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女狐魂-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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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的声音不停地撞击着我,我全身的神经在绷紧,从头到脚的神经在发散,我快要没有力气了,我想要松开手了,松开吧,闭上眼睛,就快解脱了,冥冥中有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在呼唤着我,我不能松开,我搏出最后的力气,拽住那根维系着我的生命的绳索。
“嗡!——嗡!”警报演习还在进行,我不知怎样神魂颠倒地逃到弟媳的妈妈家,我象只林中惊飞的鸟,魂飞魄散地逃到他们家,那拉扯着我身心的声音好象在胁迫着我离开这人世间,我哆嗦着,无处逃匿,这天,在丈母娘家吃午饭的弟弟回到这里,看到我的样子,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我的痛楚。
“真是得,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做什么?”他在生我的气。弟媳的爸爸一切看在眼里,很快理解我,他用手暗示了我弟弟。
“你走开!我不要你说了,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你知道你把我丢多远多远吗?!我们的心相距多远吗?!”我开始绝望地哭起来。
“我没有,你不知道我一直在你身后,默默地关心你,生活中的异常的声音你可以去忽略它,至于这样吗!?”我已经无力去和弟弟争了,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我四分五裂的身体上,只有高叔叔能理解我,当年高叔叔受过挫折,精神也遇到过打击,高叔叔年青时一米八几的身高,非常端正的五官穿着一身的公安制服,他的英姿飒爽曾经让多少女人青睐呢。他的痛苦经历让我和高叔叔之间没有距离。他用气功在我的身边不停地运划着,嘴里念念有词“放开心中的结吧,富贵如云烟,爱情是虚纪的。”我在内心的惊恐中坐在那里,闭着眼睛,任他安慰开导的话语,任他的气功安抚着我的神经。
每天我的生命血液没有价值地流动着,每天我都被折磨在那种身体难以自拔中,黑夜里睡不了,白日时时有心脏微弱得要停息,血液要凝固,呼吸不畅通的撕扯的感觉,自己用着仅有的单薄的力量抵抗着,有时候想,这样受罪地活着还有意义吗?死了倒干脆了,不用再拽住那根快要跌入深渊的绳索,我已经无力了,再也拽不住那根绳索了,很累很累,真想松开手了,解脱吧!
下午,天气阴沉沉的,风好象很大,不知那只叫声非常古怪的鸟在墙头还是在墙角,‘咕噜,咕噜’地心烦地叫着,好似那阴间的妖魔来领路一样。
我换上鞋子,在这个风起的日子里,我已经无需再去打扮了,邋里邋遢出了门,没有方向地往外面乱跑,一个人象没有魂地跑到运河堤上来,河堤上没有人,一眼望到头没有一个人,只有运河上一条船队在‘嘟——嘟’长鸣几声慢慢经过,河堤两旁边长着绿色植物,没有人工修饰地长满了绿色,使得这条河堤的大路和城区里的光洁的路有着区别,我无心看两旁边的风景,有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时,那种残忍的痛楚又爬上我的整个身心来,我不敢呼吸,神情特别紧张,在一棵大梧桐树下,运河的石彻堤坝上,对着川急的运河水,象一只受伤的鸟,垂下翅膀,低头在我的两腿之间,我的心太累了,闭上眼睛,一咕噜顺着石彻堤坝滚入到运河里就完完全全不用这样艰难地抵抗了,一切会松散下来。‘嘟——嘟’那船队的号声好象在为我奏起了衷乐。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响着刚才墙角的鸟不祥的衷叫声,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望衷沉,在这个生命就将消逝的时刻,自己对着自己说:“不要怕,一闭眼就解脱了,结束这个伤痕累累的生命,来生再重新投胎做个快乐的人吧!”静静的四周有一阵轻缓的脚步从我身后经过,按理说走在堤坝路面上的人不会看到坐在下面的人,也许是我穿了一件桔红色的衣服,透过稀疏的树木就能看到我,一会儿,同一个轻缓的脚步声又回头了,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哎!姑娘!不早了,可以回家带小孩子,孩子就快放学了。”是一位六十岁的男人,穿着一件陈旧的中山装,头发有点花白,脸上很瘦,没有一点点脂肪,老人平静的话把我惊醒,我好象刚从恶梦中惊醒,有点僵促地抬起头来,感激地看了看这位老人。“哦!知道了,谢谢您!时间到了吗?”
