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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男女-第31章

小说: 坐在巷口的那对狗男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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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没嫁呢,水就滋人家土里头了是不是!”我妈趴在厨房窗户上,嘹亮的吼声响彻夜空,“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别回来!”
她唰的一下拉上厨房窗户。

我坐在纪非贤的车上,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后、后面有敌人,爱卿,快开车!”
纪非贤听话的踩了脚油门。
直到被纪非贤带进一家火锅店,我才想起来问,“对了,刚刚打电话的时候,你的声音有些奇怪。又是出什么事了?”
正是吃饭的点,店里人声鼎沸,伴着火锅咕嘟嘟的声响,想要和对面的人交谈,都得放大音量。
纪非贤沉默的往锅里添菜,待我等得不耐烦了,才说,“下午,我和罗昕……见了一面。”
“……”
听到罗昕这两个字,我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不仅如此,原本的饥肠辘辘的肚子也不叫了。

“你们聊了什么,能让你……”我打量了一下他黑了半层的脸,“这么阴郁?”
纪非贤揉揉额角,“没什么,只是让我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她。”
他欲言又止的,终于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对不起。
对不起谁啊?
对不起你曾经喜欢的现在却不喜欢了的人么?
感情这种事就是这么奇妙,有些人永远都是在错过。
今天我喜欢你,明天我不喜欢你,后天你又喜欢上我,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来来去去,无非就是这样。
人这一生中能遇到多少人啊。
真正能相爱的,又有几个啊。
卷毛,我,纪非贤,罗昕。咱们四个比陀螺转的还勤快,围观的人大概早就笑岔气了吧。

纪非贤夹了一筷子羊肉给我,“多吃点。”
我烦躁不已,肚子跟黑洞一样迅猛的吃光了锅里烫好的菜,酒足饭饱,我拍着肚皮走出火锅店,一手搭在纪非贤肩上,“哥们。”
“什么?”
“你说你喜欢我,是指现在还喜欢么?”
他顿了顿,轻笑,“是。”
我伸了个懒腰,“哦,那不好意思,我是真不喜欢你了。”
“我知道。”
沿着路边走了一会,我又问,“罗昕呢,她说她喜欢你,是指现在喜欢么?”
“对。”
“那么……”我呼出口气,“你喜欢她么?”
纪非贤抬头看天。
这片天空雾蒙蒙的,没有星星,连月亮都没有。

“现在……不喜欢了。”
“那问题就解决了。”我拍拍他的背,“别郁闷了,感情这种事向来没有谁对谁错,你看看我,被你蒙了这么久,不也豁达过来了么?被卷毛算计了这么多次,不也默默原谅他了么?罗昕这女孩虽然心眼儿小了点,但总归……会想开的。你不欠她的。”
纪非贤瞅了我两眼,“夏木,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的。”
我撇撇嘴,“你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没神经呢?”
他噗嗤一笑,“夏木,你可当真长大了,变聪明了。”
死小子,又哭又笑的,不怕抽筋么?
我扬起手作势要抽他。
他配合着我向前跑。

纪非贤长得高,手长脚长,两腿跨出去的步子我要两步才能赶上。
很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我呆呆看着他的脸,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些沉浸在往事中的感慨。恍惚之下,右脚被左脚绊住。
我“吧唧”一下摔倒在地上。
纪非贤愣了几秒,捂住肚子哈哈大笑。
“夏木,还说我小脑不完全,你也差不多啊。”
他倒是越来越开朗了哈。别再笑了,没看见路边那对小情侣都被你的笑声吓跑了么。
我黑着脸爬起来。

他走过来,背对着我蹲□子,“喏,上来吧,我背你。”
我一点也不客气的跳了上去,“再笑,再笑就把你混水泥扔海里去。”
他憋着笑,肩头一抖一抖,驮着我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
我又想起大学的时候。

