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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月都-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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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不懂,但是没有关系,他能看到、听到、感觉到。
“只是保护少爷的话,丁平发誓,就算我不在了,也会力保少爷全身。”丁平将手心按在胸口,声音并不大,无法驾着风儿传到遥远的时空去。然,已足够令白桑安心了。
“哦,对了。”白桑突然想起穆先生的叮嘱,怎么想都想不出更好的措辞,就将穆先生的原话直接说给丁平听:“你跟什么人来往都好,不要跟任何姓袁的有瓜葛。”
丁平默默点头,突然微笑,笑得很像纯真的孩童。
“没有别的想说的?想问的?”
“大小姐不要太操劳了,请注意休息。”
“四姑姑还好吗?”白桑的语调突然间沉了许多:“这么多年,从来没去看望过她。以前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想去拜望了,颇多了些顾虑。”
“有我在。”丁平沉吟了一会儿,出口的三个字令白桑颇为震惊的抬起头。丁平正在注视着她,是一种极为纯粹的真纯目光。他缓缓的行礼,伸手道:“任务可以给丁平了吗?”
白桑嗤笑一声,把手中捏了许久的信封递到丁平的手上。看着他例行的行礼,而后退到房门边。
这是个冬季极为干冷的城市,早晨的时候总是会有风悄悄的经过,傍晚的时候火烧云会把一切添加上彤艳的红。是修罗场优异的地暖设备让经过此处的风都变得略微的温暖与湿润,亦是温润的风将早晨的气息吹送到了丁平的鼻息边。
他深深吸了一口,肺部对骤时加大的气流无法适应,使得眉心多了丝苦楚。
反手带过了门板,不多时他的身影已经在初朦的晨雾中走向了修罗场的大门。
刚刚,丁平的表情有些奇怪。
白桑混乱的想,窗口暖暖的热流拂动着她的发丝,疲惫在此时悄然来临。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的面前似乎多了一抹落寞的身影,隔着玻璃坐在窗台上,不知在凝望何方、牵挂何人。鼻息间一缕淡漠的烟味萦绕,带着微微的辛辣。
那是她曾经很熟悉的味道,因为穆先生最钟爱它。后来,穆先生身上的味道被薄荷香取代时。它时常会丁平走近她的时候,偶尔闻到。
穆先生从来不会收拾染了烟味的衣服,味道总是那么鲜明。而丁平总是刻意收拾着衣物,或许只有走进修罗场的这一天,才会容许自己的身上带些穆先生的味道吧。
这烟的名字,她还记得——MILDSEVEN。
一种代表柔和的品味的烟,最适合穆先生的味道。丁平的话,就太过孤傲、寂寞了……


 




76 死亡

完成修罗场给的任务回到魅惑酒吧时,丁平敏感的发觉酒吧正笼罩在某种诡异的气氛中。
司影正站在大厅里,面色凝重的盯着小工们脚打屁股般的工作着,司风不见踪影。
见到丁平进门的司影以他惯有的沉稳脚步,走近丁平:“恭喜您。”
“发生了什么事。”诧异是刹那间的事,之后是满满的疑惑与不安。
“四姑姑故去了。”作为杀手,司影提及死亡时,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就像在向丁平汇报一件极小的事。
“在哪里?”丁平暗暗捏拳,他无法描述出此时面对死亡的感受。
昨夜还借着酒力表白的女子,而今就化作了一缕无息的烟魂。丁平面对和制造过很多死亡,单就“死亡”来说,就像一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字眼,飘过耳畔毫无份量。真正对他造成影响的,是她曾那么用力的喊过“喜欢”!
杀手只有自己,即使喜欢也不能让它超越自己的生命。
而他拖着加速走向死亡的躯体都没有消逝,花孜妤怎么会死的!
丁平抬腿向前走,正站在他面前的司影机灵的向旁边一闪,领着丁平走上楼梯,走向花孜妤的房间。
没有人刻意加快或放慢脚步,或者每个人都在感谢死亡带来的解脱。
灰暗的水泥地上犹有没有清理干净的血渍,丁平了然。
“司风发现的吧?”
