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棉-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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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谢谢梁总找他做伴郎。”
也就是不到一年前的事情,秦棉还记得那时这女孩称他是皇帝身边的“太监”,一转身,他们都要结婚了。
“秦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喜欢做你的助理。”玲玲拉着她的手在学院旁小花园的木椅上坐下,“不过韩力说就算你回来,我也不可能再做你的助理了。”玲玲说着有些沮丧地低下头去。
培训已经大半年了。梁辰提议过让她结束培训后去辰梁。她低着头接着画画,没有给什么回应。梁辰的意思她大概明白。杨蔓藤的身体大不如前,他迟早要正式接手木易。萧正凡那些人不喜欢做这些管理上的事情,梁辰不又想把辰梁交给专业的管理人,那不是他开这个事务所的初衷,他希望秦棉可以进辰梁,慢慢熟悉方便以后接手。
秦棉还没想好。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所以她只是沉默着。
看来木易到底是回不去了。
“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愿意,我都想让你做我的助理。”
“啊!啊!秦工,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的。”玲玲猛的抬起头一把握着秦棉的手热情高涨地说。
玲玲走到很远的路上时还回过头不停笑着冲秦棉挥手。秦棉抬头看一眼7月绿荫成片的天空,心里生出些细碎的滑腻。
“秦棉?”学校昨天就正式放假了,这个时候的学校来来往往的人比往常要少些。秦棉侧转过身,不费力的就看到了玲玲消失的那条路上站着的那个人。
高跟鞋和水泥地面摩擦发出好听的声音,秦棉停在学院大门半遮的台阶上看着美丽的女人袅袅婷婷地向她走来。拼命的在记忆中寻找以往熟悉的身影,未果。
整个人仿若原本站在风景秀丽的山顶,那个美丽的女人冲她慢慢咧开一个弧度微笑的时候,那原本该是坚硬如石的支撑瞬间变成沙漠中遭受着烈日炙烤的折磨,轰然间在心中崩塌开去。
那狂若的细沙伴着先前的坚石随着心跳一下下地割到蔓延全身的血管。
摘下脸上偌大的一副太阳眼镜,王敏伸出手到秦棉面前,
“好久不见。”
王敏是外语院的院花,唱歌,主持,样样出彩,她原本不该认识秦棉。现在,在这5年间建筑院新修的教学楼前,秦棉也想不到任何王敏知道她并待她如昔日亲密老友的机会。
“你好。”秦棉将一双手稳稳地安放在原处,没有任何想要坐实两人相熟的假设。
“你知道我是谁的。”王敏不觉得尴尬,笑着脸将眼镜挂在开敞的白色衬衣前,“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聊,梁辰。”
“不好意思,我和老师说好了要帮他做点事。”秦棉面露难色地指了指身后的门厅。
“那中午呢。”王敏像是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双手交叠着握了握,“我也很久没有回来看看了。等你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再来找你吧。”
“我中午……”
“晚上也可以。或者明天。我想你总会有时间的。”王敏一副标准笑脸望着秦棉说。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秦棉除了在特定的情况下些微地关注了下这个别院的校花,说实话,她真的并不了解她。所以,她现在有些厌恶王敏这样微笑着咄咄逼人。看着是一副谦逊有礼的相貌,话语中却总是透着一股凌人的气势。
“我觉得那些话,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慢慢说,比较好。 毕竟有些事,说来话长。”王敏美丽且丝毫看不出岁月痕迹的丹凤眼一挑,“你说是吧,秦棉。好了,我先走了。12点庭园见。”
按照萧正凡的说辞,王敏在梁辰回国前就已经和她的健身教练结婚了。那么现在这个袅袅婷婷正远离着她视线的王敏又是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找她,讽刺她甚至指责她。
秦棉慢慢地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不长的时间,太阳已经越过头上的建筑洒到秦棉的身上,层层叠叠间,秦棉都要看不清向上走的台阶路,一只脚轻轻地抬起又小心翼翼地放下,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被这初升的太阳晃了眼睛,而“跌”下去。
冯安国在学院门口看见低着头如履薄冰地往上走来的秦棉,出声问道:“秦棉。低着头找什么呢?”
