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恋日记-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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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了班，大家装作很平静，按部就班的工作着。
偶尔赵雷的眼神会飘过来看看我，能感觉得到，但我坚决不能陷进去。
不是不爱，是不能爱。
下班了，匆匆走出办公楼。
天气尚好，亦尚早，真不知道做点什么才好。
正犹豫着何去何从，不远处，却看见子轩拿着一束玫瑰走来，火红的玫瑰与他那身军装极不相衬。
我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他早应该这么做了，只是晚了些。
子轩走近我，将花递到我手里，说：小影，原谅我好吗？
本想接过鲜花的我，突然将手缩了回来。
这个男人，除了对不起，除了原谅，真一点儿个性都没有吗？
个性。是的，男人应该有的个性。
小影，我考虑了，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才好。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子轩问我。
你，跟我来吧。我边说边走在前头，
在单位不远处的西餐厅坐下，我替子轩叫了份牛排。
子轩似乎一直想开口跟我说话，但一直不好意思。
我只好问他：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吧？
嗯，还好，还好。只是，有些想你。子轩回答。
子轩，你回来能记得来看我，我很感激了，但是，我跟你真的不可能了。我还是拒绝他。
小影，能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吗？我一定努力做好，一定让你满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子轩还是这样。
把手里的刀叉放下，不想再说下去了。
子轩却拿起刀叉，想把他那份套餐里的鸡蛋夹给我，因为不习惯刀叉，他竟然把鸡蛋挑飞到了桌子上。还好，别人没有注意，我亦装作无所谓。
子轩一脸的尴尬，连声说：原来我真的什么都不会做。
我安慰他：慢慢就习惯了，不要灰心。
小影，我真的希望能跟你在一起，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很爱你的。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子轩，吃东西吧。我打断他的话。
小影，你知道吗？我爸爸的病越来越严重，我怕他支撑不住，每天还得在他跟前装做很快乐，装作跟你相处得很好的样子，我……我真难过。
子轩，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什么。
小影，你能，只有能帮我！我们合好吧，我不能没有你！真的！
……我不再回答，擦擦嘴，问：还吃吗？吃好了就离开吧。
子轩这才止住话，吃着他眼前的西餐，那吃相与他的人很不相衬。
看着他笨拙的样子，我又想笑又感觉难过。
子轩抬头看看我，面露赧色，他喃喃地说：这是，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
我温柔地笑笑，说：没事儿，习惯了就好了。
子轩趁机问：那我们呢？习惯了，是不是一切就好了？
我收住笑容，心里突然打了个问号：这个男人在我跟前表现出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不是装的？或者，他根本就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
至少，我对他了解是少得可怜。
（七十一）把手放开
2006年6月3日
天气：晴
心情：一般
事件：把手放开
就这样，放开了手，拒绝了这个不太了解的男人子轩。
但是，子轩却没有打算放弃我。
今天是周末，大早上的小姨来电话，叫我去家里吃饭。
我去了。
子轩也在。
先前的，现在的，所有的反感涌上心头，我转身出了小姨家，任凭小姨在身后不停地呼唤着。
所谓的礼貌，让它见鬼去吧。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为何偏要别人在其中周旋？
我越来越不能理解这件事情了，心里那些小小的火苗已经燃成了熊熊大火，当然全是愤怒。
小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来，平息一下情绪，我还是接了。
小影，你也太不懂事儿了，人家在家里坐着呢，你怎么说走就走了？这孩子。小姨张嘴就来怪我。
小姨，我讨厌他，一个男人家家的，有事儿没事儿往家里打小报告，我受不了。
这孩子，他是我叫来的。小影呀，听小姨一句劝，不论以后怎样，当着面儿把话说开，什么都就好了，不是吗？
小姨，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凡事没有绝对，人家为了你特意从部队跑了回来，你一点情面都不讲就拒绝，这合适吗？
如果现在不快刀斩乱麻，怕以后更麻烦。
不管怎么说，你回来，快点，总得吃饭吧？我包了那么多饺子，全是你爱吃的茴香陷儿。
小姨，我不想回去。
回来！这孩子，越大了越不听话了。十分钟，你给我回来。小姨说完把电话挂断，听口气她是真的生气了。
叹口气，转身离开，并不是朝家的方向。
我只想一个人走走。
在海边吹了一天的海风，傍晚了，一个人走回家。
大海，自古以来就是众多文人称赞的地方，喜悦时候，它的澎湃可以让你释放更多的快乐；悲伤的时候，它的博大可以包容你更多的不愉快。看一看，喊一喊，不快乐的，忧郁的事情也就随风散去了。
傍晚了，夕阳西下，一个人走回家，海风吹乱了我的发，也吹走了心头的郁闷。
到了家门口，却见子轩正坐在楼梯上，怀里抱着一个饭盒。
他机械地抱着饭盒，眼神一直瞅着双脚前面的地面，长长的睫毛偶尔闪动一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显然已经入了神，我站在他的跟前足足五分钟，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喂，你怎么了？我问。
哦，小影？你可回来了，我给你送饺子来了。子轩赶紧站了起来。
谢谢。进来吧。
进了门，子轩一直站着，似乎有些尴尬。
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我说。
子轩没回应。
