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是当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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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玉祈咬着牙刷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了件居家睡袍。只见上官婧从二楼飞奔下来,身上又换了一件漂亮时髦的长绒白大衣,天鹅绒帽边,下身是一条短短的学生礼服黑裙子。看上去十分精神。
她边在门边穿上自己那双高筒米黄长靴,边对玉祈说:“我晚上可能晚一点回来。”
玉祈手拿着牙刷跟漱口杯,应了一声,就见她头也不回地蹦了出去。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玉祈看完了一节晚间新闻,扭头看了下客厅的时钟才发觉时间很晚了。于是,他拿了手机拨上官婧的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了,他首先说:“回家了,都快十点半了,我家有门禁你不知道。”然后,差点咬到舌头,天知道自己家里哪天多了门禁。
结果那头先是沉默,然后听到她说:“少骗人了……”一句话没说完,就突然断了线。玉祈拿着听筒,轻轻地放回茶几上,然后转身上了楼。
家里的佣人都被吵醒了。她们面面相觑地看着自己的雇主,资格较高的老佣人怯怯地问:“少爷要找些什么吗?”
玉祈埋头在上官婧的衣柜前,翻了老半天却没找到她的长大衣之类的保暖衣服。只见他头也不回地问:“你们知道她的风衣放在拿么?”
“这……”老佣人有些为难,“上官小姐一直都不希望我们进她的房间,她说自己的房间会自己打扫好,所以……”
“她平常不是用家里的洗衣机吗?”玉祈转过头来。
老佣人吓了一跳,说:“小姐她自己洗的衣服。是有一回用了洗衣机,可是好像都是些休闲外出穿的衣服,没有您要找的风衣……”
话没说完,玉祈已经自己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了房间。他刚踏上三楼的楼梯,转头吩咐道:“把衣柜收拾好,我出去一下。”说罢,他从自己房间里飞快地换了一身衣服,还挑了一件黑色的厚袄便驾了奔驰出去了。
第七章 总该明白
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后悔过?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逃避,那么,我根本没有必要逃到现在。可以的话,希望全部重来,然后给我所有选择中额外的另一条路。
上官婧感受着这种奇异的平静。如果可以解释的话,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觉,只是一丁点偏离了现实轨道的小小错失。
脑袋中回放着那些已经分不清是哪首歌的歌词,抑或是自己胡思乱想作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话。空气中弥漫着除了自己以外,熟悉却有生涩的味道。一张倘大的双人床,永远都能容纳下两个人。又或者,总为睡在上面的一个人准备着另一个人的空间。
玉祈依然熟睡着,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一样。他的体质似乎很好,大冷的入冬清晨,他却依然保持着宜人的体温。上官婧有些苦笑,虽然是种依恋的感觉,确明白应该远离才会比较安全。
抽身挪动了一下,隔壁睡着的人便敏感地被吵醒了。
他睁着眼看她,什么也没有说,宽阔的手掌却牢牢握住她的手。上官婧下意识地想把手缩回来,却无能为力。玉祈忽然一个翻身把她重新纳回怀里,迷糊间听到她的低声抗议,可他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当车子开离了高级别墅区,玉祈才觉得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上官婧到底在哪里,他一点也不知道,更别说要到哪里去找她了。
他拿起手机,重拨了一次上官婧的电话,对方显示的却是关机。坐在驾驶座上想了良久,玉祈又一次发动了车子,右拐往市中心的商业区走去。
街上的人已经越来越少,这个钟点还在外游荡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这让玉祈想起之前在日本的时候,他也曾经开车闯进了涉谷的夜市。那时候他也曾经想过,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年龄范围以内了,觉得那种明明已经老了却硬要跑进年轻人堆里的想法很可笑。那晚,上官婧也在涉谷,在人潮汹涌的街道栏杆上,以独特的姿态挥霍着属于自己的青春。
有时候,玉祈会羡慕上官婧。羡慕她的自由与勇气,从来不需要受到自己的束缚。
玉祈不知道,那种被上官婧吸引的感觉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已经不年轻了,不是那些小毛孩,可以对感情一点一点地分析,然后全情投入的人了。工作多年,早已经磨练出那种惰性,没有什么是可以亲近或者可以疏远的了。
在大城市里结结实实地兜了许多个圈,车子开过了许多连自己都说不出名字的街道,玉祈开始觉得自己很傻,更多的还有疲惫。
于是,他静静地沿着来时的路,准备把车开回家。
手机忽然响起来,玉祈拿起来却发现不是上官婧打来的。他接起来,那边竟然是唐政孝久违的声音。
“怎么样,在本土还过得不错吧?”唐政孝依然是嬉皮笑脸的问候,这个人在好友面前永远都是原形毕露。自从玉祈从日本回国,唐政孝一直没有与他联系,可见日本那边的工作也很忙,不然依唐政孝的个性,一定会三天两头打电话来骚扰。
玉祈的声音有些慵懒:“还好,最忙的几天过去了。明天开始就算给自己的假期吧。”
唐政孝哈哈笑着,说:“那就好。对了,雅儿说向你的助理问候一下,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带她回来,她回国了雅儿一个人在资料科待得挺无聊的。”
“那就辞职吧,迟早都得当唐夫人了,公司不养吃闲饭的人。”玉祈带着笑意地说。
电话那头,唐政孝似乎和丁如雅在一起。只听他把玉祈的话转达了给丁如雅听,那个古灵精怪的女人就开始嚷嚷地吵闹不停。唐政孝被逗得差点被自己呛着,于是有点可怜巴巴地对玉祈说:“她要是不肯当唐夫人,一定是你惹的祸。”
说完,他悻悻地笑着:“好了,不说这么多,一切注意就是了。挂了啊,拜。”唐政孝等不及把电话给挂了,一个越洋而来的电话,只聊了不到五分钟。玉祈摇摇头,刚要继续开车,电话又响了,看着那串号码,玉祈悄悄皱起了眉头。
电话那头,响得几乎要挂断的时候,玉祈终于接起来。
“喂。”
那头沉默了半晌,才道出几个字:“是祈吗?”
