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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清水易浊-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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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抽屉里拿了零钱,这荒郊野外的,哪里会有公车站,这一段路,要走很远。陈清水自搬进之日起,虽不至于足不出户,但,最远,也没到公路。不知是不是顾浊的刻意,每次出门散步,都是点到为止,围这屋子转悠。抽屉里的钱,都是李阿姨买菜剩下的零钱,她抓了一把。不忘拿上手机,穿戴整齐。
 三月的夜晚,微凉。
 这一带且不说无人,就连路灯都是散发着惨淡的微光,多多少少,洒照不均匀。陈清水一出门就后悔了,夜深气凉,应该多披一件衣裳,现在的身子底,不如以前。她茫茫然立在路边,左顾右盼,光顾着出来了,可是,该去哪里找他呢。电话?她开始拨电话,已关机。
顾浊,料事如神。恐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她舔着脸去寻他,所以,干脆关机?想到这里,陈清水的心里不禁一阵凄凉。不是没有想到此处,从开始,这场感情里,处于被动状态的就是她。爱的多的,也是她。爱的卑微的,更是她。处在祈求的一方,总是付出的多一些。大多数的感情,都是靠这种方式维系,宁可苟延残喘,也舍不得放手。
   总有一天,会疲惫不堪。
   也许,是年少,彼时豆蔻,以为自己拥有不会受伤的能力,一场情感里,有足够的资本挥霍。长大后,就会明了,感情是放在天平上小心计量,你给我几分,我还你多少,可以付出的东西是那么有限,再也经不起虚掷和挥霍。终究是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那些无谓和勇气,伴着年华,会随风而逝。
   现在嘛,韶华犹在,何须顾虑。
   下坡路,走得不太费力气,只是天色黑暗,路灯的微光,虚虚实实,深深浅浅,看不真切。陈清水这段路,走得小心翼翼。就如同她在感情里跋山涉水,踏着阶梯,一步一步,仔仔细细的探索和模仿,模仿顾浊的步调,只是,终究未能掌握罢了。达到一定的高度,越来越陡峭,事事都须谨慎。稍一不顺就是万丈深渊。
   绕过一角,终于豁然开朗了。前面,就是公路。只是,这里,处在郊区,大晚上的,哪里会有计程车。偶尔的,都是呼啸而过的跑车,耀武扬威的显摆。可惜她不会开车,要是有纯熟的技巧,家里地下车库的车不计其数。陈清水靠着树干,唉声叹气。
   那么,回去?
   不回。




、【113】寻他,只是给内心的偏执一个交代

决心来之不易,经过了几天的沉淀和思索,她到底不能允许这一场费去了她半生气力的感情,就此消失不见。有头无尾,被岁月和无奈匆匆带过。多年以后,就算各自散落在天涯,回忆起此情此景,纵使会有些许的落寞,倒不至于空余遗恨。
陈清水的性子,该坚持的时候,不见得坚持到底。该圆滑的时候,往往最是偏执。她哪里会知道,此去一行,前方的道路不过是寒冬冷水成冰铺就的框架,让你放心的行走。行至半路,冰块忽然消融。人呢,自然是被被无穷无尽的绝望湮没,深埋海底。
 爱情,不至于让人死亡。它只会在最疼的地方扎上一针,然后她欲哭无泪,她辗转反侧,它久病成医,她百炼成钢。你不是风儿,我也不是沙,再缠绵也到不了天涯。
所以,现在她去寻他。并不是注重这个结果,只是,在心里,给自己的偏执和坚决一个像模像样的交代。前方若是险境,无论你如何止步,退却,危险不会自动自发的消失。何不主动迎战,或许,会有一丝转机。这种事,谁可以断言?
等了半个小时,边走边等,望眼欲穿,终于有了一辆计程车。顾浊,应当在Seventh Heaven吧,那是他最常去的酒吧,直觉这样告诉她。坐了半个小时,陈清水觉得晕乎的不行,胃里翻江倒海。公路虽平坦,但是,车身的震动却无法避免。最后,还是下了车。
好在,离酒吧不远了。
初春的月光并不明亮,街上行人稀稀散散。陈清水碰到了熟人,意料之外。
“嫂子?嫂子,真是你!”隔着一条马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较为消瘦的男子扬起手,高兴的呼喊。陈清水对‘嫂子’这个称呼格外敏感,顾浊的一帮兄弟,都叫她嫂子。她寻声看去,好一会儿,才眺望到那个轻快的身影,奔奔跳跳,越过栏杆,往这里来。果然是张悦,一口所塑料普通话,时常破音。
她停住身子,嘴角泛起笑容。
“嫂子,你怎么一个人大半夜的在街上乱逛,哥呢?”
“嗯。”陈清水嘴角刚漾起的笑意突然地变了味儿,苦涩难耐。叫她回答什么好呢。好在,张悦一根筋,不谙世事。




