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时光,温暖岁月-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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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恋是二十几天后接到田沫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嘘寒问暖,只是唏嘘长叹。
“景妍,被赶出镇子了。和她妈妈犯了一样的错误。那么小的孩子,很是可怜。”
安恋放下电话,就和沐晨赶回家。果然,景妍的家已然人去楼空,没有一点痕迹。
那天夜晚,安恋就接到医院的电话。一共两通,其一苏媚放弃治疗,人已经离开医院不知道去往何方。其二,苏景妍在医院急救,没人照料,几番打听找到田沫家的号码,希望能有人过去看扶、付款。
赶到医院,景妍正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但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没有大的伤害。安恋从医生那里接过一个粉色的笔记本。带着密码。说是景妍出事时随身带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委曲求全
“不要告诉宋井一。”安恋看着沐晨嘱咐到。
“我已经告诉他了,怕是已经到了吧。”沐晨无奈,“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决断吧!”
果然,安恋手里的笔记本还没有捂热,宋井一就推门进来了。
“你不用愧疚,你只是做了该做的。”安恋漫不经心的说道,随手打开笔记本。
“你怎么知道密码?”宋井一疑惑。
“她十二岁那年,看见母亲作为小三被正妻殴打时,我陪着她一起去买的。”安恋说的云淡风轻。
柯贝贝的母亲真是厉害,柯贝贝的父亲也不逊色。安恋那年亲眼目睹的情况,又浮现在眼前。苏媚,一向自视甚高的苏媚,被别人称作贱人打骂,可是她最爱的男人就在那里冷眼旁观。苏媚口口声声的真心相爱,被那个男人粉碎,变得不堪一击。衣冠楚楚的沐氏男子除了忙着撇清关系,再无作为。苏景妍就在一旁冷眼看着,像是观众。
恋恋,我恨他。景妍当时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表现的事不关己的男人。她的母亲给了他所有的爱恋,抛弃了所有尊严,却换来事不关己的态度。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她绝不会步母亲的后尘,变得卑微不堪。
日记本翻开,里面洒下了干枯的花瓣。安恋捡拾起来,看着宋井一。
“她对你的爱,怕是很早就开始了。她可以看清母亲的卑微,为什么还把自己陷入牢笼。”
安恋笑着望着他。苏景妍对他,是不是有过期盼,希望,她能和母亲不同?
宋井一沉默,目光盯着沉睡的苏景妍。
日记翻开,都是些记录喜乐的事情。写开心的大都是娟秀的字体,写难过的大都是凌厉的笔锋。
往日的那些日子,经过苏景妍的笔端,又展现在安恋面前。沐晨的手,一再停留,或许是想通过苏景妍的笔触了解安恋这些年的喜乐。安恋眉眼紧锁,转身看着景妍安然入睡的容颜,心里说不出的落差。长大的这些日子,真真是历历在目,可是陪着自己经历的人,却再不是往日的心境。
对于过去,安恋草草翻过,不再停留。
时间仓促间滑到了近些日子。安恋的手才停下。苏景妍的笔端记下了三件不小的事情。其一,再次去见父亲,其二,和宋井一的缠绵心碎,其三,抛弃一切赴死。
10月21日晴
妈妈给了我他的地址,我攥在手心里,全是汗水,字迹有些模糊,却依稀能够辨认。我没有选择了,不是吗?漂亮的别墅里里外外都是盛开的鲜花,美不胜收。我在门外徘徊了半天,有些泄气。一道大门阻隔了一切,比如我和他。纵然血液里流淌着相同的液体,又如何?
“你是苏景妍?”
我回头看见一个年纪不长的女孩,望着我笑得山花烂漫。差不多的年岁,性格却截然相反。我点了点头,友好的看着她。
“我叫柯贝贝,有看过你的选秀节目。爷爷说我们样貌有些相似,所以我就记住你了。果真是漂亮的很,难怪井一哥哥会那么喜欢你。”
我看着那与我相似的眉眼,有些出神。原来,她就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柯氏女孩。真是讽刺。我故作镇定的望着她:“你认识宋井一?”如果我没看错,她的脸不自然的有些羞红。她喜欢他,可是他却追逐自己。真是天意弄人。她的母亲抢了自己的父亲,如今,自己算是抢了她的心上人吗?
一提到宋井一,她就有说不完的话。她眼中的宋井一是那么的完美,那么陌生,全然没有在我面前的放肆和关怀。我没有打断她的话,静静听着,随她进了家门。看得出来,她与我很亲近。或许是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如此相似的缘故吧。如此,倒是省了我无法进门的忧虑。
“我能见见你的父亲吗?有些事情想要问他。”我自然不会忘了此行的目的。
她笑了笑,毫无防备的挽着我的手。“为什么呢?是见他有事吗?”
我点了点头,“是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
她完全没有起疑,一口一个景妍姐姐,亲切的不行。让我急切的想知道,如果,她知道她面前的景妍姐姐是她父亲的私生女,又会作何反应?
书房里见到了他,有些陌生。柯贝贝退了出去,有些恋恋不舍的望着我。我有些好笑。如果不依仗着她,或许我和他这一生再不会有交集。
“你是贝贝的同学?”他望着我的目光有些灼热,让我心底突然有了一种戏谑的想法。
“不是,我只是来看看您。”说着我的手看似不经意间略过他的唇。
“哦?”他有些好奇,望着我。就像看着到手的猎物,“你想要什么?凭你这张脸,我都可以给你。”
“一百万。”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
“好。”竟然没有迟疑,爽快答应。“那你凭什么让我交付给你?”
他的手,有些放肆的搭在我的肩膀。我几乎有些崩溃,原来,我母亲深爱的男人,就是如此?如果母亲没有那张天姿国色的脸蛋,他又会对她几分真心?
