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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月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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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的待遇,好不好?”
“很可怕。”怒气似乎平息了,男孩的身上透着波澜不惊的淡漠以及对花穆音身份的好奇:“进去了,很少能够好好出来的。”
“那里有阳光吗?”
花穆音的意识投向了很遥远的记忆里,黑暗的房间、无尽的寒肆、被无限拉长的时间……自从他来到修罗场,夜晚的时光没有离开过灯光的照耀。
——是他的需要亦是零的需要。
男孩摇摇头,突然笑道:“禁闭室,就是一米见方、四壁光滑的铁格子,连屋都称不上。除了通风口,什么都不会有。一旦被关了进去,外面就会加上阀门——对了,它是半米厚的实心钢铸成的哦,不论在里面怎么敲怎么喊都不可能传得出来的。”
“听起来很糟糕……”
“你认识他?”
“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我是第一次来修罗场参加枪械培训的。”那男孩扭过头看着禁闭室的方向,眨眨眼,有些可惜般的问道:“他是谁?”
花穆音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微浅的好奇,但觉察到他置于零身上的好奇,又觉得不爽。
既然知道零所在的位置,也就没有必要再闲话下去。
理了理衣裳,花穆音一语不发的越过那男孩,在对方的不解与惊愕中,向着禁闭室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也无法帮他吗?”迷茫的声音喃喃着,不期然那句蛮无所谓的“死人,可是很正常的哟!”响在了耳畔。
花穆音能够感觉得到被愤怒而迷茫的目光追逐的热烫。直到身影被建筑物阻挡,不舒服的感觉才消失掉。
原来,在修罗场里还有着会关心零的人啊。可是——零是只属于他的,其它任何人多余的关心都不需要。
既然进了禁闭室,就任他在那里呆够整个白天,当作他招惹了别人的好奇而令自己不爽的惩罚吧。
扯出云淡风轻的笑意,踱步回到了房间中,坐在了床榻上。
少了零的房间格外的安静,虽说零在时也不会搞出任何声音,但两种安静在本质上存在着明显的差别。
无意去深究差别究竟在何处,时钟在一秒一秒的前行着,厚厚的书卷很快的变薄。阳光由金色缓缓褪成了淡白,而后房间被夕晖映成了火红。
从书卷中惊抬眸,身体不由得猛颤了一下,冰冷冷冒出的汗已浸透了衣服。
有一瞬间,他以为房间被火燃着了似的,虽然灼烧得令皮肤烫热的温度并不存在。
窗外不远处,沐浴着傍晚的夕阳艳丽光芒柳枝正悄悄抽出嫩芽,冬天就要过去了,而夜很快就要来了吧。
失神般的凝望着随风轻摆的柔软的柳条半晌,搁下了书卷,花穆音弹跳起身,以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迅速拉开门,向着禁闭室所在的大楼奔去。
事情很好办,好办得令花穆音狐疑的目光在负责幽闭室管理的人身上来回逡巡。
他们似乎是在刻意等他的。
看到他走进来,马上站直身体向他行礼,殷切的询问他有什么事情。
得知要将零带回去后,立即恭敬的领着他走到重重关卡后的一条通道前。
通道是由厚重的钢铁铸成二米见方的带阀门的格子,密密麻麻的相连,串在一起。明亮的灯光照在上面,反射着刺目的白。
拦住花穆音的脚步,首先在通道外侧键入了密码,只听“哔”的一声响,金属的气息一下子变得浓厚了起来。
早已听说过他杀人的利落,管理员提了十二分的警惕跟在花穆音身后,极为小心的指示着他来到某一个格子前。
转轮型的阀门中间是用以输入密码的格子,显示着此时幽闭的时间。
鲜红的数字“9”在不断跳动着,在那一侧则排列着几个简单的数字,指示此时格子中的温度、湿度、是否存在异常。
尤其利落的输入密码,转动阀门,那管理员很迅速的将阀门拉开,整个人蜷缩在钢铁阀门后,无法挡住的身体在不断的抖动,花穆音冷冷的哼笑一声。
格子四壁皆是厚实的钢铁,门一开光线就钻了进去,在镜面盘光滑的内壁上交相辉映,照在此时紧紧抱着腿缩作一团的小小身体上。
没有任何的反应,花穆音眨眨眼睛,注意到沾着泪痕的脸贴在双膝上,有着板结状干涸的水迹。柔圆的双手牢牢的握在一起,将胸口紧紧锁着大腿,脊背与颈子呈现出完美的弧状,脑袋也不再显得特别大,竟有了我见犹怜的味道。
“不、不、不是我们要关的……我们没有权力打开……”
花穆音探手进去,格子中的温度远高于他的体温,非但不冷反而有些热得离谱。
当手接触到零时,花穆音的心猛然一紧。
很烫,非常烫手的温度!
