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我们裸婚-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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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肖亦凡就把电话给撂了,然后他关了手机,拔掉了座机的电话线,迅速地躺在了床上。他希望自己能赶紧睡着,因为只有在睡着之后,他才好不去想这现实的一切。他知道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无路可退,只得硬着头皮,默默走下去。虽说这些事他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但是,此时的他却希望一切都来得晚一点,好让他能睡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是,有多少世事能如人所愿,往往上天连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都不会轻易满足。
刚睡下没多久,门铃便疯狂地响起来,肖亦凡从浅浅的睡梦中惊醒。
他起身开门,睡得迷迷糊糊的肖亦凡并没有想到,他求的“速死”,也会被临时改为“凌迟”,所有他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一件都逃不掉、躲不开、忘不了。
门口站着的是衣冠不整的陆露,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刚睡醒的陆露脸还有些浮肿,明显大哭过的她眼睛红肿得像是被围殴了,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得仿佛纸灰,看上去无比憔悴,没有了平日里仿佛公主般的骄傲和高贵。
此刻的陆露,就是一个被莫名其妙甩掉然后跑来讨个公道、讨个说法的普通女人而已。而肖亦凡,因为睡梦被吵醒,也因为看到陆露如此兴师问罪的样子,竟然也生了一丝怒气出来,无论他多么宠陆露,骨子里他也依旧是个大男子主义者。
现时的他觉得自己委屈又辛苦,他仅仅想要好好地睡一觉而已,为何陆露不能放过她,世界不能放过他?
而此时的陆露,看着肖亦凡,眼睛里燃满了怒火,她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但是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肖亦凡,你是什么意思?我请问你,你说分手,是什么意思?”
肖亦凡不说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分手两个字表达的意思已经足够清晰,根本没什么好解释的。
陆露看着沉默的肖亦凡,脸上露出虚弱的嘲讽的表情。
“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
“那我当你默认了,她是谁?”
肖亦凡依旧选择漫长的沉默。
“肖亦凡,你别误会,我绝对不会死皮赖脸去找你那个贱货歇斯底里,我没那么喜欢你,我就是想弄个明白。
“肖亦凡,这不像你啊,你不是一向敢做敢当么?有本事偷吃,就有本事给我承认啊!
“肖亦凡,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要给我幸福的人还在么?你现在一句分手,就把过去的一切统统推翻,你不觉得滑稽么?你觉得对我公平么?你是不是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已经无所不能了?”
陆露连珠炮似的逼问和嘲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肖亦凡的胸口。
是啊,对陆露不公平,可是他讲不出来所有的真相。
他觉得隐瞒一切,让自己略带自虐地独自面对,这样自己才会有点心安,对陆露的伤害也才是最小的。
可面对不依不饶的陆露,他还是决定虚弱地挣扎一下,想单方面中止交流。
“陆露,我现在很累……我们改天说好么?求你了……”
陆露瞪大了眼睛,眼眶里又有泪水翻滚,仿佛面前的肖亦凡是个陌生人。
“你真的爱上别人了是不是?我太傻了,我太他妈的傻了。从你一直躲着我开始,我就应该明白你肯定有问题了。肖亦凡,你的良心给狗吃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对你这么信任,你还给我什么?你他妈的还给我什么……”
陆露完全放下往昔的仙女风范,崩溃得如同一只受伤的母狮,冲肖亦凡大嚷,说着那些她从来都不会说出口的话。
继而,她看到她同肖亦凡的合影,送给肖亦凡的诸多礼物。她猛然冲过去,开始摔东西,镜框摔碎在地上,碎成一片片,礼物也被踏在脚下,面目全非。
肖亦凡并未上前阻拦,他只是呆呆地看着这个仿佛陌生人般的陆露,心里既有痛,又带着悲伤到极致的麻木。
爱情总是有这样的魔力,可以让一个人失去最最基础的理智,变为一个陌生人。
待到陆露把东西摔得差不多了,肖亦凡发出一声不被察觉的叹息,继而冷声说道:
“是,我是爱上别人了,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好好地爱过你,你刁蛮任性,她随便什么都比你好得多。分手吧,我不想再跟你继续下去了,我好累,真的好累。”
说这些话的时候,肖亦凡甚至因为自己的波澜不惊而被自己吓住了,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那么清晰决绝,不留余地。
陆露愣住了,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地发抖。
“我才不要相信你……”陆露开始软下来,摇着头,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对不对?你是迫不得已的对不对?肖亦凡,我太了解你了,你不是这样的人。要是我有做错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改好么?”
“太晚了……陆露。”
“不晚……你现在肯定是不清醒了。你……你先睡觉吧,我先走了,等……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陆露转身想要逃走,逃开眼前的这一切,哪怕像个鸵鸟,她也甘愿。
可身后却传来肖亦凡依旧冷酷的声音:“你站住!”
