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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圣罗兰鸦片的诱惑-第44章

小说: 圣罗兰鸦片的诱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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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理发了。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看着他对着镜子同 理发师指手画脚地讲着他的要求,忽然发现,从不挑剔什么的他,原来也可以变成一个挑三拣四的人。这样的 改变,是不是也是缘于这次联系学校比较顺利?对了,还有昨天在饭店吃饭,菜里有根头发,若在平时,他定 会挑出来接着吃,而这次,他偏偏叫来了老板,要求换了一份。 

理完的头发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因为头发短了,他的脸显得越发的长。 

“我到那边以后就打工,然后马上还你的钱。”他抱着我,看窗外的正在打乒乓球的学生们,在我耳边低 语,“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读完,然后就找工作留在那里。我们以后买很大很大的房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养 两只狗。如果你喜欢小狗,我们就养小的。再买两部车,你一部,我一部。等孩子长大了,我们也老了,就去 世界各地旅游。冬天去墨西哥,夏天去欧洲,然后把你的妈妈和我的爸妈都接来……我们有的是地方住,因为 我们的房子会很大……如果再老一些,走不动了,我们就在院子里种点花花草草的,看太阳升起,再看它落下 ……” 

听着他滔滔不绝的梦想,我一点儿也不快乐。这样的生活的确很浪漫,浪漫得有些让人不敢去想。我并不 了解国外的生活,不知道,这样的梦想是否可以轻易实现。那么,朋友呢?事业呢? 

在中国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做一个中国人已经是我不可变更的信仰,可是如今……他向他的理想又迈进 了一步,而我却退后了一步。怪不得高中时候学习哲学,讲到“爱情”的时候,书上的定义有那么一条,就是 “基于共同的理想”,看来,若理想不同,大概爱情真的不可以长久,即使双方都不想离开。放弃?我是该放 弃他,还是放弃理想? 

天色昏黄了,窗外打球的孩子们的说笑声也渐渐远去。苍茫的暮色里,灯还未曾亮起,只有校园喇叭播出 的音乐声,告诉学生们,该打饭了。 

邵楚阳的运气从来没有那么好过,签证居然那么顺利地就下来了,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神清气爽的笑容。当他把 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字样的、带有签证的护照摆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知道,有个问题终于到了必须要个 答案的时候了。 

咖啡厅忽明忽暗的烛光里,我细细地抚弄着他的护照,对面,他的眼镜反射着跳跃的影幻。他激动地描述 着去签证的时候发生的点点细节,而我,脑子中都是相识几年来的往事。我知道,这本护照把他彻底地抢走了 ,虽然我并没有珍惜过;或者,它彻底摧毁了我的梦想。但是,他是我的,好像这已经是公认的事实,没有什 么可商量的。 

“小姗,”他说,“别这么难过,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等我接你去加拿大。” 

我抬起头,看到他真诚的面容,还是流泪了。分手么?难道几年的感情就这么去了?尽管现在我那么疯狂 地爱着安邦,可是,那是别人的丈夫啊。最终能和我相守的,还能有谁呢?……虽然楚阳口口声声说一两年以 后带我出去,可是,我知道,那远在天边的爱情啊,并不存在。 

我用纸巾擦着泪水,什么也没有说。 

“小姗,别哭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对你怎么样你也知道。如果你不放心,我们明天就领 证。”他说。 

“领证?”我的心里不由一哆嗦,那可不行,如果领了证,他再不要我,我不就……况且,我这么年轻, 也算漂亮,还愁嫁不出去?……但是最好能把他抓在手里——毕竟对我这么好的人不好找。 

“楚阳,”我望着他,说,“难道你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 

邵楚阳一下子糊涂了:“我?……怎么会?……我是怕你……” 

“那就行了,我相信你。并且结婚证也拴不住感情,真正的感情不是靠那么一张纸来维系的。”说完这些 ,我感觉到自己的极度自私。烛火在右边静静地跳跃,我的脸上一阵阵泛起热浪,可是,我还是坚定地注视着 楚阳,这个时候,眼神的错乱只会泄漏内心的秘密。 

楚阳握住了我的手,用力地那么一握,然后转过头,叫不远处的服务员:“再来瓶红酒。”我看到他的眼 角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楚阳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多的酒,他明显醉了。结帐后下楼,他已经走不稳了。他搂着我,大部分的体重压 在我的肩上。“小姗,你别怕,我一定娶你……”他口中反复地说。待我把他扶进我的宿舍以后,他一头栽在 床上就睡了。 

我闭掉灯,房间一片黑暗。我拉开窗帘,窗外的月光一泻而下,照在他的脸上。我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黑 发,这就是那个在我最炽热的青春里和我相恋的人吗?这就是那个在我二十岁生日里,手忙脚乱地拥有我的处 子之身的男人吗?这个就是曾经那么多次,不辞骑车一个小时,用最原始朴素的方法保护我回家的男朋友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心里竟然酸酸地疼。我不由低头吻他,他忽然被我弄醒了。水样的月光 浇不灭他眼中的欲火,第一次,他如此粗鲁地占有了我,让我的身体颤抖,让我的灵魂颤抖……原来,原来那 些,都是假相。 

这世界有如此多的事情是我无法解释的,包括楚阳的状态,也包括我自己的行为。 

我不想结婚,真的不想!但是,我还是领回了结婚证。 

红色的有着烫金“喜”字的结婚证上,我笑得很甜蜜,他也很帅,好像我们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天生一对 。可是,没有人知道,我们在领证的路上吵了整整一路。最后,在门口,我哭啊哭的,哭得天昏地暗。他则表 现了极大的耐心,千哄万哄。我说,你要是肯把我背上去,我就嫁给你。 