“快到了!赶紧起身去带孩子吧!”他又详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拾起地上一只废弃的矿泉水瓶子,又轻悄悄地爬上堤坝上面去了,等到我爬上堤坝上来时,我以为那个老人已经走远了,看见他还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拾着地上的垃圾,我向着老人微微一笑走了。
“妈妈!今天我们班选班干部,我被同学投票做了中队长!”灵儿仰起她稚嫩的小脸兴奋地说。
“是吗?继续努力做个大队长吧!”我心不在焉地说。此时,心里特别感激刚才那位拾垃圾的老人,要不是他,也许此刻快乐的灵儿走出校门看不到她的妈妈了,会没有人来接她放学,会把她遗弃在学校门口,哭得泪眼滂沱,我会到了阴间又成为另一种意义上的罪人。
“小肚子饿不饿?今天妈妈奖励你一下!”我欠疚地说。
“好的,我要吃馄饨!”她高兴地说,坐在她对面看着津津有味地吃着馄饨,我心里不停地对着她说:“可怜的灵儿,妈妈真得对不起你,让你和我过着这颠沛流离的日子,没有给你一个完好的家,已经成为让你没爹了,着点又愚蠢地让你没有娘,吃吧!吃尽人间的所有的美味吧,妈妈以后会更加努力做出美味佳肴让你享受!我会和来自身心的魔鬼抗挣到底,我要健康地陪伴你身边!”
没有过几天,听人说在远河堤坝上有个女人抑郁症跳河自尽了,我惊颤了一下,我很同情那个女魂,她是怎样地和抑郁斗争的,她曾经被抑郁痛苦折磨着,一个可怜可悲的生命终于没有斗过抑郁的魔鬼,她解脱了,她松懈掉所有的紧绷的思想,但她留下了无尽的伤痛给她的家人,同时,我又开始暗暗地恨她,恨她的懦弱,恨她不负责任地远离这个世界。
日子在佘悸惊恐中一天天熬着,没有人走到我的身边,能把我从这无形的魔鬼手中拉走,我全身的注意力都要放在我的身体每个地方。接着就出现了心脏有问题,再接着是脑也有问题了,胃也有问题。
天空一片阴沉沉,在家里,在小院里活动的我,看不到一丝丝心灵的绿洲,院子里的风吹进身体有点不寒而栗,无所事事的我在狭小院落里踱着小步。突然间,我的的心脏猛跳了几下,又平息下去,我紧张起来,害怕再跳,跳到不能平息。我赶紧穿好衣服换上鞋,直奔市医院。
“医生!我的心脏猛跳了几下”我惊恐地说。
“做过心脏彩超吗?”医生问。是位眼镜中年医生。
“没有”“开个单去做个心脏彩超吧?”眼镜医生说着开了单让我做心脏彩超。
排队等了一会儿,轮到我躺在那冰凉的台上,还有那冰凉的仪器在我身体上,我害怕自己会被窒息在台上,当我怯怯地拿着彩超结果给那眼镜看时“心脏没有器质病,是你的心脏神经官能紊乱,要自我调节你的身心。”医生说。
“这种情况引起的病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吗?有没有药物能一下子控制吗”我焦急地问眼镜。医生透过那厚厚的镜片看了一下我。“怎么说呢,不是说神经官能症引起的病不是病。那要自我调节的,拿个试验说给你听听:”两只白鼠,一只在有音乐的有空气的空间,一只在一个不断有可怕噪音,震动的空间里,一天天,那只有恬静环境生长的白鼠又肥又大,生命力旺盛,那只在惊恐不安环境生长的白鼠,一天天形容枯瘦,生命危在旦夕。“虽然他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他的话刺激我一下,我真害怕自己是那只不安的白鼠的命运。但是他的话,叫我要从焦虑中走出来,一路上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放心吧!你的心脏没有问题,是怕出来的,不要怕!会过去的!“