陆露身躯一震,肖亦凡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看着面前无法接受这一切的陆露,他想对陆露和盘托出,可是话到嘴边,又想到夏小雪,肖亦凡感觉到自己的心就跟被撕烂了一样。
终于,他决定干净利落,鱼死网破。
“我已经向那个女孩求婚了,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其实……其实我很早就开始同她交往,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听完这些话陆露傻了,她已经哭不出声来,只是眼泪川流不息地从她的眼眶里淌出来,她呆呆地看着肖亦凡,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在她自己身上静止下来。
滴答、滴答……陆露似乎听见时间走过她身边的声音,一下一下地击碎陆露所有的信心、自尊、爱情和最后的希望。
陆露呆了一会儿,转身飞奔着离开肖亦凡家。因为她不知道此刻除了逃离一切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让她面对,让她勇敢,她断然做不到,所以只好逃走,为自己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肖亦凡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追到楼下的时候,他看见陆露虚弱地靠在肮脏的墙壁上,瘦弱的肩膀一直抽动,她顺着墙缓缓地蹲下来,把脸埋在两腿之间,无声地哭着。
肖亦凡感觉自己心都碎了,他走过去拉起陆露,冷冷地说:“跟我回去。”
他怕陆露出事,因为他一直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实陆露爱他比他爱陆露要多得多。此时他所做的一切,就好像给了她糖之后又拿匕首狠狠地在她身上刺了几刀,那几刀刺得稳、准、狠,让陆露连喘息的机会都没了,招招毙命。
把陆露拖回家之后,肖亦凡似乎知道不能让陆露再对自己燃起希望,他要决绝地浇灭她所有的期许,一点都不能剩。
“别误会,拖你回来,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为我做傻事。我们之间本来就是玩玩,并没有那么认真的,只是没想到你竟然陷得这么深。我不想再继续拖下去才把真相告诉你的,如果真的伤害到你,那么我向你道歉……”
说这些话的时候,肖亦凡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去考表演系,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很好的演员,明明心已经很痛了,却还是要说这些连自己都觉得混蛋的话,来让自己的心更痛。
而这些话,更让本来伤心的陆露彻底绝望。
肖亦凡记得以前的时候自己总是不懂,为什么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反而要互相伤害,那个时候他想那都是文学作品里面无病呻吟的段子。只要两个人相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的,真爱至上,一直都是这个道理。
可是如今,他终于懂了,原来有很多时候,爱情并不能主导一切事情。
肖亦凡说完这一番话,陆露擦了擦眼泪,竟然笑了,那略带凄楚的笑容让肖亦凡看得心中发毛。
陆露昂起头,颤抖着唇,紧咬牙齿,字字铿锵:“肖亦凡,你听好了,我,陆露,才不会因为你做傻事,我会过得很好,会过得比谁都幸福,尤其是你!”
说完,陆露走进洗手间,迅速地洗脸梳头发,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干净整洁美丽动人。尽管哭过的眼睛微微红肿,但是依然不能掩盖她公主般的美艳和自信,她再次对肖亦凡露出那个凄凉而坦然的笑容。
“肖亦凡,我还像你当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那么漂亮么?
“……”
“那个时候,你说过,永远不会让我哭的。”
“你就当我放屁吧……”
“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哭了。”
陆露转身离开,在关门的刹那,肖亦凡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大颗大颗滚烫的泪珠砸在地板上、衣服上,也灼伤了肖亦凡的脸。同时,他在那一刻无意识地浮起了丝丝笑容,干净的、祝福的、期许的、伤心的抑或绝望的笑容。
他觉得陆露有权利找到更昂贵的幸福,那种幸福,现时的他一辈子都再也给不起。
所以这一次,他选择了如此残酷的放手,这寒到彻骨的收鞘。
陆露,请一定要比我幸福,为此,我赌上我所有的幸福。
肖亦凡在心底沉重又虚弱地说。
而后,他躺在沙发上迅速睡着了,也许只有这短暂的睡眠,才能如同饮鸩止渴般让他好过一点。
结婚就别来找我
肖亦凡这一觉睡得非常深沉。他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他感觉自己此起彼伏,轰轰烈烈地做了诸多大事,几乎拯救了地球,有了花不完的钱,然后潇洒地抽身而退,带着一个女生幸福地周游整个世界,仿佛集合了蝙蝠侠、蜘蛛人和金刚狼于一身,成为合体版葫芦娃。
但是梦里,他看不清楚那个女生的脸,夏小雪、陆露、林志玲或者是苍井空,都好像无所谓。
醒来之后的肖亦凡,有些呆滞地回想梦里他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他如此成功。
他悻悻地准备把一切都挪用到现实中来,但是,这终究成了一个了无痕迹的梦,如同最后同他相忘于江湖的那个女生,回头望去,瞬间空白。
罢了罢了,他记得以前有人告诉过他,被遗忘的梦境最终会成为现实。
想到这个,他甚至有点儿沾沾自喜起来,完全把陆露来大闹的事情暂时性失忆地抛诸脑后。
终究是年轻人,所有的快乐和悲伤都仿佛是在演戏。
肖亦凡刚打开手机,没多久手机就玩命地震动起来,一个接一个地震得他的手发麻,他一看手机里面有十几条短信,都是父亲发来的。肖亦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年他跟父亲的关系已经疏离到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如今接到父亲的短信和电话,就跟接到某些他非常喜欢的明星的电话,或者接到除了借钱一直都不会跟你联系的朋友的短信一样,他还真是有些浑身不舒服、不自在。
他看了短信,原来肖爸爸来北京出差,住在金融街的威斯汀酒店,约他晚上8点钟一起过去吃饭。
肖亦凡看了看表,下午5点多钟,时间还很充足。他起身下床,点了一根烟,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万家灯火,突然就觉得一切都仿佛是一场闹剧,带着嘲讽的黑色幽默。他想当他俯瞰下去,有那么多的人都在为了自己能生活得更好一点,或者只是为能生活下去而奔波。而自己也同样如此,很快就要结婚,而且有一个孩子,但是自己的前途却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觉得更可笑的是,自己的父亲出差都会住威斯汀酒店,而自己却还要租着几十平方米的小房子,尝着为生活而奔波的苦。但他却并未想