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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月都-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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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心思盘绕着司风的心,端着托盘,走近了床畔,刻意的放轻了脚步。
带着几未可觉的心思,司风举着醮了药液的棉球的手半是故意的擦过丁平的肌肤。不再有紧张的颤抖,心却多了酸涩的痛楚。
被他的双手操作着的身体似乎是没有生命的物品,不论如何摆弄都不会有反应。
司风因为这个认知有些怨怪花孜妤。
“我没事。”突然,埋在被子里的人呜咽着说,司风手中的动作一顿。
“痛?”
“没事。”丁平抬起下巴,似乎心思根本没有用在司风这边:“我会活下去的。”
“啊,是吗……”司风垂下头,浅笑:“那很好啊。”
突然,司风觉得自己的态度过于随意了,便重新敛了敛精神,道:“活着,才能看得到未来,拥有更多的东西。”
“会有……”
“啊?”丁平似乎有说什么……会有什么?司风愣了愣,但棉被中的人却不再吭声:“不论怎么样,我会一直在这里,四姑姑叫我照顾你,把你交给了我。我会……不是为了她——照顾你的……其实大小姐的意思,也是在叫我照顾你啦。哈哈!”
奇怪,怎么在丁平面前老是觉得自己很窝囊?明明不需要说得这么不痛快的,唉……毕竟现在面对的是人家的屁股……
“嗯。”
只是很轻的一声,司风专心于处理丁平的伤。在那应声中,司风沉静下来,听清了丁平已明了他未能出口的意思。
“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少吧……”司风模糊的道,唇角的笑变得苦涩:“我会越发熟练的做这些吧,尽量不再弄痛你。”
这画面可称得上温馨吗?
不知道,司风认为这像是在发誓表决心,呵呵。

 




36 倔强

每当丁平去执行任务暂时离开酒吧,司风就会早早的起来,依然在忙活着那些活计,做事的速度却会慢许多。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似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向门外瞟,从早瞟到丁平回来,数不清会瞟多少次。
在他心不在焉的工作时,司影便如影随形的陪着司风呆在酒吧场子里,无视服务生们低头敛眉加快速度的忙碌,司风呆多久他就呆多久。
于是服务生们都发现了这一规律,三天中有两天司风做事速度非常快,指挥他们干起活来是脚打屁股,恨不得一分钟做完一小时的工作,害他们连头也抬不起来。而余下的一天,司风会啥也不说在场子里磨蹭大半天的时光,监工却变成了冷冰冰的司影,他们的头还是抬不起来——抬起来看到那张冰块脸会觉得打心底升起无边的恐惧。
司影由着服务生们在面前游鱼般的穿梭着,一遍遍整理场地,漠然凝望着司风。
花孜妤款步走下楼梯,满腹心事般,脚步却轻得没有任何动静。
“四姑姑好!”司影的声音异常的大,很迅速的移动到花孜妤面前,躬身行礼。
扫了一眼干净得闪闪发亮的场地和累得满面苍白的服务生们,花孜妤很轻很懒的哼了声。
司风听到司影的声音,背突然一冷,转身奔近了花孜妤,满脸堆上笑。
“四姑姑好早。”
“中午了还早?”花孜妤当司风在讨趣,轻轻拍拍司风的肩膀,把司影晾在身后与司风并肩到了吧台,没有注意到司风表情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山中无日月,何况这里还是魅惑酒吧呢,更是人间仙境。”
“这话怎么说的!”
“客人说的。”司风摊摊手,状似为难实是邀功的陪笑。
“你这张嘴还真会说。”花孜妤随口和着,略为思索了一下,刻意淡声道:“丁平呢?”
“丁平不在酒吧,今天是他做任务的日子。”
“啊。”花孜妤应了声,缓了缓声:“他还是那么病恹恹的?”
