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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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迅速跑出房间,留下一个还在破口大骂的我和满脸好笑的林茗清。
又过了几天,我出了院,再次回到了学校。
我回到学校的时候,裴丹、谢曦瞳等人都很高兴。但在进教室之前,裴丹特意跟我说了一句话:“如果你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话,不用理它们,做你自己就好了。”我听了之后敏感的知道了班上所发生的变化,一笑置之,想必这也是萧婳等人的计划之一吧。
果然,我走进班里的时候,有很多人都在指指点点,有人还把目光投向了安家名。我注意到萧婳、陶婴宁、叶林薰三个人的表情,无不是露出一份胜利而得意的神色。我想她们并不知道安家名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向我摊了牌,而是单纯的认为安家名是照了她们的计划把我甩了,而我正是因为承受不住打击而住院了两个多礼拜。
我觉得有点好笑。当我把目光分别投向她们三人的时候,三个人无一例外的白了我一眼,等我把目光移开,三个人又露出得意的神色,萧婳最为夸张,甚至笑得出了声。我在心里说,笑吧,但你们绝对不会是笑到最后的人。
据杨沫沫说,安家名告诉她,她们先是假称因为我与安家名之间关系密切之后而对她们爱搭不理而渐渐对我疏远,然后叫安家名再以理由疏远我,这样就可以对我造成双重打击,我就会回过头去亲近萧婳三人,她们首先会表现出并不理睬的态度,令我感到失落,直到我求她们要与她们和好时,她们会找时间把我找出来,做一个“深刻的谈心”,在这之后关系复合。再接着又重演一遍之前她们演过的戏。
我听杨沫沫说完后的第一个反应,这场戏的编剧实在是太烂了。她们把我想成了太单纯的人,这样看到开头就会想到结局的剧本是不会有人欣赏的。可是在被硬拽入了这场戏之后,我开始觉得,不仅编剧没有头脑,而且导演和演员也不得力。如果是要设计害人的话,哪有人会那么急着就表露出自己的喜悦的,最起码也要把戏做足了,这样才不会被怀疑。
我虽然知道了这场戏的源头和它的终点,但始终没有想通这场戏的三个导演们是以怎样的目的来拍这场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们,以至于让她们费尽一切心思想出这样的一个主意。
既然想不通,我也没有必要花费自己那么多的脑细胞去琢磨这件事。反正结局是确定的,过程也是确定的,接下来就要看这三个人想怎样演了。
我很自然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去理会其他人的指点。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不需要把头低下来。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节课下课。因为停电,所以课间操暂停。我还没来得及休息,班主任就伸头进来把我叫进了办公室。
她有点踌躇,但还是开口了,她说:“可可啊,老师上次说的话是有点重,但是老师都是为了你好,你要理解老师的一片苦心啊……”
我听了觉得完全摸不着头脑,睁着一双单纯的大眼睛望着她:“老师,你说什么啊?”
班主任笑得很尴尬,继续道:“我听他们说你听了我的话想不通,然后……后来就住院了。”
我差点没把肠子都笑得翻出来。你的话其实还没进我耳朵就被我当成风自动过滤掉了,谁会真正在意你说的话啊。我心里这样回答她,可我嘴上说:“老师,你不用觉得难过,是我思想觉悟不够高……
班主任的眼睛里面立刻流露出一种半带着感激的喜悦。我之所以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怕事的人,即使她在我们面前表现得很严厉,然而这正是她怕事的表现。现在的教师绝不会每个人都如同四五十年代那样的蜡烛般的教师一般有着奉献精神,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通常都满足于班级中没有大事发生的安定之中。我们的班主任所以毫不例外的成为其中的一员。只要班上没有人给她惹什么祸,那么她会每天都摆出一张机械的笑脸给我们看。我每次看到她的这种笑容都会起鸡皮疙瘩,然后感到一阵寒气。
这一次的事情对她来说绝不是小事,因为“教育”而使自己的学生自杀未遂,这样的话在学生当中传得沸沸扬扬。她当然会感到不安,所以才会找上我。不过我想她更多的不安并不是因为传言中我的“想不开”,而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而造成她不能继续获得已经获得了很多年的“优秀教师”称号以及少得可怜的奖金。
不过值得我欣慰的是,她多少提供给了我一些好处。我这次回到学校来的时候已经离期末考试剩下不到一周的时间,我想以我现在的这个状态,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能再考出和以前一样的成绩。所以,我们的班主任就在这时给我提供了一个很大的方便,那就是她以我的平常成绩作担保,将我的考试时间挪到了正式开学后的第一周。当然,前提是我得向校长当面澄清已经五花八门的流言。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她。我们只是各取所需而已。这样我就可以在考试那几天中悠闲的看我的电视上我的网,用无耻的笑容听路铭亦林茗清还有很多很多人向我诉苦这次的考试有多么多么难,接着又用无耻的笑容来抵挡他们在说完这些之后无一例外都要挥过来的拳头。
考试结束一周之后我们便回到学校听关于进入高三的安排。但就在这一天,我们都接到了一个对于我们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那就是:“为了磨练即将升入高三的同学们的意志力,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战斗,我校决定,与8月26起至8月31期间进行军事训练,除特殊情况外不得缺席。请带齐以下物品……”
