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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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姜彧真是被她打败了，一个人怎么会固执到这种地步。他尴尬地看了眼一旁的柜员，挥手笑道：“你先去开单，我们要的。”
姜彧见柜员一离开立刻拉过沫遥到角落，训道：“你存心的吧，男人给女人买东西那是天经地义，你现在这样是不是存心想丢我的脸呀，我姜彧长这么大，难道连套女人衣服都买不起！”
沫遥微低着头，说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彧看她这个样子，想到她从小无父无母怪可怜的，于是说道：“算了，你今年什么时候生日。”
“嗯？”沫遥疑惑地看着他，想了想说道，“9月”
“过了。”姜彧说道，“好吧，就当是补偿性生日礼物，别再跟我较劲了，行不。”
沫遥被他这么一斥，不再说话，乖乖按着他的要求站在一边，等着他付完钱后走人。
二人回到家已近九点，可还没进门，就听见自家楼道口聚集了好多人。
隔壁邻居张阿姨见他们回来，忙招手说道：“小彧，沫遥啊，你们可算回来了，里头好像在吵架，摔东西，快去看看吧。”
姜彧想了想，边拿出钥匙开门边笑道：“没事，一定是我妈在看动作片呢，音量放得太大，吵着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是吗？”众人面面相觑一脸不信的样子，个个翘首等着姜彧开门，好看热闹。
“练舞蹈，瑜伽呢。”姜彧的笑容只维持到了开门的那一刻，他低头给沫遥使了个眼色，沫遥明白，迅速关上了大门。
“妈的，才消停两天又来？”果然，不到一秒钟，萧白的房间里就传来一阵哭闹声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该死！”姜彧放下东西后冷着脸快步走到萧白的房间，只是他还没进门，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就迎头砸来，姜彧站在那里险些被飞来的花瓶打个正着。
“姜彧，小心。”沫遥跟在他的身后，捂着胸口惊呼道。
姜彧怔了怔，惊讶地回头看了眼神色紧张的沫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虽然有些奇怪，不过感觉还不错。
“滚，都给我滚！”姜彧还来不及暗自窃喜，这边萧白又开始哭闹起来，姜彧搔了搔头，在深吸了几口气后，走进了萧白的房间。
“这。”姜彧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一床单的红酒，随地可见的碎纸屑外加摔碎的玻璃杯渣。
“萧阿姨！你没事吧。”沫遥看了眼，忍不住惊呼出声，只见她迅速越过姜彧，跑过去试图扶住她。
摔了花瓶后，萧白就趴在床边哭，姜彧走过去，冷冷说道：“很有意思吗？”
萧白似乎没有听见，自顾自哭诉，道：“姜国明你这个畜生，当初你骗了我父亲，后来又骗了我，我恨你，我恨你！”
“够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就去医院，我可以现在就给爸爸打电话。”
萧白抬眼一看是姜彧，突然起身就向他扑去，瞬间厮打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你，我就不会那么惨！”
“你！”姜彧没有还手，他冷冷看着萧白，任由她的拳头击打在自己的背上，“你打吧，如果这样就能让你这辈子他妈的开心到死，你就打吧。”
“姜彧，你怎么可以这么和你妈妈说话。”沫遥说着就去拉萧白。在这里这么久，沫遥隐约有些感觉到萧白的与众不同，她知道，这是受过刺激后，才会患的病，这是常见精神病的一种，有的时候狂躁，有的时候抑郁。
“这和你无关，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姜彧一听这话，一个用力，就将萧白推到了床脚边。
沫遥不知道姜彧这是从哪里来的火气，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姜彧，你竟然和一个病人较劲，我都看不起你。”
“你不懂，没资格教训我。”姜彧没工夫理睬沫遥。他受够了这种生活，从小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萧白疯，就是他疯。
、第五章 一张老照片
“你闹够了没有，几个月就要来一次，我不是爸爸，可以忍受这种无休止的精神折磨。”
“姜彧你闭嘴，我看得出来萧阿姨已经很痛苦了，你不能再这么刺激她，如果你不想帮助她，可以立刻离开。”沫遥说着就走到萧白身后，俯身抱着她，她知道，她此刻需要的只是一点温暖。
萧白的身体怔了怔，沫遥看着她，空洞的眼神里满是无助的样子。
“没事的，萧阿姨。”沫遥拍着她的背安慰她，片刻后，她看着萧白明显缓和下来的情绪以为这一切就要平息，可是马上，萧白突然抓住沫遥的头发就去撞桌子，还好姜彧没走远，听到声响迅速跑过来将沫遥给拉了出来。
沫遥被吓得不清，姜彧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绳子就将她捆住，姜彧让沫遥按住她，自己则从书房拿来了一盒镇定剂，熟练地装好针头。
姜彧的眼神专注而严肃，看在沫遥的眼里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感觉，沫遥估计这件事情搞不好姜彧已经做了几千次。
姜彧打完针，见萧白渐渐睡着了，他知道沫遥会处理一切，于是也不去看沫遥，冷着脸转身回房了。
两个小时候后，当沫遥打扫完屋子试图去敲姜彧的门时，姜彧一点回应都没有，沫遥低头看了眼门缝里微量的光，她知道他还在生气。
等了5分钟，姜彧还是没有开门，沫遥叹了口气，离开了。
第二天天未亮姜彧就出门了，他在门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对不起。落款：夏沫遥。
姜彧将纸条撕下，想也没想就随意放进了书包里。
姜彧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沫遥起床经过他房间时，一阵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她进去看了看，却是一地的烟火和烟蒂。
姜彧会抽烟？沫遥有些奇怪，她从未见他抽过，难道昨天的事情对他的打击真就那么大。沫遥扭头看了眼平整的床铺，显然他一夜未睡就离开了。
