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叶盛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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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得太紧的是你吧……我暗忖,但是却不敢明说。
“殷焰很少打电话给我,这次是出了什么事吧……啊!”我正在想着是什么事的时候,水墨画已经重新开始了他的上药工程,我疼得龇牙咧嘴,却拿他没半点办法。
“对了,”想到刚才水墨画的表情,我有点好奇,“刚才那首歌怎么了?为什么你一听到眉头都皱起来了,听过?”
“岂止听过。”水墨画的手顿了一下,“我写的。”
“啊?!”我惊住了,急忙抽回手捧住水墨画的脸,“你为什么要写这首歌?什么时候写的?写给谁的?”
“骗你的。而且蚀颅,”水墨画淡淡地盯着我,“你把药水抹在我脸上了……你活够了吗?”
我一愣,这才发现手上的药水还没干,而且水墨画正冷冷地看着我,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如果我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你说呢?”
“……我错了。”我都快委屈死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我!
水墨画似乎并没有真生我的气,他只是一边重新把我的手从他的脸上拉下来给我上药,一边对我说:“这首歌,是我父亲写给我母亲的。”
“什么?不是说写歌的人杀了自己深爱的……”说到这里,我急忙住口。
可是水墨画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继续对我说,“我父亲写这首歌的时候,我母亲正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因为这个,我还被怀疑是母亲的私生子,一直到后来硬是闹到要当众放血才证明了我的血统和身份——你知道的,我们墨家的血,是黑红色。”
药涂完了,水墨画开始收拾药箱,“后来没多久,我父亲就把我母亲杀了,而且这首歌也传了出去,似乎很受欢迎的样子。至于这歌是怎么传到人类手里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水墨画就转身去放药箱,但是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扯住了他的衣角。
水墨画背对着我,似乎在等我放手。但他越是不说话,我就抓得越紧。
“你干吗?”水墨画终于回头来看我,“这不是什么值得悲伤的事情,我父母都死了好多年了,我一点都不在乎。”
骗谁呢你?我盯着他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想水墨画你这死人头就知道死撑,谁看不出来你伤心啊!
可不管我心里怎么想,嘴上却偏偏就是没法开口,于是就只能这么硬撑着固执地抓着水墨画的衣角,直到他深深叹息一声放下药箱,轻轻地抱紧我,“别哭了,蚀颅,我没事。”
“你没事……我有事啊!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为啥我们俩都这么倒霉啊!”我抱着水墨画痛哭。
想起和我同样孤独的水墨画,就会想起我的乔伊,安抚了我长久寂寞的乔伊,我却没有守护好她。而水墨画你对我这么好,却一直都是你守护我,我都没有能好好地守护你。
唉,我这是何其悲惨的人生啊!
就在我为生活和命运感叹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想去开门,水墨画却有点隐隐的愤怒,于是我甩开他。当我打开门的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人让我大吃一惊。
“阮、阮靥?”我瞪大眼睛看着这只有着女王般气质的女吸血鬼,又看看她身后那只背着画架的帅气的少年吸血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回‘荒野’了,怎么又回来了?”
“一言难尽。”阮靥甩着她那头性感的大波浪卷发,一边说一边牵过身后那只帅气的少年吸血鬼的手。“蚀颅,能让我们在这里借住几天吗?外面太乱了,不太方便。”
“可以倒是可以……这位是?”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只吸血鬼,还很稚嫩……果然不愧是女王啊!
见我一副奸笑的样子,阮靥很鄙视地甩了我一眼,挥了挥手示意我等下再问。然而,当我将他们引进房间的时候,阮靥迎面就撞上了水墨画的双眼。
接着,在全世界暂停了大约有三十秒之后,只见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的阮靥,对着水墨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八 尸体
吸血鬼猎人联盟长沙第一分部。
殷焰放下手机,对着电脑上的资料一言不发。
联盟第一分部的办公室里,吸血鬼猎人们的位子大多空着,少数几个人坐在办公桌旁,也是一脸阴沉。
这时候,一个还比较年轻的吸血鬼猎人从外面走进来,面色凝重地把一份资料交到殷焰手上。
“这是尸检报告。”年轻的吸血鬼猎人瞥了一眼更年轻的上司,“尸检部门的人说这是标准的吸血鬼杀人的手段,在已知存在的物种当中,除了吸血鬼,还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造成这种伤口。”
“但是在案发现场,我们连半只吸血鬼都没看到。”周围的猎人当中,有位资格比较老的猎人开口。“门窗都是锁着的,没有半点损坏的痕迹,当时我们十几号最老资格的吸血鬼猎人都在,没可能一只吸血鬼进来了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更何况还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人杀掉。”
“但是据我所知,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有一只吸血鬼很反常地出现在了长沙——我总觉得,如果是这只吸血鬼的话,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另一位老资格的猎人若有所思地把目光放在殷焰身上。“驻扎官大人,你应该猜得到这个人的身份吧。”
年轻的吸血鬼猎人有点不知所云,但是殷焰却打开手机,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通话记录,“您是指,桂林墨家的亲王大人吗?”
猎人们都没有做声,殷焰合上手机,若有所思。殷焰的手机吊坠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小水晶球,球心的位置里有一枚种子形状的绿褐色颗粒。那是他爷爷给他的护身符,殷家上下,人手一个。
年轻的吸血鬼猎人盯着殷焰手机上的水晶球,下意识地摸了一下怀里揣着的吸血鬼猎人联盟统一颁发的猎人勋章——那枚勋章的中央也嵌着同样大小的一颗琥珀色的水晶,在那颗水晶的中央隐隐透着的种子的形状,似乎和殷焰手机上挂着的,一模一样。
另外,他看过殷焰的勋章,虽然吸血鬼猎人的勋章根据登记不同而略有区别,但是殷焰勋章中央的水晶却异常清澈而独一无二。
为什么?
