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兄妹-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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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晃过他的眼神,把焦距打在别处,平静地请他帮她带话:“那个纪晓鸽已经死了。这样——告诉他。”
“你们纪家人,都是狠角色。”
湛秋说这句话的时候,纪英隼正从书房出来。纪英隼的脸色稍显了不自然,他以为白湛秋对纪晓鸽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看向纪晓鸽,纪晓鸽明白,那一次,纪晓鸳放话说谢尔清要回来的那次,纪英隼欠尔清的。关于补偿,她没法偿还,可纪英隼可以。她说:“我想知道尔清在那边好不好?”
“不好。”湛秋说给他们两人听,“行尸走肉。”
她不再说一句话,剩下的都是纪英隼的任务。她走过去,站到纪英隼身边。
纪英隼说:“他留在那边不会不好。”
纪英隼这样说,让她有些不高兴,似乎就是在骗她。但纪英隼确实没骗她,那边将是谢尔清的天下,他给的。
湛秋嗤笑:“非己所愿——我会劝他,劝不好,我会揍他,直到把他揍醒。”
湛秋说得对,纪家人都是狠角色。不再顾忌任何人,活着,为了自己,为了彼此,为了未来的生命。
她显得那样平静,大学里的疯癫渐渐在消逝,杨沈瑶说:“小妞,你转性了?”其实她很想知道,那个开学时出现过的神秘男人在纪晓鸽的世界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出现了新的男子,爱她,让她那样平静的幸福。
此时,纪晓鸽的心境一如她的发悄无声息地滋长着,柔顺、飘逸,已不是少女的状态,却是让人安心的成熟。她说:“沈瑶,我不是小孩了。”
她对朱晓时说她可能不再继续学业,撒着娇让朱晓时继续和她合作工作室。
他们都要以为一切就该按着他们所想发展下去。他们已打算告知远在天涯的父母了。风暴却来得那样迅速。
她的妊娠反应瞒不过许嫂,实际,她也不曾想过要瞒谁。
那天的晚餐有些油腻,她的孕吐让纪晓鸳皱眉了。这个女孩,没有如她自己的表现那样狠毒或者无情,他们共有的父母本该悲哀的,三个孩子,没有哪个会真正地拿心对待他们。纪晓鸳也是如此,你们玩出火了也是你们的事儿了,他们发不发现是他们的事。当初之说,只是任性赌气。
而许嫂的反应是没反应。
直到第三天清晨。
他抱着她,开门,门口他们那个陌生的母亲在外几乎侯了一夜。没了原本的高傲,有些狼狈。
他们分开,以为只是暂时的,因为需要和那对冷情的父母分别对谈。纪英隼从没去料想过那样的结局,他那样的手段、作风,怎会出现那样的结局。只是是不是该相信那一切都是命,谁也没办法预料到结局,谁也没办法安排结局。
他们在那天终究分开,犹如天人相隔。
四个人——纪家的家长出场,他们的一切结束。
她不再是他的唯一。
所谓承诺,隔了鸿沟,不堪一击。
第33章 路转
她不见了,他疯了。
纪英隼发了狠地质问那四人:“把她弄哪儿去了,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年老的二人把心痛摆在脸上,老老头拄着拐杖,狠狠地敲打地面,“混账东西!”
打人的是老纪,一个巴掌,打破了他的嘴角,渗出了血丝。
他一个高个男人,竟下了跪,没了办法,所有的地方,所有的人,他用自己的方法都试着去翻天覆地地找了,她却那样消失,不再出现。“告诉我,她在哪里?”即使曲了膝,纪英隼的骄傲已一败涂地,他却始终不肯从嘴里吐出那几个名词。
这几个光鲜耀眼的上流社会人等,此刻都别了眼。
“她死了。”谁也不曾料到会是当天才回来的小丫头说出这样的消息,她突然出现在楼梯口,“我听到妈妈的电话了,她死了,你们……你们的宝宝也没了。”
“你说什么?什么——”他真的疯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不顾这个女孩的单薄,死死地抓了她的双肩,“你再说一遍!”
