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鸦片的诱惑-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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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快乐搭档(1)
“勇子,咱们去接老板吧,今天九点半开会。”我推开司机班办公室的门,一股顶鼻子的脚臭——勇子脱 了鞋,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晒太阳,指间还燃着一截寸把长的烟,烟灰掉在地上,散了一片。
这就是司机班的办公室,不太大,但是有一张床。公司老板还是很体贴下属的,觉得他们一定要休息好才 能够保证驾驶的安全,特意给他们配了张床在办公室。不过,勇子今天并没有在床上大睡,他总说,要睡就得 好好睡,最讨厌刚睡着就被叫醒了。
他的脸冲着太阳,脸上泛起一层油光,看起来很是健康。他眉毛挑了挑,并未睁开眼睛,摇着头道:“秦 秘书,得等老板来电话才能接,要不咱们去了也是挨骂……”他这样一副官腔十足的神态和腔调让我想起以前 宫里的太监。
“嗯,他来电话了。你就别动啊,一会儿迟了你就等挨骂吧!”我故意提高声音,好让隔壁人事部的经理 常姐听见。勇子是老板的专职司机,在司机班里算是头头儿,可谓“一人之下”,所以大家都叫他班长。一般 来说,奴才的地位是取决于主子的,当老板的司机自然不能和其他的几个打杂的司机同日而语。可奇怪的是, 除了老板,勇子还特听常姐的话,大概因为常姐是人事部的头儿,管着他的奖金发放吧。在我们眼里,常姐就 是公司的二老板。
勇子猪一样挪动了一下身子,又狠狠抽了一口烟,捻灭了烟蒂,道:“秦妹妹,小声点儿,常姐在那屋呢 。”说着笑了笑,起身,把头发挠了两把,穿上鞋——那不愉快的味道忽悠了一下,仿佛弱了很多。
勇子不帅,也不高,但是身材挺厚实,穿着也利索,感觉很可爱。他总是穿深色的衬衣,说跟着老板混, 得穿深色的才能显派。他今天穿了一件赭红色衬衣,显得皮肤很白净,增添了几分帅气。一双黑皮鞋从来都是 一尘不染,只是每次他脱了鞋,就是让人恶心的臭味儿。幸好司机班都是男人,估计他们“同类”之间不会互 相轻视。
他把手机揣进裤兜里,顺便提了提裤子,一指皮带:“怎么样,最新款的LV皮带。”
“一边儿去吧,假的。”我笑。
“说着了,六十块。”
“不值。”
我把手包又检查了一遍:手机、电话本、工作记录、早晨收到的香港那边来的传真和公司日报表,一样也 不少。每天早晨接老板来公司已经是我的一项工作内容。他会在吃早饭的时候顺便问问我公司的情况和一天的 安排,而我必须要迅速、准确地做出回答,否则就是工作失误。他最关心的,就是每天下午他走后,财务经理 下班前给我的公司资金日报表。为了装这么多的东西,我特意换了一个大点儿的浅粉色包,夏天嘛,配什么衣 服都合适。
今天就是。因为开会,我穿了一套乳白色的西裙,施了脂粉。大夏天的,怕汗水冲掉粉底,还特意买的所 谓防汗的。可是,无论什么粉底都禁不住汗水的冲刷,所以这几天我都是到了公司才化妆。这样,有公司的冷 气,就好多了。
勇子乜斜着眼睛看我半天,说:“秦秘书,今天漂亮呀。”
我脸一热,道:“今天不是开会嘛。”
勇子开了深红色的道奇。我们亲切地叫它子弹头儿,真皮的椅子也舒服。我尤其喜欢副驾位,有带灯的镜 子,可以照一路。这辆车是每天接送老板的专车,行在路上不夸张,却也不掉价儿,提速很快,蛮好。
