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花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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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立刻红润起来,让人想冲上去咬一口。来人在门口站了一小伙,见宋江等人趴在床上无动于衷便识趣地走了出来。
“慢走不送、随手关门。”李逵说道。
“人家做点生意也不容易。”鲁智深双手枕着头说道。
“恩,但是我们现在不需要电话卡。能怎么样?舍长又不在,他在的话倒是可以买一点。”宋江回应道。
林冲这学期变的极为反常,似乎对学习充满兴趣。每天早出晚归,除去吃饭和睡觉生活只剩下勤奋二字。连一度着迷的舞会也开始嗤之一鼻。唯一不变的是每天晚上情意绵绵的电话。和大一时一样的银笑、一样的艳舞表演。经过半余年的来往,林冲和本楼的电话卡代售人员建立了深厚的私人友谊。林冲与之熟识后总能以低于校内市场价格买到电话卡,而那人本着薄利多销的奸商伎俩,对此也无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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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了,继上回五一节农大烧烤五个月之后,班里决定利用十一黄金周的机会,再及时行乐一回。这次走的远一些:长乐潜龙湾。听说是一个正规的旅游景点。活到二十岁出头,还从未正式外出旅游的宋江一伙兴奋了好半天。李逵当晚收拾好行李,然后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安杰。
“太好了,我一定去。”安杰快意地说道。
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着,班里几个男生带着女友一起出游,众人相互逗笑,车厢里欢声阵阵。宋江望着窗外匆匆闪过的树木。安杰坐在同排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他。
原来是片海,却并非脑海里清澈见底的模样。海水里漂浮着杂质,浑浊不堪。宋江心中不由地有些失望,灼热的阳光晒的人浑身刺痛,四周没有可以躲闪的地方。宋江轻叹一口气,远远地看见早已脱光衣服泡在水里的李逵。于是脱了鞋袜走进海里,海底的细沙软绵绵的在脚趾间滑动。湿热的海水拍打着岸边嶙峋的巨石。石头上布满了尖利的牡蛎,宋江一脚踩上去旋即心中一紧,脚底感到一阵生疼,不愿再移动了。
“和上次好象的感觉。”宋江盘腿坐在沙滩上想道,“怎么会。。。”
“踢球去吧?”李逵将一个球踢到宋江跟前说道。
足球在湿润的沙滩上滚动,班里一群平时从不踢球的家伙对大海丧失兴趣之后,纷纷加入踢球者的行列,尽显菜鸟本色。球滚到哪里人就蜂拥到哪里,如同一群急于觅食的鸭子。李逵站在用衣服摆好的球门前,双手插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鲁智深虽然是班队的主力前卫,可惜不懂因地制宜,在沙滩上仍旧和在球场上一样耍着花哨的动作。并在把对方的重心晃掉之前摔倒在地。宋江见状一个剑步冲上去抢下球,盘带几步后抡起一脚,球便朝李逵的下档飞去。李逵得意洋洋,心中暗想自己乃今世天下第一门将时已把球抱如怀中。紧接着一声大吼,将球开出。不料海风好色,将球吹向海里。天赋!使鲁智深意识到球将砸中正在海里戏水的一位女生。于是拔腿往海里跑,溅起层层的浪花。鲁智深一面跑一面抬头判断球的落点。