沫遥叹了口气，正想出去拿拖把却瞥见了一旁书桌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沫遥走近一看是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上面拍的是一个年轻女子怀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娃娃。孩子可爱，母亲幸福的样子。
这是谁呢，沫遥不知道，她一直等到出门前都未看见姜彧回来，在去学校的路上，她也故意放慢脚步，希望能遇上他。
到了学校后，为了不让姜彧怀疑，沫遥还特地等到上完一节课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跑上了三楼3班教室东张西望，可惜仍然没有发现姜彧的身影。
“是你呀。”路宇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教室后门窜出来，他着沫遥，笑着招手道，“找人？”
“姜彧在吗？”
路宇凡有些奇怪，想了想，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说道：“你找姜彧，干嘛。”
“他在吗？”沫遥不喜欢路宇凡看她的那种眼神，如果路宇凡不愿意好好回答，她就直接走人。
“等等！”眼看着沫遥要走，路宇凡忙追上两步说道：“不在，我也奇怪呢，他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沫遥喃喃自语道：“会去哪里呢？”
路宇凡想了想，突然问道：“对了，今天几号。”
“6号。”
“那就对了。”路宇凡说道，“他去老家了。”
“老家？”
“嗯，我记得姜彧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去老家的，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反正神秘兮兮的。”
沫遥看着他，有些不太相信。
“我记得有一次也是这个日子，他没来上学，老师打电话给他爸爸，他爸哪里也找不到他，最后还派了整整三个个警队的人去找，浩浩荡荡的都把我们给看傻了。听说最后还是在姜家村找到的，所以我确定。”
“你能不能把地址给我。”
“好。”
沫遥不太熟路，拿着手里的地址辗转问了十几个路人才大概找到了去姜家村的长途汽车。
下了车后，沫遥看着眼前除了茫茫田地就是零星几户人家，还好姜国明在这个村子很有名，问谁谁都知道，所以一路找来也没花费多少时间。
“应该就是这了。”沫遥看了眼门牌号，确定后便欲推门进去。
“小姑娘，你找谁？”沫遥还没进门，一旁坐着的一位正在晒太阳的老太太急急将她喊住。
“我找姜彧，您是？”
“我是给姜家看房子的，你说姜彧啊，他刚才好像是来过，不过现在可能到山头上去了。”
“山头？”沫遥指了指一旁石子路上去的山坡。“那里？”
“嗯，他每次回来都会去，你难道不知道？他妈妈就葬在那里。”
“什么？”沫遥不敢相信，难道那张老照片上的人就是姜彧和他的亲生妈妈吗。
沫遥一路寻上去，终于在山坡边看见了姜彧的身影。他就坐在一棵大树旁的石头上。他的身旁是一块墓碑。
沫遥看着他，慢慢走上去。
“咔！”
姜彧听到照相的声音，回头一看，惊讶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沫遥正拿着一架相机拍照，她看了眼姜彧，微笑说道：“这里风景好，来拍照。”说着，“咔咔”又在四周拍了几张。
“你喜欢来坟头拍照。”姜彧狐疑地看着她，“还有，你怎么还用这么老式的相机。”
“我。”姜彧的语气戏谑，沫遥被他问得一时语塞，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呵呵。”姜彧看到她这样，心情好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姜彧就是喜欢逗她，尤其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你是来找我的吧。”
“我怕姜叔叔回来找不到你，到时候挨骂。”沫遥说道，她怎么能告诉他，她是因为担心他怕他一时想不通做傻事呢。
“找的很累吧，过来坐。”姜彧说着，拍拍身旁的石头。
“昨天，对不起。”位子很小，沫遥不习惯与姜彧挨得这么近。
“和你没关系，我早就忘记了，况且你还真的以为我和你一样，小鸡肚肠。”姜彧仰着头和她说话实在太累，见她还是不动，于是趁她不注意一把拉过她，沫遥来不及反应，就这样跌进了姜彧的怀里。
沫遥吓了一跳，赶忙跳开，姜彧暗自笑了下，没说话。
片刻后，姜彧轻咳了一下，说道：“怎么找到的。”
“你们班上一男的说的。”沫遥不知道路宇凡的名字，姜彧想了想，八成就是路宇凡透露的。
沫遥看了眼姜彧身旁的墓碑，双手合十微低了低头后，说道：“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除了老家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姜彧说着扭头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掏出一支烟点上。
沫遥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眶，猜想他刚才一定很难过。
“能说说吗？”
“你想听？”姜彧有些愣然，“我以为你对什么都不会感兴趣。”
“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沫遥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我母亲大概在我3岁的时候就死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她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后来死讯传来，我爸还在外头办案，据说也是九死一生。后来没过多久，我爸因为立功得到嘉奖，一个高官的女儿看上了他，然后他们就结婚了。婚后那女人一直没有生育，过了一年，爸爸把我接回了城里，在外人面前，我就是萧白的儿子。”
“你恨她。”
“她也恨我，不是吗！”姜彧耸耸肩，说道，“其实说到恨也没这么夸张，她以前没这病的时候也很关心我，只是我知道她嫁给我爸爸，一点也不幸福。”
沫遥看着他，没说话。
很久，他们就这样并排坐着，一同欣赏远处的风景，却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看得出来，姜叔叔很关心你。”
姜彧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