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女捕之谜案重重-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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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把风,生怕有不速之客前来,当场逮了个正着。
现在夏侯文修未醒,府上一切大小之事都由大夫人刘氏做主,要想出去真可谓难上加难。月钩想了半晌,还是一丝头绪也无,便摇着头道:“暂时还未有好办法,大夫人是不会轻易将我放出去的,如今的我,只有等着老爷醒过来。”
“这可不行!要是等到夏侯老爷醒过来,你早就饿死在这柴房里了!”阮玉笛说了这句之后,忽然忆起了自己的来意,连忙拿出一个纸包,兀自冒着热气,“看我这记性,差点把大事忘了。你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月钩感激的将这装着馒头的纸包拿了进来,正要开口道谢,心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她不由得欣喜若狂的叫出了声儿:“有了,有人可以救我出去了!”
阮玉笛一听不由得也高兴起来,连忙凑近问道:“谁?”
“有一个姓袁的公子,素有乐善好施之名,据说是在这江都府挺有名的,他同我夫君结为好友。眼下夏侯府生意周转不灵,正需银钱,若是袁公子肯出手相助,那自然是极好。你就去寻袁公子,将此事透露给他,希望他看在我夫君的面子上,能够帮我一把。如果夏侯家不放人的话,他就不掏银子资助!”
阮玉笛听得直点头,爽快的应了下来:“我是常州人氏,对江都的风土人情甚为不通。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个袁公子寻出来的,帮你逃出这个牢笼。”
话音刚落,阮玉笛就看到小蝶在那边不停的招手,意识到可能有人靠近,于是飞快的冲月钩一点头,连忙逃脱了开去。
月钩原本寂如死灰的心此刻充满了希望,她打开纸包,开始吃起馒头来。好久未吃东西,她只觉得手中的馒头如同珍馐一般,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上它的美味。
天色逐渐转暗,微风拂起,隐约有虫儿的声音在柴房外一递一声的叫。月钩望着那小窗户透出来的一片天,竭力压下心头莫名的忐忑,敛了神思,耐心的等待。
一阵脚步声响起,很轻,像是女人的。月钩本来以为来人是阮玉笛,没想到那来人并未出现在窗边,而是径直去了门外,掏出锁将门打开。
月钩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她戒备的站起身,手下意识的摸向了身边的索魂钩,满眼仇视的怒火,死死地瞪着逐渐在月色下明晰的那人:“怎么是你?”
“就是我,怎么,你很惊讶?”夏侯语面带笑意,然而那笑意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渗入她眼里去,反而给人一种阴森之意,“难道你以为,此时来找你的人,是多管闲事的阮家二小姐么?只可惜,这辈子你都别想等到了。”她以平静的语调说出了这句渗人的话语之后,就静静的站在门边,一步也不进来,像是担心这柴房的浮尘将自己的衣衫弄脏了似的。
“你……你们这帮……”月钩一听这话,顿时感到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声音也变得不稳了起来,满脑子都是阮玉笛活泼的笑颜。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样惨死在他们的魔爪之下!
“没词儿了?骂,尽管骂,我听着呢。再不骂的话,你也没机会了。”夏侯语跟夏侯诀真可谓是一母同胞龙凤胎,两人的恶劣癖好也一模一样。都是那种见到别人越愤怒,自己反而越开心的货色。
月钩手一扬,索魂钩犹如暗夜里潜行在草丛里的毒蛇一般,“唰”一下直奔夏侯语而去。那气势尤其的惊人,似乎是裹夹了主人的戾气,不留丝毫情面与余地,甩向站在门边来不及躲闪的夏侯语!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很快蹿了出来,手中仅仅拿了一个门外的柴棍,瞬间就将月钩的索魂钩击飞。月钩悚然一惊,连连收手,要不然的话,自己和索魂钩就不保了。那来人的力道的确惊人,臂力十足,江湖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月钩急忙抬眼,看清楚了那个出手之人即为管家。此时,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柴棍,板着那张死人脸,看向月钩道:“二少奶奶还是不要做无用功了,没用。”
月钩凄恻的笑出声:“既是如此,你们为何不将我直接杀了一了百了,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你以为你那条贱命我们看得上眼么,”夏侯语经过方才的惊魂之后,现在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她蔑然轻嗤,目光如同冰封一般,漫延开来的是刺心的冰冷,“你放心,爹爹一死,你也就黄泉路近了。”
“你们想要对老爷做什么?”月钩听了他们这大胆骇人的计划之后,惊得额前直冒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哆嗦。
“你是个聪明人,心里一定懂得,就无需我们多言,”夏侯语说这句之后,回眸冲身旁的管家吩咐了一句,“把门锁上,我们走。”
随着大门再次关上,月钩整个人如同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瘫软在地上。她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晃过夏侯语、刘子林、刘氏以及管家的脸,心头绝望之意更甚。他们四人一丘之貉,妄图害死夏侯文修,逼死自己,劫持夏侯谊。从而好得到家产,自己名正言顺的把夏侯府改姓为“刘”!
月钩暗暗攥紧了拳头,求生的欲望是那么强烈的在心头翻涌。一定不能死,一定要好好活着。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东山再起,救回夏侯文修和夏侯谊。
可是如今阮玉笛已死,半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该如何是好呢?