全神贯注到忘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结果猛地撞上那个女生,然后两人相拥着倒入海里。过了一会儿,两人喘着粗气从水里出来。鲁智深抹了抹脸颊上的水,愣头愣脑地继续找着球。那个女生从海底爬起来,似乎明白刚才发生了针对自己的非礼事件。于是拿起飘到身边的足球朝鲁智深走去。鲁智深看那个女生手里拿着球朝自己走来,脸上露出感谢的微笑静侯着,“叭”一声,那个女生将球重重地砸在鲁智深脸上,丢下一句“呸!臭流氓!”后,扬长而去。宋江几个远望见鲁智深捂着鼻子再次倒进海里,赶忙跑过去,一人抓住他一条腿倒着把他拖上了岸。
中午吃饭时,导游把众人带到一排用石头堆砌的房子前搭锅造饭。导游介绍说这些都是部队的营房,是五六十年代海防官兵的住所。宋江听罢朝里头望了一眼,屋内空荡荡的、地面上居然有许多石头隐隐地突出一角,可见当年条件之恶劣。导游原以为这几间营房会激发众人深刻的爱国主义情愫。不料众人反应平淡,不得已只好提前祭出杀手锏。说曾今有一个台湾特工乘着月色秘密渡海而来,只身一人就干掉了这里一个排的守军。大家终于有所表示,纷纷发出惊叹声,随后把自己心中酝酿多年的攻台良策道出来共同讨论。现场顿时呈现出一派欧洲文艺复兴时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次出游和上次不同,是以宿舍为单位。所以食物由舍长负责,林冲在这方面毫无经验。担心舍员门吃不够,于是一口气买了许多的火锅料。当其他宿舍已经在刷锅洗碗时,宋江几个仍旧围坐在锅边,手里端着塑料碗目光呆滞地盯着锅里的肉片,露出力不从心的表情。鲁智深嗜肉如命吃了太多,不得不仰面躺在地上喘气,李逵在一旁给他做着按摩,以帮助消化。最后剩下一锅实在无法对付掉,林冲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招呼坐在林子里休息的同学过来帮忙。鲁智深听见林冲的声音心有不甘,又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抢过宋江的筷子,在锅里又翻找了一阵。将肉片一扫而光之后,终于大吼一声躺在地上直翻白眼。宋江和李逵为了方便其他同学进食,又一人抓住他一条腿,将他拖到树阴下。
海边的阳光毒辣无比,从斑驳的树影里射入的依稀阳光照在手臂上让人感到一阵灼热。鲁智深罪有应得,不停地发出低沉的申吟声打扰周围同学午休。李逵忍无可忍一把将锅扣在他的脸上。借着锅内的空间,鲁智深的声音竟产生回音。“嘣”宋江在不远处用半块砖头将鲁智深脸上的锅砸到一边,然后脱下一件衣服丢了过去正好盖住。
“舍长,你说旁边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李逵指着一旁的战壕小声问道。
“大概是排水沟吧?”林冲无见无识,只得睁着眼睛瞎猜。
“哦?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这么大的排水沟的呢。”李逵傻笑道。
“我也一样啊,可能是因为海边雨大,所以才造的那么大的吧?”林冲感慨道。觉得自己的学识不够渊博。
“你是猪啊。那是战壕了啦!”宋江看不下去。大声纠正道。
“哦。”林李二人应允道。
午休过后,导游带领众人进防空洞。在门口尚有一丝光线可以看清路面,可是往里走了一点就伸手不见五指了。当年担任海防重任的官兵为了防范来自海峡对岸的炮火袭击,众志成城地几乎把整座山挖空。李逵紧紧地抓住在前头带路的宋江,黑暗带来的恐惧正吞噬他幼嫩的心灵。林冲作为舍长体现出大无畏精神,毅然殿后。不想能力不足,终至迷路。等到宋江一伙放弃神秘感打着手电回去找时,林冲正蹲在地上沮丧不已。林冲被救之后心中不忘关心他人。扭头问宋江道:
“鲁智深呢?他不是找你们去了?”
