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住在你眼里的烟火-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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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秦倒是磕磕绊绊顽强的活了下来,大学毕业直接转型做了游戏职业玩家。专门倒卖装备,带人练级或者直接卖小号,近几年看到了人妖的市场,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看着他一个男人,熟练操纵各种人妖女号,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着游戏里的其他男玩家,心情是复杂的。
“草草,你得去。我也是为了你创收。以前所有装备卖掉的钱我哪次不是分你一半的,你当时就负责帮我和这帮蠢货玩家视频聊天。这个二少爷特别点,主要太有钱,我勾搭了3个月才上手,不过见个面,这之后他一定相信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你也就大功告成了。如果现实里勾搭上了,也能让这傻缺多买点东西送你。我们网络现实双管齐下。”
我从来不和男玩家见面,当时就疑惑的问吴秦:“万一这个二少爷还是个流鼻涕的未成年小男孩,那我怎么办?勾搭猥*亵男童?这不给这二少爷的亲爹妈打死?不会惹麻烦吧?”
吴秦便拍着胸膛告诉我:“我问过了,对方成年了。”
我于是便安心了,我一向觉得玩网游的男人都特别蠢,期待在网游上找到爱情的男人更是蠢上加蠢。认识1个星期,聊天不过几句,在游戏里结婚了,便互称老公老婆,交换手机号码,要发展到现实,尤其还是个成年男人,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念头,不是智障是什么?经验也证明,这帮家伙都相当好骗,基本不需技术含量,只要你是个女的,活的。
可惜我忽略了一点,智障的弟弟极有可能有一个凶狠的哥哥。他看着沉迷游戏的弟弟,恨铁不成钢,便决定对游戏里勾搭弟弟的那个狐狸精“苏妲己”斩立决……
所以,我后来没有被二少爷的爹妈打死,我被二少爷的哥哥打死了。
第二章(修bug)
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真相。只觉得眼前这个精壮的二少爷看上去不怎么好对付。故事说完了,他便开始用好整以暇的表情打量我,从容不迫,而从微微敞开的浴袍里露出的那一小截胸膛上,正滚落下几滴水珠。我看着这幅场景,脑门上也禁不住滚落下来几颗豆大的汗珠。
敌我力量悬殊,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好把已经塞进袋子里的钱全部挖了出来,因为动作急促,还带出了自己随身带的零钱。几张皱巴巴的五元和已经没有金属光泽的一块硬币就混杂在一叠崭新粉红的大钞中间,我又在口袋掏了掏,直到把几个一毛硬币都翻出来了才停手。
对面的男人不为所动的看着我做完这一切,只是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的边沿:“你不是说为了让我长久对你留下印象,一定要把钱拿走,留给我一个决绝转身的背影,好让我在时光里回头,都要对你有些怅然若失么,小草?”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拿钱的好,谈起钱,就太伤感情了……”
这个叫宋铭元的男人发出了低沉的笑声,俯下*身:“这么说,你是终于想通了,觉得还是和我度过一个欢乐的夜晚比较实在?”还没等我辩驳,他就抬起我的下巴,用手轻*佻的在我脖颈里流连了一番,言辞却不如这动作一般缠绵,“小草,你很清楚,你这是盗窃。”
看来虽然我缴枪投降,对方并不打算放过不杀。这个男人很有钱,我摸不清他为什么要和我计较这点小事。又或者是出于过高的自尊,觉得竟然被女人骗了,所以更加咬牙切齿?
“你应该感觉的出来,我不是网络里那个‘二少爷’。”他喝了口酒,揉了揉眉心,“玩游戏的是我不成器的弟弟,最近不知道结交了什么人,突然沉迷起游戏来,都这么大的人了。”
然后他突然转变了那种带了无奈和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微笑起来。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姿色不错,他笑起来嘴边竟然有浅浅的两个酒窝,这一笑倒是冲淡了不少肃杀,仿佛带了点腼腆,又适可而止,确实有点如沐春风的味道。
“我弟弟和你在网恋,但显然你是个职业骗子,我不希望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象,今天代替他来见你,也只是要再确认一下。希望你这个教训能让我弟弟收心。所以希望你能合作。”
我放下一颗悬着的心,原来是担心弟弟的哥哥!潜台词看来便是让我和他联手,让那位二少爷弟弟从此远离网络珍爱生命,看来我很容易就全身而退了。此时再看他温柔礼貌的笑容,顿时觉得这个人更是熠熠生辉:“这个一句话。那我们谈谈价钱吧?”
他听了这话果然笑意更浓了,我想大约是我的善解人意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若有所思的询问:“价钱?”
我难得好心解释:“不是拆散小情侣的通俗惯例么?我们商量个合适的价格,你开个支票给我,实在困难的话我也可以接受分期付款的,不过业务是这样的,一次付清的话,我和你弟弟也一次断干净,分期的话呢,就是逐渐冷淡,直到全款结清,也彻底分干净。虽然我和你弟弟是网恋,但是你弟弟对我也是难舍难分啊。说实话,我还真舍不得无情的拒绝你弟弟,让他对网恋的幻想破灭。当然,如果你愿意给我一点补偿的话,一句话,我让他这辈子都不想再上网!”
“哦?想不到你还提供这项服务?”这男人又笑了一声,我更是感到一阵阵阳光折射入我心田。然而想不到的是,下一句话他就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虽然还带着那样的笑。
“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要使用这项服务。你可真是得意忘形头脑简单。所有的谈价协商都要看看双方的地位和实力。你该相信,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找点熟人,就是你没偷钱,我都能把你送进派出所。”
我嘴硬道:“可是你没证据!我可以反咬你一口,说你妄图对我不轨。你有熟人,我有网络,我可以去闹,去伸冤,你看穷人对富人,两种说辞,群众是相信谁!”