“啊?师兄。汪老师来了吗?”秦棉闻声暮的抬起头,见是冯安国便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回到。
“不是说了10点吗?”冯安国抬手看一眼手表。想着难道自己记错时间了。
“对,对。今天这天太热了,都把我晒晕了。”秦棉跨一步,走到冯安国面前,讪讪地笑。,“昨天师母还抱怨说老师怎么选这么个热的时间。是我忘记了。”
“这几天一直忙着监考,没机会见到你。那个上次梁辰匆匆忙忙把你叫走了。没出什么事吧?”冯安国一个侧身,示意秦棉先进去。
刚进到门厅,一股凉爽的细风就迎面吹来。秦棉有些轻微地哆嗦了下,定了定身,抬手理了理有些长的刘海,“没事。先前就知道得了绝症,也是迟早的事。”
“嗯。我……”冯安国的话说到一半,有手机铃声响起。秦棉便拿出手机欠了欠身,“师兄,我接个电话。”说完便接起电话,往一旁的小庭院走去。
“是我。”
“嗯。到机场了吗?”
“到了。马上就登机。你知道骆晓有男朋友了吗?”梁辰会这么八卦地问骆晓的事是有原因的。有一次,萧正凡来找梁辰商量事情,秦棉送茶水进去,无意间撇到梁辰的电脑上有张青年才俊的照片,放下水杯,就指着那张照片问道,“他叫什么名字?有女朋友吗?”
话一出口,萧正凡和梁辰就一副惊吓地望着她。她连忙摆手,“骆晓这几天一直在相亲。连着好几次都说对方长得对不起她特意买的衣服。我想着……”
“阿凡,方涌好像有女朋友了吧?”梁辰笑着转头望向已经恢复正常的萧正凡。
点头。手放上鼠标,往下滑了滑,仔细地看了看,“林进……”
“林进不行。骆晓不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梁辰接过鼠标又往上滑。转过头去笑着对秦棉说,“你看,这个人行吗?”
身边的人立即发出低沉的声音,“师兄。”
秦棉凑近些才看清屏幕上赫然是萧正凡的照片。再去看已然笑的连拿水杯的手都有些微颤的梁辰和有些尴尬的“被相亲”本人。明白过来,骆晓的幸福不可能在辰梁。
但至此,梁辰会不时地拿出手机给她看些青年才俊。
“没听她说过呀。”秦棉反手关上小庭院的木门,“不过她最近出差了,我很久没看到她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她和一个男的从国际航班出口出来,挺亲密的样子。可能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吧。”梁辰握着电话再看一眼已经走远的两人,偏了偏头,“方涌最近和女朋友分手了。”
“啊?”
“可以介绍他和骆晓见个面。”这句话从梁辰嘴里无比正常地说出来时,让秦棉顿时有一种自己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你不是很替骆晓着急嘛?”
是着急,可……“再说吧。”秦棉听到手机里有广播提醒登机的声音传来,突然很想问梁辰一个问题。
如果当初王敏没结婚,你们会怎么样?
会怎样!会怎样!
“我登机了。挂了。”
“梁辰。我……”,秦棉深吸一口气,“我等你回来。”
嘟嘟嘟嘟……
她就是那只小气的蚌,因为受到“敌人”张牙舞爪的刺激,才想到要保护好用血肉细养成形的珍珠。
可,越是美丽大颗的珍珠,越是蚌被“敌人”开膛破肚的可能。
青葙
拿着图纸出学院已经12点多了,秦棉心中不愿去见王敏。却还是临时在一个十字路口往去庭园的路上拐了。
王敏坐在角落却显见的位置。低着头极有耐心的翻看着一本杂志,手边放了一杯白开水。栗色的大波浪有些垂在肩头,有些飘荡在空中。很是赏心悦目的一副场景。
是啊,王敏从来都是美丽如此的女子。
“来啦。”秦棉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还未落座,王敏就端笑着抬起头说。“要吃点什么?”
