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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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出了楼梯口,就看到司风正从花孜妤的办公室退出来,注意到丁平在看他,有一丝尴尬。接着便迅速的跑到了丁平身边。
“四姑姑情况怎么样?”丁平收回目光,极淡的问。
“穆先生对她说过什么呢?情绪很低落。”司风边说边拦下一个小工,扭过头吩咐:“将丁主管的屋子收拾一下……”
“把床铺软就可以了!”丁平接过话头。拍拍小工,放走了他之后,丁平才转向司风:“现在,还是我自己收拾吧。”
“他对你来说,一直很重要,我知道。”司风点了点头,胸口有一处痛极了,痛点埋得很深很深。此起彼伏的痛着。于是司风暗暗的压了压胸口。
丁平没有看他,而是转身走向习惯坐着的地方,看似发呆的目光落在司影身上。
司影正一边工作一边注意着司风,生怕把司风任何一个表情、任何一个动作落下了。丁平微扬的唇角稍稍高于水平时,刹那间消失了,换成了并不多见的肃穆。
“穆先生大概永远没机会看到。”司风呢喃着,倚在吧台,与司影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
司影站得离司风很近,又刻意保持着距离,没有搭一句话。
莫名的,丁平有一丝嫉妒,又有一丝无奈。
维持着几乎与以往相同的姿势,丁平坐在沙发里发呆,司风倚在吧台外看着他,而司影则忙在吧台里面。
天擦黑的时候,花孜妤走出办公室,映入眼中的就是这副司空见惯的情景。
无声的飘到丁平身边,丁平方注意到她,很迅速的起身,恭敬行礼。
“今天不必工作了,回房间等穆先生吧。吩咐厨房一声,晚上留人。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她的吩咐并非只对着丁平,司风在一侧更为麻利的点头称是,有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花孜妤恍惚着,似是没有灵魂般,说完这些,又飘回了办公室。
丁平望着她兀自挺直的背,颇不是滋味,扭头吩咐:“多关注一下四姑姑的需要,晚饭帮我准备点冷食送来房间,味道不要太刺激的。”
“是。”相当了解丁平的胃口,他很少会吃冷食,这一定是为了穆先生准备的吧。不过,委屈丁平的话,他会不安。于是紧跟了几步,拦住丁平离去的步伐:“我会吩咐厨房准备。不过,穆先生回来的时间不确定。若是丁主管平日晚饭时间穆先生还没有回来,惯例的晚餐会送过去,先伺候你吃。”
丁平没再说什么。
以往为了配合地下场的工作,都要提前吃饭做些准备,久而久之也就成了惯例。每一周,每周的每一天,都有不同的食谱。起初是司风私自规定的,后来花孜妤知道了,就定为酒吧的规矩之一了。
司风跟着丁平走上楼梯,埋下酸涩感,为自己的行为作解释道:“我跟你上去看看房间准备好了没有,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吩咐我。”
丁平会不知道司风对他的用心吗?由着司风跟着他,推门进了房间。
司风也不是敷衍,进了门就极为专业的四处看了看,认为清理得比较干净,便推门进了里间。
丁平走到床榻边,按了按已加了软垫的床,随口道:“被子还需要再拿一床过来。”
司风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好的,稍等。”
丁平回头,发现司风正抱着一堆衣服离开,直起身道:“衣服留下吧,我自己可以洗。”
“交给我吧,穆先生要进来住,还要面对一堆衣服,很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丁平摇头,任由他抱着衣服走人,自己则坐在沙发里等待。
很快的,被子抱了过来。司风走到床前帮他铺好,确定拍得松软了,转过身微笑着退开,让丁平验收他的工作。
正当丁平斜斜睨着自己的床铺时,司风的双手习惯性的攀到了丁平的领口,为他整理着衣服。