玉祈“嗯”了声,听见那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喜悦,她说:“祈,吕叔说你回国了,当时我还以为他在逗我呢……回来就好,对了,妈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有空吧,我也不知道。”
“小祈。”那头换了人接电话,是玉祈的母亲。
玉祈的眉头稍稍平和了些,“妈,是我。”
“小祈,吕叔说你前阵子挺忙的,妈也没敢打电话给你,怕打扰了你工作。你要是……要是什么时候有空,就回来陪妈吃顿饭好吗?”陈梦霞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那是玉祈从小到大最亲的人,也是除却父亲以外,最尊重的人。母亲陈氏是个和蔼聪敏的女人,玉祈曾经听吕叔提到过母亲以前的事情。那时候,父亲刚刚创办玉氏集团,公司里一时间还招聘不到足够的员工,母亲曾经一个人负责起三个部门的工作。后来企业实力逐渐强大,公司人手也丰富起来,母亲便辞退了部门经理的工作回家休息。新招的员工个个都颇具实力,可是再也没有人能够仅凭自己的力量担负起一个部门的工作,更别说是三个部门了。吕叔称赞母亲是个能干的人,她除了聪敏的头脑,还有一份苦干的决心。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从来不慌张,只要她能担负起来的,她从来不会说放弃。
后来,陈梦霞有了孩子,便不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
玉祈从出生到读初中,都是母亲一手带大的。家里请了许多的佣人,也有资格深厚的保姆,可是陈梦霞很少把玉祈留给她们抚养,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玉祈的父亲也曾劝她不要太累,让保姆来就好,可是陈梦霞执意认为,那是一个母亲的责任,要养大一个孩子不容易,既然她选择了成为母亲,就要对孩子负责到底。
从小,玉祈就特别敬佩母亲,尤其听吕叔说起母亲往昔的辉煌,他都会听得特别认真。
“妈,我知道了。明天下午吧,可以吗?”玉祈淡淡地说。
陈梦霞很开心,连忙应声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回来就好。那就定明天下午了,不可以食言啊!妈让郑婶做你喜欢吃的八宝饭……”
“嗯。”玉祈说,单手操纵着方向盘在路上慢行。陈梦霞忽然说道:“小希还有话对你说,你等等啊……”
玉祈握着方向盘的手忽然颤了一下,却听那边两个女人似乎把话筒推来推去,谁也不肯接起来。于是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祈,我……”小希接过话筒,“好吧……等你明天来了再说吧。”
回到家,玉祈发现别墅里二楼的灯都开着,才松了一口气。半个晚上的提心吊胆,终于烟消云散。
刚踏进家门,老佣人便迎了上来,一脸的焦急。
“上官小姐回来以后到过一趟自己的房间,后来却突然冲出来,把自己反锁在浴室里,我们都去问过话,她都不肯出来。”
老佣人看了玉祈一眼,有点胆怯地问:“少爷,是不是……您翻了她的房间?”
“不知道。”玉祈静静地说了句,径自上了三楼。
良久,他换了睡袍下楼,一楼的灯光有些昏暗,老佣人似乎去睡下了。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快两点了。若是平时,自己一定还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可是现在却怎么都提不起精神。
他朝浴室走去,里面依然传出水花的声音,丝毫没有间断。
“上官婧。”他淡淡地唤她的名字,却得不到一丝回应。
玉祈又抬手敲了敲浴室的门,说:“出来,不然你会后悔。”
还是没有回应。
他盯着毫无动静的门半晌,于是一声不坑往屋后的花园走去。一分钟后,浴室里终于有了动静。
“玉祈你干什么!”上官婧隔着门大吼。玉祈嘴角微扬,在花园里说:“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你快把水打开!快点……”她恨得咬牙切齿,该死的男人,竟然把供水系统的总开关给拧上了。
玉祈沉默了半晌,说:“你洗了一个半小时还不够吗?”
“你……你先把开关打开,我保证五分钟内马上出来!”上官婧恨不得把外头那个人给灭了然后放到花园里当花肥。只听玉祈在外头傻笑了一阵,才悻悻地打开开关。
五分钟后,上官婧终于开了门出来。她用毛巾擦着湿发,身上穿着那件可爱的小熊睡衣,脸上的妆还没有洗干净。大厅里,玉祈靠在沙发上,头也不回地带着慵懒的声音:
“下次再这样我会额外算你水费。”
上官婧没有说话,立在那里。玉祈似乎觉察到不对,隐约却听到哭鼻子的声音,他错愕地扭头,发现她用毛巾把自己的脑袋给蒙了起来。
“怎么了?”玉祈站起来,问。
上官婧没有理她,兀自快步往楼梯走去。玉祈二话不说跟着她上了二楼,在她要冲进房内把房门关上的一刻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臂。上官婧吃痛地轻呼出声,一把甩开他的手,没想他力气出奇地大,竟然扣着她不放。
纠缠间,玉祈从门缝里瞥见里面乱成一团,床铺被单枕头全部丢了一地。他定定看着她,终于,上官婧忍不住喊:“放开我!疯子……”
玉祈潜藏在情绪中的蕴怒一下被激发了。他拽了上官婧的手腕把她带上了三楼,上官婧跟不上他的步伐,在楼梯里跌跌撞撞的,就在咫尺到三楼的时候她发狂似的狠力一拽。玉祈没想到她竟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