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夏蝉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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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车上跟傅旭然通了电话,“舒小芸一定是知道什么!”
傅旭然那边沉默一会儿,“这样吧,你安心上班。我去帮你再打听一下房史还有隔壁那家的情况。不过我觉得她俩不至于这么神通广大吧?也许真的是你看错了、听错了。譬如那五根红指甲,孙洁的推测也不无道理。”
童韵烦躁的拨弄了一下头发,“我还是那句话,事情肯定是跟她俩有关系!重点就在她俩身上!”
“大家都是同学,也别撕破脸皮。你这样背地里鬼鬼祟祟的查来查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还耽误你的工作精力。小韵,搬出来住吧。一个人住一套公寓……”
“又要上班近,又要一套公寓,我一个月的工资啊!傅旭然你好狠的心!”
“我出一半啊!”
“你爸妈怎么交代?”
“我用我的工资出啊,他们还能说什么?我的工资还是很可观的,我自己存一部分,一部分给你,另一部分给他们,有什么
不可以的?”傅旭然的口气严厉起来,“我知道你还在介怀上次暑假那事。我爸妈的态度是不对,我也不该那么直接地告诉你他们的想法……”
童韵委屈了,“你爸妈对我有意见,你还想不告诉我吗?让我摸不清他们的真实想法,永远得不到他们的欢心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旭然可能要仰天长叹窦娥冤了,“我是说,现在咱俩的情况和以前不同了。那会儿我们都没挣钱,我偷家里的钱贴给你,是不对。但是现在我们都挣钱了,支配自己的工资是天经地义的。”
“得了吧。你刚工作那时候还说,你的工资折子都是握在你妈手里的!你不是说她每周都要去银行打折子吗?她发现数额不对了,难道不会问你钱的去向吗?你难道还准备撒谎骗她?就算是你撒谎,你妈妈也会认为是我教坏了你!”
“我会事先告诉他们的。而且我们的事,他们都知道。谈恋爱男的要花钱是天经地义的,他们有什么可反对的呢?”
“那是一个月几千块钱啊旭然。”童韵急了,“不是一捧花一顿饭的事。”
“小韵。”傅旭然冷静下来,“你到底怕什么?是对我们未来的生活没有自信吗?”
“你……”童韵怔住了。
“还是说……你很不喜欢我父母?”傅旭然轻叹,“我觉得你有点……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我是小人之心吗?上次那事,你父母是怎么数落我的?”童韵的眼睛酸酸的,“说我不正经,有家不回去,非赖在这里拖着你,还教坏你,让你偷家里钱,对他们撒谎……”
“我真不该告诉你这些!”傅旭然有点恼怒。
“好啊!你什么都不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的事情还少吗?譬如你和孙洁的勾当!”童韵喊了一声。
“等会儿!”傅旭然断喝,“你说什么呢?我和孙洁有什么勾当?你把话说清楚!童韵!”
“我不理你了。”童韵挂了电话,对着车窗外的景色,一路洒泪。
今天回家还算早,孙洁和舒小芸刚洗漱完毕,还没睡下。看到童韵眼圈红红,她俩换了个眼色,似乎心照不宣。童韵刚好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孙洁。我们把话摊开了说吧。”童韵冷道,“憋了两周,也真是让大家累着了。难为你俩每天晚上跟我的柜子里闹鬼。不就是为了傅旭然吗?”
孙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蒙了吧你?”
舒小芸劝道:“童韵,孙洁心脏不好,你有话能不能找别的时间说?现在大家都累了想休息了。”
“她心脏不好,我还要让她闹得夜夜失眠呢?”
“你丫那柜子的毛病,天晓得是谁做出来的!”孙洁气道,“我都跟你分析过了,你怎么就是不听啊。好,根据法律原则,谁控诉谁举证,来啊,举证啊!我和小芸两个大活人是如何在你的柜子里神出鬼没啊?!”