“如果,我告诉你,我父亲信柯,我的母亲姓苏,那么柯先生是否觉得欠我些什么?”
“什么?”他显然没有料想到,怔怔的看着我。
“叔叔,你认识我的母亲——苏媚吗?”
话刚说完,脸上就迎来一巴掌,我受力不稳跌坐在地上。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定睛一看,柯太太,依旧是那年风姿。雍容华贵,却没有半分美艳。除了气势逼人,真的没有半分可取之处。她的手还要打过来,不依不饶,嘴上依旧‘贱人’不断。我不是当年的苏媚,我怎会传承她的软弱。拽住她的手,死死看着她。
“我找他,不过是要回一些属于我的东西。”
“不要脸,谁欠你分毫?”
“爸爸。”我看着呆在一旁的他,声嘶力竭的喊道。如果刚刚诱惑他,只是为了病重的母亲,为了看清他的本性,那么这声叫喊绝对是为了求得一丝怜悯,为了自己。
我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又该做些什么。明明恨极了他,却还是选择屈服,我有些看不起自己。原来,尊严也就是那么回事,现实面前,只有屈从,哪有硬骨?
“谁是你爸爸,不要乱喊。”他有些慌乱的看着我与他几分相似的五官。
“你刚刚答应我什么。你还记得?”我想抓住最后的机会,纵然她的妻子在场。请求也好,博得同情也罢,我没得选择。
“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进来,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他有些无奈,看着妻子嚣张跋扈不依不饶的模样,只能选择息事宁人。
我退出房间,瞟了几眼站在房门口的柯贝贝。这一切,她是不是听得真切?我诱惑她的父亲,又哀求她的父亲,只是为了钱。一百万,出卖灵魂,值不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得选择。从出生就没人给我机会选择。如果可以,我宁可出生时同那个姐妹一起死去。往后种种,也许就不会发生。
至于关于宋井一的那一篇日记,安恋没有细读。对于现在的情景,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何况,她大都知晓,而今结局明了,追究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
、了断
2月4日小雪
母亲病危,医院。我告诉她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她望着我,满脸鄙夷。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看不惯我,你也配?你不过就是婊子生出的烂货,说我不知好歹执迷不悟,你以为你又有多纯洁?你不想拥有我这样的母亲,那你说,你配拥有什么样的母亲?”这些话,曾几何时,我也是听过的,可是从这个女人嘴里,感觉为什么就那么不同?或许是因为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不过算是闲言碎语,不过是带有怀疑性质的辱骂,而她说出来则更像是一种肯定,一种强调。
是啊?我配拥有什么?一个不被认可的东西,一个早就脏了的累赘,又有什么资格控诉命运的不公?
一种强烈的自我厌弃感霎时蔓延全身。这些话,不过是将本就所剩无几的乐观和自尊点点消磨。我曾经恨自己的母亲,其实我更应该恨的不该是自己吗?或许我早就该死掉,就不会看着母亲落此田地,也不会逼得自己连最后的骄傲也丧失。
“我欠你的一切,该算是还清了。你的医药费我都已经垫付了。剩下的该有几万,给你,都给你吧!你不是渴望钱能带你脱离苦海吗,那么就让它们永永远远的陪着你啊!”
第一次这么歇斯底里的喊叫,我想:这一切就这样结束吧!结束吧!
“你哪来这么多钱?”那个女人兴奋的问道,那样雀跃,那样欢欣,这一生我都未曾见到过。
莫名的,我感到一种绝望,或者说心底里蔓延出对死的渴望。“我卖了自己。你瞧,卖了这么多钱。其实我自己也是肮脏的,比别人又好到哪去呢?”声音轻柔极了,像是喃喃自语。
眼前浮现宋井一的面庞,有些模糊。他眼里的自己,不过也就是个用金钱就可以玩弄的女人,除了价钱贵些,没有区别吧?
似乎还听见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但随着耳边簌簌的风声都消散了。似乎是跑累了,渐渐才放慢步伐。没有方向、没有目的的静静地、缓缓地前行。脑子清晰极了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想些什么。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想了多久。或许是两三个小时,或许是四五个小时。最后,终于停了下来。
安恋合上日记本,有些无奈。不知道景妍何时醒了过来,坐在床边看着她。神态温和的宛若一江春水,没有半点悲凉。
“你猜,我当时在想什么?”苏景妍微笑的看着安恋又看了看沐晨。安恋摇了摇头,看着苏景妍颊上两个笑涡浅浅的,如她的笑容版几分浅薄。
她到底在想什么?温婉如她,安恋怎么也猜不到她竟然在想着怎么去死。那么温润如玉的女子,竟然在漫长的时光里思索着怎么离开这个令她痛彻心扉的世界。
当她想到自己自己在水里抵死挣扎的无助,当她想到从高空飘下时的绝望,或者是想到自己鲜血淋淋开始颤抖,那种源于生命内心的恐惧会把她折磨的如何痛苦不堪?
“别哭……”苏景妍咧着嘴笑着,手轻轻拭干安恋滚滚滑落的泪滴,“其实,真的知道自己要离去时,没有彷徨,没有苦痛。相反,那种感觉很轻松,很快乐,可以说我从没有那么舒服过。”
会是多么浓重的绝望才会把死当成一种解脱?安恋怎么也不相信,面对着死亡,会是开心?
“你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害怕?应该没有。当看到车向我驶过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那种源于内心的渴望被满足,除了开心,没有任何感觉。”苏景妍依旧笑着,仿佛那一切不过是一场值得铭记的盛宴狂欢。“可是,终究我还是怯懦了。当车离我不过数米远的时候,我脑海突然浮现一句话:如果我就在此刻死去,谁还会在乎?几乎是濒临绝望的时候,恋恋,你竟然浮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