“我说她死了,死了,一个大活人消失了,你不觉得吗?妈妈他们瞒着你,是因为怕你殉情啊,殉情耶?你要去吗?你老婆和你孩子都去天堂了。”她的表情有些狰狞,她说的话一句句捶打在他的心上。
“晓鸳!”虞金香,他们的母亲惊了,她的小女儿在这儿当着纪家人的面自编自导地训斥她的大儿子。“晓鸳,别说了,别说了——”
“我就要说,姐姐死了,他那么爱她,就去死啊,你们干嘛不告诉他,他们不知道爱得有多深,你们做什么棒打鸳鸯的事?”她任由纪英隼把她的双肩捏得刺疼,不停地刺激他,打击他。
一大家子的人都惊呆了,包括纪英隼。他不敢相信这个女孩的话,什么叫做‘她死了’。可是,她说的对,他该死。
“呵呵,是,我该死。”他落荒而逃,他的小妹被他毫不犹豫地扔在地上,狠狠的。
“晓鸳!”“英隼!”
一片混乱。
那女人心疼地去扶她的小女儿。女孩直直地逼视着自己的母亲,咬牙切齿,说着完全不符心情、表情的话:“妈妈,我做得好吗?”
女人一愣,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不觉失声痛哭,“妈,可好,这样可好,可称你们的心……”
老妇人,女人称之为妈的老女人,被女人的那一吼,把追随她孙子背影目光收了回来,尴尬仍画满了她的老脸。
“这帮孩子——”她的尴尬竟有些可笑之极,“你们教育的这帮孩子。”
散了,散了。在纪晓鸳和她母亲的哭泣声中纪家人该散的都散了。
纪英隼会自杀吗?不会。呵呵,纪晓鸳的把戏,你们知道吗?他们都心知肚明。
纪英隼去了哪里?
老纪给白湛秋打了电话:“让他死了那颗心,她死了就是死了。一个月,行尸走肉也罢。让他上班,不然你上位。”
白湛秋在那间漆黑的办公室里,看着那点幽幽的红星,关了门靠在门上,声音中不乏悲哀,“然后呢?”
没有然后,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纪英隼,怪谁呢?如果,谢尔清和她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的,他怪他,怪他毁了他们自己三个,“尔清上星期和一个美国女人结婚了,你没告诉她吧?其实她本可以没有一丝遗憾的。不过,你一直是个自私的人,不是吗?”
“然后呢?”回答白湛秋的是一个无比沙哑的嗓音,“然后呢,呵——然后呢……”
星火慢慢消尽,空间里再没了一丝光明。窗帘里竟也透不进一丝城市的华光。曾经那样一个男人,如今似乎没了念头,不是颓废,不是失落,而是绝望。纪晓鸽明白了,只是从她明白开始,二人之间的温馨却是那么短暂,上天捉弄人,谁也逃不过。
谁的错?其实谁都没有错,不是么?只是彼此爱了,容不得他人,人的自私从古就有,他纪英隼,她纪晓鸽,纪家人从未把自己当做善类。
“纪英隼,你爸给我,或者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关于纪晓鸽,谁都不想提起。她消失了。我不想跟你说什么人活着为了什么的话。死——这个东西,让我现在考虑我觉得幼稚。连尔清惘然的时候都不会去想。”
纪晓鸽消失了,这真真是个事实,不是残酷,而是真相。
“假若,我说是如果,就算纪晓鸽现在真真切切地站在你面前,你能做什么?你们不顾一切地私奔?离开纪家,抛弃一切?别忘了,你们都姓纪。老实说,原本我可以接受你们,对,世俗算什么,都是屁话。但是那些家长呢?他们的出现要了她的命,是不是?”