我给他倒了杯水，说：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子轩接过水，在沙发上坐下，还是没说话。
他这样一沉默，让我感觉反而没话说了。
是呀，说什么好呢？
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不然再这样纠缠下去，对谁也不好。
于是，我犹豫了一下，说：子轩，我们分手吧，不要再纠缠下去了，我希望你幸福。
子轩抬起头来，看着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疑问，不解，甚至还有些失望。
我也不避开他的眼神，直视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七十二）子轩的表白
2006年6月3日晚
天气：晴
心情：一般
事件：子轩的表白
子轩在我直视下还是沉默着。
我在心里暗想：自己到底了解这个男人多少呢？
这时，子轩说话了。
小影，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回来吗？因为想你！你知道我为什么想你吗？因为我把你当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每天我都会想你，但又不敢明着告诉你，我怕自己说出来，你会笑我，笑我多情。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我就注定要为你多情。你的才华，你的气质，你的言谈，我都喜欢，不可思议地迷恋上了你！当我们一次次闹矛盾时候，我也迷惘过，要不要离开？要不要放你走？最后的答案，往往是我的思想说服不了我的心！我的心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即使你对我再冷漠，我也要对你好。因为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会感动你。小影，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说，我爱你！至始至终。
子轩的表白让我深深地震惊。
我以为这是一个不善言谈的男人，没想到他内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温柔的东西。
感动，但是，我还能回头吗？
不容我多想，子轩继续说：小影，你知道吗？男人爱一个女人不是天天挂在嘴上说就可以的。女人是用来疼的，哪怕她天天犯错，做为男人还是应该好好疼爱。每次吵架的时候，我都会主动跟你说对不起，那不是因为我懦弱，只是因为我爱你，毫无道理的爱你！小影，我真心地希望，我能用我的一生来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握在手心里的那杯水已经被我喝光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把杯子送到了嘴边，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面对子轩的问话，我无所适从。
我不知道能不能继续，应不应该继续，我的心已经开始了动摇。一个声音说：给子轩个机会吧，因为他爱你；另一个声音立即来打断：怎么可以回头，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正在我犹豫着无法回答的时候，子轩的话还在继续：小影，我知道，当军人的女朋友很不容易，孤单时没有人陪，生病时没有人照顾，甚至就连家庭都无法顾及。你受得这些委屈我都理解，但是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是军人，军人是种职业，这种职业注定了牺牲。我们部队多少优秀的军官就是因为距离跟自己相爱的人分手，不得已的分手，不为别的，只因为距离的遥远，还有物质上的匮乏。但是你知道吗？每次听到分手两个字，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感到心疼。军人，远离自己家乡已经很痛苦了，若自己爱的人还不能够理解，这种痛苦谁又能知道呢？！
我有泪落入杯子里。
子轩继续说：小影，之所以不放弃你，就是因为我相信，相信你是个好女孩。你有自己的工作能力，你有理解人的远见，知道吗？当你代我去看生病的父亲时，当我父亲打电话告诉我你多么多么好的时候，我就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论多么苦，多么不容易，我都要把你追到手！不然，这辈子我将失去一个最好最好的女孩儿！
最后子轩说：小影，我想说的话说完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好好待你。
我的泪四下散落。
（七十三）雨中的子轩
2006年6月4日
天气：中雨
心情：矛盾
事件：雨中的子轩
昨天，子轩的话让我想了半夜，不得不承认，是有道理的。
但是，有道理又能怎么样呢？
这番有道理的话，我可以感动，甚至被打动，但我还是不想回头，感情像一幅画，画好了很美丽，偶尔将笔迹泼洒到画面之外，那就注定不能收回了。
早上小姨早早打来电话。
小影？昨天吃上饺子吧？
嗯。
孩子，不是小姨说你，子轩真是个细心的人，他昨天都没吃好，却惦记着给你送饺子。这样的人哪里去找哟，真不知道你这孩子是怎么想的。
小姨，子轩昨天跟我说了许多，我感觉他是不错。但是，说出分手了，就分了吧，趁还没有陷入太深……
你这孩子，别天天分手分手的，你知道吗？人家子轩为了你，从部队跑了回来，到现在他部队的领导还一直没批他的假呢。真怕回到部队后，那孩子会受到一些处分，哎……
什么？你是说，他是从部队偷跑回来的？
是。昨天他自己说漏了嘴，我知道以后，他还一直求我不要告诉你呢，看看，人家为了你，真是什么都考虑了，可你呢？
小姨的责怪一直盘旋耳边。
是呀，子轩为了我，做得也不少了，我为他做了些什么呢？
匆匆洗了把脸，去上班。
无论如何，工作是必须好好做的。
赵雷在意无意地来问我工作，其实他的心思我明白，他是想看看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装作不知，不予理睬。
我不能给他太多的幻想，因为我再也不想欠任何人的情了。
这世上，什么债都好还，唯有感情的债永远还不完。别人的一点点好，积聚起来可能就是个债，感情的债。
熬到下班，窗外却下起了雨。
小丽说：小影，让我老公送你回家吧。
我摇头：不用，我还有些事要忙，你们先走吧。
赵雷过来问：小影，开车送你回去吧，雨挺大的。
不用，我还有些资料没整理完，你们走吧。我拒绝。
但是，雨真的很大呢，有事儿明天再做不成吗？他还在坚持。
真的不用。再见。我毫不犹豫地再次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