“天晓得你们是不是还勾搭了什么野汉子里应外合!搞不好隔壁那家就住着个野汉子!”童韵喊道。
孙洁捧着心脏,嘴唇铁青,她瞪着童韵,很快身子就开始不正常的哆嗦,一个劲地往下滑。
舒小芸尖叫起来,“药!药!”
童韵一把抄起放在茶几的应急药瓶,死死捏在手里,舒小芸吓坏了,去掰她的手指头,“你干什么啊这是!又不是天大的仇恨,你何必拿她的命开玩笑。你快给我!”
“装,让她接着装。”童韵恶狠狠地瞪着孙洁,“我看她还能装到几时!到时候我把药全都倒了!我看她会不会真死!”
舒小芸抢不过童韵,哭着喊着跑回屋子拿了另一个应急药瓶,急着忙着喂了孙洁保命的药,接着又打了急救电话,不多时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将孙洁抬着下去,舒小芸和童韵也都跟着下去了,不想在楼门口碰到了刚刚停好小高尔夫的傅旭然,他看到这一幕乱象,下巴差点脱臼。
“怎么回事?”他问童韵——那边医护人员正在抬着孙洁上车,舒小芸步步紧跟。
“孙洁又要装病去医院了。这回比上次阵仗还大。”童韵道。
傅旭然愣住,“她上次可能是装的,但是她的确有病。这个我知道,所以以前在舞蹈社,她都不上舞池的,从来是搞策划或者一定程度上拉拉外联。那也是局限在我们学校的几个部门,不是到社会上拉投资。你……是不是你……你把她给……”
目光一转,傅旭然的脸色变了,他看到童韵手里死死攥着的药瓶。一把拉起童韵的手腕,“怎么在你手上?是你给她喂的药吗?”
童韵抿了抿嘴,忽然间,她胆寒了,不敢说话了。
但这沉默无疑是一种应证。傅旭然倒抽一口凉气,“你……你不让她吃药?”
童韵注视着傅旭然。
“你……你真的不让她吃药?你想看着她……看着她……”傅旭然的嘴唇翕动,不断摇头,“不会,不会,不是这样的。小韵,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孙洁吗?”童韵发声了。
傅旭然吓了一跳般,“你说什么?”
“你深夜来这里,就是为了孙洁?”
“P话!”
傅旭然终于维持不住谦和的风度,爆发了,“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心情不好,你说你柜子里闹鬼,你说她俩一直针对你,你委屈了,你害怕了,你失眠了,你说你要撑不住了。然后跟我赌气,挂我的电话,还误会我冤枉我。我……我……那么你说,这种情况下,我深夜不睡觉,冒着挨家人骂的风向跑来这里能为了什么?”
“你为了看我吗?”童韵激烈道,“那就快点回去啊!挨家人骂?他们骂你一分,就在心里诅咒我三分,你懂不懂啊!我不用你为我做那么多!”
“你懂不懂爱啊!”傅旭然受不住了,“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父母心疼自己的孩子,自然希望是别人为自己的孩子付出而不是自己的孩子去贡献。但是如果每个孩子都顺从着父母,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爱情了!”
童韵哑声说:“那就告诉我……孙洁和你的关系。”
傅旭然道:“她和我清清白白。”
“你骗人!”童韵哭道,“我听到了,我听到了,你骗我,你骗我!”
“我没骗你。孙洁是个好女孩,但是我并不——”
“傅旭然我告诉你——”童韵擦了眼泪,“当着女友的质询,还声称另一个女孩是个‘好女孩’的男人,跟那个好女孩绝对都有一段!”