年轻人交往的时间长了,自然想要进一步接触,可纪非贤他从不主动踏出那一步,逼得我不得不在某次约会回来的路上假装摔倒。
我坐在地上,捂住膝盖,对他说,“磕破了,你背我回去吧。”
他仔细瞅了瞅,眉头皱的更紧了,“哪破了?”
虽然这么说,他也还是帮我揉了揉膝盖。
眼见他就要扶着我站起身,我急了,没头没脑的亲在他脸上,“我说我磕破膝盖了!”
他顿时面红耳赤,直愣愣的瞪着我说不出话来。
那时是初夏,不一会,他的鼻尖竟是渗出了汗珠。

我心下大喜,他不知所措却还是强撑着装作冷漠凶恶的样子越看越可爱,脑门一热,就又亲了过去,“磕破了没有?”
他往后一退,捂住脸,含糊的恩了一声。
我奸笑,凑上去又是一吻,“磕破了,你背你背?”
他立刻转过身子,疯狂点头。
我跟喝了一杯蜂蜜柚子茶似的,飞扑到他背上,在他背起我的那一刻,视野顿时升高。

我闻着那高处的空气,心旷神怡,“纪非贤,你知道现在这场景叫什么么?”
他摇摇头,依旧不说话。
我扯着他红透了的耳朵,哈哈大笑,“猪八戒背媳妇!”
他忽然飞奔起来,恶狠狠的说了句,“闭嘴。”
往事历历在目,回想起来,我已经没了上次的心酸,只剩下感慨。

“一转眼,我们都毕业三年了。”我趴在纪非贤的背上,轻声说。
他也没了那时的拘束和青涩,最起码耳根不再发烫泛红。
“是啊,也没想到,一转眼,严合就把你给搞到手了。”
我拍了他一巴掌,“谁说到手了?我还没……”
剩下的半句话,我卡在了喉咙里。
“怎么了?”纪非贤疑惑的扭头,我扒住他的脸,将他的脸转向前方。
“……严合……”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卷毛站在纪非贤的车旁,眼眸阴鸷,见到我们俩,似乎是自嘲的笑了笑。
“夏木。”
我从纪非贤的背上滑下来。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他指着我大吼,“我到底比他差了什么,你到现在都还喜欢他!”

你、你从哪只眼睛看到我还喜欢纪非贤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对劲,到现在才写出这么多
心情异常阴郁啊咱,写不出欢脱的
莫名其妙就写成这样了……咱默默爬走




、Chapter 40

周遭的喧嚣似乎霎时消弭。
只有一阵凉风吹过耳畔。
我僵在纪非贤身边,对卷毛直摆手,“你、你……这里没奶茶,你别再泼他了。”
卷毛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里头有一种情愫,叫“你他妈无药可救”。
僵持片刻,卷毛走过来,一座冰山似的幽幽向外四散寒气,“你骗咱妈说跟我在一块。”瞥了纪非贤一眼,他似笑非笑的,“我不记得我的头发什么时候拉直了。”
我瞪圆了眼,“我、我什么时候和妈说我是跟你在一起了?”
冤枉啊,这四月天保不齐能下雪啊。

“卷毛你别胡说。”
“胡说?”他冷笑,直勾勾瞪着我,“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这的?要不我打电话过去问咱妈,她还一直以为你和我在一块呢。担心你我才巴巴跑出来找,好么,你都跳人家背上去了。”
妈妈您老人家不知道打我的电话么?!我捶胸顿足。
再说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以为我是跟卷毛出去了啊。
“我发誓我跟妈妈说的是要和朋友一块出去。”余光扫到纪非贤的车,我倒抽口气,“那、那什么,咱妈一定是看这车的颜色一样,以为是你,才这么说的!”
我就奇怪么,刚下楼那会我妈怎么会吼“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原来是她误会了。
卷毛却不听我的解释,大手一抓,就拽住了我的手腕,“跟我回去。”
“我,我……”

纪非贤拦在我们两人中间,他背对着我,扒开了卷毛的手,“我的车正好在这,就由我送回去好了。”
卷毛的脸一片青黑。额角似乎还有青筋抽动。
我站在路灯底下,被黄晕的灯光照的头重脚轻。
橙色警报!
我连忙挤开纪非贤,对他干笑,“哈、哈哈,您先回去吧,我跟卷毛走,我跟他……”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纪非贤一个眯眼吓到。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你忘了下午我们说的了?”
……说了……什么?

