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痒化报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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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行李箱杆到检票口处,张小玫朝简默摆摆手,放了票还没进去,又摆摆手,取了票还不放心,转身嘱咐:“学姐,记得来邺市玩,陪吃陪喝陪睡!”
旁边的一名男生听到“三陪”工作,喷笑,简默扯动嘴角,点点头,这才见小玫往里走。
娇小的背影平移缓慢,长廊到扶梯几十米的距离,耗时要几分钟。
简默没有多停留,她转过身,方才听到的音乐居然也清晰起来。
小学妹的耳机音量太大,她听到了部分旋律,那是一首经典老歌,她只会背最有名的一句:I don't care who you are,where you're from,what you did,as long as you love me。
她记得十多岁时,小姨因为家里人反对其结婚曾很迷这首歌。
那时她刚接触英语,歌名里的单词都认识,但词组量储备缺乏,最初她的想法是歌名是个省略句,原句应该是I love you as long as you love me。通俗翻译就是你爱我多久,我就爱你多久,公平合理,也挺通。
然后,小姨一脸甜蜜地纠正了她,歌名是只要你爱我的意思,这首歌的中心思想乃是我不在乎你是谁、来自哪里,做过什么,只要你爱我就好。
她的青春期从高中开始,当时怎么会懂。高中后,暗恋不期而至,她有时窝在床上想起这首歌,酸苦到一定程度就会生出满腔的干云豪气,红心泡泡里只有这样的联想:只要你爱我,我还计较什么?
直到今天牵扯到一个伤心人,她才惊觉,这样的感情有多疯狂,就有多绝望——只有你连爱我都不好,我才会放最大的音量,待在一个人的世界,和回忆重逢再告别,自此,再也不见。
难怪明霏常说,比起安静,喧嚣这货更擅长勾引回忆。
一段不到半年的婚姻,一段长达十年的婚姻……她捏着手机,暗问,钟磬,我们的婚姻,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相爱的表
简默曾看到过一句话,有一家银行每天早上都在你的账户里存入86400s,不可预支,且每天清零。
坑爹的是,这家银行连基本的单利也不计,意即,数字万年不动。理由么,大概是这存款只在一天里取现,比活期存款还活络,计什么利?再说,银行么,不坑怎么叫银行?
唯一能让它增值的办法无非是自发搞通货紧缩,让它用得显价值。
以上,说白了就是经济版的珍惜光阴论。
之前,简默始终拿这个结论当宝,自钟磬走后,一周复一周,简姑娘没节操地叛变了,只觉着光阴似箭竟然也是个绝美的褒义词。
因为她收到了一条短信,依旧是意简言赅的四个字:明天回国。
虽说后来她噼里啪啦回过去的短信似石沉大海,简默还是高兴,高兴得等了大半个晚上。结果,没等到人。
事实上,第二天的早上,简默是被门铃吵醒的。她打开门,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女人站在门外,大众脸,但嘴角的笑容得体,加上一对清澈的眼睛,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老板娘,我是老板的秘书,替老板把行李箱送回来。”
简默以为听错了,事实上人是真的,就算话不合理。
“他呢?”
“呃,老板他……有点忙。”
小秘书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简默有点上火,她轻吸气,试着平心静气地问,“你就是上次替他接电话的秘书?”
“是的。”秘书很恭敬,颔首。
“我想问一下,”简默猛然顿住,只因认识到接下来的话从她口里吐出不免讽刺,到底没忍住,“他最近在忙什么?”
“是公司上一个项目,老板要进行总体的筹划,这次飞美国就是讨教经验,顺便谈一桩合作。”
说了等于白说。简默努力咽下在舌尖翻滚的疑问,道了声谢,目送小秘书的背影消失,这才关上了门。
如她所想,秘书很年轻,也很谦逊……
在无法测算脑子里的结会打成几股的情况下,简默迅速对自己喊停,把注意力放至钟磬的行李箱上。
秋末的白天越来越短,七点多的天并未大亮,她就着投进客厅窗户的微弱光线开了箱子,所幸,密码没变。
行李箱万年不变的规整,衣裤和领带被叠得一丝不苟。这方面,她了解他,贴身衣物凡是跟着他出差,多贵多好的都不能再跟他回家,有过第一次,她便知道他出差,要专拣老的。
简默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他的商务装,她大致知道价位,西装以万计,衬衫和领带也要以千计,都娇贵得要命,因此除上身的衬衫,其他都拿去干洗,衬衫也基本手洗。
等整个箱子都理空了,她还是没能找到任何一样和她有关的东西,这也是最出乎她意料的事。
失望之余,她把内袋、外袋都开了,怕遗漏了什么东西,于是,在内袋里找到了一个首饰盒。蓝色的绒面,精致有余,小巧不足。她带着一丝忐忑打开,里头躺着一对相亲相爱的情侣表。
手表是简约而不简单的风格,白盘黑皮,蓝钢指针与表冠上的蓝宝石发散的深邃味瞬间让这对手表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好眼光,也符合他的个性,简默很中肯地评价。
疑问是,女款的表是送给谁的?假使盒子里只有女款,她会毫不犹豫地收下这份礼物,可惜她见到的是一对。
这么多天的反常加上他这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举动,简默硬生生感觉到整颗心像被掏到冷气机前,寒意流窜,让她慌得欲呕,整个人都有点被掏空的错觉。
再不做点什么,她断定自己会扛不住。
转身去卧室里找到手机,简默迅速按下一串号码,意外的是,这次响过三声就被人接起。
没等那头的人反应,简默就先声夺人,声音细听之下是颤着的。
“钟磬?”
