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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月都-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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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同?”恶作剧般的擦过司风的身体,听到压抑的喟叹,丁平笑出声:“一样压着我。”
“我……我不是……”
“你不是买我今夜的人吗?”丁平反问。
“是……”
“那么,不要浪费钱了……”说着,他的身体又开始不老实的扭着。
“不对!”司风压牢了他,长叹道:“是你不知道呢?还是不想想起来?”
“嗯?”
“我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了。酒吧的事很忙……唉,丁平,生日快乐。”
司风的话一出口,丁平整个人颤了一下,软软的躺在床上,不再说话也不再动。
“生日快乐……原谅我,我不能帮你解除所经受的苦难。我所能做的,只有让你的生日这一天,有哪怕一天的尊严……”
“她知道么?四姑姑……”
“是她点给我的。”
“我的生日,你怎么知道的。”
朦胧在记忆中的那唯一的一次生日,是他不想忘记又刻意不想记起来的。因为,穆先生。
在他发呆时,身上的压迫感没有了,温暖迅速的离去,灯光悄然的亮了。
司风坐在床边,背对着他扣着衣扣,这时他才注意到桌上摆着一个圆形的盒子,不大,但是色彩很艳丽。
像糖果般的色彩,罩在里面的是见过却从没有尝过的——生日蛋糕。
司风挡住了他的目光,忙了好一阵儿,淡淡的磷火香味散去,是甜香的奶油味。
轻轻的转身,司风端着蛋糕走到了他的身边,半跪下去,将它托到丁平面前:“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个孩子了。”
羞涩而坦然,那是真心的祝福。
眯起本就狭长的眸子,十四支小小的烛火摇曳,洁白如雪的奶油上开着两朵带着绿叶的花,衬着“生日快乐”四个简单的字。
“许个愿吧。”
“许愿?”丁平刚想说不会有什么愿望的,但张了张嘴又停住了,没有愿望吗?真的没有吗?怎么可能没有?只是愿望有可能实现吗?他的愿望……
可是,他不想浪费了此时的烛火,或许一生就只有这一次。
“我的愿望……”丁平接过了蛋糕,被子滑落,肌肤露在空气里,他竟浑然不觉。
定定的凝着它好一会儿,他看了看司风,轻声说:“再也不要给我过生日。”
这个愿望,是一定能够实现的!
司风惊得睁大双眼,丁平垂了眸子,将燃着的烛一根根取下来,牢牢握在手里,任烛泪滴在手上,一滴一滴的,是他干涸的眼泪。
“你说,我的愿望是不是可以实现呢?”
“可……可以……”司风笑了,他的笑却像哭一般。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呢?”梦呓般呢喃着,烛火燃得很迅速,很快就接近了他的皮肤。
司风飞快的抬手,但早了他一秒,丁平吹了口气,烛悉数的灭了。司风的手盖上的,是烫心的液体。
“其实也没有什么。”他才说完,就意识到这种话骗小孩子都不会信的,松开了手,他才说:“大小姐告诉我的。”
“修罗场可以随意透露杀手的个人讯息?”
“你不要误会大小姐。”司风咳了声,解释道:“修罗场当然不会随便就让人知道杀手的资料的,我对你……大小姐是知道的,所以……她允许我知道你的一件事。我只想知道你的生日……”
“代价是什么呢?”
“啊?”
“就像你必须支付给四姑姑钱财,修罗场给你想要的东西必须付出代价的,是什么?”