已经一天一夜了。夏侯谊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众生颠倒,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斥在内。他极力想逃开这个梦魇,却是无论如何都挣扎不脱,身心仿佛都被死死地禁锢住,四周漫延出来无边无际的黑暗。
似乎有人将一盆水泼在了他的脸上,那水极其的冰凉,像是浸过冰一般,刺激得他只得费力的掀开眼睑。入目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陌生的装饰,陌生的家具,陌生的床铺,以及……陌生的人。
那人正是那天将夏侯谊打昏并装入袋中带走之人。他冷冷的逼近床边,看向正挣起身子的夏侯谊,没什么音调起伏的道:“二少爷,你醒了?”
二少爷?夏侯谊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犹如一张白纸,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对于眼前那人喊的称呼,他只觉得莫名的熟悉,却又偏偏想不出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他用手扳住脑袋,骨节绷起,泛出清晰地青白色:“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那人显然也是吃了一惊,不确定的问道:“二少爷,你……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吗?”
夏侯谊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满脸祈求的问道:“你快告诉我,我究竟是谁?”他此时如同一个伤兽般,四处奔逃却是终究找不到希望的出口。
那人现在已经大致确定了夏侯谊失忆,他不动声色的挣开了夏侯谊的束缚,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真想不到……呵呵,现在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当大夫人刘氏面色阴郁的领着管家过来开门之时,月钩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好疼!看来这一切竟是真的。已经连着好长时称没有进食,月钩感觉自己已经饿得歪歪倒倒,几乎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她伸手撑住墙壁,眼前直冒金星,约摸还是能够看清楚大夫人刘氏那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心头一阵莫名的悲凉和讽刺升起,所以连带着语气也变得讥诮:“怎么,大夫人这下肯放我出去了么?”
刘氏咬牙切齿的冷笑,表情格外阴鹫,透出一种几乎要嗜人的狠厉光芒:“你的确是有心机,好计谋!就在我们以为你是要阮玉笛出去通风报信之时,没想到你已经暗中布置好了一切,竟会让阮玉笛身边的丫鬟小蝶出去寻了袁裴!”
月钩原本听得稀里糊涂,后来恍然大悟。原来阮玉笛死后,她的贴身丫鬟不负遗命,竟然绕过刘氏等人的眼线,成功的去寻了袁裴来。袁裴得知之后,便来向刘氏施压。估计此时夏侯家的茶叶生意的确进入了瓶颈期,急需资金周转,刘氏等人虽然恼怒,却也不得不遵从,将自己放了出来,好得到袁裴的银两资助。
想明白了这一层,月钩的脸上不禁挤出了一丝虚弱地笑容,即使身处这暗寂沉沉的柴房,却依旧现出温暖明耀的光辉,就那么轻易的扎入了人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她试探性的迈开脚,还没走出几步,整个人已经濒临虚脱,很快身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刘氏不耐烦的望着月钩,见她实在是无法行走,于是便回头冲身旁的管家吩咐道:“去,扶着她。不见到她真人好端端的,那个姓袁的是不会走的。”
管家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死人脸,走过来一把攥住了月钩的手腕,正要拖着她走,忽然面露讶异之色,沉沉的吐出几个字来:“大夫人,二少奶奶怀孕了!”
月钩一听,整个人如遭电亟,楞在了当场,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氏面色明显一变,不由得连声急问:“什么?月钩怀了多久?”话虽如此问,她却是明显的信了几分,毕竟管家的医术,她还是信得过的。
管家素来旁学杂搜,对这医理之事略有精通。他蹙眉沉吟半晌,顿了片刻,方笃定的开口道:“约摸有一个多月,还未到两个月。”
此言一出,月钩眼前一黑,五指大力的收拢,发出惊怖的咯咯响声。癸水已经一个月未来,她原本以为只是自己身体虚弱之故,并无大碍,没想到……
刘氏显然也是大吃一惊,她眼珠一转,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于是便慢慢逼近月钩,眼眸里有掩饰不住的冷诮:“哦?二少奶奶,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同二少爷结婚,似乎还不到一个月吧。”
月钩此时不知该为自己辩解什么,只感到无尽的悲凉和讽刺,这个孩子无疑是大少爷夏侯诀的!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孩子不该来到世上,他的到来就是一个错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错误!
刘氏并不知月钩同夏侯诀有过这么一段往事,此刻见月钩双目赤红,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心头愈发感到得意好笑:“你居然未婚先孕,实在不是大家闺秀所为之事。想不到二少爷也是风流,还未娶亲就同自己的未来妻子暗结朱胎,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
月钩见其不知道,心头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头晕也稍稍缓了缓,正在想着如何将这个话题不动声色的带过去,柴房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阴戾的男声,以一种与平日不符的平静语调道出:“这个孩子不是二弟的,是我的。”
待看清楚了来人之后,月钩直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昏过去,再也不想再面对如今这个复杂的局面。她下意识的垂下眼眸,一眼也不想见此刻逐步走进来的那个人。即使,他是自己腹中孩儿的父亲!
刘氏饶有兴致的看向走进来的夏侯诀,不由得觉得眼前这一幕越来越有趣:“居然是你的孩子?你同二少奶奶暗通款曲,真是够胆大妄为的啊。”
夏侯诀并不看刘氏一眼,只是径直走到月钩的身边,俊颜上写满了惶急不安之色,语气里是从未见过的期待哀求:“我知道你恨我,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能不能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求你了……”大概是由于第一次求人的缘故,夏侯诀的语气很是生硬,颇有些很不适应这种腔调的感觉。然而为了自己的亲生孩子,他还是硬着头皮决定背水一战,为自己,也为孩子留一条生路。
“你求我?”月钩凄凉讽刺的大笑起来,然而眼泪却已经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