“是我。”
虽然等待稍久,她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那个秘书的声音。大喜过望,简默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持着手机,嘴里一时没能迸出半个字。
“如果没事的话……”
还在呆滞状的简默听到这话,知道他是要挂,问句脱口而出,“你好吗?”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什么,使力拍了下脑门。
什么蠢问题!
“嗯。”钟磬淡淡地应了声。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近比较忙,暂时不会回去。”
“什么……意思?”简默听懵了。
“我会住在公司附近。”男声已蒙上了一层罕见的不耐烦。
简默一向懂得捕捉他的情绪,这回却没听出来。她动了动唇,无数的咆哮排排站要站成咆哮体,就听那端传来不久前刚领教过的柔音,“老板,我可以先回一趟家吗?”
她清楚地听到钟磬回了个“嗯”,然后对着她说:“我还有事,先挂了。”甚至在她不及问出“你现在在哪”时,通话已经断了。
被挂电话了?简默瞪着手机,还有点不敢置信。交往至今,他再忙都没挂过她的电话,这甚至不能称为尊重,要叫宠爱。那他现在的举动算什么?收回这种宠爱?
脑袋里不期然浮现一个词:冷战。而她居然不知道,双方的利益冲突点在哪。
又或许,她知道,只是,她不想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会有四更,原因在第四更里。
、难怪觉得扎口
如简默所想,当晚钟磬没有回来,甚至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非如简默所想的是,第二天,徐向东找来了。
“简设计师,有空吗?有空的话,赏脸和我吃顿饭吧?”
电话里,徐向东的嗓音没了之前的吊儿郎当与优越感,简默忖着这通电话和张小玫的关联度,试探地问:“装修的事宜已经完毕,我想我和徐先生并不存在吃饭的交情。”
徐向东悠然反问:“你们设计师的售后态度都这么恶劣?”
简默被秒,认识到徐向东不是她想象的纨绔子弟,上次风度有,这次智商有,所以她答应了。
盘问地点在一个档次稍高的意大利餐厅。
“我套过我丈母娘的话,她说小玫坐的20号早上的动车。我调了车站的监控录像,看到你们有过交谈,也知道你和小玫的感情不错。她现在不接我电话,也不让我进门,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上了餐后,徐向东便开门见山地问。
简默坐在他对面,轻描淡写道:“那张离婚协议书不是最好的解释?”
“她连这件事都告诉过你?”
“她在这里无亲无故且只有我一个伪学姐说得上话,为了你又和家里人闹得很僵,心里憋得慌,只能告诉我了。”
一句话顿了三次,前三句各作一把袖珍小刀朝徐向东的心头歘歘飞去,大少爷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说了什么?”
“豪门恩怨是家常便饭,丈夫拈花惹草是常态,最重要的是,缺爱。”
徐向东咕哝,“我明明警告过我妈,别难为她。”
“徐先生,我想你还不明白,最难为她的是你。”
徐向东又嗤了一声,“就因为缺三个字?难怪说你们女人是听觉动物,天真加单蠢。”
简默正切牛排,听到这里,惊觉有戏,斟酌着问:“可是我听令夫人说,你和前女友共赴意大利观光旅游?”
“你觉得我这么有空?是那块牛皮糖查到我的航班,死皮赖脸地黏着我。我去意大利甩了她,办转机。”
“哦,可是我还听说前段时间,你对那块牛皮糖状似殷勤?”
这一问,徐向东没立刻答,转而喝了口红酒,简默看在眼里,鉴定为掩饰性动作。果然,当事人握拳咳了一声,叨咕:“生意上有来往,她硬要再续前缘,我只是礼节性地殷勤了一下。”
看来,殷勤是有的……
简默看着面前铁盘里七成熟的牛排,不知哪来的灵感,切下一块后叉起,“徐先生,人心确实是肉做的,但要它柔软有弹性仅止于肉质新鲜的时候。不做保鲜措施,肉会变老变硬。而如果都如这块牛排再经过煎炸烹煮,就算只是七成熟,活质也已经约等于无。”
尝试着不将个人情绪带入,简默补上一句:“尤其,女人心大多如我盘里的菲力,肉质最嫩。”
“我好像知道小玫为什么会找你。”沉吟半晌,徐向东笑了一声,目光里有赞赏的意味,“不枯燥也有道理,继续。”
“你不但没做保鲜措施,而且烹煎的技术相当娴熟,我猜活质已经不多。”
徐向东悟性相当之高,不消几秒就凭喻体悟出本体,“她说……不爱了?”
感受得到当事人的小心,简默暗暗为张小玫捏把汗再松口气,话里轻松不少,“她说自己绑不住你,也绑得累了。另外,那天她在听音乐,《as long as you love me》,单曲循环。”
“是吗?”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见徐向东若有所思,简默收起嘴角的笑,努力让自己显得专业一点,“徐先生,都说男人花心,其实我不赞同这个观点。因为排除意外状况,和花心男上床的,也是女人。生你养你的是女人,和你上床的是女人,说到底,你的花心有大半原因是被女人宠出来的。”
“哦?”徐向东挑起眉,绝想不到面前这个看着宜家宜室的漂亮女人会有这番见解,“英雄的观点,说下去。”
“婚姻就不同,它是牢笼,你必须为那个ta和花花世界say goodbye,再对这个人说love you to death。你唯一的任务,是尽力把笼子装饰得华美,至少能让你心甘情愿地和她在里面待一辈子。”
待一辈子……徐向东被这四个字说得略略闪神。
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即便是遇到张小玫之后,他也从未动过念,顶多是收敛些。他清楚对自己的小妻子,他存在区别对待,由为她戒烟一事,也能体悟一二。
若论到了为她放弃森林的地步,他是个商人,深知这样的机会成本太高,似乎还不在他的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