“是。一早不见四姑姑下楼。”司影不需要说太多,也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丁平拧开了门,踏进幽暗的房间。
水晶玫瑰的芬芳犹在,昨夜燃着的地方如今换了白蜡,一袭艳红的丝纱覆盖在她的身上,被摆得规矩的手脚、梳得整齐的发丝、失了血色的脸颊与唇、闭阂的有着长长睫毛的眼睛……在昨晚那件可爱的礼服的衬托下,花孜妤似是正在沉睡的天使般,没有烦恼、没有忧伤。
司风正跪在床头边,埋在暗影里低垂着的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通知音少了吗?”丁平问。
“音少已经来过了。”司风的语调如常,丁平就此放下了心:“音少吩咐司风好好守着四姑姑。”
“音少伤心吗?”丁平走近那具美丽的尸体,沉眠与死亡一线之隔,而他就在沉眠之前、她则在沉眠之后。
羡慕。万般皆放下,愁肠悉数开。
穆先生不准他死,所以,他不能死。纵是羡慕也只能是羡慕,而已。
“音少很平静。”
“音少有交待其它的事吗?”
“没有。”
丁平伸手拉开丝纱,细细的打量着花孜妤的脸庞,突然觉得就算是少女时的她也没有这么漂亮过,她的肌肤有种嫩嫩的、亮亮的水粉色,是很恬静的美丽。
不再纠缠于爱恨、不再沉缅于思念、不再用纤纤十指结果生命、不再如同鬼魅般穿梭在魅惑酒吧中将年轻的身体和心裹在夜色里,徘徊在不尽的痛苦中。
“今晚有劳你照顾了,司风。”
“是。”
轻轻的,掩盖上了她那娇艳的容颜,丁平站在她的身体畔许久,最终毕恭毕敬的行了礼。
“留下司风就可以,你们都走吧。”丁平一声令下,守在屋子里服务的小工们脚底抹油般推拥着飞逃出门。估计从没见过死人的小工大有人在,被指来守护管事的的尸体已经很难为他们了。所以,丁平的这句命令,简直就像给他们扔了根救命稻草般,甚至忘记了丁平作为主管的冷漠与可怕。
待小工们全部出了房间,丁平带着司影放轻了脚步,走了出去。
司风抬起头,失神般的表情与毫无聚焦的目光落在丁平和司影的背上,直到门板阻挡了他的视线。
自始至终丁平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花孜妤,甚至脚步都没有刻意的放慢。
慢慢扭过头,直起身体,俯在她的床头,司风凝望着她,痴痴的不肯移开目光。
有许多生来多情,就像花心的萝卜一般,不知专一、不懂专情,然而却没有一次付出的感情是儿戏。情爱万般尽入骨,始知此是终成灰。
守护着最爱的人的尸身,即使此时可以将之拥抱入怀,她也不可能知道,不可能回应。
亵渎她的事,司风是做不出来的,能像这样不须隐忍,可以大方的盯着她、贪婪的凝视着她,便已满足了。
“以后就再也见不到您了,也终于可以不再爱您了,多情很苦也很累。”司风呢喃着,满眼盈着泪光,闪烁间落下,洇湿了被单:“担心、牵挂、感伤……全心全意的拼搏、知道了您喜欢的人是丁主管时的失落、为所爱的人服务的开心……或许您从来没有在意过我,除了丁主管之外,您根本没有注意过有别的人……感情如果可以强求,我一定不会爱上您。如果感情真的可以强求,我会争取让您喜欢我。不过,喜欢我有什么用呢,我是花心萝卜,总是不能专一,让每个喜欢我的人伤心得追杀我。是真的追杀……我明白了,得不到的话,我就不会轻易离开。抱歉,已经没有希望拥有您的喜欢了……也不可能得到丁主管的喜欢吧,那么,真好。至少你们都不会被我伤害到……”
又是哭又是笑又是沮丧,司风就着盈盈烛火,不肯移开一秒的视线,守候着花孜妤的永眠。
沉默,久久的沉默。
突然,爆出的痛哭声闷闷的响起在寂静的屋子里,摇动着的烛火映照下,凄戚悲恫!