我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大串物品的名称,开始怀疑我们不是要去军训而是远征。谢曦瞳一接到通知书后便开始破口大骂:“MMD,这哪里是去军训,说成是远征还差不多!我们学校也忒毒了,刚补完课居然还要去军训!再说了,就算你要去军训,挑什么时间不好,偏挑8月20以后,我如果不被晒脱一层皮,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我指着通知单上的字说:“所以说,这是去磨练意志。”
谢曦瞳斜着眼睛看我,露出一副不满的神态,说:“你以为这是磨练意志?这分明是残害祖国少年儿童!我们是未来的花朵……”
我立刻打断她,道:“你多大了你还花朵?你要是花朵的话我还蓓蕾呢。”
谢曦瞳飞快的翻着嘴皮,却不说出一句话,用来表示对我的不满。不过话说回来,我的确也觉得这军训不是什么锻炼人意志的东西。你看看那太阳当空照的,气温最起码也得接近40度,大热天往下一站比的不是意志,比的是身体条件的好坏。你身体好,能多支撑一会而就多支撑一会儿。再说了,我实在想不通,所谓军训,就是军事训练,哪有只注重站立行走而不注重实物操作的?人家说仗一打起来全民皆兵,我想就我们这个练法,就算把武器一个一个放到我们手上了还是照样得冒出一大群叛徒——武器是有了,也得会用才行啊。还有,我们当中甚至还有很多人对于战争的常识完全为零。要是一炸弹来了,还直挺挺的立在那儿,跟一风信标似的,那有个屁用,结果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一天上了天堂,上帝问:“你怎么死的?”你说:“我不知道,一炸弹来了,我站在那儿然后就死了。”我想上帝头上的那个圈圈都会被气得断掉。虽然说现在是和平社会,但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哪一天美国的又是哪位爱好和平的总统心血来潮了来用暴力手段检查一下我们国家是不是藏有杀伤性武器,要是不懂反抗那就只有束手就擒。当然,这些都是玩笑。可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我这么认为。
接下来关于军训的传言开始变得越来越荒谬。我听到的还算是好的,也就是说那里的教官特别凶,学生“被驱不异犬与鸡”。谢曦瞳听到的也还算好,说是那里得自己打了水去冲澡。林茗清听到的最吓人,说是之所以女生没有澡堂是因为澡堂里的大水池子里死过两个女兵。当她阴着脸说完这些的时候,旁边有几个来凑热闹的女生的脸色开始发白,甚至还有一个眼睛开始盈水。可是过了没有20分钟参加完教师会议的班主任就回来辟谣,说我们住的是新兵宿舍,每个房间住六个人,配有两个卫生间,卫生间里都有淋浴喷头。所以,什么澡堂女鬼的传言自然而然散掉了。但可惜的是,班主任对教官严厉与否一问始终不作回答,我心想完了,说不定真的落下一个“被驱不异犬与鸡”的下场。
两天之后,怨声载道的军训生活踏上了征途。在学校里等车子的时候,基本上人人都是一副要死了的表情。我突然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能体会一些当初杜甫写《兵车行》时那样的场景了。别的不说,就以这怨声载道而言,我看绝不会比诗里的士兵们低。我想换作是别人的话,谁也不愿意在这大夏天的站在太阳光底下暴晒,并且我们班的那辆该死的公共汽车很是时候的抛了锚。
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班最后一个顺利抵达部队。一下了车子班主任就给我们念了宿舍的安排,我仔细一听,呵,完了,我们这宿舍里净是能闹腾的精英,等一天军训下来休息的时候,我们那宿舍绝对是分贝最高的一个。好吧,来看看我们这宿舍里都有谁:林茗清、我、谢曦瞳、裴丹、杨沫沫。因为我们班的女生人数比较多,所以刚好在分配我们房间的时候床位不够,于是我们几个人就跟杨沫沫住到了一起。
我们是下午到的部队,到了部队分配好了宿舍大家就回到宿舍就收拾,收拾完了就吃饭,连教官都没有见上。吃完了饭各班主任简单说了一下军训时的纪律,然后各同学就回宿舍休息。
我开始还真没想到军训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我想这哪叫军训啊,简直是部队观摩。我吃饱了喝足了回到宿舍,然后就琢磨着点子怎么度过头一天这个比较兴奋的夜晚。我本来还想大伙都这么能闹腾,不如晚上趁着熄灯之前好好玩一下,反正到后头每天都要训练估计也没什么精力再这么折腾了。谁知道我洗完澡出来,正要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熄灯号就吹起来了。更令我惊讶的是,这群丫头们跟着了魔似的个个都乖乖的回床上睡觉。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回到自己的床上。其实我也很想早一点睡觉,如果大家都不闹的话。但是,每每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安家名的那段话就很自然的在我的耳边响起来:“我其实没真正喜欢过你,就把你当好朋友来着。这都是萧婳、陶婴宁、叶林薰三个人设的一个骗局。我只是她们骗局当中的一个道具……”我想对于每个知情的人来说,我看起来很好,恢复能力很好就如同尾巴掉了很快又能长上的壁虎。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来不是那样子的人。记得小时候,我养的一只兔子被一只狗追着跑然后被咬死了,我哭了几乎整整一个礼拜。之后每次看到有动物去捕杀另一种动物的时候,我的心就会莫名的抽痛起来。除了路铭亦,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所以我想他会猜得到一点我心里的想法,因为有时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含着淡淡的忧伤。我很想跟他说,路铭亦,我很好,你不必替我担心。但是,我想到他和裴丹两个人现在好得如胶似漆般的估计他也没太为我担心,说不定到头来还是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