阴冷的铁灰在花穆音的脸上浮现,将小小的身体抱出,一边向门外走他一边交待道:“跟白家说一声,我需要大夫。”
“是……是!”
勉强撑住虚软的身体,目送花家少爷旋风般的离开,保住了一条小命的余悸终于令他瘫倒在依然敞开的格子边。灯光下,几抹艳艳的血迹在格子里耀眼,散发出它特有的味道。

 




13 决定

时间越过了凌晨三点,缓缓的移动着指针,耳畔喀嚓嚓的脆响使得意识越发清醒。
父母的惨死、燃烧的烈焰、幽闭的恐惧、模糊的世界,总是不停的侵袭过来,无垠的空虚与寂寞穿透生命。活着还是死亡,区别就在于是否还能对身外的一切有所感觉。
当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无法碰触世界的边角,呼吸都变成了恐怖的因子,活着是否比死去要好?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猛然间的瑟缩,不再与无意识时的颤动一般,花穆音觉得心终于有了定点。
“别动!”哑着声音,花穆音紧了紧双臂,将自己埋在那犹散着热度的小小身体上,柔软的皮肉与纤细的毛发随着零转动脑袋而轻轻扫过他的脸颊。
意识到怀中的孩子终于清醒过来,花穆音不禁蹙起眉头微笑着,轻声道:“这温度,嗯,刚刚好。”
身体被禁锢着,似又有声音响在耳边,零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眨了眨。
光线透过沉重的眼皮被感知,身体贴着的亦是温软可靠的存在,淡得几乎无法觉察的味道钻进了他的呼吸里,很熟悉……无法形容却很熟悉的味道。心不再没有着落,害怕、恐惧、绝望……飞散成为空白。只余下了安心与没有边际的炽热、疲惫。
习惯握成拳头的手轻轻摊平,小心的触及所贴合的身体。
比此时困扰着他的灼热略低的温度,很舒适的凉意。
“穆?”零低低的、轻轻的唤,配合着花穆音的姿势,缩在少年的怀抱里。
“醒了,嗯,很好。”花穆音将零的脑袋揽到了臂弯中,帮他调整了舒服的位置。修长的手沿着脑后、颈子、背脊、屁股滑下,从后膝处抽回,将被子掖紧,深邃如墨眼凝视着泛起红晕的小脸,仿佛要把他的模样牢牢记住一般。
“谢谢。”零呢喃,发烧的热度还没有退去,又添了些许的羞涩。
花穆音是第一个对他温柔照顾的人,以往,不论是病、是伤、是冷、是痛,都只有他自己承担。
对修罗场来说,他是并不存在的零,能够自生没有人理会、若是自灭也不会有人痛惜。
非人的对待,零都可以忍受。偏偏温柔与怜爱,反而令他无法平静。
感到了水渍浸透衬衣带来的凉意,花穆音皱眉,不悦的道:“你要哭的话,我就把你踹下去。”
难得温度刚刚好,拿来抱的话很舒服,若是还需要哄他,那还真不如不抱呢。
听了话,零将哽咽忍在了喉咙里,轻轻的颤抖着。
热度徘徊着,清醒的意识很快又被征服。零抵挡不住困乏,再次闭紧双眼昏睡过去。
花穆音听到舒缓的呼吸越趋平和,低头细细打量着零睡去的侧脸。
狐狸般狭长的眼被俏长的睫毛扫出完美的晕圈,淡粉的双颊与不肯松的唇瓣透出好看的红,零竟似洋娃娃般的可爱呢。花穆音扬起完美而慵懒的笑,再次抱抱零,陪着他入睡。
当零再次醒来时,热度已消退。米粥的香味萦绕在鼻息间,耳畔是秒针移动的声音。
艰难的翻转过身体,才发现自己正躺在花穆音的床上,两人份的被子裹在他的身上,一张字条搁在枕边。
大意是命令他将一碗粥喝光,服用药物后,继续躺到花穆音回来。
淡淡的甜在心头泛滥,难得的笑浮现。
穆,此时你在哪里呢?