、【114】一千种可能

“哥就快出国了,你也不好好陪陪他。。。”他眼神暧昧,脸上八卦的神采挡都挡不住。
陈清水乍听之下,身形突兀的一顿,险些摇摇欲坠,脸色顿时煞白,不可置信的呢喃,“什么?出国?”她揪住张悦的衣服不放,一个劲的摇晃。
张悦也慌了神,捂住嘴巴,慌不择路,天呐!失言了,难道个没告诉嫂子?不应该呀?他慌忙中扶住陈清水,眼神躲躲藏藏。
   “张悦,你知道什么,说清楚。求你了。”陈清水的声音里带了哭腔,这平白无故的惊雷炸得她失了心智,和思考行动的能力,身体僵直。顾浊,顾浊。。。
张悦为难的挠挠头,诶,这算什么事呀,难怪哥这几天神色不郁,看来吵架了。“这,这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他家老子垮了,没办法,要送他出国什么的。”
顾爸爸?怎么可能?电视里新闻里,都没说呀!电光火石之间,陈清水幡然彻悟,难怪,难怪,原来如此,如此。。。
她像是突然的虚脱了一般,抓着张悦衣服的手,颤巍巍的垂下,随夜风无奈的荡漾,悲恸骤然来袭,压得她不能呼吸。前尘过往的,疑惑不解的,纷繁杂乱的事情就像是藏在暗室挂着的一张张相片,一摞一摞砸向天空,足以将她湮没,她的脑子,早已混乱成一锅粥,世界摇晃摇晃,虚虚实实,错乱不堪,零碎嘈杂。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良久。思绪,像是一团乱麻,就要被整理的有条不紊了,忽而,一千种可能呼啸而来,瞬间砸碎了被排列整齐的井然有序,乱了,一切都乱了。
恍恍惚惚,自顾自的往前行走,叫像是被灌了铅,沉重不已。潜意识里另一个声音一直在叨絮,不要往前走,不要去找他,不要,不要。。。去了,会怎么样呢?是死还是活?亦或是,生死难测,不死不活?
去吧,该来的,分分秒秒的测量,一点一滴都不会错过。与其兀自猜测,被虚虚实实的假象愚弄的半死不活,不如,主动出击,求一个结束。