“白湛秋,你在自以为是什么?”纪英隼在黑暗里黯然依旧,强硬如常。
“好,我自以为是。我自以为你当初做的决定统统都错,而且错得一塌糊涂。我自以为小哥儿跟错了人,而且跟了个孬种。我自以为尔清应该回来杀了你,替自己出口气,更是为了小哥儿。纪英隼,是人都会想把伤痛降到最低,但是又有几个人做到——”
“SHUT!”他突然暴躁地抱着自己的头,烦躁地抓揉着自己的头发,猛地抬头,怨恨地看向黑暗里的湛秋,“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怎么了,凭什么要当她不存在,凭什么不能让我悲切了,白湛秋,你告诉他,纪晓鸽不是他们女儿,也不是我的妹妹。就算是个陌路人也比在纪家强。”
湛秋无言,目前的所作所为,他自己也觉得做做得忒无情。他这是在做什么,在完成任务吗?眼前这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只是爱了不该爱的女人,然后呢?不该伤痛,不该自弃吗?
那天,白湛秋以自己的无言以对结束了那场谈话。
自杀,哦,不对,殉情。放在纪英隼身上确实是笑话了。自杀的行为是谁人会做出的举动,懦弱?绝望?无责任?
不用一个月,几天罢了。他得不到纪晓鸽的一丁点信息。烟消云散。
行尸走肉?
不是。
他正常地处理事务,正常地生活。纪晓鸳觉得他的大哥反而没了从前的阴冷,就像退了一层冷色,慢慢变暖。纪家从四个人变成了三个人。只是不管是纪晓鸳还是许嫂,甚至是纪英隼,心理素质在白湛秋眼里都是非常人所能及。
真的,就当她不存在。她真的没存在过了。
只是入夜,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阁楼,看着她的旧作,一看入神,整夜整夜的思念。其实,一句‘她死了’,谁信,说到底,他们太狠,把她藏得太好。
关于上官静,算得上一个意外。
所谓的替身说也好,所谓的寂寞说也好,尽管她们一点儿都不像,不管是脾性还是样貌。那天,这个胆小的女孩被他撞见在看所谓的不堪入目的片子时,那一瞬,他想起她来。那个倔强的小哥儿也是好这口的。这个可怜的女孩开始慢慢沦陷,没有糖衣炮弹,没有温柔攻势,他的冷漠便是最好的吸引。
只需一根导火线,或者说他需要一个策略。
许嫂那天的慌张异乎寻常,他做不得逼问,却留了个心眼。
“太太,朱家的人来的电话,说是小哥儿那边状况不好,想跟你们谈话,打到宅子历来要您的联系方式。”
“英隼没在,是昨晚打来的,说是朱家的姑娘不乐意了。”
“嗯,我让他们联系你。”
他一如平常,只是等待。
接到他母亲的电话时,他正在打理一件小case,那个上官静一脸腼腆地在旁做助理。
“我们谈谈。”女人像在谈case,公事公办。
“嗯。”他放了手中的工作,示意心不在焉的上官静回避。女孩带上门,长长舒气。对她来说和心仪的对象一起处事既是幸福又是煎熬。
“你查得差不多了吧,其实我们原本也不想瞒你,只是晓鸳那一出不在意料之中。”女人如在报告。
“……”他只是静等,不发表任何言论。
“你也想复杂了,其实学校里帮她请的是事假。”
纪英隼冷笑,这未免荒谬,她是想说他把他们想得太阴暗吗?
“她现在在日本,会在年底让她回来。只是——”她在那边等顿,似乎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说。”他有这个权利用这个语气,他胜券在握。
“希望你和她好好重新开始。”
纪英隼的脑子稍稍短路,这个女人到底在耍什么把戏,以为自己是奥斯卡最佳导演吗?来个颠覆的结局。
有一句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后辈输在这里的不计其数,就像此时,信心满满的纪英隼永远不会想到下一刻会被自己的生身母亲鞭笞得体无完肤。
“她只记得你是他哥哥。哥哥。你们从没有过别的,什么孩子,什么同居,都没有。她只是去日本玩了一趟。”
“你想说什么?”他紧了紧自己的领带,直起身子,几乎想通过那根细细的线穿越到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