太阴了!咬牙切齿了数秒,终因敢怒不敢言,悻悻然遁走,俞伯温跟着走到简默身侧,伸手,“以后,有劳大嫂了。”
简默喝了口牛奶,放下杯子,抬眼,回道:“有待考量。”
“这个自然。”俞伯温莞尔,略嫌狭长的眼里精光乍现,“不过,如果大嫂需要对老大的履历来个十全大补的话,我会奉上手头所有的资料。”
三秒后,简默唇角半勾起,“成交!”
“大嫂果然爽快!作为回报,附赠小礼物一份,老大办公桌的二层抽屉有意外惊喜,估计。”
估计最终成了肯定。
抽屉很整洁,以至于简默刚打开,就看了安静躺卧的相框。照片是黑白的,也并不清晰,依稀是她高中时的模样。
她的脑子里一下闪过柳之之在必胜客门口对她说的话,“简默,你老公就是当年一中的校草吧?其实高一的时候他来找过你,当时你不在。他给了我一封信,但我给撕了。信我没有拆过,不过我想,应该是封情书吧。”
简默轻叹,人与人之间,一生究竟会有多少次错过?答案,是无解。所以,“在一起”这三个字有多美,同样无法尽述。
“钟磬,你累不累?”偌大的空间突然扬起轻徐的询问声。正在走猫步的人止步站在原地,默然片刻,回曰:“不累。”
“那老公,你累不累?”问到这句,简默抬起头,目光端凝,柔和中渗出心疼的情绪。
作为钟磬,他有太多角色需要扮演,老板、儿子、朋友、竞争者……
她的确不够了解他,至少在他的事业方面,她从未多加干涉,因为觉得不必。前段时间通过楚衡和网络,她恶补过,终于知道了那一千万的来历——他曾以数千万的价格出售开发的游戏平台,那时候,麓市只此一家。而一年前选择出售轰动一时的O2O网站的,同样是他。
她不懂,明明都是发展前景良好的两条产品线,他为何要选择卖掉?但今天踏进他所经营的这家公司,她安心了。无论是公司氛围还是郑耳有意无意透露的公司制度,都让她耳目一新。而且她怎么会听不出来,郑耳的话外音是让她照顾好他们英明神武的老大。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信任他。因此,既然他说不累,那就不累。
可他作为老公,简默的老公,感同身受即使是奢侈,她也知道,他累。
这个男人,惯会撒谎。
如简默所料,送入她耳里的依旧是“不累”二字。
“是吗?”她微微皱眉,“本来想说,累的话,我的肩膀借你靠。”
“现在感觉,是有点。”
“……”
办公椅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头枕着彼此的肩,似乎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抽屉里的照片已经被取出,秉着主动的原则,简默先开口,口吻并不轻松,“当年你给我的那封信,其实我没收到。”
“猜到了。”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绝口不提此事,他怎么会猜不到。只是大二的时候还未猜到这一可能,所以被她拒绝时,才会感到痛苦和失意。
“那封信里……写的是那首藏头诗?”
“嗯。”
“呵,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浪漫主义的时候。”
钟磬收紧怀抱,低声道:“那不只是一首藏头诗。”
还有玄机?简默把诗在脑子过了几遍,微愕,在钟磬的手里写下一个字,得到肯定后,大叹一口气,“难怪老师说这首诗有受束缚的痕迹。”
“我不否认。”
简默不知该接什么,心疼、遗憾、不甘,滋味繁复,反而绕成了最明晰的心思——珍惜。
“钟磬,说一下你五年前卖掉游戏平台和一年前卖掉网站的原因吧。”
“前者是因为成功,新创的公司依赖于此容易裹足不前,而当时的卖价也相当可观。后者的大部分原因也是要价高。”
“那公司现在为什么要赴纳斯达克上市?”
“行业合纵,将来三四足鼎力,势头太汹,我不想受制于人。”
“你的意思是,先让自己强大?”
钟磬一笑,“很聪明。”
“我还以为你的经营理念就是‘保守’二字。”
这回,钟磬连眉眼都染上了笑意,“的确是。我说过,养家糊口的事不好掉以轻心。”
“那你记得,累了就靠一靠我。”
“好。”
“一定要记得。”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爱最只
时间就这样平稳地溜过。简默还是时不时地去钟磬的公司,听一听钟磬的光荣事迹,不时还能凭着曾经的财大高材生身份与钟磬来场讨论或激辩,日子过得惬意而满足。
这天,简默在家做胎教,接到了明霏的电话。
“小夏回国了,你过来看看?”
明霏的声音听来比以往低沉,简默原本大好的心情一沉,下意识问:“几个人?”
“她一个。”
简默匆匆赶到大明宫,先入目的是站在窗前的桑夏,身着长款风衣,外翻的领口露出里面的高领毛衣,底下一条牛仔裤,三者的相似点是——纯黑。
桑夏喜欢粉色,她是记得的。现下满目的黑,固然显得出挑,然而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裹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