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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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她仿佛可以想象的到即将面临的厄运,越想越觉得心头一片昏暗,蓦地站起身来一把推开庭儿,飞身往自己的房里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手里的银簪拿起又放下,星儿一直在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踌躇了半晌,她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伸手将银簪重新搁回妆箧盒里。命是父母给的,她不要就这么无意义的死去。可是除了这个方法之外,难道她就要咬牙硬撑逆来顺受么?
目光依次扫过门、桌柜、椅子,最后的视线牢牢地盯在窗户上。稍一用力,就可以将窗户的阀打开。可是,这间房是烟雨楼的二楼,若是摔下去,不是也得去掉半条命。
这烟雨楼并未建在市中心,更何况现在是傍晚,楼下路过之人寥寥可数。再说,即使有人愿意在下面英雄救美,那烟雨楼养的龟公也不是吃闲饭的,到时候一拥而上,说不定不仅把自己给抓了回去,还会连累恩公。
时间就这样匆匆而逝,星儿一直在心内苦苦纠结,忽然大力的拍门声如炸雷般响起,叫星儿惊得登时跳起。门外传来林妈妈有些不耐的声音:“星儿,星儿!客人已经到了,你还在里面磨蹭什么啊,莫让客人久等!”
紧接着,门外响起了庭儿柔柔弱弱的劝说声:“林妈妈,您再耐心等等,星儿还未准备停当。”
没时间想东想西了,星儿大力的握紧拳头,眸底有一簇幽深的火焰在燃烧。她走到窗边,用力使劲的扳开窗阀,眼睛一闭,纵身跳了下去。在下坠的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若是就这么死了,倒也罢了……
事实上,她并没有死,身下传来的剧烈疼痛令她眼前一黑,险些昏过去。手指抠上一旁的丛生杂草,她的神志稍微恢复了些许,似乎方才那一跳,正好磕在一块巨石上。不知这石头是什么时候放置这里的,而且又由于天色渐黑,她并没有注意到这楼下的乾坤。
脚步声渐渐响起,她已无力再去分析究竟是不是龟公前来抓人了。那人走到她身边,停下脚步,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她费力的撑开眼睑,只朦朦胧胧看到是一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子,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她当时不知道,以后的许多日子,她都会依恋的喊他:“师父……”
一阵杂乱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隐约夹杂着“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的声音,她闻言,身子不禁又是一抖。那男子想必武艺奇高,并未使用什么花里胡哨的武功,仅仅用强大的内力就将那帮龟公逼出几丈远。那些手持棍棒的龟公面面相觑,面有惧意,正在犹豫该不该上前进攻。这时,从二楼的另一个房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星儿勉强抬起头来,只见庭儿满面泪痕,在窗口向她招手。星儿只感觉浑身酸乏的厉害,神志也越来越模糊,只喃喃吐出一句:“救她……”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她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之时,她已被带至江都郊外的云山上。外面鸟鸣啾啾,花香鸟语,一片盎然春意。星儿甫一坐起身,那名救她的男子立即感觉到了,赶紧去端了药汁给她喝。星儿面露感激之色,喝掉了之后,方欲开言,只见一脸笑意嫣然的庭儿走了进来。
“庭姐姐!”星儿惊喜莫名,连忙向救命恩人道谢。
那男子一身白袍,眉目疏朗,蓄有胡须,看上去和蔼可亲。他见两个女孩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不用谢,我叫慕容龄,从此以后就是你们的师父了。”
二人打小就被卖至青楼,对江湖之事并未有所耳闻,当下见慕容龄这么说,心下欢喜不已,只感觉总算逃出了虎口。
慕容龄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云山老怪”。此人在宫廷、官府、江湖均有人脉,是个神秘莫测的人物。他同当今圣上有八拜之交,此番出宫,正是为江都府衙培育新的捕快。慕容龄怀有绝技,擅于使刀、剑、钩、弩、鞭,他这次偶然救了两个小女孩,便有意将她们培养成名捕。
训练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星儿对鞭子颇为精通,而庭儿却犹喜暗器之术。他便下定决心,将所会鞭法尽数教给星儿,并为她改名“星鞭”。对于庭儿,他忆起自己有一个至交好友“暗器老祖”董敬,此刻在唐门修行。于是,他亲自将星鞭和庭儿带到蜀地,将庭儿亲手托付于董敬。
董敬见庭儿可怜柔弱,却又聪明好学,正好身边有一得意弟子董云渊,便让他二人结拜了兄妹,改名“董云庭”,从此一道修行。
慕容龄见诸事交代已完,带着星鞭在蜀地住了阵子,便告辞回到云山。
两年之后,董氏兄妹辞别了董敬,相携闯荡江湖。他们忆起儿时的朋友星鞭,便相约一道来投奔星鞭。没想到,仅仅两年过去,星鞭性子大变,清冷孤傲,待人愈加冷淡疏离。董云渊不知何故,然而董云庭却是心如明镜。当年星鞭被摔,身子磕在石头上,大夫前来诊断之后,终是惋惜的摇摇头,面露不忍之色:“这个小女孩,经此一撞,终身不孕,真是可惜了的。”
董云渊依旧天天缠着星鞭,无视星鞭对自己的冷淡态度。仿佛他这人天生就是找虐型的,别人越是冷眼,他越是热脸贴过去。
星鞭知道自己没有爱人的权力,于是就故意疏远董云渊,或者是故意刁难他,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个榆木脑袋的家伙却浑然不觉,依旧热情洋溢,一门心思的对她好。
记忆倏地停滞,星鞭恍若这才回到了现实,目光有些怔怔的,似乎还未完全回过神来。
董云庭低低的叹了口气,拾起这个好久未用过的称呼:“星妹妹,若是放手,对你对哥哥都好。”
星鞭方欲答言,目光忽然瞥见一人,连忙匆匆丢下一句:“此事以后再说。”说完这句,她也顾不得跟董云庭道别,窈窕的身影一晃眼就不见了。
庙里的一个小和尚正在打扫着这脏兮兮的地面,上面被好多香客随意乱丢了各种杂物,打扫起来尤为费力。他正一边躬身打扫一边骂骂咧咧,忽然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精致的绣花鞋,顺着绣花鞋往上瞧,只见一个约摸年方十五的姑娘正静静的立在他面前。虽面色清秀,却是冷如寒冰,一丝表情也无。他不禁莫名的红了脸,开始结结巴巴起来:“敢……敢问这位女施主,你是……来找谁的?”