“没见着呀?”宋江顿时紧张起来。
防空洞四通八达,有数不清的支路。万一鲁智深迷失在里头,估计不花上大半年的时间休想出来。
“遭了,那现在咋办哩?他还没娶媳妇儿呢?”李逵调侃道。
“。。。。。。”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宋江大声吼道,将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强压了下去。
“你们听。好象有什么声音?”李逵听力不错,说道。
“。。。嗝。。。”
“。。。嗝。。。嗝。。。”
“好象是吃太饱的声音?”漆黑中一个同学说道。
“。。。嗝。。。”
“大饱嗝的声音!”李逵肯定道。
“那就是鲁智深嘛!”宋江说罢一拍大腿朝声响处走去。
潜龙湾不过是一段短小的海湾,可是山头的战壕却蜿蜒数公里之长。导游带着众人走出防空洞后,开始在林间的战壕里穿行,让人脑海里关于战火硝烟的遐想愈发浓郁、清晰。战壕每间隔二十米就有一个突前的哨岗,在其中部有一个方型小洞,经大家一番漫无边际的推测得出是用来放手榴弹的结论。
入夜的海风有一丝清爽的凉意,四周蝉鸣不绝于耳。仿佛一曲催眠曲催人入睡。
宋江在熟睡中被轻轻的推醒,揉了揉眼睛看是安杰。月光下安杰脸上的泪水泛着若隐若现的银光。宋江目不转睛地望着安杰,有些不知所措。
“我睡不着,你能陪我聊会儿吗?”安杰问道。
“恩!”宋江点点头,轻手轻脚地站起身。
两人沿着海滩渐行渐远,潮水涌动发出声响。
“你怎么了?”宋江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安杰捋去眼角的泪水说道。
“你们女生真好,觉得难过时就可以掉眼泪。”宋江感慨道。
“也许吧?”安杰道,“刚才我做了个梦。”
“噩梦吗?”宋江笑道。
“不!是个幸福的梦。”安杰争辩道,“里面有我,。。。”
“还有呢?”宋江开始渐感不妙。
“你!”安杰说罢,脸上绯红,在月光下显得楚楚动人。
宋江笑着的脸一下子僵住了,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又默默地朝前走去。安杰站在原地目送夜幕中的身影远远地消失。
次日一早,众人纷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校。安杰和几个女生在一旁窃窃私语,忽然一声笑从中炸开,她们追打起来。安杰只顾回头张望,没发现前面有颗大树。眼看着就要一头撞上去,宋江及时出现挡在了跟前。随即拌着一声尖叫,安杰扑进了宋江的怀里。宋江受惯性影响向后倒退几步,手不由地搂住了安杰。
时间好象在那一刻凝固。
安杰抬起头含情脉脉地望着宋江。宋江心烦意乱忙躲过安杰的眼神,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很快众人发出猩猩般的哄闹声,宋江轻推开安杰渐渐走远,一股躁热之感却从心头升起涌向耳根又泛到脸上。
“宋江!”安杰在身后叫道。
“对不起!”宋江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十月二日。
食堂里的吊扇装的奇高无比,尽管从始至终都在竭尽全力地转着,可是坐在椅子上依然感觉不到风的流动。一顿饭吃的大汗淋漓。宋江从裤兜里掏出已经被汗水浸润得软绵绵的火车票。
火车晚点的时间恰如事先预料的一样,在天色已经完全昏暗时抵达。
“对了,上月静颜找过你。我告诉她你已经回学校了。”吃饭时宋母猛然想起这件事。
“干嘛现在才告诉我?”宋江狼吞虎咽只能含糊地埋怨道。
“她留了个电话号码,我放在茶几上你待会儿给她打个电话吧?”宋母说道。
“恩。”宋江扬了扬眉毛,继续低头扒着饭。
静颜?好熟悉的名字,如果当初没有出现美儿,也许。。。。。。
“喂,请问静颜在吗?”宋江问道。
“她回家去了,还没有回来呢。”静颜舍友答道。
“你那是哪儿?”宋江问道。
“XX”电话里答道。
“哦,谢谢,再见。”宋江挂断电话心里不由地一阵失落。
宋江站起身走进自己的书房,不一会儿传出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大如响雷。叫宋母听见以为自己儿子要拆房,心中一惊赶忙放下碗筷从厨房里赶出来,推开书房门一看里面一片狼籍。上个暑假才整理好的一堆书散落各处。只剩下宋江脚下一块巴掌大的地方可以立足。
“你在找什么?看把房间弄的?”宋母责备道。
“我高中时的通讯录哪去了?”宋江头也不回,继续找着。
“我怎么知道?可能丢了吧?高中毕业都这么久了再找还有什么用?”宋母安慰道。
“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