傅旭然怔住了,“你……让我失望了。”
“滚!”童韵嘶喊。
“行了!”舒小芸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她看也不看傅旭然,只盯着童韵,目光中带着不解、指责以及心寒。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你全都想歪了。”舒小芸说,“如果孙洁没事,那么你在家等我回来,我会告诉你关于这里的一个传言。但是如果孙洁有事……童韵,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说完她跟着救护车一起走了。
傅旭然似乎也没听舒小芸说的话,他一直背着身子,垂着头。救护车还没离开小区,傅旭然说:“既然是你把孙洁弄进医院的,你肯定不敢去看她。还是我去看看吧。省得真出事。你放心,你拜托我撒的谎,我不会戳穿。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记住这一点。”
他发动了小高尔夫,一路绝尘。
只剩下童韵捏着药瓶站在门口,夏夜的风是酷热的,她仿佛置身在地狱烈火中,让烈焰烤着她一身的罪。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可能不更或者晚更,大家可以周五来看。
、第十章 悬案
后半夜,傅旭然在医院传来消息,孙洁没事了。电话里,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倦。而童韵是坐在柜子前的地板上接听了手机,一言未发。
那头的傅旭然也沉默了好久,最后叹了一叹,“我会帮你料理好这事的。你先睡吧。明天请一天假好吗?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童韵直接挂了电话。一丝清明的理智在提醒她不能这样,她应该制止自己这不受控制的行为。
但是另一股诡异的情绪主宰了她。不知怎的,她这几日总是反复想起傅旭然光鲜的小车、孙洁与傅旭然之间的对话。前者宛若一束强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光越亮,影越浓,深黑的影子遮盖了她的一切,与光明隔绝。后者则朦朦胧胧,犹如雾里看花,温热的湿气缭绕,她心急如焚,挥舞着手臂要去拨开这恼人的湿气,但它们却犹如烟丝般缠绵在她的周围,热热晕晕,就是不肯挥散。
今晚到了此刻,都没有那鬼祟的动静,但是童韵也睡不着。柜子门大开着,潮湿的腥味和柠檬香氛的味道在闷热的空气中蒸腾着。她将柜子里面的东西全都拿出来了,稀里哗啦摊了满床。顶灯和台灯一并亮着,室内明亮亮恍若白昼。她的身边放着一把铮亮的菜刀,手指紧紧握住——她觉得细弱的剪子已经不足以帮助她消除恐惧了。
她要眼睁睁看着这口沉沉的柜子是如何闹鬼。
“柜子,柜子,”童韵第N次喃喃自语,“你到底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柜子伤痕累累,白墙龟裂片片,均是静默无语。
童韵微微眨眼——就在眼皮闭上的前一个瞬间,她仿佛看到一对硕大的翅膀轻盈地掠过柜面,投下一片薄薄淡影,那影子贴着柜面优雅地浮动着,一路划向柜子和墙壁的接触缝隙。
精神一振,立刻睁开眼,目光只捕捉到停留在柜缝之外的最后一丝阴影,霎时,那影子钻入了缝隙中,什么都没有了。
童韵提着菜刀站起来,她搬了搬柜子,柜子抖了抖,但基本没有动弹。她知道自己挪动不了这口宛若一方巨大墓穴般的大衣柜,便改个方法,试图将刀刃从柜子与墙面贴密的那个缝隙中□去,刀刃进去了一小点,就再也动不了了。她使了使劲,眼看着刀刃都要弯曲,却怎么也撬动不了柜子。她怕刀片会崩开伤到自己,便也放弃了这种做法。
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吗?难道我这几天真的是一直在眼花吗?
童韵也开始怀疑自己。
但是自我反省持续了还不到一分钟,就被打消了。因为一种新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了过来——咯哒哒。
好
像听到了发令枪的运动员般,童韵精神一抖,立刻盯紧了空荡荡的柜子,她相信无论这柜子里有什么奥秘,如此的一览无遗之下,任何黑暗都是藏不住的。
咯哒哒。
咯哒哒。
咯哒哒。
这应该是柜子的某块木板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仿佛……有人敲门般。
但是柜子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木板的响声。而每一块木板,童韵都能看到,怎么会有人敲响它们呢?两面贴墙,一面靠着咖啡色电脑桌,一面对着自己,无论哪一面都不存在被敲响的可能性。
但是那声音就是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