一路上,上班的人们脸上行色匆匆。正是高峰时候,每个路口都堵了一群一群的人。再好的车也不能从人 们的肩膀上飞过去,勇子把喇叭按得山响也无济于事。
“勇子,绕道走吧,赶时间要紧,万一晚了,你知道老板的脾气。”
老板骂人在公司是出了名的,任何的一点点错误都有可能招致一顿惨骂。有些人受不了,辞职走了,因此 公司人员流动很快。但是,你走自然会有人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高薪之下都是人才。我来这个公司也是盯 上了这工资。谁不爱钱啊,钱是很可爱的东西,只要你爱它,它就爱你。它可比男人听话多了,也比爱情好找 多了。再说,公司的工作环境也是一流的。来面试那天,我就惊诧于公司设施的豪华。那么,在如此优越的条 件下,老板爱骂人仿佛就不是一件坏事了。我们可以把它理解为“家长作风”或者是“家族式管理方法”;再 深刻一点说,那是老板的个性,是一个成功商人不可或缺的素质。
然而,内心深处,我还是很怕挨骂的。毕竟,女孩儿的脸皮儿薄嘛。我于是买来很多有关心理分析和察言 观色的书籍,来作为对付老板的武器。好在来公司一周了,我还没有挨过骂,甚至老板连过硬的话也不曾说, 每次见了我都是笑眯眯的,以至于让我觉得那笑不都是虚伪的了。
我的快乐搭档(2)
今天是我来这个公司以来第一次参加全体会议。昨天常姐就说了,这个会议很重要,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 备,所以我格外上心。当然,我来这里做秘书不是没有目的的。我知道,在这个城市做地产商,必须在政治上 有雄厚的关系才可以做大、做好。那么当老板的秘书,每天在老板身边做事,自然和领导们的接触就相对多一 些,和他们混熟了,若能遇到一两个有良心的,我就有可能找到一份更有保障的工作。毕竟自己年龄也大了, 也要为以后成家做打算了。
车拐上一条小路,人也不那么多了,从倒车镜可以看见后面扬起了一路的尘沙。
我在心里把所有有关会议准备的事情又过了一遍:临走的时候,已经沏好了铁观音,等老板来的时候该不 会太烫了;会议室的卫生我检查过了,摆上了一束花,花是早晨花店送来的,新鲜;所有的部门经理我一个个 地打电话又通知了一遍,尤其是销售部和项目规划部的两位经理,因为今天会议的大部分内容都是有关这两个 部门的。再就没什么了吧……九点半,九点半会议准时开始,现在八点二十,再有七八分钟,就可以到老板的 别墅了,他吃饭二十分钟,返回二十分钟,或者再耽误十分钟,不会晚,应该不会晚。
子弹头的制冷很好。可不知不觉地,我的鼻尖微微冒出了汗。
老板的“金屋”(1)
“勇子,再开快点儿。”我不由催道。
车微微加了速,却越发颠簸了。这条路是城市里遗留下来的某个村子的路,年久失修,许多地方的沥青都 像时间久了些的指甲油一般一块块地脱落,露出黄色的地皮和白色的尘土。路边炸油条的棚子底下,有人在“ 呼噜噜”地端着一碗豆腐脑儿喝。路过的瞬间,我看见漂在上面的几叶绿色的菜。
自从房地产经济热起来以后,这些城市中的村落成为了开发商的必争之地。因为它们几乎都位于城市中心 ,属于不可多得的黄金地段。而随着城市的发展这些村落越来越少了,当然价格也越来越高。既然暂时不搬迁 ,那些村民们也自行搞着“市场经济”:把临街的房间开个门到街上,就可以作门脸儿了,能租到很好的价格 ——无论你是开理发馆还是开饺子馆,没人管。或者干脆由已经下岗的自家人开间杂货店,坐着就来钱,何乐 而不为?因此,一路看来,小小的店面比比皆是。至于卫生嘛,就不必理会了。以前面向黄土背朝天、喝碗水 碗底都是泥沙的日子也是有过,也没见死人。
“妈的,这么脏,回去还得洗车!”勇子骂道,“要不是为了赶时间,打死我也不走这条路!”