我看向远方,高速运转脑细胞。
他抬手敲了我脑门一下,“都忘了?计,计——”
“纪非贤?”我答。
他险些摔倒。
卷毛隐忍着怒气,一把拽过我,“当着我的面窃窃私语,眉来眼去,你还当真是……”
他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拽着我往前走。
我不敢反驳这时候的卷毛,只困惑回头望。纪非贤无奈的捂着脸,神情痛苦复杂。
脑中灵光一闪,我硬生生停下脚步,指着纪非贤喊,“啊啊啊,是计!!!”

纪非贤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张开双手,“终于想起来了,快过来吧。”
我扭头对即将妖魔化的卷毛咧嘴一笑,胆大包天的甩开他的桎梏,拔腿跑向纪非贤,“那、那什么卷毛,纪非贤送我回家,你、你先走吧。”
刚跑到纪非贤跟前,卷毛就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
那声音中有三分寒气三分怒意三分隐忍不发和一分痛苦。
我没敢回头,缩着脑袋就想钻进纪非贤的车里。
纪非贤在车外拍拍卷毛的肩,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打开车门。

“夏木,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么?”卷毛气急败坏的嗓音传来。
日子?
我想了想,摇摇头。
那一瞬间,我似乎从卷毛的眼底看到一抹沉痛。
那转瞬即逝的眼神杀伤力极强,害得我我差一点就要转而投入他的怀抱,所幸纪非贤及时捏住了我的胳膊。
“夏木,走吧。”
恍惚的点头,我支吾一声,到底还是坐进了车里。
卷毛颓丧的站在车外。
纪非贤欠扁的对他说了句,“让一下,万一倒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你,这就不好了。”
卷毛指尖动了动,别过脸去,似乎笑了笑,让出了块地方。

我忍不住低声抱怨,“喂,你太过了吧,卷毛这样已经很……”
“妇人之仁。”纪非贤斜我一眼,慢悠悠启动车,还特地转了弯,让我和卷毛面对面的擦肩而过。
卷毛瞬也不瞬的看着我。
我趴在车窗上,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只好愣愣与他对视,渐去渐远。
忽然,卷毛跑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大步跑在人行道上,连忙拍窗,“纪非贤,纪非贤,停车!卷毛他……”
纪非贤睨了我一眼,非但没有停车,反而一脚油门,加快了车速。
卷毛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变小,期间还差点摔跤,可笑至极。
他很快就隐匿在车流之中。

我捂住胸口,茫然无措,早晨那份想要修理他报复他的心情,荡然无存。
“……在心疼?”
安静的车厢里,只有纪非贤的声音。
我眼眶发烫,脑袋磕在玻璃窗上,闷闷的,“我还以为……追车的场面,是电视剧里头才有的呢。”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舍得看着他难过受苦呢?
“没想到……有生之年,居然有人会为我这么做。”
我抽抽鼻子,抹去眼角不争气涌出的泪。
说我孬种也好,蠢货也罢,我就是不想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卷毛。他和罗昕的事,我固然要花上一段时间来消化,但对卷毛,我始终下不了狠手。
“你想就这么算了?”

将我送到楼底下,纪非贤熄了火,对我说。
我耷拉着脑袋,点头,“恩,就这样吧,纪非贤,谢谢你……”
我实在是没有心力让卷毛难受了。
因为他疼,我也会跟着疼。
纪非贤笑了一声,没说话,只下车帮我开了门。直到我走到楼道里了,他才低声说了句,“是我该谢谢你。”
我目送他驱车离开,迈着沉重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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