“这,其实还真的没什么的!”司风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知道自己一切的机会。”
“这代价……”
“真的不重。你想想看,我和司影是双胞胎,他知道了的话我就知道了,何必浪费我的机会呢?你说是吧。”
丁平没有接话,令他的轻松随意变得有些无趣。
“我饿了。”丁平突然开口。
“从早上回来就没有吃,一直到现在,不饿才奇怪。我给你切蛋糕。”
司风接过蛋糕,回到桌边细心的切开,将四个漂亮的字摆在小碟子里,送到了丁平面前。
“钱,只够买蛋糕了。抱歉,没有生日礼物。”
丁平将蛋糕吞进了嘴里,甜软的气息掺了酸涩。
司风很开心的看着他吃完,任性的人儿不顾自己光溜溜的,也不乐意司风叫他穿衣的行为。司风只好拉住被子尽可能的包住他。这期间不知道滑脱了多少次,又弄到被子上多少次。
这才是符合丁平的年纪应该有的举动啊,司风叹息着。
接过毛巾擦净了手和嘴,自己拎着被子,不再是没有精神的模样。
“好好休息,一整天都不会有‘工作’的。”司风温柔的微笑,收拾好了一切,打算照顾丁平入睡。
“金主,太委屈你了。”丁平淡淡的笑,竟不像十四岁的少年应该有的模样。
“或许,但,我不觉得。”
自从遇上了丁平,他的人生就已经改变了轨迹。
杀手拥有的只有命,钱财、身世、家庭……即使有了,又怎么能够长久呢?
夜还长,梦还浅,丁平向司风挤出一抹怪怪的笑:“真的不来吗?”
缓缓摇头,司风没有说话,仅是拉好了被子,看着丁平在他面前闭上双眼。
被信任了,被杀手信任是件很难的事,但是他做到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听到了丁平沉入睡梦中的呼吸声,是从未有过的悠长与安心。

 




45 断殇

深一脚浅一脚踏在初雪融后凝成的薄冰上,阑珊夜色中随风一缕青烟,就那么失神的前行。
早就知道不应该去看他、更不该发现他还睡着时做守在窗外这等无聊的事!
“该死的,真脏!”狠狠的咬出低吼,穆先生微微用力,烟已碎,散落在风里只有火光一闪:“你是想让我看到他变得有多么堕落吧?是我的错吗?我的错吗?我回花家能救得了谁呢?”
猛然站住脚,凛冽风寒吹透衣衫,呢喃中浸透着的是从未有过的痛苦。
丁平,是他挑选出来的搭档,是他一手教育出来的杀手。
亦是因为他,他不肯回花家,而被花孜妤锁在了魅惑酒吧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更是因为他,拒绝放弃丁平、放弃修罗场的杀手身份,被丢进地下酒吧做牛郎。
但是,怪他吗?真的能怪他吗?
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最高啊!他拥有的只不过是自己,背着无数条鲜活的生命。
不论对方为何而死,都是抹不掉的人命债。
说丁平肮脏,至少染浸着身体的,都是那小子自己的血。
可是,他呢?最讨厌血的味道,每每都会搞得满身血渍,不是吗!
到底是谁脏、到底是谁!
咬着牙,否定了自己、丁平,甚至提不起力气去怪白桑。但是,有个人,必须承担所有的罪责——花孜妤!
他不乐意认祖归宗,干她何事?他不放弃修罗场的身份和搭档,干丁平何事!
不会忘记,前些日子,他走进了魅惑酒吧提出要见一见丁平时,花孜妤的回答。
着了一身黑的女人趴在吧台上,彩灯映着苍白的脸色诡异至极。
白了白眼,她道:“现在丁平比你有用呢,预约他出场的单子排到了大后年去了呢,你要见就能随便见?你想见他……我当然不会说要你回花家这类实现不了的事,你只要能付得出比下一位预约他的人更多的钱,我就给你安排。”
“果真是摇钱树么?不知现在他的身价多少?”
花孜妤摆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轻轻说:“比你想得到的,还要加一个零。”
“你怎么知道我所想的价码?”
“因为……就算你做它一百件任务,也不可能买得起。”花孜妤歪着颈子,斜眼看着坐在沙发中慵懒的人:“你终不是个无情的家伙……”
“或许。这是对我的称赞吗?谢谢。”穆先生眯起眼睛。
“穆先生不必去考虑走修罗场的那条路,自从丁平进了酒吧,白桑只有干瞪眼咬牙的份儿,她无法左右我的意志。”
“久闻四姑姑材实卓越,杀手界内闻名的冷肃,果然不假。”
不等花孜妤再说什么,他已拍拍屁股起身走人:“那就好好利用他吧,咱们,都不干净。”
“见鬼!”
