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异国丈夫和中国情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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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缠身,几乎每天我都坐在病房外的楼道台阶上打电话借钱,电话号码本全翻烂了,那上面的电话号码一个都没有漏掉过,进到病房,我不敢看父亲那乞盼的目光,常说的话是:爸,放心治病,钱没问题!然后我又胡编着生意上的进展,必须编匀了,父亲不糊涂,他曾以两万元起家,做起了一个象样的企业,他本人也因此成为全国劳动模范。父亲很欣慰的听,我不敢看父亲眼角的泪。回家后是瘫痪在床因中风导致说话含混不清的母亲和学习并不十分认真的儿子。我,欲哭无泪。三个月,是我一生跟父亲最亲近的三个月,我好象刚刚懂事。但是,不能不承认迷信,就在我出去的两个小时里,父亲突然不行了,当时我正好手机没电。回来时,父亲已经被送到了太平间。听护士说,我父亲一遍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父亲当年的辉煌和最后境况反差太大,这全是我的罪过,想想父亲在我生意上刚刚出问题的时侯对我说:钱没了没事,人别受影响。但是他却一夜一夜的睡不着,睡着了也能听到他噩梦中大声的喊叫,毕竟是100万的损失。家里的三套房子全卖了,租房住,一年搬了四次家。
葬礼我只通知了少数的亲属,死后的热闹会让父亲更难受。整个过程,我像一个白事的“大了”,已经没有了眼泪。父亲一生忠厚老实,口碑极好。
我对不起父亲。
忙里中,我忽略了自己已经过了很长时间没有来月经了,一查,怀孕了,我赶紧给刚刚去乌克兰的萨沙打电话,问他怎么办?他说,这是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考虑吧。我决定要这个孩子。一个夏天,我像暴日下的牛一样的喘着大气打电话联系业务,第一次去福建联系业务,要通过温州的盘山道,躺在封闭的中巴里,不敢看窗外的悬崖,一路颠簸的破车载着我和语言不通的南方农民们,那时还有两个月到临产期。工作的结果还不错,两个月之后,福建付省长要接待我们带来的市长代表团,大使馆大使陪同,我不能去了,还有两周到临产期,萨沙从乌克兰干回来陪同他们去了福建。
我决定提前去作剖腹产,因为从怀孕开始还一直没有机会检查过,那一天,我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好洗漱用具,一个人去了医院,大夫问:为什么提前两周作剖腹产?我说忙,又问:谁为手术签字?我叫了个朋友假装亲属签了字,手术还算顺利。保姆照顾了我三天,准备出院。可是结算时钱不够,因为大夫同时为我摘掉一个子宫积瘤,费用提高了,我一看出不了院可不行,这才又打电话通知了一个朋友,给我买了单。人家说,你生孩子为什么不告诉大家,我回答,除了借钱的事,我不会在麻烦任何人。二十六天后,我又上班了。那年我四十岁。成了两个儿子的母亲。
(七)
发言:(佛拉基米尔罗维奇俄罗斯)
生活中,太多的烦恼和不快,如不宣泄,百病攻心。
谁是可以宣泄郁闷的靶子?最亲近的人--能够从心里愿意呵护自己的人。
往往这样做是不公平的,常常这样做是不由己的。世界上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你忍辱负重和笑脸相迎,即使,背地里腹诽,表情上和语气上也是礼节的,这就是心灵的距离。
苦恼在于没有可以宣泄的人,更大的苦恼在于对自己最亲近的人宣泄之后会后悔,凭什么欺负他(她)。
总是自觉的因此而忏悔,总是自负的因此而坦然。因为亲。
理解,是情感的栖息地,宽容是情感的疗伤处,包容的呵护是生命的最最恬静的港湾。
难得如此--宣泄与包容相互发生在两个不同的人之中,时而成熟,时而矫情。什么是感情,唯此而深邃。
有的人,一生都不会找到这样的载体,于是郁闷一生,不自觉中忘记了自己血肉中的豪气,卑微变成了一种性格,只有亲近的人才会体会到他们的性情,于是忍其肆无忌惮的张扬,号称理解。
有的人,习惯于外强中干的施展强悍,恰恰,他们的骨子里是最脆弱的,只有亲近的人才会知道,在他们的心灵深处的潺弱无依,并且呵护。
珍惜的,就是这些,珍贵的,就是这些。
有气找谁撒?生命中最最亲近的人。
“为什么叫我吃饭?”我对推门进来的孙丽说。
“大家都在吃。”孙丽轻轻的说。
“大家吃不等于我要吃,什么时候吃是我的自由,你应该尊重。”
“你爱吃不吃!”孙丽突然大声喊道,说完关门走了。
我一直不能理解,中国人为什么总是用规矩限制别人,包括生活特点,他们总是强调要规律,别人做的自己就要做。我不反对孙丽的习惯,实际上她并不是那种婆婆他*的女人,她有自己的独立性,许多事情并不跟我多讲,只是她有时对我的关心让我觉得累。
“亲爱的,对不起。”我倒了一杯茶送到孙丽的房间,结婚以来我们一直分开住,我不习惯睡在一起,原来也是这样。
“嗯,谢谢!”她点点头继续她的事情,她总是在电脑前不停的打字,写东西。
“我想问你,孙子兵法是不是因为写这个兵法的人是小孩。”我谦恭的说。
“孙子是中国古代的一个人,叫孙子。实际上是个老头。”
“这我知道。”
“为什么他取这样的名字?”