、【115】好戏,在后头

顾家,家大业大,官商结合,势力不可小觑,如何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毁于一旦?过年去北京的时候,还没有败落的迹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沿途,经过一家报摊。扎进书堆里,寻找。卖报的老板,看到陈清水,那种惊讶和粗鄙的眼神毫不掩饰,来来回回的打量观测,一会儿,又唏嘘不已。陈清水忍无可忍,“我脸上有什么吗?”她立起身,言辞凿凿,厉声质问。
 “姑娘,你上电视啦!”言辞之间,不见兴奋和羡慕,更多的是鄙夷和嘲讽。那老板指指旁边的便利店,斜着眼,继续打量她。
   陈清水莫名其妙,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超市玻璃橱窗上,悬挂着壁式电视,上面,正在播放新闻。她的眼睛在接触到的刹那,便被定住了,陷进漩涡中,无法动弹。电视上正出现的人物,不是顾爸爸又是谁?!
  顾爸爸去世啦?!怎么会,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电视里的闪光灯晃得她头昏目眩,无法思考。贪污腐败,被双规!这是陈清水一直摇晃的眼眸里接收到的凌乱的信的息,组合一下,只整理出了这些。顾浊,顾浊,你是出于什么立场,什么考量,不告诉我这些?不告诉我。。。
   莫非?上次不辞而别就是为了这件事?那么,他将她摆在什么位置?
心,没有戴任何防护道具的她的心,被一根尖锐的针,猛地刺入,毫不留情,一刺到底,血肉模糊,悲伤无止境地蔓延。
   陈清水望着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车辆,心里茫然的失落,无影无踪的焦距。坐在路边,哭得像个孩子。她忘了,她本来就是一个傻得无可救药的孩子。
   还在颤抖的手里,捧着的那一把厚厚的报纸,早已被她揪紧的手揉拧的扭曲,成了碎片。脑袋混混沌沌,杂乱的思绪,毛骨悚然的恐慌,信仰被无情推翻后的孱弱,以及如杂草般疯长的自嘲,这些,纠结成一滩血水,泛着刺鼻的腥味儿,洋洋洒洒,席卷而来,她慌不择路,失了心神。
   报纸上面的头条,全是这次赫赫有名的反贪污事件的跟进报道。顾某,某市市长,常年来,贪污达多少多少万。任职期间,做了什么什么坏事,家庭结构背景,**,私生子,违法事件,全被翻出来,面世于天下。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彻底击败了她心中坚毅的信仰的武器,在娱乐版头条。
   好戏,通常都后头。




、【116】碎梦弃她而去

娱乐版,头条,赫赫然是她和顾浊,从顾浊家里相拥而出,电影院门口,河边。中间更是夹杂着一些亲密的镜头。再往下翻,是她在医院做的产检单据,超声波照片都有,标题“上梁不正下梁歪”几个大字,全盘落入她的眼里。
   顾凌书的私生子顾浊生活作风不检点,和**少女同居,导致怀孕,等等,诸如此类,贬斥和嘲讽漫天飞来。民众愤怒,怒斥贪污腐败的官员如何如何。。。等等。
   陈清水握着报纸的手哆嗦的厉害,再无力看下去,颓唐着,扶着树干,瘫坐在路边。眼眶里的泪水,串联成线,湿湿嗒嗒,一抔一抔挥洒。什么叫做泪流成河,今天,她终于有所体会。
   这些丑事抖搂出来,横陈在民众面前。就是轩然**。劈天盖地,闹的满城风雨。
   唯独她不知。
   她又怎会知道呢?呆在僻静无人的郊区,孤僻的生活,狭小的空间里,没有电脑,没有电视,好一段日子了。又怎么会知道呢?有人故意为之,刻意的混淆她的焦距,又怎么会知道呢?
   把这些信息连成一线,稍稍推测,想象逻辑,前前后后过一遍,就足够她恍然大悟了。顾浊,你的心思,究竟有多复杂,城府,有多深不可测?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的五体投地呀!
   难怪,你的秘密,不计其数;难怪要搬家;难怪,电脑和电视同一个时间段离奇的坏掉;难怪,我在医院的化验单不翼而飞。难怪。。。许许多多的原来如此和痛彻心扉并驾齐驱,将她的心砸个粉碎,肢解,不遗余地。假象幸福的腐蚀掉你敏锐的眼睛,真相刺穿心窝,干脆的把来之不易的幸福毁于一旦。
纵使心被撕裂,纵使扑朔迷离的前景纷繁杂乱,洋溢着并不乐观的笑意,在未见到当事人之前,在未从他嘴里亲口证实之前。她固执的不愿相信。现在为止,唯一信任的只是他。可以寄予希望吗?可以吗?但愿,可以。
她嘴角,不禁挂起一丝残忍的自嘲的笑容,眼底,却是欲盖弥彰的深深的无奈和再也不容忽视的苍凉。碎梦弃她而去,她无从应对。心里的悲鸣哄笑,如同撕裂夜空的歌声一般的凄绝幽美。




、【117】温柔地杀我

是不是,有些事情,一开始,就注定了无能为力?不管是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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