“我可以自己来。”
很多习惯,都是多年养成的。照顾丁平的身体健康、饮食、衣物,几乎司风就是丁平的保姆。但是,穆先生要来的话,丁平一下子就回到了数年前照顾穆先生的状态里,自然不希望司风过多的打扰到他即将拥有的生活状态。
“是。”
司风退离了丁平身边,意识到丁平不再初来酒吧被欺负得很可怜的小孩子,暗暗的警告自己不要给丁平惹麻烦。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丁平挥挥手。
司风不再多话,但在临走的时候,拨弄了一下门锁。他向丁平微笑着,丁平意识到司风的举动是在为他考虑,本是感激的却别了过头不再看他……
穆先生回来的时候,已近凌晨。桌上的冷食摆了有四五个钟头,丁平保持着窝在沙发中发呆的姿态已不知多久。
“宝贝儿,想我吗?”穆先生从窗口跳进来,直奔向丁平,笑容纯真得像个要糖吃的孩子。
丁平睁着懵懂的眼睛,聚焦到了穆先生的身上。明明很开心,却表现得很淡漠。久没开口说话,一张嘴声音有些嘶哑。
“先吃点东西吧。”
丁平起身迎向穆先生,扑面而来的寒气中夹着血腥味,丁平不禁敛眸看向穆先生修长的双手以及衣襟部分。在他的记忆中,穆先生时常把血珠不小心弄到衣服上。他很爱干净,沾了脏东西的衣服他会在第一时刻脱下来丢给丁平去洗。
穆先生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晾好的水喝了一口,瞟了眼桌上的东西。
“你还没有吃饭?”穆先生的心情似乎非常好,堆了一脸笑意斜睨着丁平。
“我不饿。”丁平站在他身边,轻声说。
“是吗?”穆先生从来不会在丁平面前掩藏任何情绪,他以那种怀疑的眼神睨着丁平好一会儿之后,一把拉过丁平,自己则圈住了对方的腰。
“累吗?”丁平低下头,看着趴在自己胸口上头发微乱的人,满心是熟悉的怜惜。
“开心。”锁紧了丁平的腰,穆先生的声音闷闷的响起。丁平保持着正常的呼吸频率,试探着扶住穆先生的肩膀。暖暖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衣服吹在皮肤上,有些发痒。
穆先生猛然推开他,揉了揉鼻尖,呢喃着:“魅惑酒吧的味道太诱惑,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哟。那是不行的。”
“没关系。”丁平被推了一个趔趄,稳住身子道:“我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这一点我不会忘记的,你也会牢牢的记得吧。”穆先生边说,边玩着衣服上的扣子,似是无意的解开领口处的那一颗,状似随意的瞟了丁平一眼。
丁平不是纯洁的小孩子,而他对穆先生的感情,远比身体的拥有要深。淡淡的微笑着,他用很柔和的声音说:“这么晚回来,一定累了。不想吃东西的话,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就可以休息了。”
“无趣。”穆先生迅速起身,一边脱衣服甩开鞋子,任由衣物们沿着进入里间的步伐落了一地。就在关上门的同时,丁平嗅着空气中不可忽略的血腥味,收拾着穆先生扔掉的衣服,果然在衣摆和袖口上找到几丝血痕,鞋底上的泥迹还是湿软的,想必明天又会有轰烈烈的新闻了吧。
让穆先生不用炸弹,和他用枪一样的不可思议呢。
水声哗啦啦的响起,丁平将衣服折了折,取了张纸搁在了门外,以免不好的味道会令穆先生厌恶。
做完这些事时,他的心里多了丝紧张。不再是孩子了,需要顾虑的事情很多,很多……
发呆了许久,直到里间的门喀嚓一响,就见毫无顾忌的穆先生赤着身子就走了出来,拎着一条毛巾蹭着头发。
丁平眉头一紧,伸手拽过睡衣,抖开,盖上他的肩头。
穆先生瞟了他一眼,突然邪邪一笑,顺手就将他带到了自己面前,推倒在床铺上。
果然加了垫子不会痛啊,丁平本能的想。
凝视着丁平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穆先生跨过他,钻进被子里。如果逗别人会委屈自己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丁平保持着斜躺的姿势,斜着眼睛凝视着穆先生把自己包进被子,像只饺子般的只露出头。