茶香一泓,司影持着杯子走过来。
司风瞥了眼司影,又将注意力搁到了花孜妤身上。而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的花孜妤敛了眸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司影的到来。
司风连忙起身,刻意将动作搞得夸张些,接过了司影手中的茶杯。
几珠滚烫的水溅出来,落在司风的手背,立时起了红印子。
司影刚欲拉住他仔细瞧瞧伤势,司风已毫无所觉般的转身将杯子搁在了花孜妤的手边。
司影本能的张了张嘴,但见他将牙微微一咬,谈笑风生间,手背不着痕迹的缩进了袖里。
花孜妤恍然回过神,伸手挡了挡杯子权作掩饰。
“劳烦四姑姑挂心了……丁平恢复得不错。”司风应和着,守在花孜妤的身边,将烫伤的手背藏在她的背后。
感觉到司风身上传来的淡香和暖暖的体温,花孜妤有些许的不自在,抬眸就见司影摆着冰块般的脸端在自己面前,心头升起颇不爽利的感觉。
刚想命令司影站得远些,就见门口的光线被挡了挡,花孜妤回首就见丁平缓缓的走进了门,似带着心事般。
他的步幅很小,行动速度很慢,每一步都要刻意走得稳,那大概是让传到伤口的震动减到最小吧。
“丁平,回来了。”司风来回扫视着他们两人,花孜妤很想跟丁平说说话吧。但是,从她那摩挲着杯子的动作和垂下眼睑的模样,司风便知她有些为难。
是因为丁平接客受了伤,还是在受伤的当口做这么多任务呢?
不容他多加思索,司风招呼着丁平。
听到司风的声音,丁平多走了几步才意识到“丁平”是叫自己呢,抬起头脚步已顺着声音的方向划出半圆,站在了花孜妤和司家兄弟的面前。
花孜妤眨了眨眼,颇有些不安——司风将之理解为良心不安。
“脸色好多了,都看到红晕了呢,前几天真把我吓坏了,白得像蜡似的……”司风边说边疾走过去,话完全是说给花孜妤在听。
丁平的情况他很了解,勉强去做任务,伤口多少会裂开,即使正在迅速的好转中也无法避免。
伸手欲扶丁平,丁平的身体软软却巧妙的一让,很低的轻哼落进司风的耳中,他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痛红一片的手背,暗自咬咬牙,忙将手放下去。
花孜妤从头到尾都在盯着丁平的表情,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风这厢的不自然。
不过,她并没有像招呼司风般的叫丁平坐下,而是紧盯着丁平那透着过于艳红的颊,看个没完。
这是恢复得不错吗?怎么看都不像!
花孜妤不得不承认,心里的确有些许对他不起的歉疚。
“花四小姐!”
花孜妤的面色一冷,定定的盯着毫无表情的丁平。
此时瘦弱的少年笔挺的身体矗立着,浑身散发出不可被忽视的倔强。
司风不着痕迹的扯扯丁平背部的衣服,陪着笑的插科打诨:“四姑姑,他也累了,我带他上去休息吧,还要检查一下伤口……”
“伤口还有碍吗?”虽是不悦,花孜妤听到司风提到了伤口,依然关心的紧跟着问了一句。
说有碍,不得不提花孜妤给丁平三天一件任务的申请;说无碍,又对丁平不公。司风拿捏着话,正思忖着怎么说得圆滑。不料,一畔的丁平已经开了口。
“谢花四小姐上心,我没事。”
“是吗?”很缓很轻的说着,花孜妤眯起眼睛,打量着丁平:“看来任务并没有难为着你。”
“嗯。没给修罗场白家丢脸。”丁平的话挑在花孜妤的心尖儿上说的似的,又快又利落,语速平白的比以前快了数倍。
“哦……司风,丁平在酒吧里负责什么?”
“啊!”司风一愣,花孜妤从来没有给丁平派什么活计啊,怎么突然问他这种问题:“四姑姑,司风何德何能的,怎会有权力给他安排工作……您看,他的伤还没好……”
“他自己说没事了。”花孜妤负气道:“既然没事,酒吧里还欠人手……人手……”
突然抬头,紧紧的盯着丁平,她突然问:“他对你受伤的事怎么看?”