以后的日子中,我不断地自己告诫自己说”心脏没有问题,是怕出来的,很快会过去的。后来,没有多久,症状又转移到胃部了,胃总是疼,阻着疼,吃了东西就难受,我又开始害怕会得了胃病。越想越怕,我又去医院挂了内科,医生要求我做胃镜,听说胃镜是残酷的。一瓶麻药喝下去,我的喉咙开始膨胀起来,随着膨胀的喉咙,我的神经也开始迅速膨胀起来。“蝶儿!进来!”当叫到我时,我看到那两个医护人员戴着口罩,只露出狰狞的眼睛,手上拿着那可怕的长长的工具,象是两位凶残的猎人。我是一个坐以待毙的猎物,我万分惊恐!他们把我按在手术台上,我呼地站起身来“我不做了,不想做了!”头也不回冲到门外,身后传来那位狰狞猎人的叫声:“这个人怎么回事?不要紧的,几分钟就过去了”我逃也似地溜回家。胃还在一阵阵地疼痛,听人家说谁谁得了胃病,想着又是阵阵惊恐不安。不看个究竟,心里总是疙瘩。
下午,我又回到那个阴森的检察室里,那根长长的透视镜伸进我的口,穿过喉咙,我不停地作呕,好象呕出我的五脏肺腑,眼泪涮涮地流。
“没有什么情况,是浅表性的胃炎,注意饮食调理,心情愉悦”医生平静地说。我也松了了紧张的神经。
我的时间和精力都在医院家里来回地跑,反反复复纠结在身体的每个部位,医生的药方永远是那句话“自我调节!”真想有场生死大病,能有药物来对付它,而我现在的病没有办法,只有那句人间偶见的灵丹“自我调节!”
生活按部就班地向前走着,在不影响对女儿的情况下,我在那个岁月里,自我疗着伤,那在风中飘荡的爱,再也不留恋了,变得毫无价值。我的心里开始怨恨他,一个品行高尚的男人,怎么会把自己的自私加在一个可怜的女人身上,让她孤零零在空虚痛苦中抽泣呢!他依然熟视无睹按着他的方式,按着他的程度,走到这个程度,我也不想看,也不想留了,他在我的生命中变得那样微不足道,不爱我不珍惜我的人,我又何苦为他“人比黄花瘦”呢!我要为爱我的人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在心中的爱恋已经象泡沫一样慢慢消失无踪影。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的早晨,我终天走出家门,大胆地来到广场,我一直以为来广场消磨时间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的人,竟认识了一位上高中就弃学回家的女孩,她也是压力过重导致神经紊乱。
啊!原来在这茫茫人海中,心灵和我一样被困扰着的人也屡屡可见,这女孩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肤,一弯柳叶眉下长着一双应该是很清澈的眼睛,但是,她的双眼有点浑浊,有点迷惹。很快我和这女孩就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了。
“我们去那树林里跑步吧”那女孩对我说,说着就跑向那片树林,好象她孤独的身边有了我,她充满希望的眼睛放射出光芒。
“我俩跑几个来回了”我气喘吁吁停下脚步问,其实,这个时候我那瞬间痛苦的魔鬼又来侵袭我的身心。我一边喘着气一边控制着来自身心的感觉。
“你怎么么了,不舒服了吗?”女孩关切地问。我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那感觉是什么,我也有”女孩说。
在和女孩对话的这瞬间,我强度控制着驱赶着那来自身心的痛苦,等到完全消失了,我们又继续来回跑树林小道。
“你吃一种叫黛力新的西药吧”她对我说。
“这西药能吃好这个病吗?”我问她。
“这是一种抗焦虑抗抑郁的西药,吃了马上就能睡觉。”她说。
下午,我听着女孩的话跑到医院,向医生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