“不用了。”秦棉放下手中的图纸,沉着脸说道。
“要不是我朋友来美国看我。我都不知道他,结婚了。”王敏翻过一页杂志,声色如前,“也不知道,他娶的是为他在6年前生了一个女儿的,你。”话毕,王敏合上杂志,直直地望过来,微笑。
秦棉原本存着她不知道孩子的侥幸,现在看来,她什么都知道。六年前,道义上她确实是不光彩的她和他那时的“第三者”。秦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长时间的安静,王敏慢慢敛了笑容,转成一种懊悔,悲伤甚至是祈求的目光望着秦棉。秦棉一只手抓上背包,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她突然明白接下来会从那张涂着好看的唇膏的嘴里说出来的话。
“我知道,是我先放开了他。可我也得到教训了。”王敏伸手过来试图握住秦棉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我离婚了。你也把他还给我吧。”
秦棉缩回手,王敏白皙的双手就放在秦棉很近的地方,秦棉有些恶心的别过头。“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他不可能爱你的,他爱的人是我。他是为了孩子才和你结婚的。”
“我知道。”似乎所有的人都跑到她的面前排着队来说这句话。秦棉原本以为30岁的王敏和23岁的苗婧不同,想来女人不管几岁,在疯狂的嫉妒面前都是一样的幼稚。这句话,她说的掷地有声。说出口的同时,却像是掏空了心里所有的甜腻。
“那你离开他吧。他爱的人是我。”王敏把手又伸近了些过来。
“这些话,你对他说,想必更合适。我不过是一个外人。”秦棉拿起里侧的图纸,轻微地顿了顿脚,“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已经起身,迈了些步子出去,秦棉想到什么似的回过身去,“我想6年前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可是,你今天对我说了这样的话。所以我们两清了。还有,即使,没有我女儿,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你们已经过去了。”
走出庭园,秦棉的身体就因为生气或者其他什么而瑟瑟发抖起来。世人都当她白捡了一个家世相貌都极佳的男人,可又谁真正知道这背后她为了一念偏执的感情付出了多少。王敏以为藉着她坚信的他爱她,她就可以任性的找回过去随意丢弃的爱人。那么在王敏的眼中,她秦棉难道就只是一个半路为她的男人生了一个女儿的第三者吗?
回家时,很远就看到那幢被称作她家的大房子没有一丝的亮光,才想到孩子放暑假,这几天都在老爷子那。
王敏的出现,隐隐挑起了她内心所有关于这段关系的不安。她握着手机想要和梁辰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按全那11个数字。一只手附上无名指,来回磨砂着灯光下闪着耀眼光芒的戒指。要是内心也能像这枚小小的戒指一样无坚不摧就好了。
她想她需要一样东西来压下这些快要冲出胸膛的各种念头。
酒精。
陆哲陶对匆匆赶来的骆晓和不知名男子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一个小时前他还在家里被老妈说,秦棉的一个电话救他出魔爪,可没人告诉他,今晚的秦棉也着了魔。他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就着一瓶啤酒凶猛的喝着,等他刚拿到酒,秦棉就伸了酒瓶过来说干杯。
完全一副豪爽儿女的气派。拉了酒保过来问,才知道这傻女人已经坐在这里干喝了7;8瓶了。这才慌忙拿出电话打给“闺蜜”骆晓。
“晓晓。你也来了。”陆哲陶搀扶着秦棉换到包厢,一路上秦棉宝贝什么似地抱着酒瓶,骆晓使了狠劲掰都没能掰开。“晓晓,喝酒。”
“秦棉。你到底怎么了?”骆晓印象中的秦棉从来都不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