丁平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一句话都不说。
司风想说,但是他注意到丁平的侧脸,埋在那眼角里的有强撑的傲气,混着难堪。
“说说看!”花孜妤压低的声音混着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忍耐。
丁平的回答是抿紧了双唇。
司风移动脚步,打算挡在丁平的身前,为他说几句话。但,身体才一动,胳膊已经被牢牢的压在另一只胳膊的钳制中。
是司影!责怪的眼神不歇一秒的瞟向身后站着的人。
凝冷如冰,沉肃如水,生生的令司风打了个寒颤。
花孜妤依然死盯着颇显得可怜却孑然一身的孤傲少年,来自修罗场菁英杀手的冷傲,令她产生了挫败感。
“你现在是酒吧的人,我是这儿的管事……”
“是。”丁平很恭敬的垂头,语气依然淡泊而强硬:“花四小姐是酒吧的管事,我应该听您的。”
“那就说!”
“不,我不会说。”
司风忍不住想要跺脚,耳畔只听呼啸而过的冰冷的风,花孜妤人已在数米开外,双眼透着火焰般的明亮:“行,你不用说,最好什么都别说!”
转身,裙摆划出优美的弧线,佳人姗姗而去,踩出的却是异常愤怒的步伐。
这厢丁平松懈了精神,身体轻轻晃动,司风本能的冲过去,受了伤的手生生自司影没减力道的抓握中脱出,司影听到了司风“嘶”的一声低呼。
半蹲身扶住摇摇欲坠的丁平,此时他再也没有力气挥开司风,任由司风将他抱起来。
旋踵就见司影挡在面前,司风急急的道:“让开……”
“离他远点。”
“哦。”司风胡乱的应了声,丝毫没将司影认真的语气当作一回事儿。
司风更向他贴了一步:“管事会生气。”
“是四姑姑叫我照顾他。”司风理直气壮的将目光移到司影身上,觉察到他正盯着自己受了伤的手,此时那里正火辣辣的痛,忽然生了些心虚,便绕开司影边抱丁平上楼边道:“我有分寸,不会牵累自己的,司影你放心……”
“你做不到了。”司影蹙眉,轻声呢喃,望着与自己完全相同的背影飞快奔上了楼。
小心将怀中的人置于床中,司风被他倚靠过的衣服皆已湿透,冷汗涔涔竟然没有一丝热度。
狐狸似的少年呈现半昏迷的状态,唇间不断的呢喃着什么,汗珠滚滚的落下来,湿透了枕巾与被单。
司风迅速扑进里间拧了一条毛巾,边擦着丁平的汗珠,边为他解着衣。
伤无法影响到丁平作为杀手的速度,即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司风的手刚触及他的胸口,瘦削的指已掐住了司风的手腕。
“我帮你擦身体,没事的。”司风放柔了声音,半俯在丁平上方,低头就可以看到那透着根根骨骼的身体,没有血色的苍白。
丁平强睁开了眼睛,眨了眨。迷离的光影流连着水雾,司风也不知道他看清了没,只是禁锢着手腕的力道突然间消失了。
热辣的痛令他低头,刚刚丁平捏住的是被烫伤的地方,红肿不堪的手背已然不能看了。
“司风。”
背后传来的轻唤令司风顿住动作,硬硬的抛了一句:“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吧。”
“送药。”司影的声音混着放下托盘声和倒水的声音,待杯盘水声皆落定,他才复又开口:“记得喝水。”
明明冰块般的人,目光却总像烧刀子,落在司风的背上令他不是滋味。
门合掩了的声音使司风垂了手,半回身。
桌上的托盘里搁着药和消过毒的敷料,除了丁平所用得上的药外还有一管药膏,司风信手拾起,看了一眼便轻轻的搁在了一畔——是给他治烫伤用的药啊。
司影很在意他,可是,作为杀手的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的事托负给任何人。
即使司影是他双胞的兄弟,也没有。
然而,此刻,在他的心里,无法否认他感觉到了司影真心的关怀。
是不是——回头看着床上的人,司风默然感念:“我照顾他,才会意识到自己被关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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