重重搁下杯子所使用的力气,令桌上的各种物什跟着一跳。
白洛廷的嘴角在不断抽搐着,而花穆音眉眼唇角皆带着笑意,打量着几近于爆怒的修罗场老大。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擅自作主把零放出来的!”
“我自己。”
“岂有此理!”白洛廷几乎要擂着桌子,低声吼道:“你知道不知道规矩二字是怎么写!”
“曾经学过。”
“知道不知道擅自放出被禁闭人员,要受到什么惩罚!”白洛廷果是擂了桌子,提高了嗓音吼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你是花家的少爷,进了修罗场就是集团的人。连集团的规矩都不守,何以容你呆下去……”
“不呆在修罗场,我也无处可去。”花穆音耸耸肩,抬眸道:“惩罚什么的,听凭您的意思就是了。”
白洛廷瞪着他,两人之间有了数秒的沉默:“你没有其它想说的了?”
“没了。”
“难道你不想为零打抱不平?”白洛廷瞟了一眼身后休息室的门,满心狐疑。
“零的事,是他的事。但是零有事,就是我的事。”
很怪的逻辑,但白洛廷听懂了。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但是你的惩罚……好吧,等我查清楚再说。”
“多谢,没有事我就走了。”花穆音点点头,不等白洛廷有什么反应转身就欲离开。
不过身体刚转过去,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旋即扭头看着白洛廷道:“事情查清以前,零需要好好养病,这段时间他无法接受修罗场的培训。而且……既然他是属于我的,由我来培养也不错。”
“由你培养?由你培养当然可以,但是……一旦不再接受集团的集中培训,就意味着结束了知识的学习,便要接受实战任务了……”
“听任您的安排。”
说完他要说的话,花穆音再也不理会白洛廷跳脚的愤怒,悠闲的迈出并将门很好心的合上。
白桑端着茶走到父亲身边,刚刚还在暴怒中的白洛廷悠然坐在了椅子里,把女儿抱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极肖母亲的俏脸,垂了垂眼睑掩饰住一丝不自在。
“真的要给他们任务吗?”白桑轻声问。
“虽说他们还年幼,但是……嗯,我想,放一些简单的任务给他练练手也是好事。若是只有在花家和白家耍威风的本事……”
“我相信他。”白桑看了一眼窗外已泛出湛青色的枝丫,突然笑起来:“算起来,他也进入修罗场有半年的时间了呢,培训的效果相当好哦。但是……零的状况是否能够配合他出任务呢?”
“那就再给他半年时间——何况凭着两家的交情……他乐意的话,可以独立完成任务,不需要零必须参与。”白洛廷拍着女儿的背,溢了满眼的疼爱:“你也别太辛苦自己了。我可是听说,你用在学习上的狠劲就要把老师吓得跪下求你了,生怕你的身体吃不消。”
“没有事的。”白桑将茶杯捧到父亲面前,由他接过杯子,喝着水,才轻声道:“有件事搁在我心里很久了。”
“什么事?”
“嗯……是……”
“哦,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呢!”白洛廷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杯子搁到一边,直起背道:“我跟你妈商量过了,打算让白羽进入修罗场接受培训,你帮你弟弟安排一下,找个恰当的人照顾他。”
“白羽?”白桑眉头打了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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