说在他背后的话,他只听清了这两个字。
当下为见,他就是鬼。
包丁平场子,他当然是没钱的。就是有钱也不会甩给花孜妤。
白桑那边,辈份低人一头,的确支配不了丁平,否则也不会搞到如此地步。
可是,打消已经有的念头,对穆先生来说是不可能的。
他选择在丁平生日的这天,破窗而入。
就是破,也不能由他来破,他是这么懒的人。
注意到丁平没有如往常般坐场,而是呆在房间中睡觉,穆先生踩着二楼窗口的护栏,坐在暗影里,一边睨着床上人的动静一边吸烟。
杀手的敏感度是相当好的,但是,丁平没有惊醒过来,反而睡得更沉。
穆先生就坐在那里等着,什么天寒地冻的,对他那跟性子一样冷的体温来说,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
但是,最终等来的,是进了门的人在打开灯的刹那被丁平拉进了被子。
他看得清楚,那妖魅如水的眼睛、诱惑至极的动作,以及被拖进被子里的人着了魔般的欲望。
需要看完么?
顶着一口气,穆先生离开了窗口,没头没脑一路的狂奔。
直到力气耗光了,才停下,点起烟,跌跌撞撞的漫无目的的走下去。
何曾他的世界有过光明?即使光明出现了,污秽满身的他是否能走进去,接受洗礼?
亦或是像见到阳光的鬼,会在满足渴望的同时毁灭掉!
有这么一瞬间,穆先生觉得人生被黑暗吞没,甚至开始抬头寻一合适的枝丫把自己挂在上面……
突然空气中越发浓郁起来的焦糊味引起了他的注意,抬睫处,一栋建在路畔的破旧小屋中正燃起熊熊火焰,熟悉的气味来源于人体被烧灼时散发的。
被火烧着的话,不可能没有任何呼喊声啊?为什么……
抱着好奇,穆先生向着那小屋奔过去。
火焰顺着风吹透的木料燃烧着,将天地照得一片通明,明天一定会有新闻,说这处民居起火,烧死了多少人吧。
轻轻的哼了一声,他爆掉的不比这个多啊?没啥稀奇。
停了脚步刚想走,余光中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半抱半拖着什么,一步步的远离火焰的范畴,而后将怀中的东西搁下,停下了步子。
穆先生看了眼房子,那家伙一定不知道火焰的速度会超过他移动的速度,再不快些离开那里,他会被火舌舔上一下,而后消失在这世界上。
心思一动,穆先生飞速冲过去,赶在火焰来临前,捞起还在发呆看着屋子燃烧的小小身影。
这会儿他才注意到地上躺的也是个孩子,甜甜的睡着,于是一起捞起。
火焰猛然大炽,房屋开始解体,哗啦的落了一地。
被他搁在地上的孩子眨着眼睛,看不出害怕,只有一泓纯真。
而依然沉睡的人儿与那孩子有着完全相同的脸,是那样幸福。
那双眸子里开始透出焦急和恐惧,在寻觅着……穆先生觉得好笑,但下一秒笑被定格在唇角。
孩子身上的衣服染着不少血渍,味道刺鼻。是杀了什么人吧。为了谁呢?地上这个小家伙?
轻轻拍拍在寻觅的孩子,示意他向下看。
穆先生蹲下来,打量着杀了人、放了火,根本不看一眼救了他的人而只专注着兄弟的孩子。
仿佛时光退后,又到了初见在斑驳树影间玩着属于自己的游戏的大脑袋婴儿。
这是上苍宽慰他的礼物?
孩子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凝望着他。
纯真的、安静的、淡漠的……背负着令生命消逝的罪恶!
拉起那双小小的手,残余的温暖令他惊喜。柔软、小巧、毫不抵抗却透着血腥味。
“你叫什么名字?”穆先生压抑下兴奋,声音柔软而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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