“不知这庙里方丈在何处?”星鞭长驱直入,开门见山。
“不好意思,方丈……方丈素不见人,在内堂修身养性,足不出户,恳请女施主谅解。”那小和尚见这么漂亮清冷的小姑娘不是来找自己的,兴致登时就去了一大半,说话也逐渐流利起来。
“哦?”星鞭听得倒是微微一怔,不由得开口反问回去,“为什么?”
那小和尚似乎觉得眼前这个来意不怎么善的女施主问东问西的很是烦躁,脸色稍微垮了垮,强忍住不耐解释道:“方丈的脸被大火毁容了,不宜见人,还请女施主见谅。”
星鞭见他接二连三的阻止自己去见方丈,倒也不强求,于是便把脸色稍微放的和缓了些:“既然方丈不见人,那也无妨。有事我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小和尚见星鞭原本清冷寡淡,一下子热情起来,叫他吓得浑身不禁一哆嗦,那女施主果然还是冷淡些看着顺眼些。稍微回过神,他立即问道:“不知道女施主有何事要与小僧说?”
“这些年来,你们这里的供品之物是不是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少?”星鞭闲闲相问,仿佛闲话家常那般自如。
“不知女施主是如何得知的?”那小和尚明显大惊失色,不明白眼前这位冰冷孤傲的外人怎会知晓自己庙门中事。
“哦,果然有其事。”星鞭并未回答他的问话,而是文不对题的随口说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她远离了那小和尚之后,开始在这庙里四处游荡,待走到供案桌之前,她明显的感觉到足下的土地有一些不寻常之处。于是弯下腰,轻叩了下地面,联想到掌柜柜台后面那块地面,眉目一下子舒展开来。
看来,那闹鬼客栈里面的确住的有人。那人常年在客栈内装神弄鬼,日常吃喝就靠这庙里的供品支撑。而通往客栈和庙下面的一个地道,就是那人得以穿行之所。
听闻周围居民每次听到惨叫之时都是在雨夜。星鞭不由得勾了勾唇,是得挑上一个雨夜的日子,重新探访一下闹鬼客栈了。
回到府衙之时,已是夜深人静了。三具尸体已被搁置在了停尸房,只等星鞭细细来验。星鞭的目光依次扫过苏无双、无量法师,最后把视线对在了董云渊的脸上。虽是在看着他,话却明显是对另外两个在说:“今日之事,有劳苏公子和无量法师了,小女子在此谢过。”
苏无双和无量法师也不是蠢材,听闻此言知晓是无声地逐客令,于是便颔首告辞而去,自回各自的客栈去休息。
“星鞭,”董云渊见星鞭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不由得喜滋滋凑过去表功,“接下来还需要我去做什么?”
星鞭无奈的揉了揉眉心,看向面前这个兴致勃勃的大男孩,原想是不理,后来还是心放软搭理了一句:“那出事客栈掌柜的和夫人在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成为我们侦破此案的关键。这样吧,你去走访一下四周的邻里,从他们嘴里撬出十几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好,我这就去。”第一次见星鞭单独跟自己说这么长的话,董云渊很是高兴,立即奔出府衙,出去探访了。
星鞭又好气又好笑的盯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像是有什么坚冰慢慢融化了。就这么放纵一次吧,她极力的说服自己,生怕下一刻钟,自己便会被现实打回那个冷冰冰的模样。
这天夜里,一座精致华美阁楼外的一处空地上,在阴森诡秘的杨树下,有两道身影站在那里,一道影子身形挺拔,身着黑衣,头戴黑色斗篷,恍若鬼魅般,给人以难以接近的疏离感。另一道影子身量较小,同黑衣人尽量拉开些距离,发丝被寒风扬起些许,飘散在空气中。
“这些日子江都女捕星鞭在调查客栈闹鬼一事,想必你也是听说了。”黑衣人的声音不疾不徐,甚是沉稳。
“此事江都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我如何不知?”另一个人平静的开口,忽又忆起了什么,声音里流露出诧异的意味,“不过,这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同你的关系大了去了,”黑衣人不经意间将语气变得柔和些许,“实话告诉你,你就是当年掌柜的和夫人的孩子。如今那里头闹鬼的人就是你的娘亲,你还要无动于衷,视而不见么?”
“是我?你开什么玩笑!真是讽刺!”另一人大吃一惊,连连往后倒退了几步,激烈的反驳出声,“更何况,不是说那夫人在雨夜悬梁自缢了么?怎么如今还活着?”
黑衣人面对那人的咄咄逼问,并未有任何反应,只是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此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只须记着,那闹鬼杀人的凶手是你的生身母亲,该如何选择,在你。”
另一人的拳头大力的收拢起来,骨节泛出触目惊心的青白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董云渊再次奔进江都府衙,是被外面的瓢泼大雨给逼回来的。他一进门,顾不得擦拭浑身的水珠,连连抱怨道:“这都什么鬼天气,雨下的一点都不秀气,快叫我给淋死了!”
正在摆弄尸体的星鞭略一抬眸,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