这个叫宋铭元的男人这次竟然点了一下我的脑袋,“小草,小草,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草么?”然后他捧起我的脸,“你还真是无耻的可爱,真不知道该说你无知还是无畏?”
下一刻他的微笑便从脸上犹如退潮一般全线撤离,他用力抓了我的头发,强迫我抬起头来,用手侮辱性的轻轻拍打我的脸:“小草,来,写一写今晚你干了什么。”说着便摊了张纸在我面前,“写下你自己承认自己盗窃的全过程。证据么,你的亲身供词是最好的证据了吧?”
我的眼神和他空中相遇,他的瞳仁墨黑,里面带了狰狞的狠色,我才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在对我做一个命令,甚至不是要求。他并不会因为女人而对我手下留情。
我颤抖着嘴唇问他:“那我要怎么做?”
“小草一定不是你真名吧。先把你身份证拿出来押着。我总不能以后出事找个虚拟ID小草去问责吧?”
我只好万般不情愿的把身份证给他。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果然嗤笑起来:“何草草,小草是你的小名么?你的名字可真是起的潦草。”
等我麻木颤抖的在他的盯视下写下了如下句子:“本人何草草,《江南》游戏ID:小草草,身份证号:XXXXXXX,手机:158505XXXX,于20XX年8月12日,在帝星酒店涉嫌偷窃宋铭元先生现金1千6,当场抓获,人赃俱在。”
他接过我的自白书看了一眼,有些不满意:“再添点内容,让我弟弟看了好更彻底的远离网络。”
我想了想,便只好添了一句:“经科学研究,玩网游所造成的辐射极大影响男人的‘性福’,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在3年的网游经历后肾功能都严重受到威胁。”
这次再递给那个男人以后,他看了一眼添加的话,果然愣了愣,之后倒折起来收下了。我舒了一口气:“宋先生,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的弟弟了,能不能请你也给我个准信,也别再为难我?身份证能不能先还给我?”
“小草,那就要看你表现了。”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身份证放进了钱包,和一堆黑卡交相辉映,虎虎生威,“我弟弟彻底断了网游的热情,我就联系你把你身份证和这份罪证词还给你。”
宋铭元这么说完,又拿起手机:“来,笑一笑,我给你拍一张现在的照片。铭成回家会缠着我要的,也正好可以告诉他,长的好看的心灵都不美。”
我便目瞪口呆在他手机的闪光灯里留下了一个痴呆一般的表情。
以前看战争片,导演总喜欢在历史大背景下添加点爱情元素,比如出征前,某个满脸憨厚的士兵摸着一个荷包满脸柔情的告诉周围的人,打完仗就回家和青梅竹马成亲。这样的场景通常都以该士兵战死沙场,空留村口一个等待的女人为结局,借以表现战争的残酷和人生的无常,以及生命爱情的遗憾。
我就在想,吴秦一路目送我出门时候在后面嚎着:“草草,早去早回,做完这票就金盆洗手衣锦还乡了啊!加油!”当时我就觉得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现下一体会,终于明白过来,心中无限悲凉,夜路走多了,总要遇到鬼的,金盆洗手前最后一次,彻底砸了。
而那个男人却还不放过我,明明我已经被收拾的半死不活,苟延残喘了,对方还不忘顺势补几脚:“不都说身份证上的证件照是一个人最丑的时刻么?我今天给你手机拍的这张,你可真是超越了身份证。你说是么?小草。”
第三章
手机响起的时候,我心情相当不好,见是陌生号码,接起来便是恶声恶气:“喂,谁?”
等对面响起妈妈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就有些慌乱,而等她问起最近的生活,才惊觉离开上次联系,已经2个月了,我拿着手机,移开目光,望着路上飞速驶过的汽车,语气带了笑意的说着,一切都好。听电话对面的妈妈放心的叹气,心里却是凄怆惶恐的。
此时这个城市里灯光摇曳,于很多人,是夜晚和盛装刚开始,于我,却是快要结束。把零钱都交出来以后,宋铭元也并没有给我留点打车费,没人会对一个小偷体贴。我转身离开时,他正接着一个电话,嘴边又漾开笑,却并不是对着我那种,我听到他柔声喊“小佳”,然后他回头,瞥见站在门口的我,眼神里是“你怎么还不走”的意味。我关上门,隔断了这种眼
神和门内的欢愉气氛。
走出酒店,裸*露的皮肤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虽然是夏天,昼夜温差却很大,我在风中,裹紧了双臂前行。心境凄凉,而这种凄凉在接到妈妈的电话以后更加浓重。8月的夜晚,多少个小别墅后院里的栀子花在盛放,而我却在这座城市里,找不到工作,行骗被抓。摸了摸空瘪的口袋,甚至这个月的房租,我都要付不出了。而想到那个冰冷的廉价小地下室,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我脑子不好使,读不好书,无论投入多少精力,都没有产出。这么多年来,半生荣华,半生颠沛流离,从贫穷走到有钱,又一夜之间恢复最初。在最该春风得意,最能期许幸福的岁月里,一夜颠覆。哭过闹过后是拍着胸膛说要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带着对努力和汗水的信奉又回到了城市,这座久违的城市。而如今已经1年有余,我的妈妈还要为我走10里路去镇上的文化厅给我打电话,我也还住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何况给妈妈寄出余裕所得。
我甚至不敢去想妈妈苍老的容颜,或者是她如何在阴冷的风尘中借着微弱的路灯给我拨电话,以及她弯曲背影的弧度和身后绵延进黑夜的山路。我所能给她的,全是粉饰太平而已。
这么多积压下,终于情绪崩溃,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