“行了,你没看见人家还在你扬起来的土里吃早饭啊!”
柳暗花明。车再一拐,展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大片新开发的别墅住宅,自动大门,门口还是那个和蔼的老头 儿。老头儿看见我们的车,挥了挥手,于是自动门上面的红色灯一闪一闪地亮着,门慢慢打开了。
车行在这样的路上才让人舒服。听着车胎和地面微微的摩擦声,看着车缓缓绕过门口的假山喷泉造景,然 后静静地行在栽满了梧桐树的路上,心里别提多爽快了。洒满了绿茵的路的两边是一座座颜色鲜艳、式样新颖 的别墅,其中许多家已经住了人,门前停了各式高级的轿车。
小区绿化也很好,见不到土面。尽管风沙大,可这里一律是碧油油的草地,仿佛连空气也染绿了。草地上 雾蒙蒙地喷着水,一株株美丽的蝴蝶兰五颜六色的,开得煞是好看。小区很大,跨越了一条河,于是临河便建 了几座高层;也因了河景,这高层的价格一点儿也不比别墅的价格便宜。成功的商人啊,永远比消费者多走出 一步的棋。
不久,车就停了。
这是一座有着前后两处院落的房子,院子周围用铁栅栏围起,里面种着美人蕉。房子颜色古朴,门口有几 级光滑的石头阶梯,阶梯上面雕着简单大气的花纹,让人联想起皇帝的御阶。后院搭着丝瓜棚,绿蓬蓬的叶子 下面垂着大大小小的丝瓜,一霎的阴凉。丝瓜棚下面有一张石头桌子、几个石头墩子和一把竹椅。老板喜欢坐 在竹椅上细细地品茶,当然,屁股底下一定要垫上从美国带回来的、具有按摩功能的垫子,以消除一天的疲惫 。
车停在门口“嘀”了几声,就见小保姆推门跑下了石阶,把大门打开,迎了出来。她操着川音普通话和我 打招呼:“今天早,老板还没起床。”
“还没起床?”我下了车,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他明明知道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并且也打电话让我们 来接的,可是……我的脚步不由带了些踌躇。
这房子我来了一周了,可是依然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我站在客厅中央的酱红色羊毛提花地毯上,感受着脚 底柔软而有弹性的质地,再次四处打量。
客厅摆设并不张扬,充满了雄浑古朴的味道。墙壁上悬着一大幅的国画:一片竹林,一轮明月,一个长衫 长髯男子弹琴望月。右上角题写着王维的“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王维被苏 轼称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看来一点也不假。我想,王维的画意该比诗情更出色才对,因为若没有这样 一颗平静归隐的心,是定然写不出来如此明透清幽的句子的。可对于他的画,我知道得甚少,只听说他有一部 墨笔画,叫做“雪溪图”,却从未见过。在画的正下方是一张巨大的紫檀桌,上面摆着一座石头盆景,里面小 桥流水、绿苔峭壁栩栩如生。盆景边上是一方崭新的大砚台和笔架,笔架上悬着雪白的、不同规格的毛笔。桌 子两边则是两把仿古交椅,上面铺着用黄色和蓝色的绸缎织成的垫子。墙角有一个高高的紫檀花架,上面摆着 一棵造型别致的小松树。另一面墙上裱着一幅字,上面写着“禅趣”,和那幅国画交相呼应,笔力遒劲,据说 是不远处一座寺庙的一位有道高僧的笔墨。字的下面,端端正正的,是一座佛龛,金色的香炉里面的灰是冷的 ——看来老板的确没有起床,否则他第一件事应该是给佛上香。
我正看着,忽然楼梯那边传来了脚步声,抬头看去,竟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看起来大不了我几岁,刚刚起身的样子,穿一件丝质绣花分体睡衣,看起来腰身纤细。陶瓷烫的 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