“他没取这样的名字,他叫孙武,孙子是人们对有水平的人的称呼。”
“那我叫你孙子可以吗?”我认真的问她。
“不可以,子是对男人的称呼,而且这是古代这样做。”
“好吧,我不打扰你。”说着我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回房看电视了。
她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我并不明白因为什么。中国人都是这么复杂,一句话好几个意思,很难理解。
我和孙丽经常为这样的问题争论,我表达不好,只能用字典,我们买了两本字典,一本《汉俄字典》,一本《俄汉字典》,专门用于争论的时候用的,常常是我说一句话翻半天书,有时她翻半天书再说一句,这对我加强汉语学习真的很有帮助。
我越来越喜欢这个自信而有思想的女人。
我们结婚以后开始独立做生意,按照她的计划,运作展览会的事情,我负责联络乌克兰的展览馆,她在中国进行招展,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意,我参与贸易习惯了,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喜欢贸易,我只能尊重她。但是乌克兰的邀请函和入境问题是一个相当麻烦的事情,她说,因为麻烦才是生意,别人都能做的事情赚钱是困难的。
她在中国怎么做,我并不太管,因为许多东西我并不了解,我只能是配合。事实上一些事情她并不跟我商量,她说商量起来太麻烦,她知道怎么做。于是我相信她。
乌克兰地处欧亚非之间,是中国产品走向欧洲的桥头堡。它的大环境和与中国的相对经济贸易机会的发展。敏感的中国人很有头脑。乌克兰的温州人就有三万之多。由于他们头脑灵活,产品低廉,很快占领了乌克兰的批发市场的一席之地。
孙丽的想法是对的,发展乌克兰中国产品展览会和建立乌克兰温州城。首先我们在尼姑拉耶夫注册了乌克兰中国文化经济交流中心。然后又与乌克兰国际经济技术合作总公司合作在乌克兰建立了乌克兰中国农工商工业园。2002年中心成功地举办了首届届乌克兰中国建筑家居装饰及轻工产品展览会,打下了乌中两国间会展贸易的基础,促成了对中国客户群整合及乌克兰中国商品城的建立。经乌克兰中国文化经济交流中心的联络协调,中国天津滨海新区与乌克兰尼古拉耶夫市结为友好城区。为促进两国间经济文化体育等领域的交流提供一条绿色通道。乌克兰几乎没有一家拥有优质产品中国企业在此建立长期稳定的供货关系。而乌克兰的消费需求正从早期的追求廉价向高质化、品牌化发展。但从生产资料上看,乌克兰的制药、纺织、食品添加剂、电子产品、计算机、日用品等行业的原材料基本都是中国的,但大多是从欧洲和俄罗斯转口,受中间商的盘剥而价格居高。从产业结构来说,乌克兰在农业、工业、服务业急需进行产品换代和结构改造,我国企业的机会极多,但我国因多年来的隔绝,在产品系列、标准上与乌方有差距,互相不了解。目前,我国的家电、电子和信息产业的发展已经在数量和质量上进入世界先进水平,具备了自主开发国际市场的能力。中国加入世贸,更要求这些产业率先走出去,带动和促进我国的外经外贸和发展。
在乌克兰总统访问中国的两国联合声明中,双方再一次一致强调,中乌贸易虽然有了长足的发展,但目前的主导产品仍为原料和低级消费品,应大力加强两国在高新技术及其产品方面的交流和合作,乌方希望与我国企业合作生产进口替代产品。所以建立乌克兰中国城势在必行。2004年,天津市政府办公厅下达文件,将乌克兰中国农工商工业园作为天津市企业走出先进单位。
这期间我往来与乌克兰和中国之间,经常有中国的代表团随同我们来乌克兰,但是乌克兰的政策一直不是很稳定,这给我们的运作潜伏了危机。
(八)
发言:孙丽
关于债务的问题,别人借与不借钱似乎能看出人情的浓淡,其实这无可厚非,这世道借老婆都比借钱容易。我的债主子相当一部分是与人情无关的,我给了别人用钱做生意的机会,100%的利息。当然敢借是一种信任。但我难以接受的是经常给我家里打电话,以为电话打到家里可以避免别的效果。一段时期。我几乎成了电话恐惧症,每当有人将电话打到家里,虽然家里人说我不在,我的心里都是一颤,好像有人割了一刀,那电话把我的感激之情折磨殆尽。因为我对家人的负疚像有永远难以卸去的重石。例如有一次,家人接的是法院起诉书,因为每月没有按时叫房贷,银行起诉了,本来搞法律的我对此并不紧张,我会同银行争取调解,补上就是了,同时也可以以此为理由,搪塞债主。尽管如此,看到家人可怜而无助的目光,我还是很伤感,他们没有这种承受力。小儿子的睡姿那么可爱,他根本不会体会他*的感受,如果房子真的被执行,那种无家可居的感觉,我不敢深想。每一天的日子都是一种煎熬,一方面,为了赚钱而奔波,维持公司和家庭的费用;公司还要发展;另一方面,为了还债四处借钱,利息越来越高,这期间,父亲病了三年,最终病故;母亲半身不遂瘫痪在床八年,病故前因心脏病住了七次医院,幸而她并不如我父亲去世前头脑清楚,我编起瞎话来好骗得多。现在我最怕有人谈论自己的家人在病中吃的是什么什么营养药。
父亲去世后,我担负起主要的生活来源,有时吃饭都是问题,母亲已经有些老年痴呆,但当年与父亲打理企业时的风格没变,诸事操心,常发脾气,我有多了一层负担,时常调解母亲和保姆间的矛盾,实在没有时间常跑保姆市场,只好不分青红皂白地跟母亲对峙。有时侯看着母亲的老态,无限心酸。怕债主逼门刺激母亲,只好借钱还债。最怕听的一句话:“今晚我去你们家”。为了钱的事,讽刺和嘲笑司空见惯,我学会了在那场合中自嘲摆脱尴尬,泪咽下去,微笑是灿烂的。相当一段时间,我最大的幸福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虽说浑身的骨架累得要散,但心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