他说,没问题。 

他弯下腰,我攀在他的背上,双手锁着他的脖子。他的体温温暖了我的心,他一声不吭地开始爬楼梯。一 级、两级,一层、两层。旁边有人过过往往的,看见我们,都投来好奇的目光。而我一点也不怕,有什么害羞 的,我就要嫁人了。唉,我就要为人妻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又开始流眼泪,泪水打湿了他的后背。终于 ,我感觉他的腿开始哆嗦了。 

“傻瓜,放我下来!”我叫着。 

“不行,还没有到呢。”他咬牙说。 

“放下来吧。我同意嫁给你了。”我说。 

他也的确坚持不了了,他把腰又慢慢弯下,轻轻把我放在楼梯上。问:“这就行了?” 

“行了。考验一下而已。” 

“不生气了?” 

我没有答话,又开始流泪。 

“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嫁给我,那咱们就回去。”他慌忙为我擦眼泪。 

“不是。我……唉……” 

“你同意了?” 

我点点头,忽然又怒道:“你欠我的戒指呢!坏蛋!” 

“买,咱们明天就买……别哭了,一会儿照合影,该不好看了。” 

我这才破涕为笑。 

他见我笑了,说:“你说,我娶个媳妇儿容易嘛。” 

就这样,我在人生路上又向前走了一大步——从未婚变成了已婚。 

我依然照常上班,只不过,邵楚阳要出国的事情我刚告诉菲菲,全公司的人就都知道了。尤其是常姐,总 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我说:“小秦啊,我说你就和楚阳领了证吧,保险……女孩子图什么啊,还不是找个对自己 好的人嘛。”而菲菲就不这么说了,她的口头禅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人不能把命运拴在男人身上。 当我把已经领证的事情告诉她们的时候,菲菲先是张大了口,随即追着我要糖吃;而常姐则拍了拍我的肩膀, 快慰地笑了。  

自从那次同安邦的家人吃饭以后,他就再没有和我联系过,我也不曾找过他。是的,要玩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否则,就会败得一塌糊涂。我这样做当然不同于“一夜情”,那是同陌生人做爱;而我,是同一个我爱却不能 在一起的人做。从道德上来讲,我的行为应该受到指责,但是,我问心无愧。 

尽管我爱他,可是爱过了,还是得走。“永远不对他说我爱他,永远不触及他的婚姻,永远不让他为难” ,因此,我决计,永远不再联系他。爱情的路已经死了,而我还要生活,所以,我嫁给了邵楚阳。我不知道这 是对还是错,我别无选择。 

是的,我别无选择,我依旧回我的圈子,做我的工作。只是,偶尔看见蓝色的天,会恍然想起有过那么一 次,我同他在一起。我同他在一起,在餐厅,在车里,在床上。他曾经见过我最难看的样子,他曾经为我撑起 一片天空,他曾经给我女人最美的体验。一时间,我不知道,那些美丽的记忆究竟是安慰了我还是伤害了我。 他不曾给我任何的承诺,其实我也不需要什么。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他给了我他能给的所有,是不是,已经 够了?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在无意间,便会尖利地疼?我知道我爱他,我渴望拥有他,我期待再次见面,不停地 见面,不停地爱,不停地索取和给予。虽然我知道,倘若这么做,我就彻底错了。够了,够了,我安慰自己, 人生本来就是无奈而苦涩的。我既然已经是楚阳的妻子,那么,就尽力做个好妻子吧。 

偏偏,安邦却再次打乱了我的计划,他同我联系了,并且又一次给我美好的感觉,让我面对他手中的利刃 ,无处躲藏。 

又是一个早晨。领了结婚证的我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变化,依然穿着以前的衣服,梳着以前的发型,也有着 以前的情感。 

刚刚八点多一点儿,我正在整理这几天的工作内容,那段属于安邦的铃声就响了起来。电话在桌子上震动 着,铃声不停地刺入我的耳膜。 

“怎么办,该不该接?”我看着电话,心里挣扎着。我想接,非常想,想听听他的声音,可是,我不敢。 

“谁的电话啊,这么奇怪的铃声……咦?为什么不接?”韩冷笑嘻嘻地走过来。她一眼扫在我的手机上, 看见安邦的名字:“啊?这个是不是我们的大救星——安书记啊?”她的眼睛顿时大了两倍,嘴巴张成了O型。 

“嘘……小声点儿。”我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 

“你转啊,连安书记的电话也不接。”韩冷说。 

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接听,电话不再响了。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同时又有些失望。 

“为什么不接啊,你不想干了?”韩冷低声说了一句,就去饮水机那边打水去了。 

对啊,为什么不接啊,我确实不能给自己一个理由。从私人感情上讲,我渴望这个电话已经很久了;从工 作角度来讲,他是我们公司的救星。我镇定了一下,打了回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安书记,是我,给我打电话了?我刚才在卫生间,才看到有个未接电话……” 

“哦。……你最近怎么样?”他的声音依然浑厚而沧桑,勾起了我无尽的思恋。 

“我……挺好。”我的眼泪几乎都要掉出来了。 

“声音不对头。”他说。 

“没有,就是有点儿累。”我掩饰。 

“没事就好。周末我去大连,可能在那边多呆几天,也给你安排了一个地方。”安邦说。 

去大连?这件事情太出乎意料了。大连,那美丽的海港,系了我多少温柔的梦想。多少次,我都梦想,可 以和自己相爱的人走在松软的沙滩上,有一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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