年轻吸血鬼猎人的思绪有点飞散了。但殷焰的心思显然不在他的身上,当然,也不在他手机上挂着的护身符上。
关于墨渊,因为和蚀颅走得近,他比其他人都要了解一些。更何况也曾经由于某些原因,他和墨渊动手打过一次。确实,论力量,墨渊的身上有吸血鬼中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力量存在,就算是吸血鬼猎人联盟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猎人轮着上,也未必能伤到墨渊一根头发。
坦白来讲,如果这件诡异凶杀案的凶手真的归结到吸血鬼身上的话,墨渊的嫌疑最大。因为他是殷焰所知的吸血鬼当中唯一一个强大到可以归结为“兵器”一类的存在。
但是如果客观地谈论这起凶案,或者论个性论人品,他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墨渊所为。这不是出于信任,而是出于了解。
更何况他和蚀颅走得那么近,深深知道蚀颅是喜欢人类的,而墨渊可是非常宠爱(等等,你是不是用了一个很不得了的词?)蚀颅的,如果墨渊要是无缘无故地杀人,蚀颅肯定会翻脸。更何况,通过调查表明,墨渊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要去杀害这两个吸血鬼猎人。
那么,为什么呢?
“啊,对了,”看殷焰陷入沉思,年轻的吸血鬼猎人回过神来,“遵照您的指令,已经将这次的事件报给了中国区吸血鬼猎人联盟总部。那边反应也很激烈,据说从四月十二号开始到今天,总部已经接到了三十二起吸血鬼猎人恶性被杀事件,并已经正式立项调查,同时与吸血鬼方面进行接洽,但是同时,总部那边也传达了一个奇怪的消息。”
“什么消息?”殷焰诧异。
“总部那边的人说,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吸血鬼方面就曾经与猎人总部接洽过,并通告了这次在吸血鬼当中发生的事件——也就是现在我们看到的存于吸血鬼内部的军事演习行动。”
“军事演习?”吸血鬼猎人们觉得十分好笑,“可别开玩笑了,我们当时看到的可是切切实实的吸血鬼们互相残杀的场面,那可不是什么鬼‘军事演习’可以解释得了的,你见过什么军事演习真的会去杀人吗?”
“在这一点上,总部说吸血鬼方面事先有交代,演习的场景会接近于真实,但不会有人真正受伤,好像是他们有来自高层内部的相关‘技术支持’。”因为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位年轻的吸血鬼猎人一边向吸血鬼猎人们陈述着,一边耸了耸肩。
殷焰再度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殷焰的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嘈杂而刺耳,但殷焰还是听清楚了。然后他的瞳孔骤然变大,几乎惊叫出声:“啥?抓到凶手了?”
九 苏映水
我抬眼,看了看水墨画,又瞅了瞅阮靥,最后瞥了一眼阮靥旁边的小帅哥。
“老实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看这俩人都不做声,我只好先说话了。
刚才阮靥进门的时候,明明被水墨画吓了个半死,甚至还直接跪了下去,怎么就水墨画一个眼神,瞬间俩人就都不说话了?有奸情?
“我不会告诉苏丹青的。”终于,水墨画开口,却不是对着我,而是对着女王级美女阮靥。“他最近刚好把我惹火,所以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如果有需要,我会为你做别的安排。”
“是,元……亲王大人。”阮靥的表情有些冷漠,但是恭恭敬敬。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阮靥,规规矩矩一丝不苟,身姿和表情都肃穆得和军人似的。
水墨画倒是对于阮靥的恭敬心安理得。然后,他眼睛一转,瞥到了那个背着画架,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小帅哥,“这是什么?”
我囧。一般人都会问“这是谁”吧?
仿佛是注意到了水墨画清冷的口吻,阮靥的身体抖了一下,那个小帅哥发觉了,他转头瞥了水墨画一眼,回神握住阮靥的手。
水墨画因为他这个动作而皱起了眉头。他刚想张口责问,阮靥却突然抢先开口。
“卿尧。”阮靥冲着那个少年温柔地开口,掌心冰凉,纤细的手指攥握成拳。“叫叔叔。”
水墨画愣住了,我也张着嘴巴,不知所措。
水墨画什么原因愣住我不知道,但是阮靥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好吧,虽然她在八十年前非常不仗义地丢下一句要回吸血鬼原始寄居的“荒野之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是好歹我们也是曾经一起混过的,阮靥的脾气倔强又好胜,而且从来不把男人放在眼里,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个大个儿子?难道——我心惊胆战地回头看水墨画那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然后又回忆起了俩人见面时那震惊的神态和之后诡异的对话模式,心里陡然一凉。虽然我同时认识这两只鬼,但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对我提起过彼此的存在,难道说这两个人……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的心里五味杂陈,但是为了最终确认,我极度勉强地僵硬地回过头,看向依然在震撼中的水墨画,“……你的?”
对于我的这句话,阮靥和水墨画的反应出奇一致——这两个人同时伸出手,狠狠地敲了我的头。
“你疯了吗!”阮靥美丽的脸扭曲成我难以理解的尴尬和愤恨,“我怎么配和元……亲王大人有那种关系!”
当阮靥第二次说到“元”这个字的时候,我看到水墨画的眉头皱了一下,也是因为他眉头皱的这一下,使得阮靥迅速改了口——“元”……什么?还是说她是要叫他“渊”?
我一边委屈地抱着自己可怜的剧痛无比的脑袋,一边因为这两个人暧昧不明的关系而深刻地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