门外,丁平听到了隐约的哭声,方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
司影注视着丁平,目送他到了门前。
“哭出来,就好了。去做事吧。”丁平说完,走进了房间里,只留下司影守在花孜妤的房门前,因为他所担忧的,是房间中守着尸身的司风。
丁平一进房门,便向一侧行礼道:“音少等了丁平许久,真是抱歉。”
重重的一拳呼啸而下,擂在丁平的肩膀上,而后雨点般落下的拳脚没头没脑的光临丁平的身体,四处爆开的痛竟没有使他动弹半分。就那么保持着恭敬的礼数,全数承接着花飞音夹着愤怒与怨恨的殴打。
突然,踢打没有预警的停了,沉寂越过了几秒钟,丁平被拥入温暖的怀抱,一双手臂紧紧的攀在他的背上,飞音如同无尾熊般扑在他的身上,哽咽声声。
“抱歉。”飞音低低的,边哭边说:“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抱歉,可是……为什么……明明才相逢啊,怎么会突然间就走了……”
“音少,请节哀。”丁平调整了自己的身体,让飞音更舒适的挂在他身上,轻轻拍打着少年的背,将脆弱、悲伤、委屈全然接纳。
飞音蹭着丁平的肩膀,毫无顾忌的抹着眼泪鼻涕。
两只手绞着丁平背部的衣服,无比纠结的哭着解释着:“实在停不下,停不下哭……衣服弄脏了……你不要动,不要动,不可以离开我……让我哭吧,别管你的衣服了……别管了……大不了,我会给你钱的……”
丁平失笑,他根本就没有动,拍拍怀中的人纤柔的背,丁平极度认真的道:“音少您在十年前就说过,需要丁平安慰您,陪着您。您那时的欠帐还没有还!”
抽抽噎噎的哭泣声突然就止住了,生生的停顿了半分钟。若不是肩膀上没有承担重量,丁平会认为他已经哭晕过去了。
轻轻圈住飞音的背,丁平柔柔的抚摸它,听着飞音惊喘一声,大口吸气的声音:“哇……丁平,你什么时候帐算得这么清楚了!四姑姑才去世,你就要向我翻旧帐了吗?”
“音少已经成年了。”丁平锁紧了飞音开始别扭的扭动的身体,以很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道:“四姑姑会乐意看到你因为她去世,就放弃了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吗?”
“丁、丁平?!”飞音听了他的话,停止挣扎,伏在他的肩膀上:“我该怎么做啊……”
“您已经不可能躲在四姑姑的护翼之下,即使她还活着,您也要明白,您应该独当一面了。”丁平低低叹息:“四姑姑像您这么大时,已经是极出色的杀手了。即使拥有花老先生的保护,她都没有将它作为理由纵容自己存在于他人的羽翼之下。何况,为杀手之人,除了自己本就没有别人可以依靠。”
“丁平,你也一样对吗?”
“丁平……丁平不配与少爷一样呢。”丁平压住了飞音的肩膀,絮絮的低声说:“死亡,是生命的重新开始。至少此世的痛苦与她再也没有关系了,不值得哭。”
“人家就是想哭,你管我啊。”飞音凶巴巴的吼,吼完了依然趴在丁平肩膀上。
“丁平不敢。”
“好啦,我会付钱的……多少钱?”
丁平淡笑,边安抚着他边道:“丁平的身价向来比较高,一次五万。”
“我……”直觉的想要跳起来抗议的飞音被丁平抱得紧紧的,只能通过口头抗议:“怎么这么贵,只是抱一下,弄脏你的衣服,就要五万吗?”
“音少您的欠帐是二十万呢。丁平曾陪过少爷两次,保护过少爷一次,加上这次……不打折哟。”
“你,你放开我……吃人呢,太贵了……”
“反正帐您是欠了,那不如好好运用啊。”丁平扣着他的肩膀,任由他跳着脚。
“我发现我比你弱。”飞音跳了半天,除了累死自己了,也没有逃出丁平的钳制:“不过我才十六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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