恍然之间,丁平似是看到了少年时代的穆先生,只是现在,岁月多多少少刻了印记,更加成熟也更加吸引人。
只可惜,这个“人”的定义里不包括丁平。
若是穆先生想要,他会迎合。若是穆先生不想,他会好好的照顾着,就像在修罗场中一样。
伸出胳膊,穆先生拉正丁平的身体:“不早了,睡。”
“可以,关灯吗?”愣怔着看了穆先生许久,丁平呢喃着问。
“是谁,问过我可以开灯吗?”慵懒而悠然的语气,穆先生打量着丁平,突然拉灭了电灯。
一室的幽暗中,丁平撑坐起身,开始解衣扣。
穆先生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脱下了外衣,而后蹭过去,抱住了他。
温热的气息滑在丁平耳畔,应该是很诱惑的事,但丁平本能的感觉到寒意,颤抖了一下便被穆先生紧扣住了胸口,在他的皮肤上划来划去。
很淡定的褪光了衣服,丁平才轻轻叹息道:“很冷。”
“嗯。”下一秒,穆先生把他拉进了自己的被子里,两具并不温暖的身体靠在一起。丁平对这样的情况并不陌生,但是对方是穆先生的话多少会有些不安。
压住赤着身子的丁平,肌肤贴在一起的瞬间那异样的滑柔感是那么不可思议。穆先生摸了摸丁平的胸口,对他冰冷的体温越发的烦厌。手感好又能怎么样,冰得可怕,他要的是火炉而不是冰块。原本他是想逗弄一下丁平的,但牛郎就是牛郎,不是那么容易逗的。况且……的确,他也不会,对这方面的事从来没有过钻营。
此时触手的肌肤是如此冰冷,教穆先生兴趣大失,一把把丁平推出被子,利落的把自己包好,蠕动到了丁平的耳畔。
熟悉的冰冷袭上身体,丁平淡笑着拉过被子盖好自己。
穆先生凑过来,温热的呼吸吹在丁平的耳边。他是有话一直要对丁平说,但只有这个时候,才算是有了机会:“宝贝儿,还记得送微笑和钱的任务吗?”
穆先生从来没有这么温柔正经的说过话,丁平被他搞得身子一颤,但没有让穆先生发觉。
“怎么可能会忘呢……”多么强人所难的事啊!
“呵呵!”穆先生笑得很开心啊,隔着两层被子倚着丁平道:“那是你的外公。送微笑和钱,这样想起来就不难了吧?”
丁平就像被狠打了一拳,定在被子里一动也不能动。
怪不得当时的老人看到他会异样激动得直想要拉住他,一定是老人在他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身影。
闭上眼睛,将脸埋在被子里。
穆先生没有再说话,或许是因为倚着丁平的缘故,很快便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丝毫没有防备,也不需要伪装。
丁平缓缓睁开眼,原本平静的内心深处涌动着一股怨怼与酸涩,被孤独深深的包裹。
耳畔的呼吸拂着丁平的发丝,也似拂开了那份没有缝隙的寂寞。轻笑着,再次闭上眼,沉入梦乡。他的搭档本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人啊!
64 别路
晨光投下来的时候,穆先生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多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不必担心有人暗害、不必害怕黑夜的孤独,因为身边躺着的人是最令他安心的丁平。
眨眨眼,蛋青色的光说明现在还很早,可以再睡得久些。
但是他睡不着了。
床的一半已经空了,丁平的被子折成了长条状,轻轻的压在他的被子的边缘。丁平依然没有忘记他那爱踹被子的习惯呢,不知道晚上是不是有起身照顾过他。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扭了扭头,穆先生发现自己被裹在被团里,丁平离开时有谨慎的为他掖过被角,另一畔多了一只枕头压着,而他就在舒适的棉被饺里睡成了热狗状。
“这孩子哪去了?”晃动脖子,仔细的听,整个屋子很静,流淌着熟悉的味道。
穆先生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